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刚才的那封信是家信,可转念一想王旁和自己亲如兄弟,自己能到今天也是王旁照顾,况且这事关系到他要不要回到辽国,他从怀着掏出信件递给王旁:“兄弟你自己看吧。”

    王旁拆开來看,原來是何里钵的亲哥哥完颜劾者的來信,信中说:辽国皇上耶律鸿基并沒有真正进行改革图新,而且本人也腐朽奢侈,地主官僚急剧兼并土地,百姓痛苦不堪,怨声载道,辽道宗重用耶律乙辛等奸佞,自己不理朝政,并听信耶律乙辛的谗言,

    耶律洪基还召集女真各族首领來朝,命首领们献上贡品,并羞辱首领让女真首领为朝廷献舞,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现在皇叔耶律宗元正在辽陪都东京辽阳府招兵买马,准备带头策反,完颜劾者在耶律宗元手下任大将,现在书信邀请完颜何里钵回辽国,兄弟携手共创大业,

    何里钵见王旁看了信默不作声,以为王旁不舍得自己走,便叹息一声说到:“我纵然是想去,也要过段时间,安顿好了煤场的事,况且我娘子刚刚生了儿,就是去我也得安顿好了她们母子。”

    王旁听何里钵这话,知道他有心想去,但又为难眼下之事,他半天沉默不语,并非舍不得何里钵,毕竟那是何里钵家族的事情,作为外人他肯定无法阻拦,他的沉默是这信的來源,既然耶律宗元准备策反,一定是秘密进行的,怎么可能让手下的大将随随便便的发这么一封信给家人,若是路上出了意外信件被朝廷发现,那么倒霉的可不是完颜何里钵兄弟二人,

    王旁正在思考要不要将此事挑明,忽然何里钵一拍大腿说到:“公子,此事有些蹊跷。”他打刚才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忽然想起來,他临行之前兄弟二人有商议,若是重大的事情,便只捎信说家中平安,或者身体有恙,怎么会突然发这么详细的一封信,

    何里钵伸手要过信件,又仔细端详,字体和兄长的确很相似,可怎么看说话的语气并不像兄长,这个想法丝毫沒有让他压力小些,反而疑惑更重,难道兄长有意外,再说何里钵并沒有跟外人说起过自己在王旁府上做事,

    王旁见何里钵眉头皱的更紧,他默默的看着何里钵,心里想着辽国耶律洪基,或者黑水晶能给他些关于辽国的暗示,不过沒有太多的线索,这事王旁也发现规律了,当朝发生的事很难从黑水晶中寻到信息,似乎这也预示着,王旁存在的不可预知性,

    见找不到线索,王旁放弃了思索向何里钵问道:“何兄觉得何事蹊跷,“

    何里钵将心中所想告诉王旁:“在宋国,甚至在咱们梅耶府,除了公子和我娘子,沒有人知道我本名之事,怎么会突然送此信到府上。”

    王旁看何里钵说的并非玩笑,心中暗想李恩喜自然是不会对旁人说的,自己更沒有对任何讲过,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的何里钵一愣,这王旁莫非发神经了么,这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王旁笑这信既然送到梅耶府,就不是送给何里钵的,而是送给王旁的,看來何里钵的身份很快就不是秘密了,不过送信之人显然要撇清王旁和何里钵的关系,才将信送到何里钵手中,万一被人发现也是何里钵的私事,

    但是,是谁,知道此事这么详细,此举有又为何,王旁还有些揣测不定,见何里钵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王旁说到:“何大哥莫慌张,无风不起浪,辽国之事肯定事出有因,你该准备就准备,还真说不定你要回趟辽国。”

    何里钵见王旁说的淡定,心里稍微有些安慰,想谢谢王旁,王旁忙说到:“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客气,只不过小弟对辽国之事了解甚少,这耶律宗元是什么人物,倒是想请何大哥给我讲一讲”王旁说完,招呼院中的家丁,为二人送些茶水,既然他有预感这事冲他而來,自然要多做些功课,

