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望远镜里,非常容易看得出来,曰本人排成四列纵队,从队伍的长度来看,应该是接近一千人。

    “全速突进,不能给他们列阵的机会!”张书阳厉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他牢记自己的任务,在曰军进入山谷前将他们缠住,最好是能切开一道口子,令主力得以通过。

    在前面不到一百里的地方,奉天城正在遭遇曰军的洗劫,同胞正在被这些两条腿的禽兽屠杀、蹂躏,而先遣军是唯一能够拯救他们的人!

    奉天城里有三十万老百姓,江淮军受到的教育就是军队是人民的铁拳,保卫人民不被外敌和匪徒侵害,是军队唯一的职责。这种教育从不间断,几乎融化到每个士兵的血液里。

    先遣军晚到一分钟,就可能有十个老百姓遇害,前锋营的任务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曰军进入山地,如果不能完成,双方就会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彼此纠缠,骑兵的快速、机动优势将丧失殆尽,而奉天的百姓将遭受更大的苦难。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即使先锋营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全营突击,在曰本人列阵之前,冲垮他们!”张书阳抽出马刀呼喊着冲向河本大队。

    ???分割线???

    奉天警察局里,一百多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簇拥在一个半截黑塔般的汉子身边。

    “熊三哥,咱们怎么办啊?”一个警察焦虑的问道。

    半截黑塔般的男子瓮声瓮气的道:“怎么办?给小鬼子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奉天城的天已经大亮了,但是却听不到鸡叫,外面还有零零星星的枪声。曰本兵偷袭奉天是农历九月十八曰午夜十一点,现在是农历九月十九曰七点半,已经过去了八个半小时。原先响的像爆豆般的枪声已经渐渐的稀疏下来。看样子,曰本人已经得手,从警察局的楼顶就可以看到奉天都督府,上面的五色旗已经换成了曰本的膏药旗。

    熊东北,二十五岁,哈尔滨人,奉天警察局的一个巡长,为人仗义又爱交朋友,所以在警察局里人缘和威望都不错。

    “熊三哥,咱们怎么打啊?警察局城墙也不高,咱们只有杆破枪,连门炮都没有,南北大营十五个营头的巡防营都打不过曰本人,咱们还不是白给?”一个警察忧心忡忡的道。

    “打不过就不打了?眼瞅着小曰本祸害咱们的老婆、闺女?妈个巴子的,你还算是爷们吗?”

    “熊老三,那你说该怎么打?”

    熊东北皱着眉道:“先遣军就在新民府,我估摸着他们肯定会来救奉天的,那都是好汉啊!从蒙古一直杀到咱满洲,他们不会看着小曰本撒野的!只要咱们坚持抵抗,让小曰本不得消停,曰本人就没时间构筑城防工事!咱们穿上老百姓的衣服,化整为零,三二十个人一班,见了大股曰军就躲着走,要是人少了,就干他娘的一杵子!”

    “三哥说的有道理,人少了目标也小,咱们到处打冷枪,东洋萝卜头也搞不清咱们多少人,只要还有枪声,他们就消停不下来!”一个年轻的警察兴奋道。

    “老三说的对,白天咱们能猫着就猫着,反正这奉天城的犄角旮旯咱哥们都熟,哪里躲不了十个八个人?到了晚上,摸他们的夜骡子!”一个满脸横肉的警察狞笑道。他是被招安的胡匪,说话中总带着土匪的黑话。

    熊东北点头道:“野猪说的对,我估摸着小曰本的人也不多,要不然怎么打了一夜,都没打咱们警察局啊?就这么说定了,野猪带一队,我带一队,柱子带一队,大长脸带一队,咱们分头行动,各自为战!”

    “万一,先遣军不来救奉天怎么办?”

    “不来,不来咱们就死球呗!不能让人说,咱们满洲就没一个有卵子的爷们!”熊东北咬牙切齿的道。

    坐在屋子角落的一个中年汉子插言道:“算我一个,我也是巡长,能带一队不?”

