“帮中的骨干,各个都是剧毒不离身的,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相信他会服毒自尽,绝不会出卖我们。”尹大叔还是倔强的说道。

    “尹大叔,现在咱们不是讨论是不是古堂主出卖咱们的时候,而是怎样对付官军,成功突围。”米可把话带入正题。

    “对,这才是正事。两位护法,现在撤退的方向,咱们已经选好了。那什么时候动手,什么时候撤退呢?”尹大叔问道。

    “就按大叔说的那样,不能再拖了,咱们今晚就得走。我的意思是,挑选五百精壮,组成敢死队,抱着必死之心,攻打裴玄的大营,拖住官军,掩护其他的人撤退。您的意思如何?”简让说道。

    “就这么定了吧,人我去选。敢死队,我看也让我这个老骨头带队吧,我都到这把年岁了,没有几天可活,临死之前,能为帮里尽一份力,也算是不辜负主公了。”尹大叔说完,就站了起来。不难看出,这位尹大叔也是个急脾气。

    “大叔呀,您是帮众元老,率领敢死队的人选,我看还是……”简让的话刚说到这,却听尹大叔抢着说道:“不用再选了,我说我去,就是我去。你们这帮年轻人,还有大好的未来呢,待到主公登基大宝的时候,还要出将入相。到那个时候,你们别忘了,给我老头子烧点纸,在坟上祭拜一番,把这桩喜事告诉我就行。好了,不必再议了,我现在就去组织敢死队,其他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尹大叔迈步便走,头也不回的出了花厅,前去召集人手。

    “尹大叔……”望着尹大叔的背影,简让的脸上流露出敬佩之色。

    米可有些神伤的说道:“尹大叔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大叔就是这个脾气,有的时候虽然粗鲁、暴躁,但是一心都是忠于帮里的,而且还处处为别人着想。这件事情,父亲知道之后,一定很伤心。好了,咱们赶紧组织人,做好夜里逃离的准备吧。”

    *******************************************************裴玄的大营。

    营门紧闭,门前摆着拒鹿角,营门内两侧的箭楼上,有士兵站在上面,全神贯注地注视这前方。

    今天晚上,天上的星星很多,站在高耸的箭楼之上,几乎可以看清整个集贤庄。也就是天色,若是白曰里,庄子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探哨的眼睛。

    下午时分,集贤庄内,人头攒动,到处都有人集合,这一切,自然被掌握。晚上的行营,官兵都没有睡觉,弓上弦、刀出鞘,时刻准备应战。

    终于,从庄子里冲去几百人,这帮人各个手持刀枪,直奔大营。箭楼的官兵,立刻发出信号,通知营内。

    总兵裴玄现在就坐在中军帐内,得到信号,下令让士兵进入战斗状态,并亲自出营,登上指挥台。士兵们,集结到营门之后,弓箭手弯弓搭箭,只等裴玄一声令下,就会施射。

    这些士兵都是裴玄的家兵,战斗力极强,别看只有一千来人,足矣抵得上几千乌合之众。至于说孝丰县增援的那五百人,现在还在睡觉了,裴玄只是让他们白天警戒,晚上休息就成。

    当外面的叛匪距离大营只有五十步的距离时,裴玄一挥令旗,弓箭手将拉着弓弦的手一松。

    “嗖嗖嗖……”一排排箭雨飞射出去,越过行营大门,朝外面的叛匪洒去。

    箭雨过后,营外立时响起惨叫之声,数十人中箭,或死或上。

    指挥敢死队的是尹大叔,这位大叔虽然脾气急,不过也不是白痴,他马上意识到,官兵早有准备,要是这么继续冲上去,自己这点人,还不得成为箭靶子。反正自己的目的,是拖住官兵,掩护庄里的人撤退,何必上来就硬碰硬,非得把人打光。

    于是,尹大叔旋即下令,告诉敢死队,不必前进,全部后撤,退到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叛匪向后一退,裴玄在指挥台上看的清楚。他没有下令追击,只是静静的盯着敌人,仿佛是胜券在握。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集贤庄的人已经陆续从庄子里撤出来。他们现在还有四千六七百人,不过可战的壮丁,只有千余人,其他的都是老弱妇孺。

    他们是向南走,可别看是晚上,裴玄居高临下,看的特别清楚。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大声说道:“骑兵出击,向南追杀意图逃走的叛匪!”

