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东亮拉着他的手亲切的道:“将军为何姗姗来迟啊?柴某可是望眼欲穿啊!”

    何海鸣敬礼道:“国民党党员,讨袁军代理司令何海鸣向副理事长问好。”

    柴东亮点头道:“好!”

    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不悦,外人都说讨袁军第一师和第八师是国民党的党军,现在看来果然不错。如果自己没有国民党副理事长的空头衔,恐怕何海鸣等人也不会轻易的投靠自己。

    那个讨袁军第一师和第八师,号称是两个师,其实加起来兵力不足五千,也就相当于江淮军的一个旅。不过他们的战斗力着实不差,硬是在南京城守了一个多月,死活没让北洋军打进城。

    柴东亮理想中的军队应该类似德国的国防军,而不是党卫军。一旦党派彻底控制了军队,指挥起来就是非常的棘手。

    柴东亮的终极目标是成为国际的元首,引领中国走向富强,而不是哪个党派的领袖,为了某些团体谋取利益,不论是江淮军出现了军阀苗头还是党军苗头,都是他无法容忍的。

    这个讨袁军,必须要重新洗脑,否则留在身边就是祸害,一旦孙文、黄兴等人发起号召,这支信仰坚定的党军会不会窝里反都是未知数。

    至于何海鸣,绝对不能再让他接触军队了,至于如何安置,那就慢慢琢磨吧。

    何海鸣做梦都想不到,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自己在军界的前途已经被划上一个大大的句号。

    邝海山指着身边一个年轻人道:“都督,我给你介绍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柴东亮用无比惊诧的眼光看着他身边的人。

    如果不是发觉身高不对,柴东亮真以为这厮是古天乐穿越过来的,一张脸轮廓极为鲜明,两道提神的剑眉、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像极了黑帅哥古天乐。

    “都督,您认识他?”邝海山疑惑道。

    柴东亮急忙摇头:“不认识,你给我介绍一下。”

    邝海山笑道:“您还记得当初淮上军的张汇韬吗?”

    柴东亮点头道:“当然记得。”

    邝海山指着那位黑帅哥道:“这是张汇韬的得意弟子,淮上军的老七薛子麟。”

    柴东亮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海山,你把他给收到你的蒙古屯垦使衙署了?”

    薛子麟低着头,嚅嗫着道:“都督,子麟曾经犯下大错??”

    柴东亮一摆手制止道:“我听说过你,在淮上军围攻安庆的时候,你杀了祸害幼女的匪类,有这一点天良,你就不会一直走邪路,现在不是已经成为江淮军的一员了吗?这叫殊途同归,我江淮军绝不容残害百姓的贼子,你和学生军都没干过糟蹋老百姓的事情,这一点做的的很好。”

    看到他还是有些惭愧之色,柴东亮拍着他的肩膀道:“我江淮军的信条只有两个,对外争民族生存之空间,对内保障国民之幸福安全???舍此之外,再无别的要求。”说罢,柴东亮环视众人道:“我这话不光是说给薛子麟听的,也是说给你们每个人听的,如果忘记了这两大信条,我就不再承认你们是江淮军的一员。”

    听柴东亮的口气如此之重,所有人都站起来,异口同声道:“绝不敢忘!”

    柴东亮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高楚观道:“向原先生,有劳您吩咐厨房,给内堂也准备一桌酒菜,咱们喝个痛快!”

    众人立刻眉开眼笑,纷纷要求柴东亮拿出珍藏的好酒。柴东亮当然不会拒绝,四十年陈的茅台、三十年陈的老白汾还有斧头牌三星白兰地,吕宋的雪茄,香烟当然是九毛钱一筒的茄力克。

    邝海山等人虽然已经是一省的都督,但是财政全部由安庆军谘府统一管理,每花一毛钱都得向军谘府报账,而且一切花销还得接受当地訾议局的监督,军饷和公费虽然不算少,哪里比得上柴东亮身家巨万?芜湖工业园和上海光华集团的股息分红,柴东亮就是打断腿躺着吃,也够吃个十辈子八辈子,还得是那种每天海参鲍鱼的胡吃海塞。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了些醉意,话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独当一面的辛苦也纷纷道来。柴东亮听得心里发酸,但是也没有办法。江淮军的实力膨胀的过快,邝海山、陆凯、方清雨、顾麻子等人都是从中下级军官坐火箭升上去的,多少有点揠苗助长的味道。柴东亮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两年前他还是个混吃等死的扑街写手,现在却掌控了小半个中国,而且拥兵数万,实力在国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现在是环境不允许自己慢慢的成熟,也不允许手下人逐步成长,江淮军等不起,这个风雨飘摇的老中国同样等不起。

    不晓得说了多少话,也不晓得喝了多少酒,邝海山等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了,只记得不停的喝酒说话,至于说了什么也都记不清了。

    好像不少人在笑,笑完又有人放声大哭,至于为什么笑和为什么哭,现在也都想不起来了。

    柴东亮半夜醒来,口渴难耐,丫鬟送上茶水,他连喝了两大杯才觉得胸口那图燃烧的火被扑灭,然后就感觉到头疼欲裂???谁说好酒不上头的?那是喝的不够多!

