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一天未歇,可神采奕奕没有一点疲容,他手中拿着教鞭,指着黑板上面写的‘指挥’两字,清了清嗓子道:“如果把军队比作一个人的话,各兵种构成人的五庄六腑,四肢百脉,但要使全军如臂指使,就离不开这‘指挥’两字。出色的指挥,能使五百人的军队发挥出数倍的战斗力;拙劣的指挥,却使五千人的部队发挥不了五百人的战斗力,其中的重要之处,需要你们好好琢磨。”
军官们聚精会神的听着,李伯阳接着道:“战术指挥,是一个军官最基本的素养。咱们中国的兵圣孙武子说过这样一句话‘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就是对战术指挥最为生动的写照。战术不是完全固定的,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变’!一场战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除了战术动作是具有一定模式之外,所有的情况都会改变!无论是敌我遭遇地点、战术选择、兵力分配、交火情况、伤亡情况……其发生变化之时,就是在座各位,进行战术指挥的时候。我会举范例供大家参考,可如果大家真要想吃透这门学问,要挑出条条框框,进行灵活多变的战术指挥。再套用孙子的一句话‘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其近……。”
“由此,这堂课我总结出六个大家要在今后需要具备的能力。第一:出色的大局观;第二:精心的谋略;第三:无上的耐心;第四:超人的承受力;第五:灵活的指挥;第六:决断的魄力。这六者需要大家在行军打仗中慢慢体会,下课!”
李伯阳一人执鞭侃侃而言,直到讲到十点半,嗓子干渴的不行时,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堂课。
在座的军官听得如此如醉,可能李伯阳都不清楚他为这些军官教授的军事知识是多么宝贵,偌大一个民国,全**事大学只有保定一家,而如几省讲武堂又只收本省学院,而黄埔军校至今声名不显。
似在场这些扛枪打仗的军官,虽然打了多年的仗,可要问他学到了打仗的本事没,一个个还是浑浑噩噩的,高不成低不就,往往不知道在哪场大战后就做了短命鬼。
他们比李伯阳更懂得今天所学的珍贵之处,一个个人如饥似渴的消化着李伯阳个人总结而出的军事心得。
“起立。”
就在最前排,拿着小本记完李伯阳所说的每一句话的刘稳站起来命令道。
所有军官起立,对着李伯阳肃穆敬礼,这是一种更甚于尊敬长官之上的对于知识的尊敬。
“解散。”
李伯阳摆了摆手,官兵可以休息,可他这个最高长官还得巡视大营,检查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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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吴佩孚
身在岳州的吴佩孚,可谓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先是冯玉祥倒戈,促使直系垮台,不仅大总统曹锟被囚,而且他也落了个飘洋北逃的下场,就连直系基石陆军第三师都被奉系解散。他从第一个亮相美国《时代周刊》的‘中国最强者’沦落为寄人篱下的惨败军阀。
正是这一败,让吴佩孚尝尽了人情冷暖,从兵败塘沽口登船起,入洛阳出洛阳、上鸡公山下鸡公山,入黄州出黄州,走遍大半个中国,茫茫大地竟无容身之所。昔日他被人称颂、被人拥护,如今则被人驱逐,被人挡驾。更让吴佩孚寒心的是,墙倒众人推能理解,可是那些被自己提拔重用过的亲信,竟连一块落脚之处不给。
吴佩孚在在苦闷中饮酒作诗:“戎马生涯付水流,却将恩义反为仇。与君钓雪黄州岸,不管人间可自由。”
可毕竟吴佩孚做人还没有到了天怒人怨境地,就在他带着残兵败将走投无路之时,湖南赵恒惕和四川杨森都派人来迎接他。
杨森和赵恒惕两人与吴佩孚关系可谓截然不同,杨森会派人来接,吴佩孚一点都没有惊讶。
而赵恒惕会派人迎接,却大出了吴佩孚意料,两人立场敌对,政见也不同,赵恒惕能伸出援手,吴佩孚深受其感动,每次提到此事,都不由感激流泪。
而更让吴佩孚感动的是,段祺瑞得知自己进了湖南后,不仅密令海军司令许建延率领长江舰队八艘前往捉拿,更眀言,如若不能抓到人,便用船只撞沉,更一夜三次给赵恒惕发出索人电报。
第一封:奉执政谕,子玉到关,劝其来京,另有重用。
第二封:子玉兵败,只准其只身入关,不准携带武器装备。
第三封:吴佩孚到关,将其押解来京。
而赵恒惕不仅派出二十五师殿后,而且剀切答复道:“民国以来,大人物失败下台,均逃亡外国,受洋人庇护,平时就把钱送到外国,甚至被洋人收没,只吴子玉一人不积金钱,不出洋,不入租界,如今难道要逼迫他逃亡外国,他既失去人格,金钱又为洋人所有,与国家究竟又有何益处?”
