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吃惊的说:“啊,那个年轻人这么大本事?是哪家的少爷?”

    阮玉英说:“那家的少爷也不是,他是安徽省长,北洋陆军中将。”

    阮母听了愕然,只当女儿是再说玩笑话,埋怨道:“侬又说胡话,当妈见识少,伊才多大,哪能是省长将军。”

    阮玉英无奈道:“知道你也不信,反正我和你说了。”

    阮母瞧着阮玉英认真的样子,狐疑着说:“就算伊是省长将军,和侬又怎么认识的,还引进了家。”

    阮玉英又沉默着,隔了一会才低声说:“以前见过面,今天我和达民少爷逛街时又碰到的。”

    阮母忽然叫道:“好啊,侬又和张家少爷了。”她异常生气,从一开始她就反对女儿和张达民交往。

    阮玉英不说话了,阮母脸上写满了愤怒,看着阮玉英说:“侬怎么能这样,叫妈妈伤心呐,伊拉那些少爷没有一个好东西。”

    照以往,阮母说完这些话,阮玉英总是要争辩几句,可今天她却不吱声,待阮母说完,她声音低沉的说:“妈妈,以后我们不会见面了。”

    阮母一怔,因为张家少爷的事,母女俩不止吵过一次架,阮玉英也从未妥协过,可今天却转了性子,便有些惊疑的盯着阮玉英,知女莫如母,阮母晓得女儿是一根筋走到底的人,若非有事,绝不会屈服的,阮母狐疑的问:“囡囡,侬一定有事瞒着阿拉。”

    阮玉英苦涩的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阮母听得心惊肉颤,目瞪口呆的朝楼上望了一眼,令她想破头颅也不敢想,上面那个颇有礼貌的年轻后生仔,会是天一般人物的大军阀,但她短暂的惊愕过后,心中涌起的却是一阵狂喜,心道宝贝女儿果然有福气,碰到了贵人。

    阮母有这个想法并非是想用女儿换荣华富贵,而是真正为阮玉英着想,阮父故去的早,这十多年是她一个女人,每天从早到晚的为人干苦累活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了阮玉英,不可谓不艰辛,还从牙缝中省出钱让阮玉英念书,甚至于读到中学,这在当时是极少有的,要知道即便是父母双在的人家,读到中学的女孩子也罕见,更别说阮家这样贫寒的家庭。阮玉英便是阮母所有的希望,她盼望女儿能跳出贫困的牢笼,有更好的未来。

    阮母问道:“囡囡,侬是怎么打算的?”

    阮玉英一脸迷茫,她说到底还只是十五岁的少女,正是懵懵懂懂的年龄,阮母见她没了主见,便自顾自的说:“要阿拉说,这是好事情,姑爷阿拉也见过了,人才相貌都没的说,阿拉很满意。”

    阮玉英急的跺脚说:“妈……”

    阮母道:“阿拉这是为了侬着想,侬仔细想一想,侬以后总归是要嫁人,又从哪能找到条件这么好的人。”

    阮玉英真着了急,她不曾想阮母不仅没有和她站一起,反倒要求她嫁给李伯阳,感情上不能接受,她猛然叫道:“要嫁你去嫁,反正我不嫁。”

    阮母生气道:“玉英,你在学校里学到的就是顶撞妈妈?”

    阮玉英说:“对不起,妈妈。”

    母女俩沉默着,这时水已经烧的当当响,阮母灌好了水,便和阮玉英返回楼上。

    李伯阳察觉出阮母回来后变得小心拘谨,便知道阮玉英将自己的身份说了,不再隐瞒心思,对阮母说:“伯母你年纪大了,这些年辛苦养大玉英,也该享享清福了,我想过了,在玉英名下买一套房子,您今后不需要出去工作,只需照顾玉英就好。”

    “不!”

    “好!”

    阮玉英母女反应截然不同,阮玉英怒视着李伯阳,质问道:“你要**我,做你笼子里的金丝雀吗?”

