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七当即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李伯阳一听就明白了,一定是许正邦自作主张,不由沉着脸道:“什么夫人,你不要跟着许正邦瞎胡闹。”

    董老七吓了一跳,唯唯是诺。

    李伯阳对宋春阳介绍道:“宋探长,这是董世朗,江防团团长,以后张老板的事,你找他就成。”

    宋春阳眼睛一亮,拱手道:“董团长好。”

    董老七忙回礼道:“宋探长好。”

    几人说着话,便簇拥着李伯阳往外走去。

    李伯阳一行刚走,听着刚才对话的蓝瑛三人不由面面相觑,蓝瑛瞪着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们听清楚没有,那个年轻人是大帅。”

    张民达皱了皱眉,低声道:“别不是骗人的吧。”

    阮玉英附和的点头。

    蓝瑛道:“你们知道刚才旁边那个中年人是谁吗?”

    “是谁?”

    “那是法租界华人宋探长,我刚想起来以来我大伯过生日的时候,见过面。”蓝瑛郑重道:“这可是上海滩的大人物。”

    张民达不由朝着李伯阳远去的身影看了数眼,瞧着刚才那个年轻人的岁数与自己相当,难道真不成是什么大帅,想到这里,他心中隐隐失落自惭起来。

    众人沉默了片刻,张民达把手中的花放进阮玉英手里,阮玉英像被烫了手似得立刻缩回手,退了一步道:“少爷,学校里规定不许带这些东西。”说完,便拉着蓝瑛的手跑远了,只留下张民达拿着花发楞。

    阮玉英与蓝瑛跑到了学校一角,两个人找了处长椅坐下,蓝瑛忽然道:“阿阮,你对张民达动了感情了吧。”

    阮玉英低下头:“我也不知道。”

    蓝瑛道:“阿阮,你可要想清楚,张民达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而你只是他家帮佣的女儿,虽然他口里说着平等博爱,可你们之间差距太大了,若是在一起以后说不定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蓝瑛说的极其认真,她是富家秀,见过很多富家少爷与贫寒姑娘的事迹,很担忧的说。

    阮玉英小声道:“我一直在拒绝他。”

    蓝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好友,在心底里一叹。

    ……

    回到汽车里,李伯阳这才细问董老七关于孟家两个秀的事情,虽然他对于这两个闻名不见面的秀没有一丝感情,可听说两人逃了自己的婚,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董老七察颜观色:“大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孟家就住在新闸路的一处三层洋楼里。”

    李伯阳默不作甚,过了很久后才说:“不要打扰她们了。”

    董老七点头。

    回到酒店,宋春阳告辞离去,李伯阳与玉蔻吃过晚饭,正要早些就寝,一个不速之客突然登门了。

    “黄老板。”

    李伯阳有些诧异,自己与黄楚九不过一面之交,这大晚上的来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

    黄楚九瞧见李伯阳换上睡衣,笑着说:“李镇守使已经歇息了呀,本来晚上还有一场酒会,要把我几个银行业的朋友介绍给镇守使,看来得改日了。”

    李伯阳精神一振,道:“何须要改日,今日就好,黄老板稍等,我去换衣服。”说着,便返回了房间,让玉蔻准备了一套西装,换上后便让董老七陪着,跟着黄楚九去了酒会。

    此时虽是晚上八点,在芜湖已经万籁俱寂,可在上海滩,却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

    夜色下,上海滩灯火通明,街上的形车比之白天好似凭空多出了几倍,两边楼房霓虹闪烁,一派歌舞升平。车灯闪闪,街上的形车缓慢的在车流中前行,比龟速快不了多少。

    酒会由黄楚九组织,在大世界中举办,邀请的人不算多,可都是沪上金融界的名流。

    好不容易到了大世界,黄楚九前面带路,把李伯阳迎进了里面。今天大世界已经不再对外开放,里面已经布置成酒会装扮,此刻人们已经挑起了交谊舞。

    舞曲声中,黄楚九径直把李伯阳引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人面前,笑道:“光甫兄,我可是把人带到了。”说着为李伯阳介绍道:“李镇守使,这是我的好友,陈光甫,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总经理。”

    李伯阳瞧着面前这位衣着讲究的中年人,眼中一闪精光,伸出手道:“幸会,李伯阳,陈经理的大名我在芜湖就听人说起过,呵呵。”

    陈光甫含笑握手,道:“李镇守使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哈哈。”

    李伯阳笑道:“难道陈经理发现了我的建设银行是仿造贵行的规章制度吗?”

    “哈哈。”陈光甫莞尔道:“银行本就是如此,我所好奇的是,贵行在芜湖做出的扶商政策,贵行成立时短,又无稳定的存款,何敢把银行款项大批的贷给工厂,难道就不怕坏账吗?”

    “哈哈。”

    李伯阳仰面笑道:“这有何难,谁人敢欠钱,还敢欠我的钱不成,我麾下的三万虎贲可不是吃素的。再者说,贷款所建的工厂都在皖南,就算是坏账,总归是工厂跑不掉的,皖南地大物博,还怕盘活不了几家工厂吗?”

    陈光甫道:“原来如此,李镇守使,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李伯阳道。

    陈光甫正色道:“我希望能在芜湖建一所分行,希望镇守使首肯。”

    “好呀,求之不得。”李伯阳不假思索,芜湖的市场就那么大,现在建设银行能收纳储蓄百万已经是瓶颈,正要向外开拓市场,倒不怕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这个大银行进入了。

    陈光甫笑道:“那就多谢了。”

    两人当然不止谈建分行的事宜,建设银行的理念与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相似,李伯阳愿意分出蛋糕,是为了让上海银行这个金主进芜湖投资,期间李伯阳许诺陈光甫若来投资,则免去商税一年。

    期间黄楚九从其他地方回来,三人在酒桌上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李伯阳许给陈、黄二人皖南铜、铁矿业的经营权,而作为回报,则由建设银行参股,共同经营。

    之所以要三家结盟开发,是因为在皖南的铁矿公司已经被日本控制,李伯阳深知这种掠夺似的控制对于皖南工业发展极为不利,而陈光甫正是一位爱国的银行家,早就对列强的行径不满,两人一拍即合,决议官商结合,从日本人手里夺回铁矿经营权。黄楚九参与则是因为他善于经营,矿业公司若要成立,必然要找一个懂得市场,商业手腕高强的人,在沪上商人之中,黄楚九自然是首屈一指的。

    三人合计好,决议由建设银行控股百分之40,上海商业银行控股百分之38,黄楚九控股百分之22,成立金地矿业公司,由黄楚九担任总经理。

    既然要开矿,自然离不开运输的铁路,李伯阳道:“安徽交通闭塞,我想要修一条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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