此电一回,吴佩孚对赵恒惕大生知己之感。
正是如此,吴佩孚在湖南岳州决川舰上一呆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吴佩孚是度日如年,他现年五十一岁,正是一个将领最巅峰的时刻,山海关之败没能磨去他的斗志,反而更坚定了他重整旗鼓,向反复小人冯玉祥报仇雪恨的决心。可是现实却不得不按捺住吴佩孚的雄心,他的手中无兵无将无权无钱,只能耐心蛰伏。
这一日岳州暴雨,吴佩孚一人在决川舰上扶栏而望,雨幕倾盆,江河跌倒,远处的重山叠影,越发的看不真切了。
看着面前的雨景,吴佩孚的心中满是低落,一种前路未卜的怅然萦绕心头,他忽然想起《易经》上所说“亢龙有悔”,昔日在洛阳练兵时曾有相士给他想过面,劝他更进一步,有面北朝南的命数,这其中的含义他懂,可进一步,则意味着要将曹锟驱赶下台,这是他不愿见到的,他向来以关、岳自比,又怎么会做这种不忠不义之事。
后来吴佩孚又问相士,若是不进一步会怎样。相士道:“玉帅您精通易学,岂不知亢龙有悔的道理。”
当时他一笑而过,不以为意,可现在看来相士所言句句没错。
不仅如此,吴佩孚又想起义弟张其锽曾为自己批过生辰八字,言:“玉帅,您五十一岁,五十二岁那两年,流年是甲子、乙丑纳音金属,恐有劫难在身,望诸多保重。”
现在向来,今年正是自己五十一岁,难不成正应了流年不利。
“玉帅!”
就在吴佩孚沉思时,从甲板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面容清减、高额明眼的中年文士面含喜色,踏步走来。
吴佩孚打乱思绪,回头一瞧,却见正是自己的义弟张其锽,瞧见义弟脸上洋溢着喜意,便奇道:“子武,何事让你如此欢喜呀。”
张其锽抬起手扶了扶眼镜,拱手笑道:“玉帅,转机来了。”
吴佩孚一怔,身子不由颤动着,眼睛发亮,问:“什么转机?”
张其锽道:“玉帅,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在5月29日这一天,张宗昌麾下第28旅旅长程国瑞与奉军驻沪司令部军务处长李奎元、军需处长袁志和商讨发生在13日的因烟土产生的冲突。不想商讨中,程、李发生口角并拔枪互射,结果导致袁志和受重伤,李奎元坠楼损命,程国瑞翻窗摔伤了腰,双方共死伤卫士二十多人,可谓轰动沪上。
吴佩孚听完之后脸上没有太多喜色,不过是奉军内部的狗咬狗,正要说话,张其锽又道:“玉帅先别急,我还有几件事说完,你就明白了。
张其锽接着讲,就在这个闹剧之后,奉系撕破《江浙和约》上海永不驻军的约定,由张学良率一个团先驻入上海,后又有刑士廉率奉军20师驻扎上海,并有第八师进驻南京。面对奉系在上海江苏的增兵,孙传芳极为惶恐,急派中央第四师松江,与奉军军事对峙。
听完这件事,吴佩孚脸上总算多出几分喜色,前段时间张作霖与孙传芳共同把齐燮元赶下野,如今起了龌蹉,算的上一件喜事,只要浙孙与奉张开战,其他直系各省必然也会动作,到时就是他再度出山的好时机。
张其锽见到吴佩孚脸上露出久违的喜色,心中松了口气,这数个月可真是煎熬,终于云开见日了。
张其锽道:“玉帅,奉系磨刀霍霍,各省无不人人自危,此时正是您竖起帅旗的时候到了。”
吴佩孚面色一整,站起身来道:“子武,你有何策。”
张其锽道:“奉系现在风头正盛,各省公开反对是不可能的,可自保之心人皆有之。玉帅何不派出说客,劝他们联省自保。”
吴佩孚皱起眉,联省自保是好事,可这样做对自己并无太大好处呀,便道:“子武,这主意是好,可咱们现在没有地盘,联省自保又有何用。”
“玉帅糊涂了,您虎威尚在,湖南督军赵恒惕视您为兄,四川刘湘、杨森受您提拔,湖北萧耀南手下都是咱三师的军官”张其锽直言道:“只要能联络这数省联防,到时众人必公推您为盟主,只待孙传芳与张作霖开战,你便可顺势而起,擎起反奉大旗。”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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