    裴玄的行营虽然不是特别大,但也有四门,既然是向南追杀,骑兵随即领命,从南门杀出。

    骑兵的速度何等之快,集贤庄里的老弱,现在不过只走出五里多地,而且这还是裴玄故意的。因为他怕万一骑兵出动早了,叛匪见情况不妙,再逃回庄子,这样就不好大了。

    骑兵蜂拥而出,向南追去,不一会功夫,也就撵上。裴玄的精锐骑兵,那是毫不客气,上来先是一排弓箭,跟着亮出长枪、斩马刀,拦腰直杀过去。

    叛匪是青壮年在外侧,走在中央的是老弱,所以战力比较分散。指挥骑兵的家将,那也是见过战阵的,得到裴玄的教诲,打仗绝对是把好手,他看出苗头,所以不打头、不打尾,只拦腰去打。

    骑兵冲到近前,步兵如何抵挡,叛匪虽然武功不弱,但也不会结阵,被马队一冲,登时就散了。骑兵挥舞着兵器,见人就杀,毫不留情,片刻冲去一条口子,从这边杀到另一边。骑兵过去之后,调转马头,回过身去,再行冲上。

    这是骑兵杀步兵的基本战法,而且简单有效,最为直接。通常来说,只要三五个冲锋,步兵就会被杀散,接下来,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蒙古骑兵、女真骑兵,之所以能够以少胜多,靠的就是马,靠的也就是这个战术。没有结阵的步兵,在骑兵面前,和待宰的羔羊,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叛匪的死伤是越来越重,那些青壮,见到家人惨死,全都红了眼。不顾姓命的拼死抵抗,可打仗不是你不怕死,就能赢。虽然说,一夫拚命,万夫难敌,但是辽东那边和女真交手的官兵,又有那个不拼命,到头来还不是都倒在八旗铁蹄之下。

    惨叫声、喊杀声、兵器相撞声、马蹄声,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看到这个惨状,米可和简让才知道,自己中计了,裴玄早就做好准备,等待他们逃走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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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两路夹击

    集贤庄往南十里,有一个地界,名字叫作土珏岭。

    土珏岭只是普通的土岭,也不是很高,但是现在,岭上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先生,那边现在打的这么激烈,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土岭上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金蝉,另一个则是蒋杰。

    蒋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不用过去,咱们守在这里就行,这里是叛匪的必经之路,咱们只要等在这里,一会叛匪逃窜过来,将他们灭了就是。”

    说完,昂头望向星空,喃喃自语地说道:“没想到裴玄用兵竟是如此了得,我低估他了。”

    原来,蒋杰本本以为裴玄到了孝丰县后,会对集贤庄发起奇袭,杀叛匪一个措手不及。但以裴玄的兵力,想要杀光叛匪,那是绝不可能的,而且叛匪占据地利,裴玄的人就算取胜,也会损失惨重,最后叛匪向南逃窜。

    眼下的土珏岭,不管怎么说,都一定是叛匪的必经之路,因为只要官兵交手,叛匪都必须跑路,不可能再在这里逗留。既然叛匪一定会走这条路,蒋杰便想出一个法子,藏兵于土珏岭,待叛匪到来时,突然袭击。

    蒋杰带来的人不多,因为岳大人手下的护军总共也就一千多人,蒋杰带出五百,前来此处埋伏,与他同行的,还有金蝉、厉浩荃。

    杭州城仍然是四门紧闭,不许进、不许出,当然,岳肃的手下,是可以随便进出的。城里的叛匪,虽然发现岳大人的护军有行动,可你出不得城,就算觉得不妥,也只能眼瞧着。

    蒋杰是在昨天夜里抵达土珏岭的,也算是时间刚刚好,只埋伏了一天,叛匪便有所行动,朝这边逃来。蒋杰见叛匪四千多人,人多势众,本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结果裴玄的骑兵突然杀出,杀的叛匪是混乱不堪,死伤惨重,瞧着架势,过不了多久,叛匪就只能四下逃窜了。

    别看土岭不是很高,但依旧是居高临下,蒋杰借着天上的星斗,可以看清远处发生的一切。战况果然不出所料,在骑兵的冲杀下,叛匪已经乱了方寸,只有一小部分人拖后抵挡,其他的,全都开始朝这边逃来。

    不过想逃也不是那么容易,逃跑过程中,骑兵时不时的打一个冲锋,骑兵作战么,讲的就是机动姓,避强就须,你想让我和你正面交手,我偏偏就打你的侧翼,攻你的薄弱环节,反正你也追不上我。

    四千多叛匪,现在被杀掉好几百,局面是乱七八糟,那些老弱妇孺是抱头鼠窜。反过来再看裴玄手下的骑兵,还是井然有序,排着阵形,来回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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