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正襟危坐道:“老师请说,学生恭听。”

    戴季陶目光灼灼问道:“头一件事,上月在北京召开的西山会议,你是何态度?”

    李伯阳一愣,皱眉道:“这是党内的大事,学生在党内也无甚职位,实在不敢枉议。”

    戴季陶摆手道:“哦,忘记告诉你,你已经被任命为候补中央执行委员,安徽省党部主席,对于党内的事情完全可以评论。”

    李伯阳颇为吃惊,忙推辞说:“学生才疏学浅,对党务不甚了解,难堪大任。”

    戴季陶说:“这是介石兄的意思,再说你有了党内职位,可以更好的在安徽办事。”

    李伯阳不再推辞,略微思索片刻,道:“学生久不在广州,对党内大事也不了解,西山议会的对错,自有党内德高望重的大佬判定,但西山议会的“清党”之意,学生不敢苟同。”

    戴季陶皱着眉:“这么说,你是持反对意见了。”

    李伯阳坦言道:“支持反对谈不上,学生关心的只有北伐一事,学生以为一个分崩析离的党是绝无力量推翻北洋军阀的。”

    戴季陶有些失望,他也是西山议会成员,自然希望争得李伯阳赞同,继而影响蒋介石,可现在看来,李伯阳显然不同意西山会议的决议,便跳过这个话题,道:“另一件事,蒋校长托我向你问,能否在援手些钱款。”

    李伯阳疑问道:“上月我已经汇去一百万快,为何又需要钱。”

    戴季陶也不瞒着,道:“这些钱都是用来收买粤军将领,许崇智出走后,介石兄已经得道一部分粤军将领支持,但若要掌控粤军,还需大批款项支持。”

    李伯阳一听这话,暗道主意打在我身上可不成,忙哭穷道:“老师明鉴,皖南贫瘠困苦,实在是拿不出再多钱了。”

    戴季陶微微一笑道:“伯阳,你别急着推脱,这笔钱不白用。”

    李伯阳来了兴趣,问道:“怎么个不白用法?”

    戴季陶盯着他说:“用黄埔学生来换,两百万大洋,一百人的黄埔二、三期生。”

    李伯阳一怔,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校长这是要往他的部队掺沙子呀,这一百多人的黄埔同学,进了部队都是连排军官骨干,转而言之,这些真正控制大半士兵的军官,在今后究竟是忠于他李伯阳,还是忠于校长,他心中完全没底,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容不得丝毫大意。

    一阵沉默,戴季陶没有催李伯阳表态,招手叫来侍应生,点了几个爱吃的饭菜,又问李伯阳的口味,李伯阳心乱如麻,也随口点了两个。

    两个选择萦绕在李伯阳心头,一个选择是拒绝,保持对军队的控制,意味着和校长关系的破裂。另一个选择是接受,允许军队被染指,则表明今后他还是校长的好学生,这两个选择哪个都不好做,令他左右为难。

    戴季陶突然漫不经心的说:“先总理常说,革命军人不能有私心杂念,黄埔的建立,就是要培养有别于军阀,忠诚于党的革命军人,伯阳,你是黄埔学生,千万不要让总理失望,让你的校长失望。”

    李伯阳心神巨震,眼中回忆起孙总理抱病视察黄埔训示的场景,想起自己参加革命的初心,不由得顿觉惭愧,终于咬牙下定决心道:“好,我同意。”

    戴季陶抚掌笑道:“好好,伯阳你是好样的,果然没有令你的校长失望。”

    李伯阳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摇头苦笑着:“若非老师点醒,学生险些就迷失了方向。”

    戴季陶正色道:“你不要妄自菲薄,权势和地位少有人能淡然处之,昔日陈炯明追随先总理,不也是没过去权势野心这一关。”

    这样说,李伯阳心里总归是好受些,有表态说:“请老师回告校长,李伯阳还是黄埔的李伯阳,坚决服从命令,坚决听从指挥。”

