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宋老年又掏出一个锋利的锥子,不怀好意的看着那个金发碧眼的教会医院的荷兰护士。

    “洋婆子,走吧,老子一会儿给你挂铃铛!”宋老年拽着女护士就往旁边的一座空房里里走。

    不多时,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哭什么哭!再哭老子毙了你!不就是在胸脯子上钻两个小洞吗?妈的,哭的比杀猪还难听!”

    白狼军的匪徒听见宋老年的骂声,一个个笑的无比猥琐。

    看到第三次攻击城头依然失败,白狼大怒接连枪杀了十几个匪兵,依然无法提起这些人的勇气,白狼无奈的道:“给我挖地道,用炸药轰开城池!”

    宝丰、舞阳多的是煤矿,白狼军中的核心悍匪不少人都是矿工出身,挖地道爆破正是他们的老本行。

    下午六点半,伴随着一声巨响,低矮的光州城被轰塌了一大截,出现了十几米长的缺口,守城的红枪会不少人被炸飞上了天,成了肢体不全的尸身。

    悍匪顿时精神大振,“灌啊”、“灌啊!”的喊声直冲云霄。

    残阳如血,刺目的红色笼罩了光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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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警察厅的周边枪声响做一团,沪军六十一团的一个营在陈英士的率领下,对警察厅和光华公司发起了进攻。陈英士特意多烧了两个烟泡提足了精神头,身后跟着杨虎等青帮干将。陈英士将脸刮的发青,手里挥舞着勃朗宁手枪,声嘶力竭的给手下人鼓劲,从住友商社大楼的窗口,能清晰的看到警察厅大楼的全貌。

    “还是大哥面子大,连曰本人都肯让咱们用他们的地方!”林虎穿着黑色柞绸褂子,戴着原型黑墨镜,敞胸露怀,江湖匪气不改。

    陈英士嘴角挑出得意的笑容:“江淮军再能打又有什么用?这里是上海不是满洲,他干在满洲和曰本人开战,难道他还敢在上海滩袭击洋人的产业?在这里和洋人过不去,柴东亮这个赤佬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高,大哥就是高!”

    成群结队的沪军将警察厅团团围住,“啾啾”的子弹破空之声和爆炸声不绝于耳,杨梆子躲在办公室的桌子底下瑟瑟发抖,几个副厅长和巡长也蜷缩成球状,每声枪响都令他们魂不附体。

    一个穿着草绿色迷彩服的军官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们的那副衰样,不禁莞尔一笑。

    “杨厅长,出来吧!有我们在,陈英士就甭想踏进警察厅大门一步!”年轻军官笑道。

    杨梆子顿时臊的满脸通红,他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努力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兄弟放心的很,有劳商警总队的兄弟了!”

    商警总队分为三个大队,每个大队三个中队,这个人是第一大队第二中队的中队长,名叫吴靖。吴靖是旗人出身,满洲正黄旗,满洲老姓是郭络罗氏,正经八百上三旗的哈喇珠子。不过他运气不好,刚刚六岁就没了父亲,十二岁赶上了清廷废除八旗的皇粮。没了铁杆高粱,吴靖和母亲的曰子就一天比一天难过,靠着典当勉强维持生计,后来考上了安徽陆军小学炮科,当了一名芜湖新军的哨长。

    辛亥革命的一声枪响,柴东亮用两枚咸鸭蛋夺了芜湖,安徽新军又变成了江淮军。因为出身是旗人,吴靖很不受那些立志反清的青年军官待见,虽然柴东亮非常反对军队里拉帮结派,但是也无法令军官和吴靖亲近起来。直到这次成立商警总队,他才算是否极泰来,因为训练刻苦受到贺天寿的赏识,给带到上海担任了一名中队长。

    这次是受命带领第二中队守卫警察厅,也幸好这三百人来的即使,否则靠几个巡警守卫警察厅,那真是相当的靠不住。

    给杨梆子当人打气之后,吴靖再次回到了指挥岗位。他看着外面包围警察厅的沪军六十一团,也感觉有些头疼。

    六十一团都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他们躲在建筑物的后面朝警察厅大楼放枪,而且往往是打两枪就换个地方,令吴靖有点老虎吃天无处下嘴的感觉。

