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正常来说,应该是直接将来人拿下,严刑拷问,然后再将朱由菘给拿了,上报朝廷。但是袁崇焕十分纳闷,不知福王亲自到此来见他,是为什么什么事,出去好奇心的驱使,他想见一见这位福王,看一下福王到此的意思是什么,最后再作决断。

    将近傍晚的时候,书房外传来脚步之声,跟着门口传来袁乐的声音,“老爷,客人来了。”

    “快请。”袁崇焕说着,站了起来,往门口迎去。

    不等袁崇焕走到门口,房门已经推开,袁乐引着一名三十来岁的公子走了进来。

    “参见袁督师。”公子正是福王朱由菘,为了不在他人面前暴露身份,他主动给袁崇焕躬身一礼。

    袁崇焕何等人物,当然明白,微微点头,说道:“不必多礼。袁乐,没有你的事了,退下吧。记得把房门关上,不得任何人靠近。”

    “小的遵命。”

    袁乐连忙退出,将房门关上。听到袁乐的脚步声走远,袁崇焕连忙深施一礼,说道:“袁崇焕参见王爷,适才多有得罪,还请王爷莫要恕罪。”

    “袁督师客气了,快快免礼。”朱由菘说着,上前一步,将袁崇焕搀扶起来。

    “多谢王爷。王爷快请上座。”袁崇焕说道。

    “好。”朱由菘点了点头,到上手坐下,袁崇焕自到主位相陪。

    二人坐定之后,闲话两句,朱由菘便将自己的王爷大印取了出来,放到茶几之上。袁崇焕看到这一幕,又有些懵了,慌忙说道:“王爷,您这是何意?”

    “本王擅离封地,私见朝廷守关将帅,已是死罪。所以,特将本王取出,请袁督师验明正身,押赴京师问罪。”朱由菘大咧咧地说道。

    “王爷,您……您这不是说笑么……崇焕哪有这个胆子呀……”袁崇焕干笑地说道。

    “袁督师,哪怕你现在不将本王锁拿,等到你听完本王的话后,还是要将本王锁拿的。所以,本王还不如主动一些,省的袁督师费事。”朱由菘笑呵呵地说道。

    “王爷,您这……这……”袁崇焕一时尴尬,随即说道:“王爷,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如此做,实在折杀下官。”

    “我如何吩咐,你如何做吗?”朱由菘轻笑地说道。

    “这……”自己是朝廷督师,如何能受王爷的调遣,刚刚的话,也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朱由菘竟然还能来这么一句。着实袁崇焕无言以对。

    “袁督师,小王刚刚不过是说笑而已。吩咐之言,实在不敢,但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和袁督师商量。”这一回,朱由菘则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知王爷有什么要和下官商量?”袁崇焕小心地问道。

    “实不相瞒,小王近来得到消息,当今皇上并非先帝龙种,乃是岳肃与张嫣通歼所生,而先帝之死,其中也另有别情,应是遭受岳肃与张嫣的谋害。先帝临终之前,曾留下遗照,由信王朱由检继承帝位,然岳肃竟串通宦官,删改遗命,立其与张嫣苟合生下的儿子为帝,篡夺我朱家江山。本王身为朱氏子孙,怎能任由乱臣贼子,窃夺宗庙。现已联络信王,准备誓师讨逆,还我朱家江山。只望袁督师能够念在先帝知遇之恩,率同兵马,与我杀入京师,奉信王为帝,匡扶社稷。本王素知袁督师为忠义之士,从不与小人为伍,故今曰才亲身而来,表述衷肠。若督师不愿,那也不妨,只需将小王打入木笼囚车,着几名押往京师,便能获取荣华富贵。”朱由菘说完,从容自如地看向袁崇焕。他这也是豁出去了,为了报复岳肃给他羞辱,他只能如此。

    不过,朱由菘也不糊涂,他知道,这个世上,或许也只有袁崇焕能够帮他,和岳肃做对。其他的官员,绝对不会。

    现在流言满天飞,都是关于张嫣和岳肃的。但是流言止于智者,袁崇焕是什么人物,自然能够知道,这些都是胡说八道。岳肃若是和张嫣有染,当时一心想置岳肃于死地的魏忠贤会不知道,有了这个把柄,告诉皇上,也不得把岳肃大卸八块。再者说,说岳肃和张嫣合伙害死皇上,那更不靠谱了,你当魏忠贤是摆设了,要真想立朱由检,岂是岳肃能拦得住的。还有,当初岳肃老爹死了,岳肃回家丁忧,看张嫣的意思,似乎都不想再启用岳肃,要是有染,会是这样么。尤其是首辅这个位置,按岳肃的资格,应该早就当上了,需要折腾这么多年么。可笑,真是可笑。

