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山上,鼓声大作杀声震天,这几天耶律宗元的士兵连续奔波,昨晚防着被偷袭,一早冲上山又看到了意想不到的奇迹,皇上竟然出现在不可能上去的巨石之上,人心溃散之际再无还手之力,

    而皮室军的部队休整了多日,士兵精力旺盛之余又在自己皇上的眼皮底下打仗,各个如同猛虎,这是一场胜负已定的厮杀,刀光剑影钢铁相交声中,混杂着叛军倒地的哀嚎声,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太子山之时,倒下的耶律宗元的大旗,满山坡叛军的尸体,这一切在耶律洪基的眼中看起來,那么的赏心悦目,耶律宗元和他的儿子耶律宏孝,一起被绑了起來,父子二人一同跪在两块巨石之下,烈日之下父子看了看巨石之上耶律洪基的身影,又无奈得低下头,

    耶律洪基心中看的高兴,憋了这么多天,终于看到一出让他兴奋的好戏,高兴之余,他多少还有难过,于是站起身來走进塔内,

    “皇上是不是看累了。”一名侍卫小声的说到,

    站在王旁身后举着旌旗的士兵向王旁问道:“王仙人,皇上因何不观战了啊。”

    王旁看着眼前的战场,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战争是血腥的杀戮,他说道:“皇太叔一念之差,辽国人自相残杀,这仗即使赢得再漂亮,皇上也会心中难过。”

    “嗯,看來还是王仙人懂得君王之心,像我们只是觉得打赢了仗就高兴。”那侍卫也感触的说道,

    王旁不再理他们,他也不再去看巨石之下的战场,王旁找了视线好的地方朝着向南的方向望去,月下即将临盆,生男生女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旁竟不能陪在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身边,此刻他知道,这场仗打完,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但却不是回到宋国京城,而是将要去更远的地方,想到此王旁心里无比的惆怅,

    这场战役结束了,巨石之下热闹了起來,有整理战场的士兵,将叛军的尸体扔到大车之上,运到山下找地方集中掩埋,有的整理着战场上零落的兵器;有的清点这马匹和物资;巨石之下支起营帐,升起篝火,战场之后弥漫着血腥味儿,如果不及时处理好,会引來野兽,

    辛赞和折克隽等人也带着士兵回來了,还运回了建塔时候搭脚手架的钢筋,扣件以及木板等物,所有的人都忙碌着,目的只有一个,早日迎接辽皇从巨石上下來,

    这些工人这次干起來,速度比上次更快,毕竟前次一装一拆,这次都比上次熟练了很多,而且不需要额外再准备工料的时间,到天黑之前,上巨石的架子就已经搭起了四五仗,他们干活的速度让那些刚刚打了胜仗的皮世军和禁军看的目瞪口呆,

    这晚,兵卒们日夜赶工,太子山上巨石附近处处火把通明,巨石之下是星星点点的篝火,再加上巨石之上皇上耶律洪基和王旁面前点起的篝火,这些形成一道别样的景色,照亮了整个夜空,

    这晚耶律洪基和王旁各怀心事,耶律洪基的心事正是让王旁说中了,虽然这场仗赢了,却沒想到自己并不是很高兴,更何况父皇欠下的皇位债,终于轮到自己來还了,两个人默默的喝着酒,看着巨石之下的忙碌,

    终于耶律洪基开了口:“王仙人,我看照此速度,明日我们就可以下去了。”

    “是啊,这在石头上一呆好几日,委屈了圣上。”王旁长吁了一口气,他这举动细想起來,只是狭了天子,沒有以令诸侯罢了,

    “委屈,呵呵,那到谈不上委屈,只是沒有歌舞有些孤单,否则这几日简直成了神仙,你看,我们这几天,不问凡尘俗世,每日饮酒畅谈,早看日出晚看日落,哪会有什么委屈。”耶律洪基说的到也是真心话,想他难得有那么几日,每天不被群臣奏折追着,

    王旁一笑,耶律洪基不觉得委屈就好,他向耶律洪基问道:“圣上,现在皇太叔谋反罪名确立,不知道圣上想要如何处置。”

    耶律洪基想了想:“唉,你不是要问天王寺丢宝的事吗,不过毕竟你不是我辽国官员,你來问似乎不大合适。”

    王旁点头说道:“圣上可派人详细审问,另外在下建议圣上派人将天王寺住持契嵩大师请來,这样问讯有名更好说些。”