    一道银色的月光投过房顶的玻璃“亮瓦”直射下来,落在柴东亮的床前,他下意识的伸手,手掌被镀上一层银色。

    ???分割线??

    “劈劈啪啪”足足一万头的鞭炮在庄门左右两棵柳树上溜溜的挂了十多串,一群穿着簇新的草绿色军服的士兵,哄笑着拿着香火抢着点燃。震耳欲聋的鞭炮带着呛人的硝烟味弥漫开来,烟雾让人连面前的景象都看不清楚了。

    “都督,都督,花轿马上就到了!”方清雨兴奋的从外面的水泥路上飞奔而来,边跑边叫。“哎呦!”跑的太快,不小心跌了一交,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柴东亮穿着大红的马褂,头上黑呢礼帽上插着两朵金花,泥胎木偶般立在门口。他原本是打算穿军服或者西装的,吴美琪、莫小怜都是教会学校毕业的,她们希望能穿着洁白的婚纱在教堂举婚礼。但是安庆城内所有的天主教堂无一例外的拒绝了这个要求,神父们听说柴东亮要同时迎娶两个女孩,差点晕过去。

    最后只好按照中式的礼俗结婚,俩人都是大红衣服大红盖头,柴东亮也只能配合的穿着马褂戴着金花。

    “新人到!”爹妈、公婆、儿女一个不缺的所谓“全福人”送亲太太扯着嗓子叫道,显摆着嘴里的两颗金牙。

    吹鼓手“呜哩哇啦”的奏着响器,黄罗伞、金瓜、玉斧开道,五鹤朝天的凤辇花轿缓缓而来。亲兵们又点燃了鞭炮、号铳,爆响声和唢呐等响器的声音混杂着人们的欢笑,仿佛是一个盛大的节曰。两边的仪仗完全一样,只是吴家的送亲队伍后面赫然有上百辆自行车组成的车队。

    两顶八抬大轿从道路的两边分别来到了门前,十六个穿着红色号坎的轿夫迅速的闪到了一旁。两边送亲的分别的莫小怜的姐夫贺天寿和吴美琪的哥哥吴锦堂。

    “都督,该射轿门了!”咨客高楚观笑盈盈的递过来红色的弓箭。

    柴东亮机械的拉开了朱漆雕弓,三枝箭依次轻轻的飘落在轿门前。“好!”人们高声的叫道。两边各自射了三箭,引得一阵哄堂大笑,这仪式也够搞笑的,什么都是双份。

    迎亲的喜娘又递过来一把秤杆,低声提醒道:“都督,该挑轿帘子把新娘子迎进来了。”

    高楚观低声的道:“错了,错了,少了一杆秤!”

    喜娘这才想起了自己的疏忽,急忙叫人从后堂又取来了一杆。

    柴东亮象木偶一样被众人支使着挑开了红呢轿帘,就看见莫小怜和吴美琪都是从头到脚穿着一身红,两个女孩打扮都几乎一样,通身打扮的象个大号红包,罩着红盖头,瑟瑟发抖的坐在轿子里,象被枪声惊着了的鹌鹑。只有从身高可以判断出哪个是吴美琪,哪个是莫小怜。

    柴东亮不禁有些怜悯,男人娶的不顺心还可以纳妾,女人嫁的不好那就只有受着。自己和吴美琪、莫小怜还算是彼此相爱,她们俩是读过书的洋学生,吴美琪的父亲是新兴的实业家,莫小怜没有父母约束,这才有了一般女孩可望而不及的自由恋爱的机会。别的女孩,全凭媒婆的一张嘴,嫁个瞎子聋子也只好认命。盲婚哑嫁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大清改作民国并没有令这些传统发生任何实质姓的变化。

    两个小厮在管家的指导下,手忙脚乱的铺着两条红毡、摆下两个火盆、两具马鞍。

    柴东亮左右手各自抓着一杆秤,他把秤杆的另外一头塞到吴美琪和莫小怜紧攥着的手边,引领着往门里走去,低低的提醒:“火盆到了”

    “新人跨火盆,富贵临门!”喜娘直着脖子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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