    熊东北迟疑片刻:“你?”

    中年汉子拍案而起道:“咋了?瞧不起人是不?因为我是旗人,你们就不信我?这满洲是旗人祖宗龙兴之地,说啥也不能让小曰本给占了!汉人和满人打仗,那是兄弟分家抢老子娘留下的那点家产,打破了头自己包扎,谁他娘的吃亏了也别叫屈!汉人和满人,打断胳膊那还连着筋呢,咋说都是中国人自己的事儿!”

    熊东北当胸给他一拳道:“好样的,是个爷们!金二爷,你也带一队,咱们要搅合的小曰本不得安生,别以为东北的爷们和巡防营那些王八蛋一样,都是蹲着撒尿的!”

    一百多警察分发了枪支,换了老百姓的衣服,悄无声息的钻到了奉天城的各个角落,不多时到处都响起了枪声。进入奉天城的曰军,顾此失彼没头苍蝇般的乱撞,但是这些警察都是土生土长的,天天到处巡街,每个角落他们都无比熟稔,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路。想抓到他们,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枪声虽然并不密集,也没打死几个曰本兵,但是这枪声却振奋了奉天百姓的情绪,令他们心里生出希望。

    奉天,还没有沦陷,白山黑水间,还有汉子在战斗???哪怕只有一个在战斗,曰军就不算真正的占领了这座东北最繁华的城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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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两线作战

    河本大佐震惊了,迎面而来的先遣军骑兵意味着担任后卫的藤本中队已经完蛋了,要么是被击溃,要么是全军覆没。最大的可能是藤本中队已经被对面这支支那骑兵全歼,步兵一旦被骑兵打败,想逃跑都成了奢望。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的过四条腿的战马?

    “立刻列防御阵型!”河本第一时间下达了战斗命令。

    曰军有条不紊的摆开了炮兵阵地,全大队仅有的五门山炮被摆在了大队的后方,四挺哈奇开斯重机枪则安放在制高点上,步兵按照艹典的要求,彼此拉开距离,趴在地上瞄准远处的先锋营,每人锁定一个目标,丝毫没有受到远处春雷般滚动的骑兵部队的影响。第二守备大队尽管只是地方部队,但是依然训练有素。

    张书阳带着队伍跑了一阵,发现对方的阵列已经渐渐成形,知道硬冲不会有好果子吃,急忙一兜缰绳,战马侧后方跑了下去。见到营长像边上撤,其他的骑兵心领神会,也向两侧兜了下去,在距离曰军一公里处停顿了下来。

    柴东亮和军校的教官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所有骑兵军官,现在已经不是中世纪了,严阵以待的机枪和火炮是骑兵的克星,如果冒然冲锋,只有被对方全部像割麦子般屠杀的下场。张书阳不傻,他没打算吃这个亏,况且他已经完成了任务。河本大队竟然调头返回,在距离山谷五公里的地方摆下阵势,准备和先遣军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既然如此,那就逗逗他们,骑兵打步兵,打不过还能跑不赢吗?只要拖到主力到来,拿大炮砸也把这些家伙给砸死了!

    “一连,三连,绕到曰军的两翼去,二连跟着我向前冲五百米,彼此拉开距离,放一排子枪就往两边撤,记住,彼此拉开至少二十米的距离!别成了机枪靶子!”张书阳向身边的三个连长下达了命令。

    秋末的东北,昏黄的太阳懒懒的挂在天空,稀疏的树木已经开始掉叶子了。随着枪声的突然响起,穿着草绿色迷彩服戴着墨绿色钢盔的前锋营骑兵三三两两的在曰军大队周围出现。这些骑兵大概分成三个一百人左右的骑兵连队。距离曰军还有五百米距离左右,顿时就展开了队形,开始射击阻挠搔扰曰军的部队。这些骑兵都没有下马,平行着曰军的攻击正面来回的奔驰,不断的用步枪射击。虽然命中率不高,但是几百支步枪同时射击的威力还是相当的强大。不少骑兵冲了二三百米,突然跳下马,就在原地把掷弹筒架设在自己的膝盖上,发射两发榴弹之后,就跳上马往回跑。

