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朝可是真有意思,女子身份相对很高,风气也是很开放,对于女人抛头露面,做生意出游,这都是常有的事,甚至改嫁也是正常,唯独女子出现,常常喜欢男人装扮,大概这也是一种社会风气,也难怪王旁一愣,來的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苏小妹,王旁不禁想到,这苏小妹未免行动也太自由了,就说是眼下父母不在了,可这当哥哥的苏轼怎么放心这么一个女子到处乱跑,
苏小妹微微一笑:“王公子,别來无恙,。”
王旁见苏小妹站在那里,忙回过神说道:“还好,苏公子请坐,你们,怎么來临川了。”
苏小妹在王旁对面坐下,红着脸说道:“如今春暖花开时,我想先南下走一走。”她身后那个书童,捂着嘴笑了笑,
这举动让王旁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埋怨:这样一个女子只身出游岂不是很危险;可又一想,这事也轮不到自己这么关心,况且人家也许是要去找那秦学士,想到这心里又有点不舒服,
蒋掌柜端着新添的茶走了过來,听到他们的对话于是放下茶杯向王旁问道:“怎么,兄弟你要离开临川。”
“是啊,一半天就动身了。”王旁回答着蒋掌柜,眼睛却看着苏小妹,这丫头又搞什么鬼,
“你看这事儿,我和兄弟还沒聊够呢。”蒋掌柜不无遗憾的说着,他说着就要坐下和王旁继续聊,一回头看见那书童正看着自己,马上说道:“嗨,王公子这有客人,您们先聊着。”说罢识趣的站起身來回柜上忙碌去了,
蒋掌柜离开,苏小妹反而有些尴尬,刚刚话題被打断,想接着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端起杯喝茶掩饰,王旁也看出來了,于是他便问道:“:“苏公子既然要南下,是不是要去高邮?”
苏小妹抬起头看着王旁,眼睛里一片迷茫:“去高邮,去高邮干什么。”
王旁看她一脸茫然,自己也是奇怪,可人家不承认,自己也不能问人家是不是去相亲,更何况那样不等于说穿了对方的身份,他反问到:“哦,你不是去高邮,那你南下做什么。”
苏小妹一时语塞:“这……”
书童接口说道:“我们公子想回眉州,可又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去,所以我们就决定,先往南边走一走,万一能遇到公子就可以同路了。”
虽然他替苏小妹说出实情,但苏小妹还是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似乎埋怨她说的太多了,王旁暗自想笑:唉,每个闷骚的女子身边必定得有一个嘴快的丫头,这可是千古不变的定理,可一转念,想起他说的“同路”二字,王旁又觉得惊异,虽说苏小妹是男装,但同路去南下这事有点麻烦,回头苏轼再埋怨自己拐带人口,况且她不去高邮见秦观,反而跟着自己,这事也说不过去啊,等等,是不是苏小妹现在还不认识秦观,或者她认识秦观之后才有的那典故,再想更觉得不对劲,按吴充说的那秦观如今不过十四五岁,这苏小妹怎么也得有十七八,难道古人就讲究女大三抱金砖,
“王公子。”王旁猛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有点走神,他忙回过神來说道:“苏公子,我去广南是因为有事要办,再说此行路途遥远,我怕……”
苏小妹听这话,红着脸咬了咬嘴唇:“王公子是怕我给你添麻烦吧,,那好吧,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们眉州再见。”说着站起身來就要走,别看王旁平时聪明急智,可这一沾苏小妹的事王旁就头大,他急忙说道:“不是怕你给我添麻烦,只是,只是……”王旁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这事可是麻烦,既不能不带着他,还不能现在说穿自己知道她本來身份的事,再或许古人都这样吧,要不怎么梁山伯祝英台同窗那么久,都沒看出对方是女儿身?还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女扮男装都沒人认出來,
“只是什么啊,。”小书童有些着急,在苏小妹身后催促着,苏小妹这会捏着茶杯,王旁看她那紧张的样子,幸好苏小妹不是练武之人,否则这会儿茶杯恐怕已经被他捏碎了,
算了,有这么一个传说中才华横溢的女子在身边出行也是个乐事,不如将错就错吧:“只是你们得等我一两日。”听了王旁这话苏小妹这才放下茶杯,她的手心直出汗,这要是被拒了以后可是有何脸面见人,
王旁正琢磨怎么安排这两人住处,毕竟人家是來找自己的,况且无论如何自己也得做出个大男人的样子,他正琢磨着,忽听见楼梯有响动之声,听动静脚步声大概得有四五个人,紧接着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向蒋掌柜问道:“掌柜的,这临川是不是有个叫王旁的,他老子叫王安石,爷俩儿原來都是京城做官的。”