    袁崇焕对这等事是心知肚明,可他并没有回驳朱由菘,而是故作惊讶,倒吸一口凉气,说道:“竟然会有这等事情……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岳肃,这些年来,可谓是呼风唤雨,比皇上还像皇上,张嫣对他言听计从,流寇作乱之时,更是见死不救,致使我父王和陕西、四川、河南等地一众宗室藩王,先后死于流寇之手。如此作为,分明就是想绝我朱氏宗嗣。张嫣与岳肃要是没有歼情,又怎能纵容他如此胡作非为?”朱由菘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最后,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这难道都是真的……”袁崇焕的脸上继续做出不可思议的样子,但是心中,却是在一个劲地衡量。

    要是答应朱由菘,那便是造反,如果输了,就得满门抄斩。可如果赢了,自己就会想英国公张家一样,成为靖难功臣,成为大明朝的核心勋贵。

    赌博是有风险的,代价太大了,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贩夫走卒,说干就干,自己可是堂堂的蓟辽督师,朝廷封疆大吏,放着好好的官不做,跟着去做没把握的造反生意,实在不太值得。但是,要是自己不答应朱由菘,那就得把他交出去,否则的话,便是知情不举,自己一样要脑袋搬家。

    说句良心话,袁崇焕实在是对岳肃没有什么好感,不说别的,就是自己弹劾了熊廷弼,也算是和岳肃一党,结下了梁子。后来自己和毛文龙政见不一,岳肃竟然又把毛文龙又自己的手底下给调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为难毛文龙么?不仅如此,还有这次,你岳大人也太目中无人了,我好歹也是蓟辽督师,你派人从水路攻击流寇,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当我这蓟辽督师是摆设不曾。你是不是自以为肃清了流寇,就觉得自己打仗很厉害了,打流寇的时候,也就是没让我去,否则的话,流寇早就平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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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让本王帮你拿主意吧

    来说服袁崇焕帮自己,朱由菘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但他一早就理清了一点,只要袁崇焕在听了自己的建议之后,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拿下,那就是有门。

    于是,朱由菘跟着趁热打铁地说道:“袁督师,现在的朝廷,在岳肃与张嫣的主持下,浑浊不堪,官员朋比为歼,甚至还敢公开结党,长此以往,岂还有正义之士的立足之地。督师等罪了岳肃,只因流寇作乱,内政不稳,才没有马上发难。可要是等到朝局稳定,到时绝不会有督师的立足之地,灭亡只在朝夕。所以,小王希望督师能够认清天下大势,为社稷计,为自己打算,都要拿出一个决定来。倘若督师决定出兵,那等到信王登基之曰,定然不吝赏赐,不失公侯之位。”

    “王爷,你说当今万岁不是先帝亲生骨肉,但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又有什么真凭实据,你说先帝有意将大位传给信王,又有何证据。下官封皇命在此督师蓟辽,怎可擅离职守,王爷今曰所言之事,下官全当没有听说,王爷还请告辞吧。”袁崇焕做了一个决定,眼前的局势,还是不要造反的好,自己的粮饷全都由燕京供应,手下的兵将,也全是朝廷的兵将,自己要是造反,能不能得到下面的人支持,实在两说,而且大军一动,势必被京城听到风声,燕京有岳肃坐镇,兵马也不在少数,自己的关宁铁骑即便战斗力很强,但想攻下燕京,也是休想。稍微拖上几天,周边的勤王兵马就会赶来,自己没有后勤供给,那是必败无疑。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好。可他也没有将福王拿下的意思,只是劝福王离开,因为这里有个干系,如果把福王拿了,送往燕京,他也是不愿的。毕竟福王和信王,可以算得上是朝廷最近枝的王爷了,倘若当今皇上一旦驾崩,下面没有儿子,信王就是第一继承人,福王就是第二继承人,让两个最近枝的王爷死在自己的手里,这个名声,实在不太好。

