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回家。”

    李伯阳用手绢将手背的血迹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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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校长大婚

    回到公馆，李伯阳还未进门，就见值班的副官神神秘秘的凑过来，低声道：“先生，太太们在里面发火呢！”

    李伯阳点头表示知道，进了客厅女佣迎上来，将外衣脱掉换上拖鞋，见董幼仪三女在沙发坐着，便走过去笑道：“幼仪，学校放假了啊。”

    董幼仪冷哼一声：“我再不回来，你被狐媚子把魂都勾跑了。”

    李伯阳诧异道：“哪来的狐媚子，你又吃哪门子飞醋。”

    董幼仪道：“你先交代女秘书是怎么一回事。”

    这下李伯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笑道：“你误会了，她是朝鲜流亡政府为和我方便联络派出的秘书。”

    董幼仪讥讽道：“联络秘书还还是生活秘书，今天瑞玉打电话可听得真真的，她亲口说是生活秘书。”

    李伯阳暗道不好，这又被抓住小辫子了，便干笑一声道：“听错了，瑞玉，你肯定听错了，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什么生活秘书。”

    谷瑞玉笑吟吟道：“老爷，我可没到七老八十，生活秘书和普通秘书我还是能分得清，再说了，选秘书我们不反对，可你偏偏找一个千娇百媚的女秘书，我们姐们怎么能放心。”

    “这个嘛……”

    李伯阳一时无语，忽然灵机一动道：“之所以选她，是因为她精通汉语，便于沟通。要是你们不放心，我就辞去她，换个别人来。”

    “这倒不必了。”

    董幼仪深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假若李伯阳真和女秘书有关系，拦是拦不住的，平日里自己三姐妹都不在身边，人家有大把的机会发生点什么，倒不如放在明面上，有什么蛛丝马迹都容易发现。

    李伯阳松了口气，又怕三女盘问，便假称有公务，跑去书房躲清静了。

    李伯阳走后，谷瑞玉埋怨道：“幼仪，刚才你怎么同意了，把女秘书换了多好。”

    董幼仪道：“这你就不懂了，他只说换，可谁知道是真心假意，倘若表面换了，临了在外面却像金丝雀一样养在外面，咱们谁又能知道。至少女秘书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还怕她翻出什么浪，还有，你们俩人每周回两天，还看不好自己的男人，也真是够可以的。”

    谷瑞玉和玉蔻红了脸，不敢辩解。

    “哼，他把咱们姐妹支开沾花捻草可不行，这回咱们这么办。”董幼仪想出了个主义。

    ……

    接来下几天，上海滩的报纸都刊登出一份结婚启示：

    “中正奔走革命，频年戎马驱驰，未遑家室之私……兹定一月八日在上海与宋女士结婚，爰拟撙节婚礼费用，宴请朋友筵资，发起废兵院……欲为中正与宋女士结婚留一纪念。”

    1月8日，轰动上海滩的蒋宋婚礼如期举行，李伯阳大早就换上戎装，带着三女赶往宋家。婚礼仪式很繁琐，首先是在宋家举行基督教婚礼，与中国婚礼不同，基督教婚礼在下午三点开始，具体有什么宗教含义，李伯阳是不懂得，倒是董幼仪满眼小星星的开始盘算自己的婚礼了。

    基督教婚礼在新人互换戒指宣誓后结束，全场爆发掌声，随后众人又随着新人赶往大华饭店，那里举行的中式婚礼才是主角，

    可容纳千人的大华饭店座无虚席，李伯阳和党政军高官都坐在前排，十几个国家的公使携夫人也到场了，圆桌上摆满了鲜艳欲滴的鲜花，还有鲜花制成的钟铃。礼堂正中央挂着巨幅的孙总理遗像、青天白日党旗以及巨幅的喜字。

    礼堂另一边坐着白俄的乐队，演奏起了轻快的婚礼进行曲，新人在后面准备着，礼堂里的人们互相打着招呼，李伯阳在第四排桌子上见到了杜月笙、张啸林，到是黄金荣资格老，就坐在第二排，与钱大钧、顾祝同在同一桌子上，李伯阳本来被安排在第一桌，但他看到除了何应钦以外的黄埔教官都在第二桌，便挪到了第二桌，以示尊敬。

