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国舅爷亲自前来商谈,洪某更是受宠若惊。来来来,你我共饮一杯。”洪森说着,举起酒杯。
张中信也将酒杯举起,二人对饮一杯。
喝过这杯,洪森随即说道:“现在海运之事,真的是十分苦难,那岳肃现在已经浙江沿海的海寇全部肃清,并开始大力查缴商船。别说是打算从浙江登陆的船只,哪怕是从浙江路过的船只,一经发现,也会被当场查抄。这事情,实在太难了。”
张中信现在也是酒架的,听了此言,破口大骂道:“它妈的,这岳肃真的是不识好歹,断人财路不说,还经常和本国舅为难。他也不撒泼尿瞧瞧,自己算老几。现在的皇上是我外甥,掌权的太后是我妹妹,也是我妹妹心慈手软,否则的话,像这等给脸不要脸的人,早就给杀了,岂能容他四处嚣张!”
“洪某虽是商人,但对朝局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岳肃毕竟是托孤大臣,不管什么罪状,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实在难以动他分毫。太后当年让他回家丁忧,显然是对他并不信任,现在即便重新启用,也没有招他回京,明眼人都知道,是太后不想让他回去。岳肃一向嚣张,洪某猜想,太后肯定有意将他革职查办,只是缺少罪状,以及证据。若是国舅爷能够查出岳肃的罪状,拿住他的把柄,相信太后一定会让他身首异处。”洪森肯定地说道。
“洪先生说的容易,那岳肃做事,素来滴水不漏。早年倒是有把柄和罪名,可因为他逢迎媚上,得了先帝的欢心,竟让先帝把那科场作弊的罪名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眼下他,既不贪赃、又不枉法,毫无半点把柄可抓。而且他朝中还有众多党羽,事事为他说话,想要除掉他,实在太难了。”
“国舅爷,洪某记得有一句话叫作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曾几何时,那岳武穆不也是精忠报国,可最后是个什么下场呢,还不是被秦桧用莫须有的罪名,将他致死于风波亭。国舅爷刚刚有一句话说得好,岳肃在朝中党羽众多,那帮人事事为他说话。太后为什么一直不让岳肃回京,其实就是因为这一点。那岳肃权势太重,而皇上又年纪幼小,太后她们孤儿寡母的,如何敢让岳肃在朝廷掌权。所以我估计,太后恨不得岳肃现在就死了。洪某现在,正好有一个法子,能够帮国舅爷和太后除掉岳肃,只是国舅爷是否愿意依计而行。”洪森一脸笑容地说道。
“哦?是什么法子?还请洪先生教我。”张中信平生最恨的人就是岳肃,可以说,他都恨不得亲手把岳肃给宰了。现在洪森说有法子让岳肃死,他眼睛登时就发出光芒。
“洪某的法子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咱们给岳肃的罪名,也不能算是欲加之罪,可以说,是有理有据。岳肃结党营私,朝中党羽众多,这肯定是一条罪名,而且还是证据确凿。第二条罪名,岳肃在就任闽浙总督期间,拉拢地方官员,收为己用,图谋不过。岳肃先后为闽浙官员表功,其中有浙江总兵裴玄,浙江按察使吕温,而且吕温现在已经升迁,去京城就任刑部侍郎。福建巡抚吴思南,以及浙江这边的监军有没有被岳肃拉拢,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可以一并算上。第三条罪名,岳肃收纳海寇,并巧借招安之名义,将她们纳为己用。浙江、副将海域上有实力的海盗,现已全部投入岳肃门下,名为朝廷水师,实则和岳肃的私兵无半点区别。岳肃这般做,到底意欲何为?第四条罪名,岳肃攻陷台湾,表面上是为朝廷开疆拓土,其实是包藏祸心。台湾孤悬海外,前往那里必有船只,水师将领皆是岳肃心腹,台湾之地,和岳肃的私宅又有和区别。而且,岳肃还令副将百姓迁居台湾,动机何在,耐人寻味。有这四条罪名,岳肃意图造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试想以岳肃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出动闽浙之兵攻打南直隶,倘攻陷南京,朝廷半壁江山,便落入其手。倘若战败,未能得逞,岳肃也可退守台湾,以图后计。他现在的实力,进可攻、退可守,造反资本已然成形,若说他是没有反意,谁会相信?”洪森侃侃而谈,谈笑间说出岳肃四条罪名,而且还说的有理有节。张中信听了之后,是连连点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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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惨叫
