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他翻脸!不要以为手里有几杆烧火棍,就能为所欲为!”老人一巴掌拍在椅靠子上,狠狠的道。

    过了片刻,老人问道:“我让你请的客人,都请到了吧?”

    “全按父亲的吩咐,都请到了!”

    “嗯!”老人满意的闭上眼睛,看似已经打起了瞌睡。

    吴锦堂悄悄的拿起毛毯盖在他身上,然后追身离去。

    “告诉你妹妹,别在街上胡闹了···女孩子家,上学堂就够出格的了,还在街上抛头露面的替革命党募捐,成何体统!”老人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

    吴兴周打了个冷战,脸寒的挂冰霜!

    ······分割线·······

    “香烟、洋火!”

    “···张三爷,您老可有曰子没来了,二楼雅座一直给您留着呢!”

    “··麻爷啊,您可来了,我们家的小翠想你的想出病来了···”

    路灯洒下昏黄的光,夜间的街市比白天还要热闹。芜湖这个皖中巨埠,商民也算是见多识广。虽然芜湖城头的旗帜换了,龙旗换做十八星旗,但是衙门的官、巡视街面的衙役还是原先的那些人,只是把辫子给剪了而已。唯一出乎这些商人意料的是,革命党并没有大规模的派捐派饷,反而是废除了不少大清朝廷和地方官府留下的苛捐杂税。

    传说中,革命党都是红眉毛绿眼睛,每当打下城池之后,先烧杀三曰才封刀安民,而芜湖街头就听见一声枪响,这些革命党的军人不但不杀人放火,还每天抢着帮老百姓干活。只是干完活,忝着脸就要让商户给写证明。

    既然革命党不是杀人放火、生吃活人的妖怪,那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商人逐什一之利,开张做买[***]什么都重要。芜湖百姓,平静的接受了城头易帜的现实。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柴东亮心事满怀,又有些郁闷,随手一鞭抽在路边的杨树上,鞭梢卷下一大块树皮。

    也难怪他生气,昨天摆了个鸿门宴,而且杀了武库的委员方守仁当做下酒菜,结果杀鸡给猴子看,猴子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今天还大模大样的派人给自己下帖子,请自己去赴宴!

    难道这厮也打算给自己摆一场鸿门宴吗?

    说实话,柴东亮对那个叫吴锦堂的年轻还是颇有好感的。在一群靠着巴结官场大佬内外联手,对百姓敲骨吸髓发财的盐商、当商中间,吴家是个异数。家主吴兴周出身贫寒,十三岁到钱庄当学徒,靠着勤谨有眼力升任账房、襄理,然后开了自己的广货店。

    这倒也罢了,五年前,他筹集巨资在芜湖搞了“明远电灯有限公司”,搞起了民族工业,这就让柴东亮有些肃然起敬了。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有钱人要么在乡下买地收租,要么是在城里买房子吃瓦片,愿意投资工业的那是凤毛麟角!

    吴家其实在芜湖算不得了不起的富户,那些盐商们哪个都比他家有钱的多,但是吴家积德行善之家,修桥补路、赈济灾民,几十年来,吴兴周虽未积累起巨万家私,却在商界有了赫赫名声,芜湖商贾均以他的马首是瞻。

    吴家不配合,芜湖的富商们就不会打开钱袋子支持军咨府,这令柴东亮头疼不已,难道真的要学李自成进燕京?把富户挨个抓起来,严刑拷打逼他们交钱?

    如果那样做的话,恐怕自己这个军咨府的命运,也就像李闯的大顺朝廷,没几天的蹦跶!

    邝海山、陆凯两匹马跟随在他身后,陆凯两只眼睛围着街边不停的扫视。

    邝海山瞪了他一眼:“瞎看什么呢!”

    陆凯嬉皮笑脸的道:“走在书院街,自然是看婊子了···海山哥,咱们大帅今天火气大,我看有没有瞧着顺眼的,给大帅物色一个败败火!”

    邝海山啐了一口,被他气的忍俊不住,笑骂道:“胡说什么呢···今后不要叫大帅了,要叫团长!咱们现在是安徽革命军芜湖团,要叫团长!”

    陆凯被邝海山骂习惯了,也不在意,笑着道:“咱们团长还是心软,要是依了我,直接把那些抠腚眼唆指头的歼商,全部抓起来,每天十八般武艺的招呼着,不信他们不掏钱!”

    “你们俩说什么呢?”师爷高铭从后面赶了上来。不过他不是骑马,而是骑了一匹大青走骡。

    “没说什么!”陆凯急忙掩饰。

    高师爷抽抽鼻子,笑骂道:“小兔崽子,敢拿团长开涮,小心挨军棍!”说罢,一催骡子,追了上去。

    陆凯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高铭参加过当年的岳王会,而且是首脑人物之一,发动了多次的反清起义,算是革命老前辈了!徐锡麟刺杀安徽巡抚、庆王爷的女婿恩铭,熊成基策动安庆马炮营攻打巡抚衙门,岳王会都是首当其冲的,而高铭也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陆凯的姓格虽然跳脱潇洒,但是对高铭这样的革命老前辈还是充满敬意。

    “高师爷,你去哪儿了?刚才找你半天!”柴东亮见高师爷的长衫下摆有些泥点子,脸上还有些风霜之色,忙问道。

    高铭笑道:“东翁是否还在为军饷的事情烦恼?”

    柴东亮一听,急忙竖起耳朵道:“是啊!莫非老夫子有办法了?弄到钱了?”

    高铭笑道:“我又不会屙金溺银··但是···!”

    “不过什么!”

    柴东亮竖着耳朵,等着他后面要说的“但是”二字!这些幕僚、智囊们都会这一套,各个装的二五八万似的,明明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非要饶个弯子,好象不这样,就显不出他的本事。

    “不过··大人对付这芜湖的铁公鸡,没有钢钳子怕是不成啊!”高铭手捻三根老鼠呼吸,又卖起了关子。

    “那是自然!”柴东亮急的只想一个窝心脚踹死这老家伙。

    “我替大人请了两位客人,这二位就是拔毛的钢钳子!”高铭得意洋洋的道。

    ·····

    作者话:求票了,现在历史分类第一,总榜第十三,就差一名就可以上首页了!

    书友力挺汤圆一把,汤圆也会奉献出更好的故事,回报大家的厚爱!

    晚上七点还有一更,零点还有一更,希望读者看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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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鸿门宴(上)

    离吴家花园老远,就听见悠扬的乐声,穿过一片花树,就看见十几个穿着西式礼服却拖着辫子的乐师在演奏西洋乐器,一个穿着大燕尾服的老管家正在门口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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