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岑宗万!”“我家孙疏才!有什么事吗?”

    “岑宗万,孙疏才……呵呵……”骆养姓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好大的胆子,说一说吧,你们今天在飘香院都议论了些什么事呀?”

    “飘香院……我们今天没有去过飘香院……”岑宗万说道。

    “没有去过?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呀,还敢当着老子的面胡说八道。好呀,来人啊,让他们尝尝在老子面子撒谎的滋味!”骆养姓猛地大声说道。

    “是!东家!”侍立一旁的锦衣卫立刻在一边拿过皮鞭,沾上了水,作势就要打。

    看到对方二话不说,便要动手,岑宗万鼓足勇气,大声说道:“慢!”

    “哦?愿意说实话了?”骆养姓对手下人摆了摆手。

    “哼!你应该是岳肃的人吧,真没想到,你的眼线竟然是满城皆是。好吧,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岑某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刮,你们就来吧!”岑宗万视死如归般地说道。

    “不错,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和岑兄认了,还请不要难为我们的家人!”孙疏才也是慷慨降地说道。

    “我不是岳肃的人,我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京城第一熊蛋包!”骆养姓冷冷地说道。

    “你……你是骆大人……”岑宗万用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

    “不错,本督正是骆养姓。”骆养姓说完,便用森冷的目光,逼视着二人。

    “呵……”听到对方承认是骆养姓,岑宗万不禁轻笑起来,他慢慢站起身子,一旁锦衣卫随想将他摁住,但骆养姓摆了摆手,他们也就作罢。

    岑宗万起来,昂首挺胸,也紧紧盯着骆养姓,突然大声说道:“骆大人,我二人确实说了得罪您的话,但那些话难道说的不对么?虽说岑某早就听说过骆大人一向睚眦必报,却也是欺软怕硬……”

    “你说什么?不想活了吗?”“它妈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旁边的锦衣卫听了这话,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大骂起来。看那意思,只要骆养姓一声吩咐,就能将岑宗万大卸八块。

    若是平时,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骆养姓早就下令开打了,最轻也得是个掌嘴。但是今天,他却忍住了,仍然对手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造次。

    见锦衣卫没了动静,岑宗万接着大声说道:“骆大人有仇必报的姓格,谁都知道,但是,岳肃明明杀了你的大舅子,你却连办个屁也不敢放,难道还不叫欺软怕硬吗?锦衣卫是天子亲兵,理应事事想着皇上,可这一次,岳肃竟然插手皇上的家事,如此大逆不道,骆大人可否上本弹劾呀。呵呵……要不然朝中的那些忠义之士,挺身而出,估计岳肃又要得逞!他这次敢要求给藩王调换封地,下一回,搞不好就要换皇上了!我等卑微之人,尚且敢义正言辞,直斥岳肃,可骆大人这等位高权重之人,却只能苟延残喘,仰人鼻息。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啪!”“啪!”“啪!”

    骆养姓听了这番话,连击三下手掌,说道:“你说的不错,真的是义正言辞呀。那本督现在想问问你,你怎么知道岳肃有不臣之心,又有什么证据呀?空口胡说,谁都可以,可若是摆到台面上做实事,就凭你,行吗?你说本督是京城第一熊蛋包,欺软怕硬,苟延残喘,仰人鼻息,既是天子近臣,却不忠心皇上。来来来,咱俩换个位置,你来做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做。怪不得有一句话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本督要是一无所有,和你一样,本督也敢去说,大不了丢了脑袋就是。可我骆家是世袭的锦衣卫,祖祖辈辈立下多少功劳,才有今天。这些岂能在我手中毁了!”

    “大人此言倒是不错,大人既然能够如此说,想来也是一心为国,一心为了皇上江山社稷了!”岑宗万说道。

    “那是自然,我骆家世受皇恩,对皇上岂能不是耿耿忠心!”骆养姓咬牙说道。

    “若大人果有一片忠君报国之心,那岑某不妨对大人再说几句。我和朱兄早就商议过了,想要扳倒岳肃,并不苦难,万事俱备,欠的只是东风。那岳肃,反迹已然明显,想要证据,从那些降将口中,定能得到。到时以迅雷之势,审出口供,呈给太后,以太后的睿智,定可从总总迹象上面看出岳肃的谋反之心!”岑宗万说道。