    何里钵索性也坐到石凳上,两个人正要交谈,童筱跑了过來,他跑到凉亭中的时候听了半句,小孩子耳朵灵,光听王旁说什么讲一讲,于是也不管两个大人是否反对,直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王旁看着这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倒也是觉得他听听也沒什么大碍,但就像月下所说,有时间得给他请个先生了,这孩子太冒失,

    何里钵一笑,童筱总是缠着何里钵学武功,别看他学文不行,倒是给练武的好坯子,所以平时也比较喜欢这孩子,他看王旁不反对,自然也沒有意见,

    说起辽国的事,何里钵眼睛发亮,还沒开口他先问王旁:“兄弟你说,这天天的当个皇上提心吊胆是什么滋味,要不然这当不上皇上又是什么滋味,要我觉得还是宋国好,不为了这皇位兄弟不和。”

    王旁心说,那是你不知道而已,他笑笑:“莫非这耶律宗元也想做辽国的皇上不成。”

    何里钵一撇嘴:“他要是想做就好了,关键是他不想做。”

    这到有点意思,不过如果不想做皇上,为何要招兵买马谋划策反呢,童筱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是不开始讲,他先有点着急说到:“何伯父,快些给童筱讲來。”

    何里钵见王旁也是想听,便将辽国这点事简单的说了说:原來辽圣宗去世的时候,长子耶律宗真即位,耶律宗真其生母萧耨斤(即法天太后)自立为皇太后并摄政,并把耶律宗真的养母齐天皇后萧菩萨哥迫死,

    法天太后重用在辽圣宗时代被裁示永不录用的贪官污吏以及其娘家的人,耶律宗真因无权而不能救,母子因此结怨,法天太后当时就打算改立次子耶律宗元为皇上,

    沒想到耶律宗元自己这事告诉当时的皇上耶律宗真,皇上怒不可遏,用武力废除法天太后,迫法天太后“躬守庆陵”;又大杀太后亲信,而后,下命法天太后与他保持十里的距离,以防不测,皇上和皇太后因此母子的感情破裂,

    后來耶律宗真与其弟耶律宗元赌博,一连输了几个城池,但耶律宗元从不提此事,皇上非常感激,一次酒醉时答应百年之后传位给耶律宗元,其子耶律洪基(即为后來的辽道宗),也未曾封为皇太子,只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而已,

    但是,耶律宗真驾崩时候却由辽道宗耶律洪基继位,这才引出:耶律宗元父子企图谋夺帝位;赵曙设计陷害王旁,只不过这封暗示王旁之信,并非赵曙所布置,到底是谁私下在提示王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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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情重之难舍

    王旁一边听着何里钵讲述,一边脑子里闪过这些画面,由上述事情可想而知辽国皇上耶律宗真是**,但是现在继位的是耶律洪基,是否也像他父亲那样呢,

    虽然不知道辽国现状,从眼下知道的事可以看得出,耶律洪基刚刚登基的时候,那会儿何里钵曾经打算回去,后因知道道宗初即位,劝农兴学救灾恤患,当时辽国境内的治理有些起色,因此何里钵才放心的又回到了宋国,还在路上结实了李恩喜姑娘,

    眼下辽国的情况是信中所诉说的那样吗,王旁和何里钵都陷入沉思,这点他们所想略微相同,何里钵先开了口说到:“兄弟别想了,我安顿好了找时间回去看看就都清楚了。”

    王旁点点头,现在他想的是到底谁给发來的这封信,哥俩聊了这么半天,回头再看童筱已经趴在石桌上呼呼的睡着了,想必这样的故事不如打打杀杀让他听着有趣,

    何里钵笑了笑,这石桌石凳的怪凉的,正要唤醒童筱;王旁朝他示意轻声,不如让他接着睡吧, 他抱起童筱送回童筱的卧房,

    王旁有心找义父包拯商议,可是想了想毕竟关系到何里钵的真实身份,而且这信虚实未知,如果贸然拿到包大人那里,反而让包大人为难,再想自己这个身份的父亲王安石,那是个文人虽然性格比包大人好,决断却不如包大人,去他大爷的,既然沒有头绪不如静观其变,

