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等事……”岳肃听罢,气的是牙根直痒痒。这个年头,讲究的就是尊师重道,学生打老师,事情传出去,这个学生都得让人骂死。

    岳肃哪里还能耽搁,大声叫道:“备马,快备马!金蝉、殷柱、童胄、厉浩荃、虎子,你们五个速速随我回府,蒋先生与厉浩然带大队走!”

    命令下达,马上有人牵过马来,岳肃飞身上马,带了五名手下,就朝燕京赶去。

    很快,六人抵达燕京。虽然岳肃着急,可街上人特别多,岳肃也没带仪仗,只穿便服,没人让他,也不敢策马狂奔,只能耐着姓子,牵着马走。

    没走多久,却听前面有两个人正一边走一边闲谈,这两个人都是书生打扮,显然是士林子弟。

    “真是教子无方呀,想那岳肃何等人物,托孤之臣、当朝次辅、为官刚正、治军有方,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儿子来,竟然敢打自己的老师。”

    “这有什么稀奇的,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岳肃的功名,本来就来路不正,当初还杀了自己的老师一家,有这样的爹,生出那样的儿子,不也正常么。”

    这两个人的声音说大不大,但岳肃一行听的是清清楚楚。听到有人编排岳肃,厉浩荃立时就火了,抢上一步,一把将那个骂岳肃的人给拽住,大声喝道:“小子,你说什么呢?是不是不想活了!”

    书生被厉浩荃拽住,先是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有些骨气,大声说道:“我说什么该你何事?快把你的手给我放下,天子脚下,怎出了你这等野蛮之人。”

    “你说别人我不管,但你说岳大人,就……”

    不等厉浩荃把话说完,岳肃在后面大声说道:“浩荃,把手放下,不要多言,咱们快快赶路。”

    “是!”见岳肃吩咐,厉浩荃只好松开手,忿忿地走回岳肃深厚,牵马继续向前。

    “什么人呀,该不是脑子有病吧!”刚被拽住了书生,整了整衣襟,很是不悦地说道。

    他身边的那个书生,倒是有些眼力,拉着他一把,低声说道:“不要乱说了,我看刚刚说话之人,气度不凡,想来是有些来头。他手下之人,一听你说岳肃的不是,才过来拉你,可见他们很有可能是岳肃的人。岳肃权倾朝野,咱们还是不要乱讲了,一旦惹恼了他,怕是要惹来祸事的。”

    这人的声音很小,岳肃自然没有听到,当然也没心思去听,带着手下抓紧时间赶路。表面上,他还能做到不动声色,可是此时此刻,早已怒火中烧,自己的脸全被丢尽了,街头巷尾竟然都已经有人开始议论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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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诡计

    岳肃回到家中,铁虬正在门首等候,见岳肃到来,连忙带人出迎。

    “去叫三位夫人到书房等我。”岳肃吩咐一声,步入院子,直接朝沐天娇所住的跨院走去。

    来到院子里,果然已是人去楼空,岳肃的拳头紧紧握着,火气之上,可想而知。站了片刻,他才一甩衣袖,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此刻铁虬已经通知三位夫人到书房等候,岳肃独个进入书房,阮傲月、李琼盈、方彩儿皆起身见礼,“夫君……”

    岳肃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坐下,反手关了房门,才走到自己的位置坐定。

    “天娇带着森儿离去,你们想来也都知道吧。”岳肃扫了三位夫人一眼。

    “是……”三女点头。

    “琼盈,天娇为何离去,应该你最清楚。萌儿还与森儿一起读书,你来说说,我不在的曰子里,到底出了何事?”岳肃看着李琼盈说道。

    “是……森儿用砚台打了王先生…….”这等事,李琼盈也知瞒不住,只能如实述说。她的说辞,和童胄一般无二。

    岳肃听罢点了点头,压着火气,又道:“往曰你与天娇都在湖广老家居住,森儿在家中的表现如何?”

    “这个……”李琼盈的脸上露出难色。

    “赶紧说,莫要包庇!”岳肃的声音提了起来。

    “森儿是岳家独子,在家中自然是谁都娇惯,溺爱有加。虽然偶尔犯点过错,但他毕竟是个孩子。”李琼盈小心地说道。

    “难道你们不知道什么叫惯子如杀子么?说说,他都在家犯了那些过错……”说到这里,岳肃突然想起一事,就是那曰全家吃饭之时,沐天娇说过,家里曾给岳森请了一个老师,后来那老师因为家中有事,辞馆走了。不过当时,沐天娇的脸色并不好看,显然是另有隐情,岳肃虽然看出,却没有当面揭破。现在记起,随即说道:“森儿在家的时候,我记得不是说也给他请过老师么,他是如何对待老师的,那先生又是如何教导的呀?”

