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剩下宋家父子二人,宋培鑫走到宋鹏关身旁,低沉道:“儿子无能,让您受委屈了。”

    宋鹏关叹息一声,原本精神抖擞的样子不见,像老了几十岁一样,意兴阑珊的摆摆手:“不怪你,我算看明白了,谷瑞玉这女人有心计的很,拿你老子我演了一场戏。”

    宋培鑫咬了咬牙,恨声道:“我与李伯阳不共戴天,誓要报今日之辱。”

    ……

    新日恒大酒店早已装扮一新,门口张灯结彩,大喜字沿街贴满,街道一尘不染,里许长的街道两步摆放着万字头的大红鞭炮,只等接亲队伍回来,就要点响。

    忽然有一群报喜顽童跑来,不停的叫喊道:“新娘子来咯。”紧接着鼓吹班的吹打声传来,最前面的仪仗队已经进了街道。

    负责发放喜糖的副官大方得很,一把喜糖一把银元的撒给儿童们,儿童们哄抢一空散开。

    万字不到头的鞭炮点燃,噼里啪啦的作响,红纸乱飞,接亲队伍在猩红的地毯前止步,李伯阳策马步上红地毯,杜汉山跳下马,亲自牵马防止受惊。

    街道两边的人都抱拳说着恭喜,李伯阳新女婿头一次,心情好的很,笑呵呵的抱拳道:“谢谢,进去喝酒。”

    “放我下来。”一路不说话的谷瑞玉忽然叫道。

    “这么多人看着,别闹。”李伯阳压低声音道。

    谷瑞玉仰起头,眼睛盯着他,风情万种的一笑:“你就打算这么娶我进门?”

    李伯阳一怔,正要说话,谷瑞玉一扭身子,不知使了个什么身法,滑溜似的挣脱他的手跳下了马,李伯阳大吃一惊,忙伸手想抓住他,只见她落地后脚尖轻点,一手扶住马鞍,兔起鹘落间,就觉得自己背后多了一个人。

    围观的人们一声惊叹,李伯阳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环抱住,楞了一下,身手传来谷瑞玉咯咯地笑。

    李伯阳扭头,却被一只柔嫩冰凉的手推住,谷瑞玉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背上,感觉到了温热,喃喃道:“希望你能待我好。”

    李伯阳莞尔一笑,伸手握紧她腰间的手,催动马匹,喝道:“汉山,去给在南京的所有联军将领发请帖,我李某人晚上设喜宴娶姨太太。”

    “是!”杜汉山大声应着。

    ……

    联军司令部,孙传芳正在小憩,就听外面副官长张世铭低声说着什么,他历来睡眠浅,顿时醒来,喊道:“什么事?”

    张世铭听他醒来,推门进来啪的一个立正,道:“总司令,杨总参议和陈锡璋处长到了。”

    “进来吧。”孙传芳坐起身子,披了一件单衣,杨文恺和陈锡璋前后走进来,杨文恺进来道:“馨帅,吵你睡觉了。”

    孙传芳微微一笑:“不碍事,你们俩难得一起来,有什么事?”

    杨文恺道:“两件事,第一件事,李恪之要在晚上娶姨太太,给南京所有的军政大员都发了请柬,我来请示您要送什么礼物。”

    孙传芳唔了声问道:“娶得谁?”

    杨文恺道:“一个戏子,不过是抬大轿娶回来的。”

    孙传芳楞了一下,摇头道:“胡闹,一个戏子还用抬大轿。”又道:“另一件事呢?”

    陈锡璋道:“也是与他有关,今日警察局报告,言李伯阳率兵私闯民宅,还与浙军一个副旅长动了,险些大打出手。”

    孙传芳皱起了眉,生气道:“怎么一回事?”

    陈锡璋把事情前后经过讲了一遍,孙传芳勃然大怒道:“堂堂中将省长,为了一个戏子和下官争风吃醋,荒唐至极,还有那个副旅长,胆大包天,敢对上官开,此风断不能长,你这个军法处长打算怎么处置。”

    陈锡璋面有难色,小心翼翼道:“馨帅,我处置的了副旅长,可处置不了李伯阳呀。”

    孙传芳大怒:“怎么处置不了,你是联军军法处长,只要是五省官员,你都有处置之权力,这是我的命令,你去办吧。”

    陈锡璋面色一正,敬了个礼,就要往外走。

    “且慢着。”杨文恺忙叫住,对孙传芳说:“总司令息怒,此事可大可小,对李伯阳可施恩但不宜宣威,陈处长即便处罚,轻了没太大作用,重了便遭怨恨,还不如大事化小的好。”

    孙传芳怒气稍减,道:“李伯阳在徐州时就为了一个施从滨顶撞我,当时也是你劝我,现在又违反禁令,我若不杀杀他的威风,如何统领五省将领,也可杀鸡儆猴,给陈调元、邓如琢看。”

    杨文恺劝道:“馨帅,李伯阳年轻气盛,争风吃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况他娶姨太太的事情众人皆知,此刻再去惩罚他,固然一肃军法,可情理上不免会被人说不近人情了。”

    孙传芳不语,杨文恺又道:“再则这件事还有郑俊彦的干系,李伯阳借调他的卫队,呵呵,法不责众嘛。”

    孙传芳这才松口道:“好,既然法不责众,那个副旅长叫什么名字?”

    杨文恺道:“宋培鑫,中央第一师,第三旅副旅长。”

    孙传芳沉吟道:“一个副旅长敢和中将对着干,也算有胆量,回头告诉冯邵闵,去掉副字,做正的。”

    杨文恺笑道:“馨帅恩威并施,职下佩服。”

    陈锡璋也笑道:“他也算因祸得福了。”

    孙传芳哈哈一笑,颇有掌人生死的畅快,道:“建章,李伯阳的婚宴,你代我去,礼物的话,就送一套景德镇的茶壶吧。”

    杨文恺迟疑道:“馨帅,一套茶壶怕是拿不出手吧。”

    孙传芳一摆手:“李伯阳自己开着银行,不缺钱财,就送些雅物给他。”

    “雅物?”杨文恺颇为诧异。

    孙孙传哈哈一笑,也未解释,笑道:“你只管送给他便是了。”

    杨文恺点头,告辞去置办去了。

    ……

    李伯阳地位分量自然不轻,请帖发出之后,别管以前有没有交情,见过面或未闻面的五省联军在南京的军政大员,无不出席到场或是派亲信贺礼,一时间新日恒大酒店外车水马龙,将双马路宽的街道堵塞,所来的都是军政高官,随行的副官秘书卫士一大堆,警察局不得不派来大批人手站岗警戒。

    由于宾客过多,酒店门口负责收礼的桌子拼接的老长,礼品已经堆得小山一样高,而且宾客所送的礼物大多价值不菲,也有真金白银的礼金,杜汉山忙的脚不沾地,手下卫兵又都是大老粗,只得从建设银行调来几名职员,负责清点造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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