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9日凌晨,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率领东征右翼联军3600多人,进抵兴宁城西永泰关和福兴茅塘等地。
由于败军之际的林虎乱军对兴宁各地的祸害,东征军所到之处受到人民群众的欢迎。特别是教导团这种有高度政治觉悟的革命军队,群众亲切地称之为“学生军”。
在出兵兴宁之前,政工经验丰富的周主任为教导团赶制了一批胸章,胸章上写着“不怕死,不拉夫,不筹饷,不住民房”的口号,学生军自觉遵守革命纪律,处处保护群众利益。
驻扎在西厢一带农村的东征军,睡在厅头庙角、晒谷场上,农民再三让房,坚持不住;要蔬菜、柴火,预先付钱,态度和蔼,深得群众的支持和爱戴。
当日,东征军全军出战,四面环城猛攻兴宁,然而在林虎的坐镇下,陈军拼死决战,屡屡打退学生军进攻。下午时分,从梅县开来的援军绕到南门外做反包围。
主力放在南门的教导二团分出一营一个营与敌接战,战斗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林虎给这股援兵下了死命令,畏敌不前者当场处决。双方在南门的丘陵反复拼杀,仅白刃战就进行了四场。
而兴宁的林虎得知援兵就在城外后,一连突出南门不断冲击二团。
负责南门的教导二团一方面要应付林虎不断突袭,一方要阻击敌援兵。战况激烈时,沈应时亲率手下警卫排奔走于战场,经过半日的激烈战斗,在陈诚炮火的支援下才将敌人打退。
是夜,两军在兴宁城外神岗山彻夜对抗,敌我双方突袭十余次,枪声经久不绝。第二日清晨,林虎电令水口方面的援军赶到,敌军合兵一处,自上午起分三个方向猛攻校军。
在这种情况下,攻城已经成了泡影,蒋介石与加仑讨论许久,决定对兴宁围而不打,只留教导一团监视林虎守军,而教导二团和粤军第一旅合兵一处,先是在炮火的掩护下夺取了敌军占据的神岗山高地,而后顺势而下,与敌军三个团激战于南济桥。
兴宁城外五里村城隍庙,这里是新立的校军指挥部,电线杆高高的竖起,不断有参谋在大雨中带着战况冲进指挥部,大雨也掩盖不住指挥部内的电报声,和参谋人员的嘈杂声。
“校长,南济桥又被敌人夺回去了。”
陈gen冒着大雨冲进指挥部,他焦急的说:“敌人攻势太猛,第一旅将士们节节败退,请再派援兵。”
蒋介石自棉湖之战过后,对于这种恶战更加镇定,只见他伏在地图前,皱着眉头,头也不回的说:“已经无兵可派。请第陈明书旅长发扬精神,克服困难。”
加仑心中对于两军的计算能力最强,他估算着第九旅的情况,觉得第一旅连日激战,恐怕真是到了樯橹之末,若是真被敌人击破,那么学生军阵线就会全线动摇。
加仑抬起头,说道:“恐怕第一旅撑不了多久了。”
蒋介石可以不在乎别的话,但对于加仑的话非常相信,他闻言眉头拧在一起,犹豫说:“可现在确实是无兵可派了。”
说着,又想起什么似得,问电报员说:“三营有没有消息?”
