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苦笑道:“从南口子、清屏山便可知,这股敌军战力极强,正面突围,纵使能出去,所剩也不过一二。”
张福峰一听这话咬了咬牙,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电令前线发起进攻。”
宁河延岸,毛屋坝。
由于连日大雨,宁河河水暴涨,而周围的渡船已经被林虎销毁,唯一的通途只有南济桥一条道,其他地方无不绕远。
为了尽快将三营回援的消息传达出去,李伯阳从全营选拔出了十三位水性好的士兵,在原特务连副连长,现在三营副营长的刘稳的率领下,横渡宁江。
没有多余的嘱咐,李伯阳知只了两个字:“要快。”
士兵们噗通噗通的下水,黑暗中只能听到水流的哗哗声,其他声音只有神光山传来的炮声,以及从南济桥附近传来的枪弹声。
宁江实际上并不算宽,平常时候两岸不过十几米远,水性好的人十几秒就游了过去,而现在十多分钟过去了,对岸还是没有消息。
“营长,要不要再派人下去?”孙常钧有些沉不住气,第一分团的攻势已经打响,如果拦在敌人当面的第一旅和教导团不松口,那势必会造成巨大伤亡,现在能避免的只有尽快把消息送过去。”
李伯阳目光落在哗哗的河水中,似是在寻找士兵们的身影,可这么黑的夜,这么急的河流,他什么也看不清。
听到孙常钧的问话,李伯阳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他才低声说:“不要急,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十几分钟,眼看第一分团已经打响战斗二十多分钟,如果这边还没有动静,那么第一分团的底子就会被敌人看破,到时保不齐敌人就会反身突围。
孙常钧着急的听着南济桥那边愈演愈烈的枪声,不由急道:“营长,我带队再冲一次吧。”
李伯阳眼帘低垂的看着奔流的河水,无动于衷。
李伯阳心头怎么不清楚战况的紧急,本来第一分团第二分团合兵一处,到时不怕陈吉能跑掉,可他考虑到神光山居高临下,是兴宁的屏障,敌人丢掉神光山一定会不要命的反攻,一团是三营的老部队,于情于理不能不施以援手,现在看来分兵有些托大了。
李伯阳转身,对孙常钧说道:“再过五分钟,没有消息,你带人再冲一次。”
孙常钧面色坚毅,其实论起水性他不见得多好,可这种危险的任务总归得要军官带领。
挣到孙常钧带着下一批士兵下水的时候,一个士兵忽然指着河水下游长坝里方向叫道:“那里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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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驱敌入城
蒋介石眼睛一亮,说道:“哦,愿闻其详。”
加仑先对着刘稳点头致意,指着三营分兵的两路说道:“先说第一分团,清屏山是梅县与兴宁的必经之路,先取清屏山,则南济桥苦战的陈铭枢第七旅便可转守为攻,反而敌人会陷入腹背受敌之中。一旦后路被断,敌人惊恐之下首先想到的是,马上调集重兵反攻清屏山。那么这时,第二分团再吃掉毫无防备的南口子敌军,这会给敌人一个错觉,那就是敌会犹豫手头的兵力是否能夺回清屏山,如果夺不会,那么敌人势必不会坐以待毙,如此敌人仅有一条路可走!”
蒋介石略一思索就想道了,他脱口而出:“退入兴宁城?”