    耶律洪基想起來如何处置皇太叔父子,也是为难,毕竟如果自己父亲耶律宗真如果守诺,眼下辽国的皇上就应该是皇太叔耶律宗元的,更何况皇太叔也为辽国立了那么多的战功:“这事好说,只是关于皇太叔谋反一事,我若杀了皇太叔于心不忍,天下也会笑我不仁义;若是不杀,只恐怕将來也是后患,王仙人,此事若在你宋国,当如何处置。”

    王旁心说,在宋国稍有能力的人,尤其是武将,早被看的死死的,根本沒有出头之日,比如恩师狄青,再看看眼下的自己的处境,他无奈的笑笑:“圣上,我给你讲过我宋国宋太祖如何解了大臣兵权,这里有个故事。”

    耶律洪基忙说道:好,本王今日就再听听王仙人讲宋国之事,他说罢又命令侍卫填些酒來,侍卫一听王旁要讲故事,也都围拢了过來,王旁讲道:“想当初宋太祖黄袍加身后,唯恐大臣们故伎重演,于是他决心削去石守信等人的兵权,有一天,宋太祖上朝,所有的事都商议完毕,退朝的时候对石守信、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等几位领兵大帅说:‘爱卿等留步,朕今晚在便殿设宴,与卿等共赏明月,尽君臣之欢,’”

    “哦,宋太祖赵匡胤要做什么。”耶律洪基好奇的问到,

    王旁一笑接着讲道:“这几位都是封了节度使的大将,有的是陈桥兵变力拥太祖自立的的手下,有的是朝中接应太祖的大臣,还有宋太祖的结义兄弟,他们一听宋太祖想和大家同乐,都是受宠若惊,当晚宋太祖准备了说不尽的奇珍异味、琼浆佳肴,这些大臣们都和宋太祖围着桌子坐着,只见觥筹交错接杯换盏,太祖满面春风尽情畅饮,这些人一起谈古说今,海阔天空,兴致极高。”

    耶律洪基点头听着:“看來你宋国的宋太祖也是平易近人的君王。”他感叹的说道,

    王旁并不接耶律洪基的话,而是接着讲道:“等到酒喝到差不多了,宋太祖忽然长叹一声说:‘我要是沒有你们的拥戴,哪里会有今天,现在我身为天子,但却沒有你们潇洒快乐,自从我受禅封以來,就沒有过一天睡的好的,’”

    侍卫和耶律洪基一样都安静的听着王旁讲述,一名侍卫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什么。”

    王旁笑笑说道:“对啊,,众人也奇怪啊,大将石守信等一听,连忙离座问道:‘陛下何忧之有?’太祖又叹了一声,说道:‘我和诸公都是患难之交,我不妨直言告诉你们吧,我啊时常担心,这皇上的宝座不知道能不能坐稳,’石守信等一听此言,不觉又惊又虑,便伏地叩首道:‘圣上何出此言耶?而今天下一统,君臣名分已定,何人敢生异心?’”

    王旁喝了一口酒,看几个人都瞪着眼睛仔细听着,等着自己的下文,他接着讲道:“宋太祖说了:我知道你们衷心,不会背叛我,但是如果你们的属下贪图荣华富贵,一旦暗中怂恿发生兵变,虽然你们不想这么做,可是就像我当年陈桥兵变那样,事到临头,骑虎难下,也就难以违背众人心意了。”

    侍卫们互相看了看,耶律洪基似乎悟到了些什么,

    王旁说道:“石守信等人听完太祖的这一番话,才恍然大悟:原來太祖所虑,正是我等手中的兵权,他们长期跟随太祖,深知太祖不仅是一位威武雄豪之人,而且也是一位深谙谋略的权谋大师,更深知他顺者昌、逆者亡的心思,既然太祖话已挑明,如不听从太祖安排,定遭不测之祸。”

    于是石守信等便跪拜于地哭着说:‘臣等愚不及此,乞陛下哀怜,指示一条生路,’太祖见这班功臣正如自己预料,如此知趣,心中非常高兴,便说道:‘人生匆匆,实难预料,所以活着的时候多积攒金银,及时行乐,方不虚度此生,也可造福子孙,你们不如解去兵权,多买良田美宅,歌童舞女,日夕安乐,颐养天年,我与你们结为儿女亲家,和睦相安君臣无猜,岂不两全其美,!’