    江淮军对狙击手的训练是最为严格,他们不但要枪法准,而且要利用一切地形地貌隐蔽自己,尽量减少伤亡。

    警察厅大楼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有狙击手的存在,六倍瞄准镜中出现的任何目标都会被瞬间秒杀,冷枪打的沪军几乎抬不起头。但是沪军和青帮却有着熟悉地形的优势,他们也充分的利用了一切可以当做掩体的东西,用机枪和步枪朝警察厅射击。江淮军的士兵如果冲出了警察厅,也会被不知道从哪里飞出的子弹击中。

    两边陷入了焦灼,江淮军冲不出去,沪军也冲不进来。江淮军引以为豪的掷弹筒,也不敢随便射击,警察厅周围都是民居,其中还有不少是洋人的建筑物,这令江淮军有些投鼠忌器。

    “吴队长!对面曰本住友商社大楼里有沪军的人!”一个小队长气的把钢盔都摔了:“这打的是什么仗?这不敢打那部敢打,憋屈死了!”

    两挺机枪就架在住友商社的四楼,沪军居高临下压射击,压的警察厅大楼里的江淮军头都抬不起来。

    “中队长,调两门大炮轰吧?”小队长问道。

    吴靖沉默不语,拳头握的指关节发白,指甲已经陷入了肉里。

    “要不,您给贺总队长和方副总队长打个电话请示?”

    吴靖苦笑着摇头:“你觉得电话还能打通吗?陈英士再傻也知道切断电话线吧?”

    “咚!”

    一声炮响,一发七十五毫米山炮的炮弹落到了警察厅的院子里,将一座假山炸的粉碎。

    “狗娘养的,他们用大炮轰咱们呢!”

    吴靖是炮兵出身,凭借声音判断,他敢断定沪军的大炮也藏在住友商社大楼里面。

    “给老子用大炮还击,把小曰本的大楼轰平了!”吴靖怒吼道。

    小队长有些犹豫:“这恐怕要惹麻烦的!“吴靖怒视着他的眼睛道:“你是军人,执行命令就是了!天塌下来,爷顶着!”

    两门光华兵工厂制造的七五山炮,四门一百二十毫米重型迫击炮被拖了出来,商警总队的炮兵娴熟的用六分仪调整着射击诸元。

    “咚!”

    一发炮弹出膛,准确的落到了住友商社大楼的墙上,立刻就将这栋钢筋水泥的建筑物凿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混凝土是碎片四处飞溅。

    陈英士大惊失色道:“这帮安徽赤佬还真敢开炮?”

    “咚咚!”

    有是两发山炮弹打进了大楼里,刚才还张狂无比的机枪顿时就哑火了。看到江淮军真的开炮还击,机枪手吓的丢下机枪撒丫子就跑。

    炮声就是命令,驻守警察厅大楼的江淮军士兵,纷纷用步枪、机枪、掷弹筒、迫击炮等一切武器轰击住友商社大楼。

    商社里的曰本职员吓的鬼哭狼嚎,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有中国的军队敢于向曰本人的产业开炮!

    江淮军在奉天事变的时候和曰军打了一仗,全歼了第二守备大队的河本中队,又击溃了藤本大队,最后在奉天城头的炮战中将精锐的森田大队消灭过半。但是曰本人并不知道,虽然从报纸上看到了这些消息,但是他们却顽固的拒绝相信,反而想当然的认为这是中国报纸和西洋人编造的谎言,试图贬低战无不胜的大曰本皇军。

    曰本职员鬼哭狼嚎的从大楼里往外跑,受到江淮军强大火力打击的沪军也在瞬间崩溃。原本支撑他们和江淮军对抗的精神支柱也垮塌了,他们没想到江淮军真的敢用重武器打击曰本人的商社。

    陈英士被外面的景象吓呆了,从警察厅大楼的各个角楼里,无数的机枪子弹、炮弹倾泻到住友商社,将这栋用钢筋水泥修建的大楼打的千疮百孔,沪军士兵则哭爹喊娘的四处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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