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谁说没杀,从此以后天下再无刘乃超和唐子安两人了。”
刘乃超默然,抓起一把黄土散入土坑里,像是与过去道别,悲凉道:“一路走好!”
两人一阵沉默无语,任凭寒风吹的脸色僵青,不知过了多久,刘乃超颤抖着声音道:“子安,今后作何打算?”
唐子安打着哆嗦道:“向南去,总有一条活路。”
刘乃超道:“你家里未过门的媳妇怎么办?”
唐子安叹了口气道:“日后有缘还会相见的。”
两人起身离开乱坟岗往南走,刚走了数里,就远远听到后面一阵踏踏的马蹄声,刘乃超做过骑兵排长,立即听出所来的是为数不少的骑兵,急道:“有大队骑兵来了。”
“会不会是他们反悔了。”唐子安脸色陡然一变。
“很有可能!”刘乃超道。
“躲一躲!”
两人忙四下张望着,想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可周围都是荒凉平坦的平原,离得最近的山丘也有数里之远,以后方骑兵的速度,两人根本无法逃脱,只得无奈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俩已经死过一回了,怕什么。”
两人打定主意,站到路边等着后面骑兵的到来,心里却存着一丝幻想,希望是第78旅的部队,好歹有一丝香火情在,果如是讲武堂的同学,说不定可以留一条性命。
不过一分钟,一队足有百人的骑兵呼啸而至,将两人包围了起来,围着两人打着圈,直把两人转的头晕起来。
刘乃超看到骑兵不由得一愣神,他认出这些骑兵的装束不是东北军,而是城外的独立第三旅,忙举手表示没有敌意,说道:“我们只是赶路的人,贵军为何拦住我们。”
从骑兵中拨马走出一个军官,看领章是上尉军衔,笑吟吟道:“刘乃超、唐子安是吧!你们两人不好好在坑里躺着,让我一顿好找啊!”
刘乃超心中一震,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我俩在坑里!”
上尉军官笑了:“你甭管为什么了,总之跟我走就对了。”
他命令骑兵让出了两匹战马,牵到了两人面前,刘乃超和唐子安相视一眼,都见到了各自眼中的惊疑不定,知道眼下没有拒绝的权力,怀揣着不安上了马,被骑兵裹挟着向东奔去,留下一地的马蹄印,又被风吹的消失无影无踪。
一路疾驰了二十余里,
方才赶到了独立第三旅的驻地,一路往军营里面走,径直来到一所大帐篷前,外面肃立着几个护兵,上尉军官在帐篷外大声喊道:“报告旅长,张大彪奉命带回刘乃超、唐子安!”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张大彪撩开帐篷的门帘,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进。”
刘乃超和唐子安揣着一颗心的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见到帐篷里宛如了一个齐备的军事会议室,有会议长桌、巨幅军事地图,一个年轻人正坐在火炉旁,含笑看着两人。
刘乃超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一眼,见他的肩章是少将,转念一想便猜出此人的身份了,当下不卑不亢的敬礼道:“刘长官,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来,究竟有何事?”
刘赤忱微微一笑,示意两人先坐下,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把你们请来?又是如何得知的你们的位置?”
刘乃超和唐子安交换了眼色,刘乃超道:“我确实很想知道。”
刘赤忱笑道:“是张学良总司令,他念你俩是人才,东北军不能留你两人,便让我关照你们,如果你们愿意,今后就跟着我干了。”
刘乃超和唐子安顿时激动起来,他们本以为被张学良无情抛弃了,现在看来张总司令是个有情义的人,不禁没有杀了他们,还给他们找了出路,没有丝毫犹豫的,两人齐刷刷的立正敬礼,改了称呼道:“报告旅长,卑职愿意!”
刘赤忱点头,扫了狼狈的两人一眼,皱了皱眉头,向外喊道:“来人!”
张大彪闻声走了进来:“旅长,有什么吩咐!”
“带他俩洗漱一下再来见我!”刘赤忱说道。
“是!”
张大彪领着刘乃超和唐子安去了军营的澡堂,洗了一通热水澡,随后给两人拿来了新的军服,刘乃超换军装的时候,见到军衔竟然只是少尉,不觉一愣,道:“兄弟,这个军服你是不是拿错了,军衔不符啊!”
张大彪道:“没错,就是少尉,这是旅长吩咐的。”
刘乃超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在第78旅的时候可是上校副旅长,即便张学良新任命的职位不算,他也是实打实的少校营长,可现在倒好,直接撸掉了三级,他恼火不已道:“这算什么事。”
唐子安在一旁也拧着眉头,他的军衔也是少尉,说起来降级幅度不大,与刘乃超同在一个水平线上,自然没什么抱怨的,忙劝道:“乃超,人在屋檐下,忍一忍吧。”
张大彪把两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淡淡道:“在我们新一军里,不怕你军衔低,就怕你没本事,有本事的人打一仗就全赚回来了,二十几岁的人做旅、团长的人大有人在,好了,别在这抱怨了,旅长还等着你们呢。”
再次回到帐篷,刘赤忱见到两人上下打量了一样,满意道:“这才像个军人,你们俩人就在我帐前听用,做个副官吧,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就去问张副官。”
刘乃超和唐子安不敢有异议,打了个立正道:“是!”
刘翼飞雷厉风行的将刘乃超拿下后,兵不血刃的接管了赤峰,他没有立即释放刘乃超关押的汤系军官,而是趁第78旅群龙无首之际,强行将第78旅打乱编入第4旅的编制里,毫不客气的消化了一个旅,新编了两个团,待所有隐患都消除了,他才将成了光杆司令的汤系军官释放出来,并把一切责任推到了人间消失的刘乃超身上,瘸了一条腿的徐国寿见大势已去,心灰意冷的辞官回家,第二天便搬离了赤峰,投奔天津经商的大儿子去了。
晚上,张群从汤公馆
回来,与汤玉书见了面,他做东在承德的新园摆下酒宴,请李伯阳、张学良、钱大钧、汤玉书赴宴,商谈解决热河局势。
宴会准时开席,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融洽的不得了,推杯换盏谁也不谈公事,只说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待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酒意的时候,张群看是时候了,便笑吟吟说道:“在座诸位都是党国的栋梁,张总司令、李主席、汤副师长,趁今天这个机会,我们商量一下如何解决眼下局势,还畅所欲言!”
张群说完话,便看向众人,只见李伯阳歪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张学良则眯着眼盯着宴厅的吊灯,张群只得把目光落在汤玉书身上,含笑道:“汤副师长,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汤玉书是在座身份最低的一人,自然不敢学张学良和李伯阳无视张群,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岳军先生,我的要求很简单,尽快释放汤主席,新一军部队撤出热河。”
“嗯,我知道了。”
张群点了点头,转而问起李伯阳:“李主席,你意下如何呢?”
李伯阳不紧不慢道:“人可以放,但须有个前提条件。”
张群道:“什么条件。”
李伯阳沉吟道:“我与汤玉麟已经结仇,因此必须有人从中做担保,保证释放了汤玉麟,他不会军事报复。还有撤军的问题,不是我军不想走,实在是被阎锡山堵住道路,只能再叨扰热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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