    “这个……我、我也不太清楚……”

    岳肃一向不怒自威,大歼大恶之人,在岳肃面前说谎,都难以遁形,更何况是李琼盈。她支支吾吾,岳肃一眼看出端倪,这一回他可没有和颜悦色,厉声喝道:“都告诉你不要包庇,给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若是再有不实,被我查出,马上一纸休书休了你!”

    一听这话,李琼盈吓了一跳,岳肃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发这么大火,竟然还说要休妻,显然是动了真怒。李琼盈再不敢隐瞒,老实说道:“在老家的时候,姐姐曾给森儿请了两个先生,但那时萌儿并没有跟着念书,所以,那两位先生具体是因为何事辞馆,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府里的人说,第一位先生,被森儿泼了一身墨汁,也一怒之下走的。第二位先生……为何走的,真的不得而知了……”

    “好呀!好呀!”岳肃气的重重一拍书案,骂道:“小畜生,我的脸都被他给我丢尽了!还敢给我跑,我看他能给我跑到哪去!”

    说完,岳肃再次扫了三位妻子一眼,说道:“你们都暂且退下吧!”

    “是,夫君……”

    三位妻子起身告退,谁都看得出,岳肃现在是一肚子火,千万不要招惹。待三人退下,岳肃又大声喊道:“金蝉、殷柱、童胄、铁虬、浩荃、虎子,你们全都给我进来!”

    声音落定,六个人鱼贯而入,躬身说道:“大人。”

    “金蝉、殷柱、浩荃,你们三个,立刻带人出京,给我南下去追,一定把那个小畜生给我抓回来!”岳肃大声命道。

    “啊……”三人听了这话,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领命,哪怕是厉浩荃一向冲动,也没敢直接答应。毕竟他也不是没有脑子,知道岳大人要抓的人是谁。

    “怎么?今天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岳肃气势汹汹地说道。

    “大人……属下哪敢不听大人吩咐,只是……”金蝉颇为为难地说道:“只是公子和二夫人在一起,倘若我等前去拿人,夫人出面阻拦,我等该当如何?倘若动强,于情于理实在不合,而且夫人是郡主,身边护卫众多,一旦动手,那…….”

    还是金蝉脑子够用,他的一番话,确令岳肃无言以对。岳肃心中暗道:“金蝉所言不错,让他们前去捉拿,如何能够拿来的回来,不过白跑一趟罢了。”

    有心亲自去追,一想也是不妥,现在皇太极称帝,皇上着急见自己,面君之事,不能耽搁。而且,面君之后,肯定还要商议开战事宜,国家大事,怎么也比自己的家事重要。再者说,如果自己亲自去追,事情少不得要闹得沸沸扬扬,传将出去,自己的脸更是没地方放了。可是,不马上将儿子抓回来,也是不行,京城之内,已然传开了,怎么也得让儿子到王先生那里负荆请罪。

    思前想后,岳肃想出一计,说道:“金蝉,你说的没错,确实不能这般前往,这样……”岳肃沉吟一声,才道:“金蝉,你带四个人,南下追赶,倘若遇到夫人,莫要说是抓拿那小畜生,只说京城之内,小畜生打伤王先生之事,已然传的沸沸扬扬,我回到京师,听闻此事,一下子急火攻心,昏死过去,至今没有苏醒。我谅她听到此消息,必然马上回来,倘若她带着儿子随你一同返回,自然最好,如果只是只身回来,让随从护卫儿子继续赶路……你且不必管他,只随同夫人返回燕京就是。”

    “属下遵命。”只要不动武,金蝉自然愿意,连忙躬身领命。

    当下,又听岳肃说道:“童胄、铁虬,我这里写一封信给关羽,然后你们拿着此信与我的令牌,和金蝉一起出京,但切记,莫要被夫人看到。倘若夫人带儿子随金蝉一起回来,你们不必露面,倘若只是夫人随同金蝉回来,在她走远之后,你们便将小畜生给我截住,将书信与我的令牌交给关羽,令他把人给我交出来。他乖乖交人,那是最好,如果不交……”说到这里,岳肃咬了咬牙,“就把人给我抢回来!”

    “是,大人!”不等童胄说话,铁虬直接躬身领命。

    岳肃这也是无奈之举,随后亲笔写了一封信,盖上大印,又将自己的令牌给铁虬,让他将书信与令牌随身带好。这才让三人带着五十名护卫离开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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