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回忆着昨天的场景,只记得和陈调元喝酒,后面的便断片了,他本能想到的是陈调元对他下黑手,故而有此一问。

    “闭嘴。”

    枪口用力的在他额头顶了一下,他识趣的闭上嘴,过了一阵,膀胱实在憋得厉害,忍不住说:“我想上厕所。

    “憋着,别想耍花样。”额头再次被枪口用力顶了一下。

    李伯阳真是憋不住了,夹着裤裆恼道:“真尿尿,等下就尿裤子了。”

    这句话还是起了作用,忽然听到一声划火柴的声音,伴着火光一盏煤油灯点亮,火红的灯光将四周照脸,李伯阳眯了一下眼睛,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况,这个是空间不算大的地方,里面堆放着麻绳和木桶,一股子发霉和鱼腥味,在一细听外面的动静,耳畔隐约听到呼啦的水声,再看眼前用枪指着自己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身雪白的和服,纤腰极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条马尾辫垂着,正冷笑看着自己,在她身后不愿,是一个提着煤油灯的汉子,汉子长着大饼子脸,颧骨很高,黄豆大小的小眼睛,也正盯着自己看。

    “日本人?”

    李伯阳心里一沉,他和日本人过节很深,要是落在日本人手里,恐怕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他反倒镇定下来,战场上什么血雨腥风没见识过,即便是死,也不能丧了将军的胆气。

    眼前的姑娘笑了,笑得很好看,嘴里说了一句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语言,其中有个思密达的词听得很真,就在他疑惑间,姑娘用带着东北腔的中国话说:“我们是大韩民国的子民。”

    “大韩民国?”

    李伯阳一怔,大韩民国是什么鬼,他听都没听过,难道是日本的特务组织,可听着也不对劲。

    姑娘看出了李伯阳的一脸懵逼,又说:“就是朝鲜。”

    “喔。”

    李伯阳恍然,原来是个朝鲜流亡政府,但随即又疑惑问:“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抓我?”

    姑娘不说话了,这时提着煤油灯的汉子走上前,用煤油灯照着李伯阳,看着他肩膀上的金星,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你很值钱!”

    李伯阳一愣,又听汉子说:“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五十万大洋换你一条命。”

    李伯阳哭笑不得,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敢敲军阀的竹杠,冷笑道:“这笔钱拿了不怕烫手吗?”

    汉子阴阴一笑:“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陈大帅的人会以为是日本人绑走了你。”

    李伯阳心中一凛,这些朝鲜人还真毒的,一面绑架自己谋财,一面栽赃到日本人身上,可他们不清楚,自己平白无故失踪,将会引起多大的麻烦,恐怕现在陈调元已经焦头烂额了,自己在他地盘失踪,无论是国民政府又或者是新一军,只会找他要人,极有可能引发一场大战。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李伯阳沉声问。

    汉子不屑道:“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星期收不到钱,你就会没命。”说完,他拿出一条黑布,将李伯阳的眼睛蒙上,被枪指着脑袋,尽管他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忍着。

    眼前一片漆黑,李伯阳感觉到肩膀被人用力捏住,身子顿时一软,知道这是遇上有功夫的人了,随即听到汉子说:“你不是尿尿吗?跟我走。”

    汉子押着他走,上了木质的台阶,扑面一阵江风,听到外面哗啦的河水声和轮船的汽笛声,还有几个不同声音的人在说话,这时李伯阳搞清楚了,自己是在一艘贼船上,而且船上的人还不少。

    汉子把李伯阳领导船舷处,道:“尿吧。”

    李伯阳早憋坏了,解开裤腰带,痛快的撒了一泡长尿,抖干净,裤子还没提上去,就被汉子又押了回去,李伯阳走了一路也搞清楚状况了,自己原先是被关在船舱里。

    押回船舱后,被汉子绑住了手脚,听到汉子好似对那个姑娘说:“玉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换船。”

    李伯阳暗道:这是要带自己去哪?如果料想不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在淮河上,从淮河走,极有可能是往东出黄海,而出了黄海,就想不到这些朝鲜人会绑自己去那,如果是南方还好,已经是革命军的天下,有机会逃出去,而若去了北方,可真就倒霉了,最怕的是这些人把自己带到朝鲜,那真就是悲催到底了。

    想着想着,他听到一阵簌簌声,就在不远处能感觉有人躺下来,他忍不住道:“姑娘,是你吗?”

