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忙说:“玉英,怎么和先生说话。”又对李伯阳赔着不是说:“先生,玉英不懂事,您别见怪。”

    李伯阳笑着说:“没事,我就喜欢玉英的性子,外刚内柔。”又指着桌子上杜汉山拿来的礼品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今天来的匆忙也不知您爱吃什么,等回头我问玉英,再来看您。”说完,便起身,与阮玉英道了声别,便出了门。

    阮母将李伯阳送出门,阮玉英这才反应过来,拿起礼品冲出门叫道:“我家不稀罕你的东西,你拿走。”

    李伯阳脚步不停的说:“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往回收的道理,现在东西是你的,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阮玉英咬了咬牙,作势要将礼品丢出去,阮母在身后赶忙拉住她,叫道:“玉英,别糟践东西。”

    阮玉英一把将礼品推到阮母怀里,跑回自己的**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阮家的动静早就引来了邻居的好奇,人们在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回到了车,司机回头问:“省长,去哪?”

    李伯阳说:“回住处。”又吩咐杜汉山说:“留几个人在阮家,照看着些,顺道你替我见见宋春阳,道声谢。”

    杜汉山应下,点出几个干练的卫士留下。

    ……

    回到匣北暂住的酒店,李伯阳去找董幼仪几女,留守的卫士告知说:“少帅,董小姐和姨太太三人去逛街了,张副官随行。”

    听有人跟着,李伯阳放下心,也难得享受没有吵闹的闲暇,随后卫士又禀报说期间有不少人送来名片,李伯阳接过一看,有淞沪警备司令的请柬,黄楚九、陈光甫的请柬,还有几位不认识,但听过名号的沪上名人的请柬。

    李伯阳拿着请柬有些犯难,他是最不喜欢应酬的,黄楚九那边倒可推脱,可警备司令部这边就非去不行了,一来今天在租界欠下了不小的人情,二来以后久在上海滩,还是少不了与警备司令部打好关系,正定下主意要去,忽然他从名片中发现一张写着蒋先生字样的名片,不由得心生狐疑,打开这张名片一看,里面寥寥几行字:德大之约,静安寺路78号,恭候。

    李伯阳一怔,立刻吩咐备车,又驱车赶往静安寺。

    到了静安寺路,找到78号的时候,李伯阳发现这里竟又是一处德大西菜馆,恶趣的想校长到派来的人是多喜欢德大。

    李伯阳没急着进去,先是派杜汉山领着卫士伪装成食客进去探查,不一会杜汉山出来说里面没有可疑人,李伯阳这才放心进了餐馆,找了一处角落坐下,只等着不速之客了。

    ……

    菜馆门口,一辆黄包车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三十来岁,风度翩翩戴礼帽的男子,男子付了钱,径直步入菜馆,四下扫了一阵,忽然眼前一亮,踱步往李伯阳这边走来。

    李伯阳一直在观察菜馆里的人,这时瞧见一个帽檐压得很低的男子直朝他这边而来,心中一动,示意杜汉山不要动。

    来人走到桌前郎爽一笑,将礼貌摘下露出面容,李伯阳见了后失声道:“戴主任。”连忙站起身来,躬身问好。

    戴季陶笑着摆手入座,道:“什么主任,我早已不是了。”又玩笑说:“伯阳,半年多没见,已经是陆军中将,超出黄埔同期的同学十倍了。”

    李伯阳想起今日因一个女人误了事,羞愧万分,连忙赔罪:“学生有错。”

    戴季陶瞧着李伯阳依旧对自己毕恭毕敬,全然没有身居军阀高位的架子,心中很是满意,笑着说:“大丈夫不拘小节,我和介石兄年轻时也**的很呐,哈哈。”

    李伯阳尴尬一笑,也不奇怪戴季陶会来此,黄埔人尽皆知戴季陶与蒋校长是好的同穿一条裤子的拜把子兄弟,问起戴季陶此来的意图。

    说起正事,戴季陶正色道:“你们校长托我来,是有几件大事要同你商谈。”

    李伯阳正襟危坐道:“老师请说,学生恭听。”

    戴季陶目光灼灼问道:“头一件事,上月在北京召开的西山会议,你是何态度?”

