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姑娘笑了,笑得很好看,嘴里说了一句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语言,其中有个思密达的词听得很真,就在他疑惑间,姑娘用带着东北腔的中国话说:“我们是大韩民国的子民。”

    “大韩民国?”

    李伯阳一怔,大韩民国是什么鬼,他听都没听过,难道是日本的特务组织,可听着也不对劲。

    姑娘看出了李伯阳的一脸懵逼,又说:“就是朝鲜。”

    “喔。”

    李伯阳恍然,原来是个朝鲜流亡政府,但随即又疑惑问:“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抓我?”

    姑娘不说话了,这时提着煤油灯的汉子走上前,用煤油灯照着李伯阳,看着他肩膀上的金星,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你很值钱!”

    李伯阳一愣,又听汉子说:“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五十万大洋换你一条命。”

    李伯阳哭笑不得,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敢敲军阀的竹杠,冷笑道:“这笔钱拿了不怕烫手吗?”

    汉子阴阴一笑:“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陈大帅的人会以为是日本人绑走了你。”

    李伯阳心中一凛,这些朝鲜人还真毒的,一面绑架自己谋财,一面栽赃到日本人身上,可他们不清楚,自己平白无故失踪,将会引起多大的麻烦,恐怕现在陈调元已经焦头烂额了,自己在他地盘失踪,无论是国民政府又或者是新一军,只会找他要人,极有可能引发一场大战。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李伯阳沉声问。

    汉子不屑道:“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星期收不到钱,你就会没命。”说完,他拿出一条黑布,将李伯阳的眼睛蒙上,被枪指着脑袋,尽管他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忍着。

    眼前一片漆黑,李伯阳感觉到肩膀被人用力捏住,身子顿时一软,知道这是遇上有功夫的人了,随即听到汉子说:“你不是尿尿吗?跟我走。”

    汉子押着他走,上了木质的台阶,扑面一阵江风,听到外面哗啦的河水声和轮船的汽笛声,还有几个不同声音的人在说话,这时李伯阳搞清楚了,自己是在一艘贼船上,而且船上的人还不少。

    汉子把李伯阳领导船舷处,道:“尿吧。”

    李伯阳早憋坏了,解开裤腰带,痛快的撒了一泡长尿,抖干净,裤子还没提上去,就被汉子又押了回去,李伯阳走了一路也搞清楚状况了,自己原先是被关在船舱里。

    押回船舱后,被汉子绑住了手脚,听到汉子好似对那个姑娘说:“玉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换船。”

    李伯阳暗道:这是要带自己去哪?如果料想不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在淮河上,从淮河走,极有可能是往东出黄海,而出了黄海,就想不到这些朝鲜人会绑自己去那,如果是南方还好,已经是革命军的天下,有机会逃出去,而若去了北方,可真就倒霉了,最怕的是这些人把自己带到朝鲜,那真就是悲催到底了。

    想着想着,他听到一阵簌簌声,就在不远处能感觉有人躺下来,他忍不住道:“姑娘,是你吗?”

    没人回答,李伯阳又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还是没有人回答。

    李伯阳苦笑一声,听着窗外哗啦的河水声,迷迷糊糊睡着了。

    ……

    第二日清早,陈调元神清气爽的从房中出来,别看他现如今四十岁的人了,可身体却胜过壮小伙,一晚上把三个日本女人折腾的一夜未眠,第二天起来浑当没事人一样。

    出了门,陈调元系着军装的纽扣,问门外站岗的蒯副官:“李军长起来了吗?”

    蒯副官道:“报告,没有。”

    陈调元不以为意,用男人一看就懂的笑容说:“昨晚那边有什么动静?”

    蒯副官道:“大帅,反正动静不小。”

    “哈哈。”

    陈调元笑着来到李伯阳昨夜住的房间,啪啪敲着房门:“伯阳,该走了,上午还有军事会议呢。”

    敲了一阵,里面却没有丝毫动静,陈调元一愣,问两遍守着的卫兵:“李军长走了吗?”

    卫兵摇头:“一直都在里面。”

    这时杜汉山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陈调元疑惑道:“难不成还睡着?”伏在门上听了一阵,却听里面静悄悄的,又等了一会,他有些不耐烦,喊道:“老弟,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进去了。”

    里面还是没有回答,这下陈调元觉得不对劲了,伸手拉扇门就要进去,却不料里面被卡死了,他脸色一边,再问卫兵:“昨夜有没有人进出过?”

    卫兵道:“自从李长官进去,没有人进出过。”

    陈调元后退了一步,大喝道:“破门进去。”

    卫兵们正待动手,一旁护主心切的杜汉山一个飞撞将扇门撞破冲了进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榻榻米**单被褥整整齐齐,全然不像睡过的样子。

    “军长?”杜汉山慌了神,四处查看着,屋子就这么小,根本藏不下人,可人又去哪里,他已经急的说不出话来了。

    陈调元跟卫队随后冲进来,见到空无一人的屋子也慌了,李伯阳堂堂一个北伐军的军长失踪,便是他也吃罪不起,这种情况他首先想到的是这家妓院有问题,当即一声怒喝:“给我搜,把人都给我抓出来。”

    卫兵如狼似虎的冲出去,把东阳茶社的日本妓女都抓到大厅,陈调元亲自审问,此刻他脸上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背着手在榻榻米上来回走动,踩得地板通通响。

    这群大兵可不客气,抓过日本女人就是一通大耳刮子,逼问这里是不是有鬼,杜汉山拎着枪直接指在日本妇人的头上,将她吓得瘫坐在地上,恶狠狠的问:“昨天那个女人呢?她为什么不见了。”

    日本妇人吓傻了,说了一通日语,杜汉山瞪圆了眼睛,擦着她的头皮就是一枪:“***,给老子说中国话。”

    日本妇人结结巴巴说:“玉子是前几天刚到的,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

    “放你娘的屁。”

    杜汉山大怒:“再不说实话,老子毙了你!”

    这时其他的卫兵也都问出口供,这些女人的口供出奇的一致,都说昨晚陪李伯阳的那个女人是三天前刚到的蚌埠,昨天第一次接客人就被李伯阳挑走了,她的具体来历众人都不清楚,只知道她叫做樱井玉子,是从日本过来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陈调元听了口供一阵沉默,眼下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口供属实,这些日本女人无辜卷入了一场大案,主谋另有其人。另一种就是这些日本女人早有窜供,主谋就是日本国。而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他焦头烂额。

    “来人,把这些女人押回大牢,听候审问。”

    陈调元看了一眼旁边铁青着脸的杜汉山,心中陡然紧张起来,城外驻扎着新一军一个旅的兵力,一旦得知李伯阳失踪的事外泄,可不得闹出天大的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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