    不多时，只见宾客一阵喧哗，李伯阳抬眼看去，原来是李宗仁和白崇禧携夫人到了，蒋介石和宋美龄在门前迎接寒暄。随后李宗仁向这边走来，沿途和人们拱手问好，走过来正看到李伯阳，不由笑道：“伯阳老弟，你也到了。”

    李伯阳和两人问好，笑道：“德公、健公，今天是蒋校长的大喜之日，我这个学生自然要来的。”

    白崇禧意味深长道：“蒋先生能有伯阳这样的学生，幸甚至哉啊。”

    李伯阳不去理这个茬，笑道：“两位快请入座吧，稍后我可要好好敬酒的。”

    “好啊，乐意奉陪。”

    两人笑着走向第一排，那里坐着汪精卫、胡汉民、谭延闿、张静江、陈济棠等人。

    四点十分，婚礼开始进行，宾客们都静下心等待新人入场，乐队奏起了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大屏幕上也放起了电影，当身穿大礼服，胸悬彩花的蒋介石和身穿银色旗袍，白色婚纱，手捧一束粉红和雪白相间玫瑰花的宋美龄步入礼厅的一刻，全场骚动掌声。

    在主婚人蔡培源的主持下，婚礼有序进行，这场婚礼是有别私人婚礼的，新人不拜父母，向孙总理遗像和国旗鞠躬。

    接着蔡元培宣布结婚证书，辞藻华丽异常：“盖闻宝树延辉，异彩耀玉台之镜，……。两姓联欢，一堂结约。兹蒋中正先生与宋美龄女士，举行结婚礼于春江大华礼堂，良辰吉日，六礼告成，瑟好琴耽，双心默契。所愿宗熙三径，论协十篇。喜今兹约指铃章，用证鸳鸯之牒。卜他日齐眉益算，覃敷鸾凤之祥。……，是为证。”

    宣誓宣读完毕，紧接着一套证婚人、主婚人、结婚人用章，表示礼成，随后蒋介石和宋美龄鞠躬，在向证婚人、主婚人、来宾鞠躬。

    这时宋子文专门从美国请来的歌唱家霍尔，在白俄乐队的伴奏下，高唱起了《噢！答应我》这首歌，这首歌显然是应景，可惜除了各国公使和部分宾客，像李伯阳这些人不懂音乐，就只能听个红火热闹了。

    婚礼还有个小插曲，新娘手中的玫瑰花要抛给在场来宾未婚的女士，这束花被身手敏捷的谷瑞玉抓到，又假装没抓到抛入了董幼仪手中，让她惊喜异常，好不高兴。

    婚礼在4点半结束，在上千人的欢呼声，掌声雷动中结束。

    婚礼结束后，蒋介石携夫人去莫干山渡蜜月，剩下的军政大员难得聚在一起，便在晚上会餐，并商讨最近的军政事宜，席间李宗仁、白崇禧的话不多，气氛有些微妙，李伯阳知道李、白心里有疙瘩，费劲的把唐生智赶下台，却又迎回了蒋介石，正合了驱狼引虎这句话，白给旁人做了嫁衣。

    散席后，众人各自返家，李伯阳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十一点，三女都安歇了，他去书房对付了宿，第二天清早醒来，练了会拳法，三女陆续醒来，众人一起用过早饭，三女一一被送去上学，走后没多久，杜汉山来报：“安秘书来了。”

    李伯阳道：“让她进来吧！”

    安玉允走进来，穿着一身素色的棉布裙，围着一个红围巾，脸蛋被冻得红通通的走进来，手里面拿着几份报纸，放到的李伯阳面前的茶几上。

    李伯阳看了眼挂钟的时间，淡淡道：“迟了半个小时，扣工资一块钱。”

    客厅里烧着壁炉和暖气，安玉允觉得有些燥热，便将外套脱下挂在衣帽架，露出了称显纤细腰肢的白色毛衣，看成色有些旧了，她听到自己还有工资，诧异道：“我有工资？”

    “当然，皇帝还不差饿兵，每月三十块大洋，逢年过节有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