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小型阵地战中,灵活机动且火力迅猛的花机关爆发出了绝大的威力,从敌我碰面到枪声停歇不到十几秒的时间,敌人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等遮蔽在眼前的硝烟散去,留在蓝运东面前的只剩下一地的尸体。

    蓝运东换上弹夹,叫道:“继续冲。不要停。”

    各方面进展都非常顺利,敌人在这种情况下毫无斗志,四起的枪声让他们如蒙头的蚂蚁一样,四处乱串,而第一分团迅速的将外围的敌人分割消灭。

    刘团长的帽子也不见了,他在副官的搀扶下快速的向北面退着,刚才他带着卫队刚冲出去不远就遇到了孙常钧所率的侦查连,人心惶惶的士兵又怎么会是侦察连的对手,刚一交火,刘团长就尝到了革命军的厉害,一边轻机枪压制,一边端着刺刀的士兵就冲了上来,他所带的警卫排撑了没一会就损失惨重,若不是刚好附近有两个排的兵力在参谋长的率领下增援了过来,恐怕革命军就把他抓到手了。

    顾不得部队还留在南口子村里乱战,惊恐的刘团长不敢回去组织作战,带着不足一个连的残兵,向南济桥旅部撤去。

    下午六点十三分,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雨势也渐渐小了下来。

    作为临时指挥部的土地庙里已经升起篝火,李伯阳换上一身干衣服就坐在篝火旁,他好似没事人的端着一本三国演义津津有味的读着,仿佛大战与他无关。

    炊事班长王胜利这段时间成了李伯阳的跟屁虫,他一本正经的坐在李伯阳的身边,伸着脖子也跟着看书,可实际上他大字也不识一个。

    李伯阳看完一章书,觉得有人在背后喘气,回头一看,见王胜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到自己后面了,他微微一笑,拿起手中购得三国演义,问:“老王你看得懂?”

    王胜利嘿嘿傻笑,摸着后脑勺说:“我就认识王字怎么写。”

    李伯阳把书放下,好笑的问:“那你做我后面干嘛?”

    王胜利裂开嘴巴,说:“我来营长跟前沾沾贵气。”

    李伯阳摇头说:“老王你这种封建思想不要有,满清已经推翻十四年,民国人人平等,我们俩人格上是一样的,没有贵贱之分。”

    王胜利撇了撇嘴,振振有礼的说道:“营长你可拉到吧,大清朝是亡了,可贵人还是贵人,我老王看人可准咧,营长你贵不可言呐”

    李伯阳好气又好笑,他把三国演义塞回牛皮包,扭过身子坐好,正色道:“我哪里贵了,拉屎放屁和你有什么不同,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我们是革命部队,革命军官人人平等,要建立的也是民主、民生、民权的民国。”

    王胜利不以为意的歪着头,说:“我老王就不信什么人人平等,就拿咱俩说,营长你这么年轻就是营长了,我老王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个班长,你说这是不是贵贱。”

    “得。”李伯阳无从反驳,索性不去理他。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两个通讯班士兵一前一后的带着风雨进了土地庙。

    “报告营长,第一分团已经夺下清屏山,敌守军三百余人往永和镇方向退去。”

    “报告营长,第二分团正与南口子敌军交战。”

    李伯阳霍然站起身子,从警卫手里取来地图,清屏山一下,则敌人后路断绝,处在南济桥周边的敌军必定会拼死往兴宁城里钻,而一旦进了兴宁,则兴宁必丢。

    “告诉俞济时,拿下黄任寰的第一师,我记他头功。”李伯阳说道:“让余海滨迅速侧击南济桥方向敌军,给敌压力。想办法派人给团部送信,具体我已经告诉了余海滨。”

    “是!”通讯兵双腿一并,如风似火的冲了出去,随即伴着马蹄声远去。

    一旁王胜利满心佩服的说:“营长,你打仗猜得真准。”

    李伯阳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牛皮袋子里的三国演义,说道:“怎么打仗,三国里写的清清楚楚。”

    “什么?”

    陈吉怒不可遏的拔出配枪,杀气腾腾地走出道南亭指挥部,走到跪在雨中的刘团长身前,把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吼道:“就是头猪,也比让你指挥打仗的好,一个团你他娘的半个小时就丢了,老子毙了你。”

    “姑父,救命呐。”刘团长惊恐的摊在地上,扯开嗓门叫道。

    张福峰快步赶了出来,眼看陈吉大怒之下就要毙掉刘团长,他连忙拉扯陈吉的衣袖,为刘团长求情说:“革命军袭击突然,也不能全怪他。亲家公,刘能是我妻侄,看在我薄面上,就绕他一命吧。”

    陈吉红着眼睛,扭头吼道:“利丰兄,大敌当前你怎么还能念及私情。”

    张福峰伸手压下陈吉手臂,面有尴尬的说道:“这怎么能是念及私情呢,再说临阵斩将是兵之大忌,事已至此,再斩他徒伤我军士气,你消消气,还是研究研究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

    陈吉甩开张福峰的手,狠狠地跺脚,愤愤道:“打个屁的帐,混账东西,要不是看在你们旅长面上,老子非毙了你不可。”

    张福峰陪笑着,悄悄给刘能使了个眼色,刘能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张福峰拉着陈吉的手臂,宽声说道:“消消气,消消气。”

    陈吉无奈的看了一眼张福峰,长叹道:“大事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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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血战神光山

    张福峰干笑两声,论起打仗,他拍马也赶不上陈吉,便问询道:“有这么糟糕?”

    陈吉紧皱眉头,没好气的说道:“糟糕透了,不信你瞧着,闫明江一定是将清屏山丢了。”

    张福峰还是了解闫明江的,比起他这个不争气的妻侄,闫明江还算是一员猛将的,他不怎么信,摇头道:“闫明江知道清屏山是我军退路,一定会拼死守住的。”

    陈吉仰面叹了一声:“你也知道清屏山是我军退回梅县的必经之路,那革命军何尝不知道。”

    他的话音还未落,指挥部里的电报员那着一封急电冲了出来,慌乱的说:“报告旅座,清屏山闫团长来电,清屏山遭革命军大举围攻,死伤惨重,阵地丢失大半,现职率部突围撤往梅县方向。”

    陈吉闭目不语,而张福峰也是惊骇莫名,清屏山一丢,他们的两个旅反倒成了瓮中之鳖,腹背受敌,他急对电报员道:“速调一团夺回清屏山。”

    电报员应声就要返回发报,陈吉叫道:“不行。”

    张福峰失了分寸,叫道:“怎么不行?”

    陈吉说道:“敌军兵力不详,现在南口子和清屏山同时陷落,恐怕敌军兵力要在两个团以上,冒然派出一团恐怕会落入敌人埋伏。”

    张福峰一时没了主意,愁眉苦脸的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拿主意该怎么打。”

    陈吉眉头紧作一团,绞尽脑汁的苦想,就这样在雨中呆了有几分钟,陈吉咬了咬牙,断然道:“赌一把,命令前沿部队给我撕开一个裂口,咱们退到兴宁。”

    张福峰也不全是酒囊饭袋,他一听这话就连连摇头,叫道:“不行,不行。兴宁已是死地,革命军队对兴宁势在必得,扎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

    陈吉不停地在雨中来回踱步,说道:“前沿各团和敌人缠在一起,现在撤退根本来不及。”

    张福峰唉了一声,咬牙说道:“兴宁是林虎老巢,咱们是竞帅的人,本就听调不听宣,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林虎这老小子大势去了,咱们还是撤回梅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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