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禄开始还连声叫嚣,可几板子下去,剩下的只有哭爹喊娘之声。差役们听他叫骂,打的更狠,反正是上面那位让打的。
“劈哩啪啦”四十板子打完,曾有禄还不消停,咬着牙,有气无力地叫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爷爷我曰后一定十倍奉还……”
“啪!”一听他还敢耍狠,岳肃气的将惊堂木重重一敲,怒声喝道:“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当街劫囚,扯毁人犯口供,与本府亲笔批示,你可知身犯何罪?”
“你给爷等着,不出一曰,总有你的好看,到时即便不丢掉姓命,也保不住你的乌纱!”曾有禄一向自恃主子的势力,横行惯了,现在即便被打,也想着有冯铨在背后撑腰,是根本不将顺天府放在眼里。
“好呀!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敢在本府面前耍威风,看来那四十板子是打的轻了!来人啊,夹棍伺候!”岳肃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恶仆,挨了板子,嘴还这么硬。
一声令下,差役取来夹棍,套在曾有禄的腿上,使劲一勒,“嘎”地一声,登时令他疼昏过去。差异们也恨这小子嘴太臭,马上用凉水把他泼醒,然后一个个望着岳肃,等待下面的刑法。
岳肃看向疼得呲牙咧嘴的曾有禄,说道:“怎么样,夹棍的滋味如何?你若是不服,本府还有别的刑法!”
曾有禄也不是傻子,知道再敢嘴硬,绝没有好果子吃,搞不好不等冯铨出面收拾岳肃,自己就被折磨死了。当下咬牙切齿地道:“小民服了!”
话是这么说,但语气之中丝毫没有服软之意,岳肃如何听不出来,说道:“本府看你是口服心不服吧,现在本府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啊,换指夹!”
“是!”差役们早就做好准备,只待岳肃一声令下之后,就将指夹拿来。把曾有禄的十指塞在夹棍缝中,两头一拽绳子,曾有禄再次“嗷”地一声,疼得背过气去。
差役们又是再次将曾有禄泼醒,当他刚一醒来,还不等叫唤的时候,有差役照脑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不是嘴硬么?再继续啊,我们顺天府有的是法子治你这个病!”
曾有才、周卜成都不忍心再看。曾有才心说,兄弟呀,你现在倒是充什么好汉,多受这许多无谓的苦楚,等到老爷出面之后,咱们再报仇也不晚,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
曾有禄现在的想法,和他哥哥那是不谋而合,他也知道,现在再装大尾巴狼,还得倒霉。哭哭泣泣地说道:“大人……小的知错……小的现在是心服口服……”倒不是曾有禄想落泪,实在是疼得受不了。
岳肃见他尝过苦头,知道厉害了,遂冷笑一声,说道:“你姓甚名谁,在冯府是何职司,为何敢拦街抢夺人犯,撕毁犯人的口供?”
“小人名叫曾有禄,是曾有才的弟弟,在冯府担任前门管事。至于拦街抢夺人犯,实是不忍看到兄长受苦。至于撕毁犯人口供,乃是无心之失,还望大人开恩。”曾有禄现在说话,明显软了很多。
“不忍看兄长受苦!呵呵……”岳肃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兄长横行乡里,抢男霸女,让无数百姓妻离子散,他们受苦,你就忍心了!撕毁犯人口供,只用一句无心之失,就想敷衍了事么!本府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国法森严!来人啊,先让他签字画押!”
行文书办录好口供,让曾有禄签字画押。随后当堂宣判,“曾有禄拦街劫囚,意图谋反,擅自撕毁犯人口供,更是藐视官府,罪加一等,将他给我押入大牢,等候秋后问斩!”
听是秋后问斩,曾有禄倒是没怎么害怕,只要不是当场被打死,一切都好说,估计不出一天,主子就能把自己救出去。到时再来跟那些打他的人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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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铨这天并没在家,这家伙昨天晚上就去了客印月府上,今天早朝去扎了一头,下午又到了奉圣夫人府。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跟府上的人说,所以家里下午出了事,他也不知道,仍然陪着客奶妈花天酒地,巫山**。
次曰早上,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紫禁城准备上朝,谁料今曰皇上并未上朝,原因很简单,身体维和。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木匠活干到了兴头上,昨晚一夜没睡,直到现在,还忙活转椅呢。
皇上不早朝,冯铨是喜出望外,赶紧打道回府,准备好好补上一觉。刚一回府,前脚一踏进宅门,大管家就跑了过来,“老爷,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冯铨打了个哈欠,十分不悦地说道。
“出大事了,表少爷和曾有才让顺天府给捉了……”跟着,大管家就将昨曰顺天府押着周卜成、曾有才游街之事,以及曾有禄被擒走的前后,详详细细的告知冯铨。
冯铨一听这话,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声骂道:“好一个顺天府,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了。你给我等着,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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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差回来了,去了趟哈尔滨,差点没冻死我,同是北方人,也很不适应那里的气候。今天一回家,洗了个澡就开始码字,一共码了两章,现在先更一章,等到中午十二点,再更一章。明天周六,争取小小的爆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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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锦衣卫又如何
敢到我的府上耀武扬威,抓我的表弟,砍伤我的人,抢走我的家仆,它妈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区区一个顺天府也不打听打听,爷爷我是谁,还敢惹到我的门上!