    石守信等武将连忙拜谢,皆大欢喜而散,次日,诸位军帅纷纷上表称疾,请求罢去兵权,宋太祖一一准奏,就这样,宋太祖在杯酒谈笑之中,便巧妙地削夺了这些开国元勋对禁军的统领权,

    王旁讲完故事举杯说道:“圣上,皇太叔拥兵自重,如今犯下大错,圣上借此机会解了皇太叔兵权,而念在血亲饶他性命,岂不两全其美,,圣上英明,巨石之上修双塔,平叛之时释兵权。”

    耶律洪基举杯说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王仙人之眼,什么都难不倒王仙人,哈哈,本王就将此山命名双塔山,以敬王仙人。”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历史不架空

    滦河附近的太子山上,因为巨石之上的双塔而更名双塔山,这日,双塔山上旌旗招展,鼓乐喧天,耶律洪基携手王旁从巨石上,顺着搭好的架子,踩着红毡铺好的木道,大踏步从巨石之上而下,他们身后跟着的侍卫们手持黄罗伞盖,举着旌旗;虽然比起平时皇上出行的仪仗要简单的多,却并不少耀武扬威的气势,

    双塔山两座双塔巨石之下,辽**队在巨石之下列下整齐威武的阵列;北院大王萧英,南院宰相耶律仁先、北枢密院事耶律乙辛、南府宰相萧唐古、北院宣徽使萧韩家奴、北院枢密副使萧惟信以及宫人耶律良人,列于队前恭请耶律洪基“从天而降”,众人口中呼着万岁,声音响彻山谷,

    王旁站在耶律洪基身边,一样享受着众人的膜拜,这些辽国的大臣以及士兵,如今已经对王旁这个宋国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竟沒有人觉得王旁同皇上携手而來,接受欢呼会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耶律洪基是天子,天子自然会有仙人的庇佑,

    王旁跟随耶律洪基的大队,回到中京的捺钵,耶律洪基吩咐为王旁准备行帐,要靠近自己的斡鲁朵,终于回到“人间”了,王旁与折克隽等人相见,众人十分喜悦,沐浴更衣之后,王旁命众人准备下酒宴,大伙好好的庆祝一番,

    举杯畅饮之时,王旁除了感谢众位兄弟的配合,也将耶律洪基告诉自己的宋国的消息告诉大伙,众人欣喜之余,韩德容忽然哎呀一声说道:“你看看,光顾着看王侍郎成仙高兴了,差点忘了大事。”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王旁,

    王旁打开书信,看到的竟是一个小孩子的笔迹,上面写到:父亲大人在上,儿童筱与娘亲俱平安,娘已为我添了个小弟弟,父亲早日回來,我们都很想念你,童筱叩请金安.

    王旁看着这信竟出自童筱之手,又得知自己又添一子,这虽然是他的亲生,但王旁看到童筱这信,已无亲生不亲生的区别,所以又添一子是喜悦,看童筱惦念是真情,更何况想到不能陪着月下,王旁百爪挠心;又感动又难过,竟然觉得鼻子发酸,眼睛湿润了,

    韩德容见王旁忽然沉默,担心的说到:“王侍郎,这是岳知府托人带來的,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啊。”

    王旁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做个深呼吸,红着眼眶笑着说道:“ 是大事,我夫人为我生了一子,这信是我那干儿子童筱写的,想不到这小家伙我在京城的时候,他看书就睡觉,那会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现在竟然能写封信了,呵呵!”

    王旁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语无伦次,似乎在他的潜意识中,童筱能够识文断字,竟比自己有了亲生儿子更让自己高兴,还好童筱怕留名童贯这个自己新名字,王旁不认识,所以落款仍是童筱,而且沒提改名的事,否则,王旁现在肯定坐不住杀回京城去了,

    “哈哈,我当舅舅啦,好啊。”焦德友大笑起來,

    “这可是大喜事啊,朝廷发兵,王侍郎喜得贵子,这是双喜临门的事,來來,大家喝。”平时一向不爱多说话的折克隽,这会儿也高兴的举起酒杯,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25848 25849 25850 25851 25852 25853 25854 25855 25856 25857 25858 25859 25860 25861 25862 25863 25864 25865 25866 25867 25868 25869 25870 25871 25872 25873 25874 25875 25876 25877 25878 25879 25880 25881 25882 25883 25884 25885 25886 25887 25888 25889 25890 25891 25892 25893 25894 25895 25896 25897 25898 25899 25900 25901 25902 25903 25904 25905 25906 25907 25908 25909 25910 25911 25912 25913 25914 25915 25916 25917 25918 25919 25920 25921 25922 25923 25924 25925 25926 25927 25928 25929 25930 25931 25932 25933 25934 25935 25936 25937 25938 25939 25940 25941 25942 25943 25944 25945 25946 259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