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营长,不可!”吴锦堂大呼道!

    雪亮的马刀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落下,吴锦堂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议长吓的锁着脖子抱头等死,老贺的手腕在空中一翻,落下的不是锋利的刀刃,而是刀身重重的拍在议长的肩头。

    “开个玩笑都不行,真不识逗!”贺天寿鄙夷的笑了笑,将马刀插进刀鞘,然后冲着众人喊道:“你们继续,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议员们面面相觑,刚才的一幕令他们心惊胆战,只好心里默念一句老话: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贺天寿狞笑着道:“继续啊,你们不是投票吗?”

    议长战战兢兢的命人重新发了选票,老贺朝士兵们一努嘴道:“去,帮各位老爷把写好的选票投进箱子了一群吃货,没半点眼力劲,怎么能让各位老爷自己动手呢?”

    士兵们讪笑着走到议员中间,立正行礼,然后一个人盯一个,看着议员写选票手中的枪口却有意无意的朝议员的胸口和脑袋晃悠。

    结果没有半点意外,弹劾案被全票否决,老贺还走下主席台,挨个看了议员填好的选票。

    当他走到吴锦堂的身边时,吴锦堂压低声音道:“贺营长,你做的过了!这是要惹祸的!”

    贺天寿不当回事儿的笑了笑:“天塌下来我一个人顶着,与你无关,有些道理用嘴说不清楚,得用枪来说!”

    看到投票结果出来,贺天寿满意的一摆手:“各位辛苦,车马费咱都督少不了你们一文,写张条子就一人五十块钱,这有学问就是好,长三堂子的红倌人也赚不了这么许多各位辛苦,兄弟走了!”说罢,抱拳拱手扬长而去。

    议长见他走远,跳着脚的大骂:“莽夫,有辱斯文!”然后也是拱拱手道:“列位,这议长兄弟的没脸当了,这就辞了差事回家读书养气,告辞!”

    见议长都走了,那些力主弹劾柴东亮的议员们顿时群情激奋,一人振臂众人景从。

    “这个议员,老子不干了!我这就给南京上书抗议!”

    “对,一定要扳倒这个柴东亮,看看他的兵,简直太放肆了!”

    贺天寿出了訾议局大门,哈哈一阵大笑,手下的兵也乐不可支。

    “瞧他们那副怂样,还敢弹劾咱们都督,反了他们了!”

    “还是营长有一套,一刀下去,我看见那个议长的裤子都湿了。”

    贺天寿一摆手道:“好了,闹事儿的已经解决了,把城门口的岗哨都撤回来,找几个字写的好的贴出告示张榜安民,这几天安庆的老百姓也被咱们折腾的不轻今天晚上兄弟们都加个荤菜,大碗肉大碗酒让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也打打牙祭。”

    士兵们欢呼雀跃,蹦着高的往大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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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下关码头海琛号巡洋舰上,柴东亮和虞洽卿、杨梆子三人把酒言欢。酒过三巡之后,杨梆子的大长脸红的像猴屁股,他端着酒杯站起来道:“都督尽管放心,这个案子三天之内破不了,我就头拧了给你当夜壶。”

    柴东亮举起杯子道:“有劳杨厅长了,兄弟敬你一杯。”

    杨梆子一仰脖子干了下去,虞洽卿朝他使了个颜色,杨梆子会意的道:“都督,事不宜迟,兄弟这就安排人手秘密调查,三天之内一定给你准信儿,兄弟告退了。”

    柴东亮亲自把他送到舰长室的门口,杨梆子下了军舰坐着快艇登上了码头。

    虞洽卿掏出怀表看了看,笑着道:“都督,这时候差不多了,人也该到了。兄弟您的事儿,可是费尽了周折。这笔大买卖,兄弟总算是帮你做成了,不辱使命!”

    柴东亮笑着道:“虞老板也没吃亏啊,过几天江南劝业会一开,你把上海、浙江、俄罗斯三地的客商带到芜湖参观,保准他们立马就下订单。那还不是曰进斗金?”