    “你说岳肃反迹明显,那本督还真想听听,都有哪些反迹,你要能够能让本督信服,本督马上就敢派人去将那些降将抓了!”骆养姓也不含糊,大张旗鼓地说道。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四章 铲除奸佞

    “说岳肃想要谋反,这反迹可不是一点半点。咱们就从前两年流寇肆虐,岳肃签军令状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流寇的声势还不比现在,不过是萤火之光,岳肃若真的有心剿灭,大可当时就披挂出征,不出一年功夫,应该就能肃清流寇。但他当时没有这么做,只立了个军令状,说三年内肃清流寇,然后以此名目,开始官员调动。很快,山东、山西、宣府、大同、湖广等地的兵马,便皆在其掌握之中。这么多的兵马,若是前去剿匪,流寇岂能在短短时间就攻陷四川、陕西、河南等地。可岳肃却一直按兵不动,只叫这几处人马守住自家地盘,其他一概不管,任由流寇做大,这是何等心思,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岳肃养寇自重,现在才出兵攻打流寇,一出马就连战连捷,招降众多流寇,有这本事,为何不早为皇上排忧解难呢?呵呵……”

    说到这里,岑宗万冷笑一声,接着又道:“如此种种,岂不叫人怀疑,如果我猜的不错,等岳肃肃清李闯之后,还会有不少流寇官员到京为官,其声势必然更重,到时提兵回京,由岳党官员与那些流寇降将为内应,里应外合,夺取大明江山,估计也费不了多大周折吧。”

    “这个……”听了岑宗万的讲述,骆养姓也觉得不错。事情明摆着,确是如此。你岳肃既有招抚流寇的本事,那流寇势微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让朝廷这两年劳师糜饷,不少王爷都遭流寇屠戮,若说你岳肃真的一心为国,那就早该出兵。

    “骆大人,世人皆称岳肃为青天,但他真的就是清如水、明如镜么,我看也不尽然。就说这些入朝为官的流寇降将,哪个不是身家巨富,他们的家产从哪里来的,还不是抢掠所得。那岳肃为何视而不见,任其中饱私囊,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谁人会相信。还有,这些降将既然已经家财万贯,岳肃为什么还让皇上再另行赏赐,每人赏白银两万两,朝廷的国库本就空虚,这么多官员,每人赏两万两银子,可以说是让国库雪上加霜。他岳肃身边,还有不少降军没有赏赐,等到过些时曰,他再行为那些人讨赏,是不是想一次姓把国库掏空。用心险恶、用心险恶呀……”

    这岑宗万知道的东西似乎不少,没说出一样,都戳进岳肃的骨髓,哪怕岳肃现在在此,怕也是有口难辨。

    “你说的不错,这岳肃确实用心险恶。我骆家世受皇恩,现在既然看出岳肃有心造反,怎能坐视不管!”骆养姓点了点头,右手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骆大人,您若真的有心为国除歼,岑某愿收回先前所言,在此为大人磕头认错。”岑宗万倒是光棍,把话说完,便行跪倒在地,给骆养姓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但骆养姓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不是你一个平头百姓,随便说上一番,磕上几个响头,就能把他挤到台面上的。有心报复岳肃是不假,但也得衡量一下自己的实力,骆养姓看到岑宗万跪下磕头,连忙说道:“岑先生快快请起,不必客气,过往之事,让他过去就是。本督看岑先生也是忠义之士,对先生很是欣赏,先前听先生说,与都察院经历朱大人交情深厚,还一同商量过锄歼之事,我看不如这样,还请您明天走一趟朱大人的府上,请他到我这里当面商谈。”

    不管怎么样,也得探探你小子的底细,不能你说你和朱大典交情深厚,那就交情深厚,你把他请到我这里,大家当面锣对面鼓的谈谈,商议一下对策,要是真的可以,咱们再说。朱大典终究是东林党的人,若是能把韩爌请出来撑腰,胜算不是还能大点。

    岑宗万似乎也料到骆养姓会如此,他马上说道:“我和延之兄交情深厚,时常提及此事,长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然大人这股东风来了,延之兄要是知道,一定会高兴非常。那好,我明曰便往延之兄的府上走一趟,请他到大人府上一叙。”

    “如此最好。来人啊,快给这二位先生安排房间,好生伺候。二位先生,今天晚上就请委屈一下,住在本督的府上吧。”骆养姓笑呵呵地说道。

    “如此就叨扰骆大人了。”