加仑点头,赞道:“是的,迫敌退回兴宁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战略构想。”
蒋介石不解的问道:“退回兴宁岂不是会使敌人聚兵一处,于我军有何益处。”
加仑微微一笑,解释道:“拿下兴宁,不在兴宁城有多少守军,而在敌外围有多援军。”
加仑见蒋介石面有疑色,又说道:“自古围城作战,首先要肃清周围据点,孤立敌军。前天的战斗大家有目共睹,如果出城野战,那么林虎就是把兴宁城的兵力都派出来,都不够教导团打。“
蒋介石点头,加仑接着说:“可后来的情势发展的为何不利于我军,原因就是敌人分据神光山、南济桥方向,致使我军兵力分散,难以再对敌人形成优势,可敌军的人数优势却依旧存在,因而这一日战斗极为艰苦。我军战斗力强,却兵力薄弱;敌军乌合之众,却胜在人数众多。现在只要我们把敌人放进兴宁,敌人兵力虽多了,可我军战斗力却更强了,敌人坐困围城,又能撑得住多久。”
蒋介石低头思索着,很快他把目光转向刘稳,问道:“说说你们营长的想法。”
刘稳说道:”我们营长的意思与加伦顾问相同,他建议校长采用正面吸引、侧面包抄的战术,将城外之敌逐入城内,”
蒋介石与廖仲恺低声讨论着,很快,蒋介石下达命令:“校本部决议采用三营长李伯阳之建议,命令陈铭枢、顾祝同给敌人放开一个口子,教导二团从侧翼包抄敌人,务必要把敌人逼进兴宁。”
“是!”
在座人员纷纷立正。
道南亭指挥部。
陈吉拿到前线传来的情报时,下了决心,他深吸一口气,命令道:“命令前沿部队,给我使出吃奶的劲,一定要在半个小时内打出一个缺口,兴宁守军到时会出城接应我们。”
第一分团的猛攻已经持续一个小时,部队伤亡极大,为了保持攻势,余海滨亲自带队冲锋,刘赤忱则在后面领着执法队督战,这一个小时内已经击毙逃兵二十几人。
枪声渐弱,余海滨带着部队撤了下来,带着一身血污,余海滨来到指挥部里先是拿起一大杯水咕咕的喝下去,随后抬起头对李伯阳说道:“营长,弟兄们吃不住了,是不是缓一缓。”
李伯阳扫了余海滨一眼,说道:“不能缓,反而要加强攻势。”
余海滨有些吃惊,他急忙说:“各连多是新兵,强攻之下伤亡不小,现在下面已经颇有怨言,再这么逼着攻击,恐怕……”
李伯阳轻笑一声,冷声问道:“恐怕什么?临阵倒戈还是哗变?”
余海滨额头上留下汗水,硬着头皮说道:“都有可能。”
李伯阳对余海滨不客气的说道:“这不用你管,我给你的命令是,带队继续进攻。”
“可是?”
“没有可是!”李伯阳毋庸置疑的说道:“拿破仑讲过的一句战争名言,我非常赞同。”
余海滨问:“什么名言。”
李伯阳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拳头紧握道:“进行围攻的原则,那就是火力必须集中在一个点上,而且必须打开一个缺口,一旦敌人的稳定性被破坏,而后的任务就是把它彻底击溃。”
余海滨若有所思,李伯阳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集中在一个点上,那么就派能打硬仗的上,你马上组织黄埔军官和老兵,我讲过要让老兵啃骨头,面前的敌军就是骨头,就是崩掉牙,也得给我啃下来。”
余海滨重重得点头,他一把摘掉帽子,出了指挥部大声叫道:“各连黄埔军官,淡水老兵,出列。”
很快,一百多人的突击队组织完毕,这一次刘赤忱带着督战队也加入队中,因为他们不需要督战。这些人,大多数是拥有革命信念的青年军官,以及从三营诞生起就浴血奋战的百战老兵,他们不需要鼓动激励,隐藏在身体中的是无穷的战意。
新一轮的攻击打响,不等步兵冲锋,双方的重机枪先较起了劲,接着不甚枪弹的火光,咆哮的马克沁倾泻着子弹,不同的是,第一分团意在压制敌人进行攻击,而敌人则是被革命军多次的猛攻打怕了,宁可把马克沁子弹打光,也不敢停下来。
陈吉拿着一份份前线传来的战报,额头上冷汗直流:“这股革命军是疯了么?一个小时攻击阵地二十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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