洪森编造了岳肃的四宗罪,不过凡事都看怎么个说法,要不然怎么能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洪森的说辞,那可真是句句钉在点子上,怕是不明就里的人听了,都会觉得有理,认为岳肃有心造反。
张中信巴不得岳肃能死,所以十分认真地听着洪森的讲述。一边听,他还一边连连点头,深觉在理。待到洪森把话说完,张中信说道:“洪先生给岳肃罗列的罪名,本国舅以为,是全都在理。要不然这样,我现在就写封信让人送回京城,交到父亲手上,然后请他转交给我妹妹。我相信,只要我妹妹看到这封信,一定会狠狠地处置岳肃,把他杀了都有可能。”
洪森等的就是张中信的这句话,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让张中信这样做,而是平淡地说道:“国舅爷,不着急,岳肃肯定是要死的,但是国舅爷刚刚抵达浙江,马上就把岳肃的罪状送回去,难免让人起疑。我看这样吧,国舅爷现在湖州玩上几天,品评一下那些舞姬的舞技和音律。然后咱们再去一趟杭州,到那里名为搜集岳肃的罪状,实则是游山玩水,到西子湖泛舟湖面,有国舅爷的才情,搞不好还能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让后人广为传唱。”
西子湖上,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在南宋就已有之。张中信当然也曾听说过,还曾想往在那里遇到一位貌美如花,又有才情的千金佳丽。眼下听到洪森提及,张中信是高兴的合不拢嘴,马上说道:“洪先生说的极是,本国舅也有如此想法。只是……说到才情……本国舅实在有些汗颜……”
“国舅爷谦逊了,不说别的,单凭国舅爷的名头,只要一亮出去,估计整个西子湖上的佳人,都会主动投怀送抱。不过,国舅爷不屑如此罢了。”洪森逢迎道。
“洪先生就是会说话,怪不得能够富甲天下么。不过洪先生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凭本国舅的身份,那些红颜佳丽,主动投怀送抱,也算不得什么。但才子佳人的故事,是先前彼此不知身份,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方能成就佳话。要是直接亮出本国舅的名头,怕是就失去那种味道了。”张中信洋洋自得地说道。
“国舅爷说的极是,是洪某糊涂了。等咱们到了杭州西子湖上,洪某绝不透露国舅爷的身份,姻缘天定,或许那时真的就成了一段千古佳话也未可知。”洪森笑呵呵地说道。
“对、对……待本国舅到杭州之后,一定要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张中信开始顺杆往上爬,洪森又奉承一番,酒喝的差不多了,见天色不早,洪森便让人带张中信到他的房间休息。而且,还让人再去喊那六名舞姬到张中信的房中“叙谈”。
洪森的招待,十分周到,专门给张中信腾出西跨院,让他和他的伴当住在里面。当天夜里,六位舞姬到了张中信的房中之后,一个也没有再出来。到了天明,也没一个出来的,直到晌午,张中信才让人大水洗漱,准备饭菜。
这天晚上,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并没有人看到,伴当们所居住的房间,距离张中信的大屋,有一段距离,而且张中信也没叫人在门口站岗,所以也没有人听到他屋里的声音。但是,中午时分,见过张中信的人,都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十分的憔悴。
接下来的曰子,洪森履行承诺,带着张中信在湖州游玩。这几天,那六名女子一直围绕在张中信身边,是寸步不离,晚上睡觉的时候,也都是在一个房间。
游完湖州,洪森便带着张中信前往杭州。他们去杭州的名目,是查访岳肃的犯罪证据,张中信对他的伴当也是这么说的。
出发之时,张中信本打算将那些舞姬带上,但洪森告诉她,杭州佳丽众多,带着她们,若被那些佳丽看到,怕是会影响国舅爷在那些才女面前的形象。张中信觉得有理,也就没有把她们带上。
长话短说,数曰之后,一行抵挡杭州。
进得杭州城,洪森最先带张中信去的地方便是西湖,不过跟在张中信身边的帮当,只有一半随行,另外一半,跟着洪森的随从,开始四处溜达,查访岳肃的犯罪证据。
他们哪能找到什么犯罪证据,不过说来也怪,总是能在一些公共场所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消息上的说辞,和洪森那天对张中信说的那些竟然差不多,主要就是岳肃的四宗罪。张中信的帮当,到了晚上,便去和他复命,把这些消息转达给他。听了手下人的话,张中信忍不住说道:“这岳肃果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那些伴当在市井之上有所收获,张国舅在西子湖上也是大有收获。他胡乱抄了两首诗,站在画舫之上吟诵,也不知是哪家的大家闺秀,竟然瞎了眼,似乎欣赏水准严重下降,竟然主动招呼,还请张中信过船叙话。
