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让夫妻冲在最前面,沿着土道向前,他们夫妻是有马的,如果真的想保命,完全可以丢下其他人。不过要是把大伙抛下,就这么走了,估计老爹回来,会一怒之下,把他俩全杀了。所以,他俩并没有背弃中人,只是骑在马上,时不时地回头指挥后面的人,朝这边来。
顺着土珏岭,没走上一里地,前面突然出现一伙人。这伙人排着整齐的阵势,手拿盾牌,挡住去路。
一见到如此情形,简让吃了一惊,暗自讨道:“裴玄的人马,是什么时候绕到这里来的,不可能呀,庄里的人时刻盯着他们呢,没有发现他们有异动呀?”
简让心中纳闷,但挡住去路的人,明显是官兵,自己这边,虽然被骑兵杀散了,可战力犹存。见官兵不是很多,简让也不放在眼里,事到如今,唯有拼了。他大喝一声,抽出佩剑,领着身后的年轻叛匪,朝前杀去。
挡在前面的士兵,能有三百人,另外二百,都藏在土坡上面。一个个手拿火铳,等待射击的命令。蒋杰看出骑马的人是对方首领,毫不客气地命令道:“朝骑马的人射击!”
“砰砰砰……”
命令一下,火铳手毫不留情的开火了。
伴随着枪声,惨叫声随着响起,简让又不是铁打钢铸的,尤其是这些火铳手,大部分都是瞄着他开枪,一排枪声响罢,简让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见简让阵亡,米可当时就红眼了,别看已然知道,自己中了埋伏,可也不管不顾,咬着银牙,抽出兵器,叫道:“弟兄们,咱们被包围了,有种的跟我朝土坡上冲,杀光那里的官军!”
叛匪是彪悍的,尤其是到了这个时候,怎能不去拼命,大家伙跟着米君,蜂拥而上,直奔土坡上冲去。
土珏岭的土坡很是平缓,不能说是什么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叛匪向上冲来,上面的火铳手却是不紧不慢,填好弹丸,再次射击。对这些火铳手来说,别的人不重要,先射骑马的。米君骑在马上,另外还有几名头目,也骑在马上,这么大的目标,再加上是上坡,马速不是特别快,所以好打的很。
“砰砰砰……”
再是一排枪响,米君胸口中弹,抛落马下,和她一起倒的,还有四十多号。见打下骑马的人,蒋杰断定,这其中肯定有领头的,当下站起身来,大声叫道:“叛匪头子已然阵亡,弟兄们,跟我冲呀!”
火铳手的身边,都带着兵器,蒋杰一领头,士兵们放下火铳,拎着钢刀,是大喊着向下冲去。他们这边一冲锋,挡在路上的官兵,也跟着冲了过来。两下合击,和叛匪是打在一起,战在一团。
米君、简让双双阵亡,叛匪可算是群龙无首,别看短兵相接是他们的强项,但到了这步田地,哪还有丝毫战意。
官兵人少,却越战越勇,叛匪虽多,怎奈其中夹杂老弱妇孺,又死了头领,士气大打折扣。此消彼长,很快官军就占据上风,叛匪只能凭着斗志,勉强抵抗。
就在这个功夫,裴玄的骑兵赶了过来,他们看到有人在此劫杀,心中颇为纳闷,毕竟总兵大人也没告诉他们,有部队在此埋伏呀。既然是和叛匪交手,那不用说,肯定是朝廷的人,大家自己人,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同仇敌忾的。骑兵一拥而上,加入战团,叛匪变得更加狼狈,是哭爹喊娘,混乱不堪。没过多久,叛匪就失去章法,有各自为战的,有趁机逃命的,反正不管怎么说,是乱七八糟。胜利已经摆在蒋杰的面前。
经过一夜的血战,战斗进入尾声,将零星叛匪杀掉之后,终于安静下来。四千多叛匪,不能说没有活着的,估计能跑掉上千人,其余的,全部阵亡。官兵当然也有损伤,蒋杰这边阵亡八十人,伤一百七十多人。裴玄那边的骑兵,伤亡较小,只死了三十多个,伤了十几个。
另一个裴玄大营这边,裴玄先前一直没有动手,只是站在指挥台上眺望。后来确定骑兵将敌人杀散了,这才下令出击,将营外的叛匪全歼。尹大叔带领的是敢死队,当然不会惜命,可是裴玄的精锐实在太过厉害,冲锋陷阵极有章法,十几个人就能结阵,杀入敌群,叛匪如何抵挡,一个个先后被砍翻在地。也就仗着这伙叛匪不是等闲的强盗,又是拿定了必死之心,拼死抵抗,双方互有死伤,打到清晨,方行结束。叛匪全部阵亡,裴玄这边也死了将近二百人,搞的老家伙直肉疼,实在是没有想到,叛匪竟然能这么顽强。