    李伯阳一愣,皱眉道:“这是党内的大事,学生在党内也无甚职位,实在不敢枉议。”

    戴季陶摆手道:“哦,忘记告诉你,你已经被任命为候补中央执行委员,安徽省党部主席,对于党内的事情完全可以评论。”

    李伯阳颇为吃惊,忙推辞说:“学生才疏学浅,对党务不甚了解,难堪大任。”

    戴季陶说:“这是介石兄的意思,再说你有了党内职位,可以更好的在安徽办事。”

    李伯阳不再推辞,略微思索片刻,道:“学生久不在广州,对党内大事也不了解,西山议会的对错,自有党内德高望重的大佬判定,但西山议会的“清党”之意,学生不敢苟同。”

    戴季陶皱着眉:“这么说,你是持反对意见了。”

    李伯阳坦言道:“支持反对谈不上,学生关心的只有北伐一事,学生以为一个分崩析离的党是绝无力量推翻北洋军阀的。”

    戴季陶有些失望,他也是西山议会成员,自然希望争得李伯阳赞同,继而影响蒋介石,可现在看来,李伯阳显然不同意西山会议的决议,便跳过这个话题,道:“另一件事,蒋校长托我向你问,能否在援手些钱款。”

    李伯阳疑问道:“上月我已经汇去一百万快,为何又需要钱。”

    戴季陶也不瞒着,道:“这些钱都是用来收买粤军将领,许崇智出走后,介石兄已经得道一部分粤军将领支持,但若要掌控粤军,还需大批款项支持。”

    李伯阳一听这话,暗道主意打在我身上可不成,忙哭穷道:“老师明鉴,皖南贫瘠困苦,实在是拿不出再多钱了。”

    戴季陶微微一笑道:“伯阳,你别急着推脱,这笔钱不白用。”

    李伯阳来了兴趣,问道:“怎么个不白用法?”

    戴季陶盯着他说:“用黄埔学生来换,两百万大洋,一百人的黄埔二、三期生。”

    李伯阳一怔,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校长这是要往他的部队掺沙子呀,这一百多人的黄埔同学,进了部队都是连排军官骨干,转而言之,这些真正控制大半士兵的军官,在今后究竟是忠于他李伯阳,还是忠于校长,他心中完全没底,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容不得丝毫大意。

    一阵沉默,戴季陶没有催李伯阳表态,招手叫来侍应生,点了几个爱吃的饭菜,又问李伯阳的口味,李伯阳心乱如麻,也随口点了两个。

    两个选择萦绕在李伯阳心头,一个选择是拒绝,保持对军队的控制,意味着和校长关系的破裂。另一个选择是接受,允许军队被染指,则表明今后他还是校长的好学生,这两个选择哪个都不好做,令他左右为难。

    戴季陶突然漫不经心的说:“先总理常说,革命军人不能有私心杂念,黄埔的建立,就是要培养有别于军阀,忠诚于党的革命军人,伯阳,你是黄埔学生,千万不要让总理失望,让你的校长失望。”

    李伯阳心神巨震,眼中回忆起孙总理抱病视察黄埔训示的场景,想起自己参加革命的初心,不由得顿觉惭愧,终于咬牙下定决心道:“好,我同意。”

    戴季陶抚掌笑道:“好好,伯阳你是好样的,果然没有令你的校长失望。”

    李伯阳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摇头苦笑着:“若非老师点醒,学生险些就迷失了方向。”

    戴季陶正色道:“你不要妄自菲薄,权势和地位少有人能淡然处之,昔日陈炯明追随先总理,不也是没过去权势野心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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