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呢,为什么我们的炮兵不开炮!”

    教导二团指挥部附近挨了一发炮弹,韩百航晃动着脑袋,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副团长刘义苦笑道:“团长,咱们的炮兵都是野路子,跟着德国炮兵教官学习了还没两个月,反应跟日军炮兵跟不能比。”

    “日军战法熟练,步炮协同能力极其强悍,团长你看敌军升起的炮兵观察气球,有那玩意在,咱们阵地的虚实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参谋长宋鹏关栽下帽子抖着沙土,无奈道:“团长,这样打下去,弟兄们的伤亡太大了!”

    韩白航紧皱眉头,这时通信兵跑来报告道:“团长,前沿二营五连正在白刃战,张营长请求反击。”

    “告诉张源文,旅部反攻命令不下,只准固守,不许反击。要是丢了阵地,提头来见!”韩百航脸色一沉,下达死命令。

    “是!”通信兵敬礼跑去传令。

    “命令炮兵增援二营阵地,向指挥部回报战情!”

    韩百航心知此刻的教导二团好比一个有刺的鱼饵,既要要日军感觉能吃上,可有不能正让日军吞了,这个度得把握住。

    教导二团的山炮开始发威,炮弹覆盖打击五连左翼阵地的敌方攻击线上,在猛烈的炮火中,将日军本要压上的第二梯队吓了一跳,忙退缩了回去。

    就在这一时,上百人的白刃战在阵地前沿展开,双方棋逢对手,各种拿手的刺刀战法层出不穷,眼花缭乱的刺刀拼杀,不时有士兵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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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鏖战(四)

    教导二团阵地前沿战事激烈,两个大队的日军轮番进攻,尤其是阵地两翼的侧面进攻极为猛烈,日军在炮火的掩护下,教导二团守军损失惨重,机枪射手伤亡大半,尤其是日军抵进攻击后,阵地前沿多次爆发白刃战,士兵们以刺刀、手榴弹展开肉搏,浴血苦战。

    教导二团阵地北侧五里外乌泥塘,丘陵崎岖山路中悄然钻了出来一支土黄色军服的士兵,队伍前沿压低的膏药旗极为醒目,队伍中除了士兵脚步声以及单兵装备的零碎声外再无一点杂音,队伍中的日军军官通过指北针和枪声辨别方位后,迅速指挥士兵大迂回向教导二团的后路。

    教导二团南侧数里外的小树林间,宁静的气氛被打破,从树林中、草丛里涌出一队队的日军,他们行动诡秘迅速,一路翻山过河,隐蔽的向教导二团阵地后的交通线赶去,意图遮断交通,阻止教导团援军。

    ……

    三山镇外的长江河道上,日军三艘炮舰以及两艘运兵船正停泊在江面,炮口直对着三山,留守三山镇设立滩头阵地的一个中队的日军正卖力的深挖战壕,与前线惨烈的战事不同,这里的日军显得非常悠闲,士兵们扬着镐头铁锹,军官们坐在弹药箱上,时不时哼唱一段家乡的歌曲。

    “炮声轰鸣流弹飞,涛天巨浪冲甲板?,黑暗中传中佐呼,杉野曹长在何处,舰桥角落三度寻,呼喊阵阵音讯无,波涛之中船渐沉,敌军炮火如雨下,随艇飘荡之中佐,转瞬消失炮火中,旅顺港外怨恨深,军神广濑威名留!”

    吉野小五郎双手紧握着指挥刀,叉开双腿极有军人仪表的坐在两个摞起的弹药箱上,面朝芜湖方向,半眯着眼迎着太阳日头,哼唱着他最喜欢的这首军歌。

    “吉野队长,旅团的帝国士兵已经在前面建功立业,我们却在这里挖战壕,实在是不甘呐!”一个墩装的日军少尉操着重鼻音的关东腔抱怨着走到他的旁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递上一根烟说道:“要不要来一根。”

    吉野小五郎睁开眼,皱起眉眼扫过香烟,不悦的说道:“斋藤君,这是战场,抽烟的习惯早晚会害了你!”

    斋藤正雄并不畏惧吉野小五郎,两人是日本海军大学的同学,虽然现在成了上下级,可友谊非常深厚,他自顾自的把烟卷叼在嘴上,掏出火柴点燃,不以为意道:“吉野君,我知道这是战场,不过面对的是胆小儒弱的支那军队,我放松一下没什么大不了。”他的面上流露着不屑。

    吉野小五郎虽然反感斋藤的松懈,但也颇为认同他说的话,大日本帝国士兵打一群乌合之众的军阀部队,实在是大材小用无趣了些。

    想到这里,吉野小五郎放松身体,用膝盖碰了一下斋藤,说道:“给我也来一支!”