两头的战斗全都结束,蒋杰随骑兵过来,参见裴玄。裴玄一听说是岳大人幕僚,专门在此伏击叛匪,心中不仅是佩服,而且对蒋杰也甚是礼敬、客气。不冲别的,儿子还在岳肃手里的,对待岳大人的亲信,怎能不怠慢。
接下来,两下合兵一处,打扫战场,料理善后。死人堆里,也有叛匪的活口,骨干死士,是根本不给审问的机会,全都自杀,但是几个妇孺、小孩,却没有那个勇气,稍加逼迫,就招出实情。怎奈他们知道的并不多,一是知道他们的这次逃跑的目的地,衢州三川瓷器行,二是知道阵亡的头子里,一个是主公的女儿,一个是女婿,但是主公并不在家。至于其他,那是一概不知。
在集贤庄内,官兵搜出大量的金银,足有三百余万两。面对如此大的数字,士兵们看着眼睛冒光。可这不是一家在此,裴玄是万不敢把银子留下来的,打包装车,与蒋杰一同押往杭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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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紫梅求见
孝丰县的捷报,在蒋杰、裴玄抵达杭州之前,先行送到岳肃的行辕。这次大战,虽然没有干掉斩龙帮的帮主,但是杀掉左右护法,也算是不小的成绩。岳肃跟着下令,一方面全力捕杀城内的斩龙帮余孽,捣毁青龙堂总坛,另一方面行文衢州府,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捣毁三川瓷器行,将里面的斩龙帮叛匪,全部擒拿,送往杭州,如有闪失,你这个知府便干到头了。
行文一到,衢州府哪敢怠慢,是立刻派人扫平三川瓷器行,怎奈瓷器行中叛匪骨干甚是顽强,竟然全部力战而死。抓到的一些喽啰,对斩龙帮的具体情况,也不知晓。
杭州城内的青龙堂总坛被捣毁,又杀掉一些叛匪。并张榜安民,告诉百姓实情,唐记货行,不过是叛匪的窝点,本督此番是用连环计将其剿灭。杭州的百姓轰动了,对岳大人的睿智、果敢是无比钦佩。歌功颂德的,也是不计其数。
几天后蒋杰与裴玄到来,裴玄牵挂儿子,那是一进杭州城,就与蒋杰押着银子来到总督行辕。
裴玄这次也算是劳苦功高,一到行辕,岳肃亲自出迎,给足了他面子。裴玄见岳大人出迎,是连忙谦逊。岳肃将裴玄请到花厅用茶,大加夸赞一番,说要给裴玄上本表功,却始终没有提裴英杰的事情。
裴玄这把年纪了,虽说也喜欢功名利禄,但儿子的生死却更为重要。见岳大人不提,老家伙实在忍不住了,起身说道:“大人,小犬在西子湖上得罪大人之事,末将深感惭愧,还望大人治下官一个教子不严之罪。”
岳肃对裴英杰那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但蒋杰则在报捷的信中大书特书裴玄的厉害,认为是大大的人才,希望岳肃予以重用,尽释前嫌。
岳大人先前一直没有开口提裴英杰的事,也是心中有计较的,因为恩威并用,才是正途。至于说,太后调裴玄到此,牵制自己,岳肃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自己一心为国,有无监视,都是一样,有你裴玄在此,剿灭斩龙帮时,也是一个助力。
“裴将军,令郎之事,本督现在罚也罚了,至于教子不严的罪名么,那就算了,此事咱们就此揭过。再者说,本督能有今天,说句实在话,也是拜令郎所赐,我和他的渊源,真是一言难尽啊。”岳肃谈笑般说完这番话,跟着大声喊道:“来人啊,有请裴公子。”
不大工夫,裴英杰被金蝉带到花厅。裴公子先前被一番好打,又罚了站枷,可以说吃尽苦头。但处罚之后,岳肃请最好的郎中为其治伤,饮食也是上乘的,所以现在是红光满面。
一进花厅,裴英杰见到岳肃之后,双腿不由得打起哆嗦,直接跪倒在地,“小的参见总督大人。”
“裴公子,免礼吧,起来。你来看看,这是何人。”岳肃客气地说道。
裴英杰没想到岳大人今天这么客气,但没敢马上站起,抬头起来,正好看到自己的老爹正在看自己。看到父亲,裴英杰是大喜过望,忍不住开口叫道:“爹……”
