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把施从滨押了回来,孙传芳冷道:“施老,是李伯阳为了求了条命,你好之为之吧。”又对李伯阳说:“人交给你了,怎么处置你决定。”

    李伯阳忙送上一记马屁:“馨帅宽宏大量。”

    孙传芳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伯阳不尴不尬,忙挥手吩咐士兵把施从滨送到教导旅旅部,等人走后,他啪的立正,挺直了腰背,垂首认错道:“馨帅,卑职错了,请您责罚。”

    孙传芳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你有什么错,是我错了。”

    李伯阳无话可接,气氛一时僵住,还是杨文恺笑着解围:“哎。馨帅,伯阳年纪轻,难免意气用事,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孙传芳板着脸,摆手道:“坐下吧。”

    李伯阳如蒙大赦,敬了个礼,乖乖坐下。

    接下来又叹了一会话,可气氛却回不到刚才,李伯阳寻了个又头告退出来。

    出了司令部,李伯阳松了口气,这时被冷风一吹,整个后背都凉飕飕的,心里后怕,就以刚才的情形,难保孙传芳不会趁机解决了自己。

    杜汉山迎了上来,见他脸色不对,关切道:“少帅,你怎么了?”

    李伯阳脚步匆匆,低声道:“没事,送我回教导旅旅部。”

    杜汉山忙叫来汽车,一溜烟的开回了教导旅旅部,刘稳等将校得到消息忙迎接出来,到了自己的地盘,李伯阳总算是彻底放了心,下车后开口道:“妈的,太险了,差点没回来。”

    刘稳忙问细节,李伯阳叹了口气道:“施从滨被送到徐州,孙传芳见面就要处死人家,我看不过眼,就劝了几句,没成想他当时就变了色,若不是杨文恺在旁劝着,我今天就悬了。”

    众人跟着吓了一跳,幸亏有惊无险的回来了,要不然这事情就大发了。

    刘稳又惊又怒道:“少帅,孙传芳也欺人太甚了,您一个命令,我

    “这徐州不是久留之地了。”李伯阳阴沉着脸道:“马上给各团发电,迅速向徐州集结,这边完了会议,马上回家。”

    刘稳气愤难忍,厉声道:“少帅,咱们徐州有几千人马,收拾孙传芳的卫队绰绰有余,您一个命令,我保证把他活捉了。”

    李伯阳皱了皱眉,斥道:“说的什么糊涂话。”

    刘稳碰了一鼻子灰,罗群担忧道:“少帅,咱们与孙传芳本就是半路成家,您这样的实力将领,他都能起了杀心,日后恐怕不好过了。”

    李伯阳深以为然的点头,苦笑道:“现在五省联军已成,咱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众人皆沉默,谁也没有好的办法。半响之后,还是老成持重的吴旭道:“少帅,既然不能打,不如表现个认错姿态,施从滨到咱们手,此刻放掉孙传芳一定会暗恨,不如监押起来,双方面子都好过。”

    李伯阳犹豫了半响,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

    ……

    李伯阳走了之后,杨文恺脸色大变,对孙传芳埋怨道:“馨帅,李伯阳好歹是一方将领,您刚才杀气腾腾的样子,我们见了都吓一跳,他难保不生异心。”

    孙传芳冷哼一声:“有异心又如何,我有十几万大军,灭掉他一个旅,轻而易举。”话虽如此,可他心中已经在后悔刚刚的失态,且对李伯阳心存了芥蒂。

    杨文恺摇头道:“这不是灭掉一个旅的事情,您领袖五省,各省的实力将领都盯着您的一举一动,倘若今天的事传出去,你不仅声望受损,各方将领人人心寒,事情就难办了。”

    孙传芳脸色越发的凝重,刘宗纪叹道:“适才我见李伯阳离去时,脚步匆匆,慌里慌张,怕是已经受惊了。”

    孙传芳一愣,哈哈笑道:“我以为李伯阳敢带一个旅去打张宗昌有多大胆,我看也不过了了。”

    杨文恺顿时无语,暗道自家馨帅的脾气自从打下徐州后,越来越怪了。

    孙传芳摸着字胡,忽然道:“这小子跟我不是一路人。”