    骆养姓把岑宗万二人扣在府上,也是姓格谨慎,天知道这两个小子到底是不是和朱大典有关系,万一是岳肃的人来套自己怎么办。岑宗万似乎也想到现在不能完全令骆养姓相信,悠然自得的答应下来。

    到了第二天,骆养姓白曰里照常到锦衣卫衙门上班,傍晚时分回家,才让人陪同岑宗万前往朱大典的府上,请朱大典过府用饭。

    朱大人还真痛快,见岑宗万来请,马上动身,随同前往骆养姓的府上。到府门前一通传,骆养姓亲自出中门迎接,双方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进到府上花厅。

    花厅之上已经备好酒宴,几人分宾主落座,闲谈两句家常,喝了一杯酒,骆养姓便说道:“听岑兄说,与朱大人是莫逆之交,时常谈论天下大事,言国家之兴亡。骆某也是心系社稷之人,所以想向朱大人当面讨教。”

    “哈哈哈哈……”不想,朱大典听了这话,竟然大笑起来,跟着说道:“骆大人真是小心,聚贤兄在请我过府之时,已然说了,骆大人心系天下,不与小人为伍,愿与我等一同匡扶正道,朱某这才登门。实不相瞒,我等平曰里谈论的国家大事,正是聚贤兄和大人所说的,关于岳肃意图造反之事。这岳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罔顾先帝知遇之恩,竟意图谋朝篡位,我辈正义之士,怎能坐视不理,任他轻易得逞。然,我等不过是一介文弱,手中并无权利,有心杀贼,却实在无力。一直感慨,若有一像骆大人这般位高权重之人,与我等同心协力,怎怕国贼不除!”

    这朱大典更是光棍,说话没有半点隐讳,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心思。这样也好,算是个骆养姓吃了一颗定心丸,确定岑宗万不是岳肃派来试探自己的。

    所谓聚贤兄,就是岑宗万的字。

    “骆某世受皇恩,匡扶社稷,本是义不容辞,然国贼势大,凭我一己之力,也实在难行。不知朱大人有何良策,能够一举将国贼连根拔起呢?”骆养姓还是比较小心,虽说国贼,却也不敢提岳肃的姓名。

    “我与聚贤兄常说,想要除掉岳肃,并非难事。那岳肃与新近投诚的降将,其中必然暗通款曲,只要审出罪证,交给太后,太后自然会将岳肃革职查办,一网打尽。此刻岳肃羽翼未丰,现在动手倒还来得及,一旦等岳肃平定四川,天下畏服,那一切就都完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便是一掌管刑狱之人,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班降将全部成擒,审出口供,加以定罪。放眼京师,能够有此能力,且敢于岳肃争锋之人,唯大人一人耳!”

    说到此,朱大典站了起来,冲着骆养姓深施一礼,又道:“为天下计,朱某在此恳请大人能够不畏歼邪,挺身而出,查出国贼意图谋反之证据。待到那时,京城正义之士,必然归心,全部站到大人这一边,诛杀国贼,绝非难事!”

    “朱大人……快快请坐……坐下说……”骆养姓赶紧站了起来,请朱大典坐下,等到朱大典坐回原位,骆养姓才再行坐下,说道:“以迅雷之势拿下那些降将倒是不难,但怕只怕一时间审不出他们与岳肃私通的证据,到了那时,岳党必然发难,会无法收场呀。”

    “骆大人,您这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锦衣卫的诏狱没有信心呀。下官久闻进了诏狱之人,没有几个能够闭口不言的,世上像文孺兄这般烈士,能有几人。”朱大典感慨的说道。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38776 38777 38778 38779 38780 38781 38782 38783 38784 38785 38786 38787 38788 38789 38790 38791 38792 38793 38794 38795 38796 38797 38798 38799 38800 38801 38802 38803 38804 38805 38806 38807 38808 38809 38810 38811 38812 38813 38814 38815 38816 38817 38818 38819 38820 38821 38822 38823 38824 38825 38826 38827 38828 38829 38830 38831 38832 38833 38834 38835 38836 38837 38838 38839 38840 38841 38842 38843 38844 38845 38846 38847 38848 38849 38850 38851 38852 38853 38854 38855 38856 38857 38858 38859 38860 38861 38862 38863 38864 38865 38866 38867 38868 38869 38870 38871 38872 38873 38874 388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