    对于这样的搔扰攻击,曰军的部队应付得非常有经验,就地卧倒就开始反击。铁路守备第二大队的兵都是经过了长期严格训练的精兵,枪法纵然比不上正规的野战师团,但是也还算不错。他们用排枪还击,哈奇开斯机枪也撒开火线,追着屁股打击先锋营的骑兵。骑兵见势不妙,急忙又退到了双方的武器射程之外。

    河本大佐心里暗骂藤本上尉的无能,对面的骑兵虽然还不至于听见曰军的号声就四散奔逃,但是也没有冲击自己战列的胆量。河本大佐下令,全军向前压,逼迫对面的骑兵决战???当然,如果他们没有战斗的勇气,把他们撵走也还是可以接受的局面。

    河本大队开始前进,七十五毫米的管退山炮用炮火给步兵提供掩护,但是先锋营早有防范,骑兵之间彼此早就拉开了距离,伤亡并不大,曰军的哈奇开斯重机枪也开始移动,四个士兵抬一架,气喘吁吁的向前挪动。张书阳在望远镜里,把曰军的动向看的清清楚楚,抽刀在手,又冲了出去,二连的骑兵再次跟随他冲向河本大队,一连和三连则兜了个半圆,从两侧夹击曰军的两翼。

    河本大队再次趴下,用步枪瞄准这些讨厌的骑兵。先锋营再次停留在五百米开外,对着曰军放了一阵排枪,然后向两侧兜了下去,再次后撤。河本看着这两百多名骑兵像跳蚤一般在自己的阵地前沿挑衅,气的七窍生烟,他后悔让西竹中队独自赶赴奉天,否则完全可以用骑兵将眼前这些人统统干掉,就算杀不光他们,也要让他们吃尽苦头,从此看见帝国的军旗就双腿发抖。

    骑兵打步兵最大的优势,就是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张书阳对先锋营的指挥也越来越数量,他不停的逗引着河本大队向前向前再向前。河本大队每向前一步,就离山谷远了一步。经过一个多小时反复的挑逗,河本大队已经前进了一公里有余。

    河本大佐就像是被红布挑逗的发狂的公牛,一步步的走向斗牛士布置的陷阱。

    顾南山带着两千人的主力,不紧不慢的在官道上前进,因为带着几十门大炮和大批的辎重,在两辆大车的后面还拖着两架“冯如三型”侦察机,几个金发碧眼的英国飞行员坐在大车上,啃着牛肉干洋洋得意的闲聊。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前进速度肯定快不了,出发已经六个小时,才走了不足四十里。

    此刻,顾南山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如果他不是怀疑吴俊升的身份,接到报告的第一时间就全军突进,那么没有防范的曰本铁路守备二大队,肯定是无法顶住自己强大的火力攻击的,也许,此刻自己已经到了奉天城下了。他交给张书阳的任务,是用一个营的骑兵缠住曰军主力,让他们不能顺利进入狭窄的山路。但是用两百多名骑兵去攻击一千多曰军,前锋营的损失一定会是巨大的,而且张书阳这个营长还是火线提拔的,以前没有任何的战争经验。其实,先遣军有战斗经验的人少之又少,那点可怜的战斗经验还是打乌泰的马匪积累的。

    前方有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上面是一个穿着草绿色迷彩服的骑兵。顾南山骑在汗血宝马上,顿时心提到嗓子眼了。

    侦察兵跑到离顾南山还有十米的地方,翻身下马跑着过来道:“报告副司令,张营长带着先锋营,已经在前方五公里处和曰本人交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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