裴英杰没有办成的事情,被张中信轻松做到,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不过,这只是开胃小菜,张中信的收获,远远不止这么点。第一回就尝到甜头,张中信是再接再厉,每天都会到西湖上泛舟游荡,脑筋不好使、欣赏水准严重有问题的大家闺秀实在不少,张国舅可以说每天都能碰到。
因为天天都能成功捕获“江南才女”,张中信的信心也开始极度膨胀。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文采还是蛮高的,不仅水平高,而且谈吐风雅,似自己这等人杰,没有去考科举,实在是有些屈才。要是自己去考,根本不需像岳肃那样科场作弊,也更不需要皇上赐给自己什么进士及第,光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考上一甲,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他哪里知道,这一切只是假象,那些主动相邀的“大家闺秀”,在和张中信船中“叙谈”之后,待到上岸,就会有人送来成箱的银子。
来到杭州已有半月,张中信对于到西子湖上充才子,玩那才子戏佳人的勾当,是乐此不疲。每天都有新鲜货色,哪个都是美丽动人,而且还各有千秋,估计这等事情,换做任何人,也会上瘾吧。
有的人几天都捕获不到一条猎物,张国舅天天都有收获,这种成就感,也是值得享受的。
可是玩归玩,洪森却没有让张中信忘记正事,在抵达杭州第十六天的时候,洪森就让张中信将岳肃四宗罪写成书信,让心腹伴当,送往京师国丈府。
信送出去能有十天,在这十天中,张中信照旧每天都要去西子湖,照样每天都有收获。从国舅爷到湖州的那天起,再到他来到杭州,直到现在,每天都没有歇过。天天都要做那些事情。
那件事情,对于男人来说,其实是很累的,张中信现在三十多岁,已经不是壮小伙,加上从妹妹入宫当皇后的那天起,他就开始纵情酒色,身子早被掏空了。这些天再一折腾,哪里还能经受得住,脸色开始变得蜡黄,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都变成这样了,他还没有点自知之明,也不想想,那些闺秀们是不是瞎了眼,为什么会看上他。
这一天,张中信终于吃不住了,在客栈里,一觉睡到晌午,起床之后,浑身无力,想要再上西湖游船,也是有心无力。洪森看在眼里,但他以前从来没有劝过张中信要爱惜身子,直到今天,才关心的加以寻问。
吃午饭的时候,洪森语带关切地说道:“国舅爷,您今天的气色有些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啊?”
“唉……”张中信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这些天实在太累了,看来要休息几天了。”
“哈哈……”洪森故意一笑,说道:“男人么,这等事做的频了,身子都会吃不住。但这都是正常反应,算不得什么。对了国舅爷,杭州城里名医很多,尤其是一个叫作李回春的,当真是妙手回春。要不然,洪某带您去他的药铺走一趟,让他给您好好调理一下。保准不出三曰,便能生龙活虎。”
“真的不出三曰就能生龙活虎?”听了这话,张中信兴奋起来。
“当是自然,杭州第一神医,岂是浪得虚名。只不过,这位李回春的脾气很怪,不管你出多少银子,却从来不也出诊,只在自家的药铺坐堂。你要看病,还请亲自登门,否则自求多福。”洪森说道。
“若真是神医,脾气怪点也无妨,不就是亲自登门走一趟么,算得了什么。还请洪先生引路,咱们吃过午饭就去。”张中信的语气中,明显带有着急的意思。
“好,咱们用过饭就去。”
二人匆匆吃过午饭,带着伴当、随从前往李神医的药铺。药铺的名字也是用也是用李神医的名气取的,叫作回春堂。这个名字,在当时很是普遍,可以说,十家药铺里面,能有五家叫这个名字,但真正能够妙手回春的,又有几位。
来到回春堂,药铺的伙计,明显派头很大,看来真是随了主人家的脾气。不过,在洪森的手下丢出一锭十两大银之后,那伙计的脾气立刻没有了,转而露出一副笑脸,让病人到诊室等候,他马上去请李神医过来坐诊。
一般的药铺,很少有专门的诊室,就是在药铺堂屋里摆一张桌子,给病人号脉。可李妙手的回春堂大得很,专门设有诊室,可容病人在此就诊,诊室里还有床,重病患者可以躺着就医。
洪森和张中信进了诊室,伴当和随从在外等候。没过多久,那伙计便从后面请出一位老者,老者便是这里的掌柜兼坐堂郎中李回春。李回春进了诊室,随手把诊室的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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