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孩子,肚皮都被挑穿;许多女人,赤身[***],身上满是鲜血,显然先被歼污,后被无情杀害。不少男人,被砍掉脑袋,头颅还被挂在高杆上。
惨不忍睹!若不是岳肃他们先前经过战场的洗礼,现在估计都会有人呕吐。实在太残忍了,什么人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大人,这也太狠了,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什么人能干出这种事情?”金蝉义愤填膺地说道。
岳肃没有回答,眸子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这些人死了快两天了……”
以岳肃的经验,判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自是不难,只是他的手下们,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难道说还有心情去管这案子。
“水尾镇是去铜仁与怀化的交接地,如果屠村的是叛军,你们说,他们经过这里,目的是什么地方?”岳肃喃喃地道。
“大人,您的意思是,屠村的会是叛军?”铁虬扯起嗓子问道。
“我也不敢肯定,若说是周边强盗趁多事之秋出来洗劫,也不无可能。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叛匪,那就糟了。”岳肃语带担忧地说道。
“为什么?”金蝉等人一起瞧向岳肃。
“从这里到铜仁,不过三天的路程,如果是叛匪意图袭击铜仁,后果不堪设想。”
岳肃把话一说完,金蝉几个全都大惊失色,惶恐道:“大人,那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叛匪经过,怀化那边有王三善坐镇,人马即便不多,估计也有三万,叛匪应该是不会主动找上门的。所有去铜仁的可能应该较大。
岳肃犹豫一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说道:“金蝉,这是李巡抚写给新任王巡抚的书信,你带上它,立即前往怀化,交给王巡抚,请他发兵增援贵阳。我先回一趟铜仁,如果没事,我会马上去怀化与你汇合。”
“属下明白。”金蝉接过书信,小心地揣进怀里。
几人当下分道扬镳,岳肃朝铜仁方向急奔,金蝉则赶往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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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老大,这就是知府衙门了,咱们现在上门打个招呼。”在铜仁知府衙门外,有两名汉子鬼鬼祟祟、东瞧西看。
这个叫龙老大的,正是李府的护院头目李龙,他奉命带了八名护院赶到铜仁,准备接李琼盈回府。来到铜仁城之后,李龙让其他人去客栈住下,只领着一名叫李海的护院过来打探。
“你傻呀。”李龙呵斥道:“咱家小姐的姓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主动登门求见,她要是不想见咱们怎么办?以她的心眼,一旦知道我们来了,藏起来,咱们再想找她,比登天都难。”
李海点点头,深表赞成,可又为难道:“那咱们不登门,怎么能见到小姐呀,总不能在外面傻等她出来吧。”
“你真是榆木脑袋,我说白天不能登门求见,又没说到了夜里,不能偷偷地溜进去。”
“老大……这可是知府衙门,守卫肯定森严,进去之后,万一被发现,当成刺客打起来,敌众我寡,搞不好连小命都得扔进去。”李海苦着脸说道。
“还用你说,我不是没办法吗?要是咱们小姐像别府大家闺秀,我能不登门招呼么,不就怕消息一进去,再也寻不到她的影子。”李龙无奈地道。
“老大,要不然咱们编一个瞎话,就说老太太病了,十分挂念,把小姐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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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翼码了一夜的字,现在好困,坚持不住了,先小睡一会,等起来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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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上门要人(第三更)
听了李海的建议,李龙深以为是,连连点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懂得用计谋了,有前途。”
“谢龙老大夸奖。”李海的脸上随即堆满笑容。
“走,跟我过去。”李龙说着,大摇大摆地朝知府衙门走去。
到了门前,李龙冲着守门差役客气地一抱拳,说道:“这位兄弟,我们是武昌过来的,有急事求见府上的李小姐。”
府衙前站着两名看门的衙役,一听说找李小姐,给这两位造了一愣。
“李小姐?”两个差役互相瞧了瞧,谁也没听说过后宅有位李小姐,于是说道:“什么李小姐,王小姐,你找错地方了吧。”
“啊?”这会轮到李龙和李海懵了。没有,这怎么可能。出发前老爷叮嘱过,就在铜仁知府衙门。
李龙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塞进面前差役的手中,笑呵呵地道:“小小意思,留着喝茶。那个……府上大人是不是有位红颜知己呀?”他琢磨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说辞。
差役见到银子,脸上也露出笑容,揣进怀里,说道:“我家大人确实有位红颜知己。”
“啊……这就是了。”李龙马上断定,自家小姐肯定是故意报的假名,实在太狡猾了。他笑道:“兄弟,不知你家大人的这位红颜知己叫什么名字呀?”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差役虽然拿了钱财,但也不是什么都敢乱说的,自家大人的厉害,他是知道的,没有查不出来的东西。万一这两个家伙是歹人,对府上的人不利,大人追查到自己头上,那火链的滋味兴许就要尝上一尝。
“这个……”李龙思索片刻,说道:“我叫李龙,是武昌李府的护院,请您通传一声给你家大人的红颜知己,就说老太太病重,甚是挂念,希望她回家瞧瞧。她只要一听到我的名字,就会知道。”
差役收了银子,总不好拒绝,当下说道:“那你等着。”说完,让同伴帮忙看着,走进府衙。
后宅他是没有资格进的,找到留守的总捕头童胄,将话一五一十地相告。童胄听完,心中纳闷,所谓大人的红颜知己,那就是杜十娘,岳肃横江救十娘的事,他已听大人讲过,难道说这位杜小姐在武昌。可是,她武昌的亲人怎么可能知道杜小姐在铜仁知府衙门呢?
怀着诧异的心情,童胄来到后宅,在院子里招呼。杜十娘此刻正和阮傲月在房间弹曲,闻声之后,阮傲月陪十娘出来相见。
童胄躬身禀告,将来人所说的话如实转述,杜十娘听完,也是一脸惊诧。“我的家人?我没有家人呀。我的双亲早已亡故,至于什么武昌李府,更是闻所未闻。”
“那想必是来人搞错了……”童胄一想,觉得不对,你到别家找错人或许有可能,岂有到知府衙门找错人的。难不曾这两个家伙另有图谋?
童胄一躬身,冲着阮傲月说道:“夫人,我觉得此事甚有可以,要不要我把来人抓进来,审问一番?”
阮傲月平时总听说岳肃审案子,不仅威风,还过瘾的很,自己早就心痒痒。一听童胄的提议,当即赞成,说道:“把他们押到后堂,我夫君不在,就让我来审他们。”
“啊……”童胄听了这话,嘴张的老大,半天都没合上,半天才道:“夫人,这……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呀……”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女人就坐不得公堂吗?”阮傲月不满地道。
还别说,在明代,女人真就坐不得公堂。童胄是明白其中利害的,要是知府夫人升堂审问,这事传出去,对大人的影响不小,起码被扣上一顶有辱官府威仪的帽子。夫人也会被人称为牝鸡司晨。
童胄知道其中道理,却不敢当面顶撞,吱吱唔唔地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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