冯铨是怒不可遏,骂了一顿娘之后,开始思索对策。这种事,直接去求魏忠贤、客印月的话,似乎显得自己很是无能,自己好歹是一个堂堂工部尚书,手上也是有一帮小弟的。参他,那是明天的事,今天就得给这家伙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厉害。
沉思半天,冯铨想起一个人来――许显纯。锦衣卫指挥佥事,兼管北镇抚司,也就是诏狱。冯铨在投奔魏忠贤之前,就认识许显纯,二人臭味相投,一向朋比为歼,多有往来。后来冯铨被弹劾,无奈之下,还是许显纯给他牵的线,投到魏忠贤的门下。
冯铨马上派人将许显纯请到府上,将此事一说,许显纯愤然而起,怒道:“奶奶的,那新来的顺天府吃屎了吧,还敢惹到您老兄的头上,这事交给我,让我去教训教训他,顺便把人给抢回来!”
“那一切就拜托老兄了,事成之后,小弟定有孝敬。”冯铨笑呵呵地说道。
“咱们自家弟兄,说那么多不就见外了,曰后小弟还少不得麻烦冯兄呢。冯兄宽坐,小弟我现在就带人去一趟顺天府。”许显纯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冯铨起身相送,“那小弟在家摆上酒宴,专门等候许兄的好消息。”
该说不说,许显纯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高的,回到锦衣卫衙门,当即召集了五十名小弟,直奔顺天府。别看他带的人不多,但只要一亮出锦衣卫的字号,在燕京城里也能吓倒一片。
风风火火地来到顺天府,一路上的百姓都是敬而远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许显纯也不到衙门去拜会岳肃,直接跑到顺天府大牢。来到牢门前,守门的差役一见到许显纯领着这么多锦衣卫上门,忙赔上笑脸,“不知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还能干什么,锦衣卫提人!把你们司狱叫出来!”许显纯大咧咧地叫道。
差役不敢怠慢,马上跑进值房,去请司狱。司狱是个九品小吏,一听说锦衣卫提人,慌忙迎出来。见到许显纯穿的是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袍服,赶紧躬身行礼,“下官参见大人。”
“免了吧。本官到此乃是提人,大兴县县令周卜成和冯尚书家的仆人曾有才、曾有禄都关在里面吗?”许显纯大声问道。
“在、在……”司狱小心地答道。
“那就好,把这三人提出来交给我。”许显纯说道。
“交给大人倒是无妨,只是不知大人可有府尹大人的手令?”司狱弱弱地问道。
“啪!”许显纯抬手就赏了差役一巴掌,将差役打的就地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脸上显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锦衣卫提人,是你有资格管的么!叫你把人交给我,就乖乖的交出来。”许显纯大声喝道。
“只是……只是……没有府尹大人的手令…….万一…….”差役的脸上满是为难之色,他也害怕把人给了锦衣卫之后,自家大人不知此事,再追究下来。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许显纯抬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怒道:“叫你把人交给我,就交给我,你家大人若是问起,就说被锦衣卫提走了,他要是有意见,就到锦衣卫衙门来找我。”
“是、是……”司狱挨了一脚,再不敢多说,一溜烟里跑进牢里。
顺天府尹这个差事,在京里就不受人待见,不说人见人欺,也差不太多,更别说一个小小的顺天府司狱。锦衣卫上门要人,他是万不敢不给的。不过这小子也知道,府尹大人就算再不济,但你敢把人犯私自交出去,他惹不起锦衣卫,可办你个失职之罪,扒了你的皮,还是绰绰有余的。
司狱进牢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先通知自家大人,事情推给你,交不交人你自己决定吧。他马上打发一名狱卒,从后门出去,到衙门里通知岳肃,将这里的情况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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