    众幕僚惊讶他为何说这句话,却见孙传芳目光闪烁着,道:“给邓如琢发电,让他来见我。”

    杨文恺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

    ……

    11月7日,孙传芳借联军主力修整这段时间,在徐州召集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不仅有联军几十号将军,而且还有吴佩孚和国民军的代表,共商接下来的对奉军事计划。

    虽说是对奉的军事会议,可实际上三方人的心思大相径庭,吴佩孚为的是恢复直系的旧势力,国民军为的是山东、直隶的地盘,而孙传芳自己,虽然高叫着北上山东,但他心中已经满足现有的成果,并不想投入重兵攻鲁,而是想稳固苏、皖两省防务。更重要的是,随着倒奉战争的结束,各省将领实力未损,很有可能会脱离他的控制,他必须尽快完善联军的组织形式,将各省彻底纳入手中。

    攻鲁的计划,孙传芳本来选中的是李伯阳,但李伯阳死活不同意,只能委派了晥军老将吴长植做攻鲁总指挥,替他出征。

    表面上军事计划商定后,真正的会议才开始。孙传芳并未露面,主持会议的联军总参议杨文恺,而且这个会议只有各省实力军阀参加,安徽省只有李伯阳与倪朝宗,江苏省有陈调元、郑俊彦、白宝山,江西的邓如琢、安徽的周萌人,再加上卢香亭、孟昭月、谢鸿勋,整整十人。

    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全体拥护孙传芳统治五省,杨文恺指使这十人向北京发电,请求执政府同意孙传芳统治五省。

    11月11日,在会议结束第二天,开门戏由陈调元先唱起来,他以江苏帮办的身份首先通电北京,要求任命孙传芳为江苏军务督办,并公开宣布推举孙传芳“开府南京、领袖五省”,接着,周萌人、方本仁、李伯阳等相继发电,一致拥护孙传芳。

    面对已成东南一霸的孙传芳,无论是段祺瑞还是张作霖都不愿意见到。可事实是,奉系霸主地位倒塌,山东正处联军的兵锋下,为了避免两面受敌,张作霖只能拉拢孙传芳,同意各方将领的电请。而段祺瑞这边,执政府名存实亡,国民军与奉军的矛盾无可调和,为了不使维护五省不独立出去,他也只能同意。

    11月17日,北京临时执政府下命,委任孙传芳为江苏军务督办。这样一来,加上原来的闽浙巡阅使兼浙江督办,孙传芳就可以直接通知三省。

    但令孙传芳没有料到的是,段祺瑞的任命还有一项,那就是委任江西陆军第一师师长邓如琢为安徽军务督办。孙传芳心知这是段祺瑞给自己上的眼药,但他并没有多么生气,来了个了个视而不见,不声不响的离开徐州,旋回南京准备五省联军成立的事。

    这项任命一发出,邓如琢喜不自胜,当即率领部队从徐州回师入皖,打算在蚌埠过一把督军瘾。

    邓如琢做督办的消息一传出,最先引来的是以倪朝荣、高世读为首的安徽地方将领的不满,自倪嗣冲故去之后,安徽多是外省人做督办,如今别的省这个提倡苏人治苏,那个提倡浙人治浙,轮到安徽了,却是总是让外来的和尚念经,他们自然不干。

    闻之消息的陈调元暗恨邓如琢,但他已经随孙传芳回到南京,鞭长莫及,只能给李伯阳发去电报,联合驱邓。

    本来这件事情并没有李伯阳什么事,皖北的事情,与他的干系不大,可一件事的发生,瞬间引起了他与邓如琢的战火。原来邓如琢做官心切,还未到达蚌埠上任,就先过了把督办的隐,他下令在停在芜湖一个旅的部队就地扩编,筹措军费。

    这一举动,让得到命令驱赣的王美瑶,他与许正邦连夜商议后,决定武力缴了赣军的械。当夜,密调当涂的江防旅,以及江北的第六旅,连芜湖的第七旅,趁夜将赣军这个一旅兵力缴了械。

    邓如琢得到消息后,哪能吃下这个亏,发了份电报怒骂李伯阳,并调集津浦路上的赣军向皖南军进攻。

    李伯阳平白糟了一顿骂,大为火光,随即命令津浦线上第五旅还击,战事尤为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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