电报员拿起最新的一份电报,回道:“报告校长,三营最近的电报是凌晨三点发来,李营长即刻带兵回援。”
“看距离走到哪里了?”蒋介石又问。
加仑推算着行军速度和时间,在地图上盯了好一会,才说:“今天雨势太大,恐怕三营晚间才能赶回来。”
蒋介石默然无语,远水接不了近渴,他又问:“能不能收缩防线。”
加仑摇头,断然说道:“绝不可以,敌军依旧对我军有人数优势,若是收缩防线,务必会使敌军合并一处,到时又是一个棉湖决战。”
蒋介石紧锁眉头,棉湖之战能击溃林虎,离不开几分侥幸,如今林虎处在兴宁老巢,加之周边敌军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兴宁回援,天时地利人和,校军一样不沾,在想打一场棉湖大胜仗可谓难上加难。
蒋介石心中着急,不断的用拳头在地图上捶打,过了好一阵子,他突然抬起头,决然的说:“陈geng,我命令你带着校本部的参谋和我的卫队,去支援第九旅,告诉陈明书,必须给我牢牢守住南济桥,撑到李伯阳三营回援。”
陈geng重重的点头,他挥手命令指挥部的参谋拿取武器,又呼喊着校本部的卫队,聚集了七十多人。
“跟我走。”陈geng带着援兵冲进了雨幕。
敌援兵指挥部就驻在南济桥南侧的道南亭里。电报的滴答声不断响起,一边是林虎将城下学生军的军情向这边汇报,一边援兵的进展汇报给林虎。
梅县和水口方向的是两个旅的兵力,总指挥是旅长陈吉,广东陆军讲武堂出身,是林虎的老部下,此次为了增援兴宁,带着梅县的部队倾城而出,一路与学生军作战下了死力,硬是把陈铭枢的第一旅死死的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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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驰援兴宁
陈吉极为注重仪表,虽身处战场之中,可身穿的少将军装一尘不染,即使在这大雨倾盆中,他的马靴依旧光洁明亮,只见他一脚踩在弹药箱,身子向前探着,拿着望远镜看着南济桥上的战况,并不时的和旁边的水口守军旅长张福峰交谈。[]
“利丰兄,我观南济桥方向的敌军已经是后劲全无,可以发起总攻了。”
陈吉从望远镜看到敌人反复冲击南济桥,可攻势却一次不如一次,他马上看出第一旅已经没了后力,此时正是一举击溃敌军的好时候。
张福峰点了点头,他叫来传令兵,把手头的一个团的预备队压了上去。
“学生军也不过如此,他黄任寰第一师自称精锐,却在棉湖栽了个大跟头。”陈吉冷笑着说道:“等此战过后,司令便知道,究竟是他黄任寰可用,还是我陈吉可用。”
张福峰是陈吉的亲家,两个人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他也说道:“三黄初时投靠桂军,也未见打过几次硬仗,后来投在司令麾下,只不过在竞帅脱离孙大炮时下了几分力气,便当上了师长,实则他无甚真才实学。棉湖之败也好,让司令看看他的真实面目。”
陈吉点了点头,傲气十足的说道:“利丰兄说言极是,我等粤军老兄弟早就看不耐三黄多时,这一次倒要让三黄知道,我陈吉是怎么打仗的。”
南济桥是座浮桥,用九只小浮船由碗口粗的铁索链接,浮船之间用木板连技,此时大雨下了三天,河道的洪水汹涌,浮桥随河水忽升忽降,敌人一个团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只得慢慢渡河,无形中为第七旅赢得了喘息的时间。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陈geng不敢耽误一分,纵然山路险滑,为了尽快的支援战场,他亲率部队抄小路下山,一路风驰电掣,仅仅用了二十分钟,就把几里的山路越过。
陈铭枢的指挥部就放在宁江河北岸的竹林里,这里贴近南济桥,一则方便指挥,二则地形易守难攻。
在哗哗的雨声中,如爆豆的枪声此起彼伏,在大雨中,水冷马克沁重机枪完全没有停歇,如炮仗似的机枪声数里可闻,在大雨中一发发子弹轨迹可见。
处在南济桥最前沿的是教导二团一营和七旅三团,他们已经在大雨的浸泡中持续作战了七个小时。
顾祝同伏在战壕里,眼巴巴的看着突击队在敌人马克沁重机枪爆裂声中如镰刀割白菜一样,一片一片的栽倒在水洼中,他唉了一声,不甘的一巴掌拍在沙袋上,扭身滑进了已经成了小河的战壕,他大吼一声道:“夏楚中,你带人上。”
身为排长的夏楚中闻声一跃而起,他头上还缠着染红的绷带,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他拎着一把带着刺刀的步枪大吼一声:“三排,跟我冲,杀!”
紧随他的是手持军旗的旗手和司号员,旗手展开军旗一马当先,司号员站在战壕鼓足了腮帮劲吹冲锋号。
“滴滴滴滴!”
在雨幕中,二十多名带着红领巾的学生兵呈散兵迅速的逼近敌人,他们且进且射击。
“机枪手,给我压制。”顾祝同又探出身子,他指着对面看得不甚清楚的敌人火力点,对机枪手喊道。
“突突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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