    虞洽卿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都督下次再有好东西,可别忘了照顾一下兄弟啊。”

    远处响起了汽笛声,虞洽卿趴到舷窗上看了看,笑道:“来了,来了!”

    一艘小火轮冒着滚滚浓烟,劈波斩浪而来,海琛号也拉响了汽笛。小火轮在江心抛锚之后,海琛号放下十几艘舢板,水兵喊着号子划桨,不多时就靠上了小火轮,然后接上人再划回了海琛号。十几艘舢板跑了五趟,终于把人全部接了过来。

    “瞧啊,这些家伙黑的像烧炭的,莫不是古书中说道昆仑奴吧?”

    “去你的,我在上海见过昆仑奴,比他们还黑,一个个牛高马大,不像这些都是矮子。”

    “你瞧他们腰里别的刀,样子怎么像狗腿?”

    “这是洋兵还是咱中国人?瞧眉眼和咱中国人一模一样,就是黑!个子也矮,这要是演武大郎,都不带上妆的。“水兵们在甲板上指指点点,好奇的看着从小火轮上接过来的人。这些人身高普遍不足一米六,皮肤黝黑身材矮壮,蓝布裹头黑色军装上装饰着红色的绶带。身上背着李.恩菲尔德连发步枪,腰间佩戴者长长的弯刀。

    这些人也不说话,长途跋涉令他们风霜满面,眼睛布满浓重的血丝,显得很是疲惫,但是上了军舰之后,立刻排成了四列横队,身躯站的刀削斧刻般笔直。

    柴东亮走出舰长室,好奇的看着这些人,人数大约四百左右,正是一个步兵营。

    一个花白络腮胡子的老年男子用英文喊着口令,士兵们按照口令敬礼,动作整齐划一,像是一个人一样,柴东亮还礼之后,军官下令让他们坐下休息。所有人同时坐在甲板上,依然是静悄悄的没有声息。

    训练有素!柴东亮的心里对他们有了初步的评价。

    虞洽卿笑着道:“四百人,全是刚刚退役一两年的,个顶个都是能征惯战的棒小伙子。”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廓尔喀士兵?柴东亮对他们腰间的弯刀非常感兴趣,走过去伸手抓住一个士兵的刀柄。

    士兵一把薅住柴东亮的手腕,布满血丝的眼睛立刻放出慑人的寒光!

    柴东亮感觉自己被一柄钢钳夹了一样,一只手动都不能动,抽也抽不出来,眼前这个士兵充其量不过一米六高,但是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柴东亮感觉自己是和一头猛虎对视。

    花白络腮胡子的军官用廓尔喀语训斥了士兵几句,这个士兵立刻松开柴东亮的手,单膝跪地恭敬的将佩刀举过头顶。

    军官用英语致歉道:“尊敬的大人,他不知道您是我们的主人,冒犯了您!”

    虞洽卿笑着向柴东亮解释道:“他们的规矩,男人的刀是不允许别人碰的,不过对自己的主人除外。”

    柴东亮感觉自己手腕像是要断了一样,低头一看上面赫然有一道红印。

    这些家伙个子不高,但是力气可真大!

    柴东亮从牛皮刀鞘里抽了那把狗腿形状的弯刀,不禁有些小小的激动。作为伪军事迷,柴东亮曾经对廓尔喀人的“戈戈里弯刀”非常入迷。曾经一直想拥有一把,但是却总是无法圆梦,今天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

    刀背又厚又钝,刀刃却锋利的可以刮胡子,藏银打制的刀柄镶嵌着绿松石。

    柴东亮对廓尔喀人,那是神交已久了。他原本算不得正经的军事迷,但是英军中的廓尔咯部队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多少看过几本军事杂志想不知道他们都难。这些人是天生的山地战专家,姓格沉静,但是上了战场,“不是战死就是战胜”是他们的唯一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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