说完,膝行几步,爬到父亲面前。
裴玄一向是望子成龙,只是儿子太不争气,没成龙,反成了虫,而且整曰惹是生非,老脸都快被丢尽了。原本以为,儿子会遍体鳞伤,现在看来,精神头还不错,显然是岳大人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没有如何为难。既然如此,自己现在总得摆出个态势来,抬起腿来,一脚踹在儿子的胸口,直接把裴英杰踢翻在地,就势翻了个跟头。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整曰给我惹事生非,你娘死的早,我才对你如此宠溺,可你呢?”说到这里,裴玄不禁是越来越气,想起虎父犬子,想起裴英杰早早过世的母亲,想起儿子三番两次给自己丢人现眼,裴玄跨上两步,再次一脚踢在儿子的胸口,骂道:“小畜生,上次在燕京城给我丢脸,险些死在昭狱里面,自己还不知道检点吗?老子今天,全当没有你这个儿子,非活活打死你不可,省得你将来再给我生事,连累满门。”
言罢,再次抬腿朝裴英杰踢去。
岳肃也算是眼明之人,先前能够看出裴玄是演戏,可现在发现裴玄似乎是动了真怒,要玩真格的了。不管是真是假,自己总得出面劝一劝了,岳肃连忙起身走了过去,一把将裴玄抱住,说道:“裴将军,令公子的事,拙荆也有过错,不能全怪公子。而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看这事,令公子已经知道错了,你就给本督一个面子,此事就暂且作罢吧。”
裴玄气归气,可裴英杰终究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哪能真的打死。但现在自己已经把话说出去了,没有一个台阶,总不好下来。岳肃在适当的时间,把梯子搬过来,裴玄正好借坡下驴。他忿忿地踢了儿子一脚,骂道:“小畜生,看在岳帅给你求情的份上,老子今天饶你一命,你等回家之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现在还不快快多谢岳帅!”
裴玄给儿子的那几脚,可是着实不轻,要知道裴玄那是一等一的战将,功夫了当,而且力大过人,能拉开五石硬弓。他这一脚踹在谁的身上,即便不给踹死,也是重伤害,刚刚那几脚,是一点没有留情,眼下裴英杰被踹的是眼冒金星,喘气都有点困难。就算如此,也是挣扎地爬了起来,跪在地上,说道:“多谢岳大帅求情。”
“裴公子,客气了。来人啊,快快扶裴公子起来,到一边就坐。再传郎中,给裴公子治伤。”岳肃说道。
“大帅,治伤之事就免了,也叫这小畜生长点记姓。等下我就把他带上,让他先疼上几天。”裴玄大咧咧地说道。
“那怎么行。裴将军力有千金,这一脚踹在身上,任谁也吃不住呀。本督看,不如这样,我让郎中略加诊治,随后同裴将军一同回府。将军不要再苛责公子,想来他经过此事,也会改过自新。”岳肃劝道。
“多谢岳帅。这小畜生实在令人生气,也是他母亲过世的早,我对他太过溺爱,他才恃宠而骄,养成那许多恶习。大帅放心,末将这次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小畜生若在生事,定取他项上人头。末将全当,没有他这么个儿子。”说到最后,裴玄的声音是斩钉截铁。裴英杰还没见过这么说过自己,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他明白,父亲说的话,一向都是很算数的。考试作弊的银子,虽说是老爹给的,但自从自己打昭狱释放,父亲似乎像变了一个人,对自己严厉无比,时常呵斥。想来是真的觉得,当初对儿子太过溺爱,因此才差点断送了儿子。
郎中很快被带到,给裴英杰简单的治疗一番,然后岳肃送裴玄与裴英杰出门,此事也就此作罢。
*******************************************************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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