    没人回答,李伯阳又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还是没有人回答。

    李伯阳苦笑一声,听着窗外哗啦的河水声,迷迷糊糊睡着了。

    ……

    第二日清早,陈调元神清气爽的从房中出来,别看他现如今四十岁的人了,可身体却胜过壮小伙,一晚上把三个日本女人折腾的一夜未眠,第二天起来浑当没事人一样。

    出了门,陈调元系着军装的纽扣,问门外站岗的蒯副官:“李军长起来了吗?”

    蒯副官道:“报告,没有。”

    陈调元不以为意,用男人一看就懂的笑容说:“昨晚那边有什么动静?”

    蒯副官道:“大帅,反正动静不小。”

    “哈哈。”

    陈调元笑着来到李伯阳昨夜住的房间,啪啪敲着房门:“伯阳,该走了,上午还有军事会议呢。”

    敲了一阵,里面却没有丝毫动静,陈调元一愣,问两遍守着的卫兵:“李军长走了吗?”

    卫兵摇头:“一直都在里面。”

    这时杜汉山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陈调元疑惑道:“难不成还睡着?”伏在门上听了一阵,却听里面静悄悄的,又等了一会,他有些不耐烦,喊道:“老弟,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进去了。”

    里面还是没有回答,这下陈调元觉得不对劲了,伸手拉扇门就要进去,却不料里面被卡死了,他脸色一边,再问卫兵:“昨夜有没有人进出过?”

    卫兵道:“自从李长官进去,没有人进出过。”

    陈调元后退了一步,大喝道:“破门进去。”

    卫兵们正待动手,一旁护主心切的杜汉山一个飞撞将扇门撞破冲了进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榻榻米**单被褥整整齐齐,全然不像睡过的样子。

    “军长?”杜汉山慌了神,四处查看着,屋子就这么小,根本藏不下人,可人又去哪里,他已经急的说不出话来了。

    陈调元跟卫队随后冲进来,见到空无一人的屋子也慌了,李伯阳堂堂一个北伐军的军长失踪,便是他也吃罪不起,这种情况他首先想到的是这家妓院有问题,当即一声怒喝:“给我搜,把人都给我抓出来。”

    卫兵如狼似虎的冲出去,把东阳茶社的日本妓女都抓到大厅,陈调元亲自审问,此刻他脸上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背着手在榻榻米上来回走动,踩得地板通通响。

    这群大兵可不客气,抓过日本女人就是一通大耳刮子,逼问这里是不是有鬼,杜汉山拎着枪直接指在日本妇人的头上,将她吓得瘫坐在地上,恶狠狠的问:“昨天那个女人呢?她为什么不见了。”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5804 5805 5806 5807 5808 5809 5810 5811 5812 5813 5814 5815 5816 5817 5818 5819 5820 5821 5822 5823 5824 5825 5826 5827 5828 5829 5830 5831 5832 5833 5834 5835 5836 5837 5838 5839 5840 5841 5842 5843 5844 5845 5846 5847 5848 5849 5850 5851 5852 5853 5854 5855 5856 5857 5858 5859 5860 5861 5862 5863 5864 5865 5866 5867 5868 5869 5870 5871 5872 5873 5874 5875 5876 5877 5878 5879 5880 5881 5882 5883 5884 5885 5886 5887 5888 5889 5890 5891 5892 5893 5894 5895 5896 5897 5898 5899 5900 5901 5902 5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