    阮母忙说:“玉英,怎么和先生说话。”又对李伯阳赔着不是说:“先生,玉英不懂事,您别见怪。”

    李伯阳笑着说:“没事,我就喜欢玉英的性子,外刚内柔。”又指着桌子上杜汉山拿来的礼品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今天来的匆忙也不知您爱吃什么,等回头我问玉英,再来看您。”说完,便起身,与阮玉英道了声别,便出了门。

    阮母将李伯阳送出门,阮玉英这才反应过来,拿起礼品冲出门叫道:“我家不稀罕你的东西,你拿走。”

    李伯阳脚步不停的说:“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往回收的道理,现在东西是你的,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阮玉英咬了咬牙,作势要将礼品丢出去,阮母在身后赶忙拉住她,叫道:“玉英,别糟践东西。”

    阮玉英一把将礼品推到阮母怀里,跑回自己的**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阮家的动静早就引来了邻居的好奇,人们在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回到了车,司机回头问:“省长,去哪?”

    李伯阳说:“回住处。”又吩咐杜汉山说:“留几个人在阮家,照看着些,顺道你替我见见宋春阳,道声谢。”

    杜汉山应下,点出几个干练的卫士留下。

    ……

    回到匣北暂住的酒店,李伯阳去找董幼仪几女,留守的卫士告知说:“少帅,董小姐和姨太太三人去逛街了,张副官随行。”

    听有人跟着,李伯阳放下心,也难得享受没有吵闹的闲暇,随后卫士又禀报说期间有不少人送来名片,李伯阳接过一看,有淞沪警备司令的请柬,黄楚九、陈光甫的请柬,还有几位不认识,但听过名号的沪上名人的请柬。

    李伯阳拿着请柬有些犯难,他是最不喜欢应酬的,黄楚九那边倒可推脱,可警备司令部这边就非去不行了,一来今天在租界欠下了不小的人情,二来以后久在上海滩,还是少不了与警备司令部打好关系,正定下主意要去,忽然他从名片中发现一张写着蒋先生字样的名片,不由得心生狐疑,打开这张名片一看,里面寥寥几行字:德大之约,静安寺路78号,恭候。

    李伯阳一怔,立刻吩咐备车,又驱车赶往静安寺。

    到了静安寺路,找到78号的时候,李伯阳发现这里竟又是一处德大西菜馆,恶趣的想校长到派来的人是多喜欢德大。

    李伯阳没急着进去,先是派杜汉山领着卫士伪装成食客进去探查,不一会杜汉山出来说里面没有可疑人,李伯阳这才放心进了餐馆,找了一处角落坐下,只等着不速之客了。

    ……

    菜馆门口,一辆黄包车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三十来岁,风度翩翩戴礼帽的男子,男子付了钱,径直步入菜馆,四下扫了一阵,忽然眼前一亮,踱步往李伯阳这边走来。

    李伯阳一直在观察菜馆里的人,这时瞧见一个帽檐压得很低的男子直朝他这边而来,心中一动,示意杜汉山不要动。

    来人走到桌前郎爽一笑,将礼貌摘下露出面容,李伯阳见了后失声道:“戴主任。”连忙站起身来,躬身问好。

    戴季陶笑着摆手入座,道:“什么主任,我早已不是了。”又玩笑说:“伯阳,半年多没见,已经是陆军中将,超出黄埔同期的同学十倍了。”

    李伯阳想起今日因一个女人误了事,羞愧万分,连忙赔罪:“学生有错。”

    戴季陶瞧着李伯阳依旧对自己毕恭毕敬,全然没有身居军阀高位的架子,心中很是满意,笑着说:“大丈夫不拘小节,我和介石兄年轻时也**的很呐,哈哈。”

    李伯阳尴尬一笑,也不奇怪戴季陶会来此,黄埔人尽皆知戴季陶与蒋校长是好的同穿一条裤子的拜把子兄弟,问起戴季陶此来的意图。

    说起正事,戴季陶正色道:“你们校长托我来,是有几件大事要同你商谈。”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59097 59098 59099 59100 59101 59102 59103 59104 59105 59106 59107 59108 59109 59110 59111 59112 59113 59114 59115 59116 59117 59118 59119 59120 59121 59122 59123 59124 59125 59126 59127 59128 59129 59130 59131 59132 59133 59134 59135 59136 59137 59138 59139 59140 59141 59142 59143 59144 59145 59146 59147 59148 59149 59150 59151 59152 59153 59154 59155 59156 59157 59158 59159 59160 59161 59162 59163 59164 59165 59166 59167 59168 59169 59170 59171 59172 59173 59174 59175 59176 59177 59178 59179 59180 59181 59182 59183 59184 59185 59186 59187 59188 59189 59190 59191 59192 59193 59194 59195 59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