    斋藤正雄哈哈一笑,掏出烟卷给他点上,两人吞云吐雾,回忆着军校时期的琐事,时不时的发出大笑。

    “斋藤君,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声音?”吉野小五郎冷不丁拉住斋藤正雄的衣服,警觉的问了声。

    “纳尼?”

    斋藤正雄侧耳一听,却只听到身后江岸的江水哗哗声和士兵们忙碌的挖掘声,愣了一下取笑道:“吉野君,你太紧张了,哪有什么声音,是想打仗作战了吧,哈哈。”

    吉野小五郎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确实没有异常的声音,摇头笑道:“还是斋藤君了解我。”话音未落,他忽然感觉到靠在弹药箱上的指挥刀正在手中颤动不已,正要低头去看,耳边猛然捕捉到一阵沉闷的响动。

    吉野小五郎神色陡然一紧,与一旁站直身子的斋藤正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惊呼道:“骑兵!”

    就在说话间,只听远处猛然‘八勾’响起枪声,紧接着一阵爆豆似的枪声传来,吉野小五郎清楚那是部署在外的哨兵与敌人交上了火,不及多想,他嘶声裂肺的吼道:“敵に襲われ!”

    随着示警声,阵地上的日军怔了片刻,而后迅速的反应过来,阵地上士兵在军官的呼喝下奔取架在一起的步枪,机枪手飞奔向轻重机枪,一切都显得虽惊不乱。

    吉野小五郎跃进了最近的战壕,抬起望远镜一看,却见东侧地平线上升起一阵冲天的烟尘,数不清的骑兵从烟尘中飞奔突出,大地在马蹄下震撼,轰隆的马蹄声中夹杂着噼噼啪啪的枪声,向阵地涌来。

    “机枪手!”

    吉野小五郎心脏咚咚跳动,脸上失去了血色,这是长江滩头平原,无险可守,后面是滚滚长江,骑兵一旦贴近,帝国士兵只能束手任由骑兵砍杀了。

    机枪手手忙脚乱的调整着射界距离,阵地前的歪把子机枪已经在疯狂扫射,弹雨呼啸着扫射向骑兵,瞬息的时间有十数骑兵中弹倒地,在地上撞出一团烟尘血雾,此时骑兵的冲锋速度达到最大,数百米的距离一个呼吸就冲过,尽管日军士兵都进入了阵地疯狂射击阻击,可是骑兵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去势不得挡的逼近日军阵地,如同潮水涌上日军阵地。

    骑兵高举着马刀腾跃过战壕,手中马刀左右劈砍,如切瓜砍菜般的肆掠日军阵地,冲进突出。

    吉野小五郎不负日军军官的悍勇,嗷嗷叫着砍断一匹战马的前蹄,却被沉重的战马压在身上,从战马滚下的骑兵悲愤的冲上来,马刀上扬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重重斩落,将这个只有三十二岁的大尉,一砍两段。

    岸上的战斗已经引得了日本军舰的注意,由于军舰离岸太近,炮火总不能打眼皮底下,只能紧急的向长江中心驶去,等着炮火可以射击时,却发现滩涂阵地上的中日士兵已经混杂在一起,以军舰150口径的重炮威力,一炮下去敌我不分,军舰舰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中队的帝国士兵在中国骑兵的铁蹄下消亡殆尽。

    “撤!”

    骑兵营长发觉阵地上的敌军已经只有零星躲在战壕里,知道再打下去日军就会以炮火覆盖,忙调转马头嘶吼着发出命令。

    随着撤退命令,骑兵化整为零,以班排为整体迅速的四面散开撤离日军阵地。

    眼见得中国骑兵要跑,日军舰长顾不得许多,嘶声裂肺的命令主炮向三山日军滩头阵地开炮。

    炮声轰隆,重炮的威力在松软泥土的长江平原得到充分体现,一发重炮过后,落地位置炸出了一个个二十几米宽的大坑,泥沙如同下雨一般从天上簌簌掉落,疯狂的炮火下骑兵无法避免伤亡,不时的有骑兵被炮火正面或是波及,血肉散落。

    十几分钟后,军舰停止炮击,运输船派出了舰队上组织起的上百水手赶到滩头,发现阵地上没有一个活口,没有被骑兵砍杀的日本士兵都死在自己人炮火波及之下。

    军舰指挥官忙电报给芜湖领事馆,汇报前线发生的事情。

    芜湖租界,日本领事馆内中村野正正要悠闲的喝着下午茶,忽然武官在门外焦急喊道:“中村阁下,冈本舰长发来紧急军情。”

    中村野正从武官脸上看出了不妙,忙唤他进来接过电报,扫了一眼之后脸上难看,又惊又怒道:“纳尼,帝国一个中队的士兵全体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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