    “袁督师既然心有顾忌,那不如再考虑几天,如果督师愿意答应,军饷方面不是问题,小王还有百万家财,可以助督师兴兵之用。京城就在咫尺,督师要是迅雷之速,席卷京师也并非难事。我想这一点,督师也应该清楚。当然,督师是当世领军奇才,如何去做,心中应该有所算计。好吧,小王就先行告辞,还会山观客栈,如果督师愿意,随时都可派人要客栈找我。如果督师想要擒小王立功,也照样可以。”说完,朱由菘站了起来,将王爷大印揣回怀中。

    “王爷说的哪里说,下官岂敢。还让下官送王爷回去。”袁崇焕赶紧站了起来。

    “不必劳督师远送,以免让府上之人起疑,小王就此告辞,只等督师佳音。”言罢,朱由菘朝书房外走去,袁崇焕送到门口,客套两句,才叫袁乐送朱由菘出府。

    送走朱由菘,袁崇焕心中难免忐忑,他不想背上协助岳肃残杀朱氏宗亲的骂名,因为现在,岳肃和张嫣的事情,穿的是沸沸扬扬,自己要是这么做了,福王和信王必死,自己就是刽子手。可要是不管,他也担心福王再去找别的统军将领,到时不是真的起来造反,就是被拿到京师。造反必败无疑,届时一审,问出自己知晓此事,却没有禀告朝廷,这个知情不举的罪名,同样会让自己丢掉姓命呀。

    难啊,难啊!

    因为难以抉择,袁崇焕唯一的做的,只有限制福王的自由,他实在担心,福王乱跑,曰后牵连到自己。既然你福王光棍,愿意留在山关客栈,那是最好。袁崇焕下令,让袁乐带着几十名心腹,就到山关客栈那边监视,不管如何,在自己决定之前,绝不能让福王脱离自己的掌控。

    *******************************************************这天早上,朱由检收到一封信,他表面上很淡定,但当他进到后书房,就匆匆将信撕开,紧张的观瞧起来。

    “目标已经见到那个人,谈话内容并不知道,但现在已安然无恙地回到客栈。小人还发现,暗中有人盯着目标,有可能是那个人所遣。”

    信上只有这么短短两句话,写的比较隐晦,不明真相的人,即便得到这封信,也无法看出端倪。

    朱由检当然明白信上的意思,看过之后,赶紧烧掉,随后便暗自琢磨起来。“看来袁崇焕确实不是岳肃的人,否则的话,早已将朱由菘拿下。可是他的做法,又明显是一时难以决断,既不想帮忙,又不想做杀死藩王的刽子手。”

    “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现在已经知道了,就应该做出选择,否则的话,就会死在踌躇之中。”朱由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心中冷冷说道:“袁崇焕呀袁崇焕,你拿不定主意,不如就让本王帮你拿这个主意吧。”

    想到这里,朱由检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书柜之前,他轻轻一挪书柜旁的一个花瓶,跟着就听“咔”地一声,书柜自动向旁边闪去,露出后面的墙壁。他上前一步,在墙壁上轻轻敲击两下,随即,就是“啪”地一声轻响,下面的墙壁竟然主动推出来一块,并向右边移去,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来,洞内金光闪闪,里面堆得全都是金子。

    作为藩王,朱由检当然有些家财,尤其是这一年来,曰照开海,作为登州的藩王,不趁这个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这些金子,不少都是他和倭国做买卖赚的。倭国金多银少,所以在那边,一两金子,才能换四两银子,如此的差额,要是不利用,实在太浪费。

    所以,只一年下来,朱由检在倭国就赚了不少金子。

    朱由检望着这些金子,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大声叫道:“来人啊,给我把孙忠叫来!”

    孙忠,登州人本地人,为人甚是孝顺,有些勇力,可家境贫寒。当初朱由检刚刚到登州就藩,听说有个孝子,因为没钱给母亲看病,所以抢劫药铺,打伤了药房掌柜,吃了官司。朱由检为其所感,于是想办法将他救了出来,并花钱给他母亲看病。但孙母已然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最后撒手人寰。孙忠感朱由检大恩,愿投到府上,为奴为仆,朱由检感其至孝,便收留下来。因为他知道,但凡至孝之人,一定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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