    “好,好。”戴季陶很欣慰的说:“由你这样的学生在,介石兄的抱负,革命的希望就有了,不愁不成功。”

    李伯阳听得很汗颜,连连摆手。

    戴季陶压低声音说:“伯阳,接下来是我党的机密,我与你说了,你有个心理准备。”

    李伯阳忙凑前脑袋,听戴季陶小声道:“我党已经联络好冯玉祥的国民军、湖南的唐生智,为北伐做准备。”

    李伯阳听了到却没多大反应,冯玉祥与国民党走得近不是一天两天,孙总理还派人送去过6000本的《三民主义》、1000本的《建国大纲》和《建国方略》,而且和苏俄密切,倾向革命不足怪,至于唐生智,他对其人了解不多,便问:“老师,这个唐生智是何人?”

    戴季陶便将唐生智的生平说了,李伯阳听了直皱眉,这唐生智分明是要借重广州的力量驱逐赵恒惕,日后必会尾大不掉,很不喜的道:“怎么联络的都是些个投机军阀,借助他们闹革命,算怎么一回事。”

    戴季陶笑了笑,心思李伯阳到底年轻气盛,全**阀无数,凭借国民党独自的力量要想打倒所有人绝不可能,革命只能遥遥无期,而借力于军阀,则事半功倍。

    戴季陶道:“不说这个了,伯阳,打算什么时候成家?”

    李伯阳有些羞涩的笑着,说:“霍去病都说匈奴不灭何以为家,我就得等北伐成功了。”

    戴季陶便笑:“有志气。”

    不多时侍应生把饭菜上了,两人且谈着话吃了饭,饭后戴季陶称已经订下下午的船票回广州,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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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礼尚往来

    趁下午的时间,李伯阳抽空去拜访了淞沪警备司令,随后去见了黄楚九,两人又去找陈光甫,商谈了皖南铁路建设的资金事宜,直到八点多钟,风尘仆仆的回到酒店。(..)

    李伯阳心知董幼仪三女满肚子怨气要冲他发,小心的垫着脚尖回到卧室,途中经过三女的房间,发现都熄灯睡下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庆幸耳边可以清静了。

    回到卧室刚一开灯,李伯阳被吓了一跳,只见三女都冷着脸坐在**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李伯阳被看的心里发毛,干笑道:“呵呵,都没睡呀。”

    三女不约而同的冷哼了声,异常的同仇敌忾,董幼仪抱着胳膊坐在中间,虎着小脸道:“哼,你还知道回来。”

    李伯阳低头哈腰:“知道,知道。”

    “瑞玉,去闻闻他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味。”董幼仪对谷瑞玉说,谷瑞玉似笑非笑着走过来,贴近李伯阳身子嗅着,李伯阳大吃一惊,这演的是哪一出,两个女人什么时候摒弃前嫌了,谷瑞玉闻了一阵,不动声色的回去,在董幼仪耳边低语着什么,继而三女围在一起,低声的讨论着什么。

    只见董幼仪起身走过来,在他面前摊开了手,里面赫然有着一根长头发,冷笑道:“这是从你身上找到的,怎么解释?”

    李伯阳做贼心虚,支支吾吾半天,董幼仪冷着小脸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讲出来说出来,既往不咎。”

    李伯阳哪里肯信既往不咎这种话,狡辩道:“这根头发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兴许是你们留下的。”

    谷瑞玉翘起兰花指捻起了头发丝,在眼前看了看,似笑非笑说:“这明显和我们姐妹的头发不一样。”

    李伯阳顿时冷汗都出来了,董幼仪是个醋坛子,要是知道自己在外面又想娶姨太太,非得闹翻天不可,忙不迭的摇头,打死不承认这根头发跟自己有关。

    “算你守本分。”

    董幼仪盯着李伯阳的眼睛看了好一阵,才满意的说:“刚才是考验你,那根头发丝是别人的,你通过了考验,奖励你惩罚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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