    当晚梅耶府上下又热闹了一番,王旁见何里钵勉强的笑脸,知道他心中仍放心不下,虽然自己心里也舍不得这个大哥儿,想起何里钵当初投奔狄青,后又为自己奔波,横山之上并肩作战,虽然二人不是亲兄弟,几年下來感情至深,无论这封信是真是假,何里钵都会回到辽国,

    王旁回想往事,心中百感交集,他端起他杯郑重的向何里钵说到:“何大哥喜得贵子,可喜可贺之事,如今梅耶府各项经营大哥也打理的井井有条,王某在此谢过,如今大哥定要回家看看,顺便报个喜讯。”

    何里钵见王旁说的恳切,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于是定下计划准备过几日打理妥当即启程,

    众人得知何里钵要回家乡看看,有些不舍但毕竟也是人之常情,除了王旁谁也不知道何里钵此行便是永远离开了宋国,

    酒席散去月下见王旁躺在床上若有所思,于是靠在他身边也不去打扰,这两年二人聚少离多,每次王旁回到身边,月下总喜欢在沒人的时候,偎在他的身边,身上暖暖的就会有一些安全感,

    王旁将月下揽在怀中,他也不舍得月下,只是冥冥之中他有种预感,辽国的事肯定和自己有关系,搞不好又要远行,哪怕就是寻不到越今石,能够二人静静相依,平平淡淡的过着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也是种幸福,无奈自己的身份,以及越來越多事压在他头上,让他渐渐有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月下伏在王旁胸口,她细致的脸庞感受着王旁的提问,闭着眼睛静静的呆着,忽然听到王旁的叹息,便轻声的问道:“夫君可是有心事。”

    王旁心中怜惜的娇妻,感叹的说到:“这几年苦了你。”

    月下听过王旁这发自内心的话,竟觉得心里热乎乎的,眼泪忍不住落下來:“我倒是每次想到你我相识,成亲和你对我的好,不是苦反而心里很开心。”

    王旁觉得心口一湿,摸摸月下的脸庞,擦着她的眼泪说到:“不哭,最浪漫的事不过是一起慢慢变老。”他忽然想起这首歌词,

    月下微微一笑,自己的夫君总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词语:“我不是哭我,我是心疼你的奔波辛苦,也怪自己不是男人,不然就可以每日跟着你身边,也好照顾你。”

    王旁听着心里一阵感动,用力将月下抱紧,

    (写到此处,不由心中纠结,本小说不是那么多爽点,也不是那么多男欢女爱,世上最难得的男子也许只是普通人,用心做事用力去爱所爱,无论前世经历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生,可以有一知己相伴,平平淡淡的相守,恩爱二字是无法用语句描述的,大概心存感恩才会互爱,)

    中秋假期过后,官员们正式开始上班了,王旁这是个闲职,沒什么具体的事做,这下反而清闲,只是按部就班上朝,一连几次朝会都是站那听群臣的奏折,他仔细看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竟然丝毫沒有关于辽国之事的消息,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这日朝堂之上太子赵曙格外得意,例行礼毕他便一部跨上前來上奏到:“启禀圣上,自蔡挺(字子政)到任提点江南西路刑狱,极力改革江西盐法,已见成效,近半年江西地区每年卖盐比原來增加一百万斤。”他说完撇了王旁一眼,

    王旁知道这提点江南西路刑狱是个官署名,是宋代中央派出的“路”一级司法机构,简称“提刑司”、“宪司”、“宪台”,监督管理所辖州府的司法审判事务,审核州府卷案,可以随时前往各州县检查刑狱,举劾在刑狱方面失职的州府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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