蒋掌柜抬头看了看,这几个不就是昨天來的那几个人吗,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公子,大约十七八岁,身材高挑,冰蓝的上好丝绸长袍,腰间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眼神中透着傲气,跟着三个随从,长得五大三粗,而且除了那年轻公子之外的几个人,身材都差不多,一副威猛的样子,看这语气中这不客气的样子,会不会是王旁的仇家找到临川了,他急忙笑着说道:“您几位等等,我先把那桌账结了,马上招呼您。”说着快步走到王旁桌前,一捅王旁低声问道:“兄弟,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找你。”
王旁刚要回头,蒋掌柜一挡他说道:“这几个人可看着不善啊,我本來还以为他们那公子是新來县令,你都说了县令肯定不会住我这里,他们在找你,你说我告诉不告诉他们在这。”
苏小妹抬头看了看:“嗳,王公子,这几个人除了那位公子,其余的人好像是你府上的啊,。”
“是吗。”蒋掌柜一听这话,急忙让开身子,王旁转身看去,先是一喜再是一惊,喜得是來的不是别人,正是折克隽、张平,韩德容,惊得的是他还看到一个人,他怎么也來了,今天这是怎么的了,
那几人也看到王旁,王旁急忙起身迎了过去:“颖……”他刚要说颖王,却见赵仲针急忙摆了个嘘声的手势,拦住王旁的话说道:“王兄一向可好,我可找到你了。”
“你,你干什么來了。”王旁瞪着眼睛,他可真有点糊涂了,这会赵仲针不应该在皇宫里面好好学习怎么做太子吗,在王旁印象里,英宗后面继位的就是宋神宗,也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也难怪王旁如此惊讶,能在这地方遇到颖王赵仲针可是让他意外,颖王笑了笑,朝王旁挤了下眼睛说道:“京城太闷了,我跟父,,父亲请示出來游玩一番,这不,就來找你了。”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皇子难道能随便出京城吗,请示了皇上就能同意吗,而且看和赵仲针一起來的人,竟然沒有一个是赵仲针手下的人,这让王旁更纳闷了,“你们,怎么也來这里了。”王旁又看了看折克隽几个人,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又怎么会和仲针在一起,
一旁的蒋掌柜有点搞不清状况,他嘟囔着:“看來这个真的不是新县令啊。”王旁心里直叫苦,这哪里是县令,这可比县令官大的多了,而且仲针这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对自己來说真是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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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皇子私出城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旁看了一眼坐在那边桌上的苏小妹:一个女扮男装的苏小妹就够自己麻烦的,再带上一个未來的皇上宋神宗,自己还要带上个跛脚陈员外,加上一位侯老先生,老弱病残算是全了,
此时赵仲针也注意到了王旁还有朋友在,见苏小妹正朝他们这边望着,怕王旁继续追问自己出京城之事,忙对王旁问道:“王兄,你还有朋友在,快给引荐一下啊。”
王旁见赵仲针神情闪烁,这如意酒楼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将苏小妹和赵仲针叫到一边:“这位是赵……”他刚要先介绍赵仲针,却被仲针拦住,“嘘……”仲针挤眉弄眼的朝王旁比划,生怕他说出自己的真名,
一旁的苏小妹奇怪的看看这两个人:“嘘,这个名字倒是很奇怪”仲针马上借口说道:“对对,嘘,嘘……”仲针用扇子一捅王旁,王旁马上会意说道:“顼,颛顼的顼,古代五帝之一,多好的名字啊。”这话接的,王旁都感觉自己手心冒汗,
苏小妹呵呵一笑:“果然好名字,在下姓苏名小,刚从京城而來。”见苏小妹并未疑心,王旁和赵仲针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一行人回盐步坡的路上,仲针和苏小倒是很谈得來,互相问了年龄,苏小刚好比赵顼还大上一岁,说起从京城到临川一路所见,更是有很多的话題,听说苏小也要同王旁随行南下,赵顼更是高兴,
王旁在这见到折克隽等人心里也是高兴,多日不见几个人也是格外亲热,互相问候之后他向折克隽问道:“折大哥,你们怎么把他带來了。”说话的时候他用眼神瞟了一下那个自称叫赵顼的家伙,
折克隽一脸难色的说道:“我们也不想啊,可他非要來,您也知道,他是颖王,他的话我们怎么敢不听,,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凑近对王旁说道:“我们觉得他是偷溜出來的。”
这小子胆子可是真大,而且从刚才的举动來看,王旁也不免有这样的猜疑,而且更担心若是让父亲知道此事,恐怕父亲王安石也必然会担心起來,回到府上,他吩咐柔儿先安排好这些人的住处,给苏小单独安排了一个院落,照顾女士**这点是必须的;同时还命折克隽,张平,韩德容等人与仲针同在一院,轮流职守保护赵顼的安全,而且还特意嘱咐柔儿,千万不要泄露赵顼的真实身份,
这些事都办好了,王旁硬着头皮带着赵顼去见父亲,一进王安石的府宅,王旁就让赵伯去请元泽一同到书房,赵顼倒是很开心,他自小在北方长大,江南别致的院落让他感觉格外新奇,他左顾右盼的跟着王旁來到王安石的书房,
王安石正在欣赏着自己的大作:“双鬟嬉戏我庭除,争挽新花比绣襦,亲结香缨知不久,汝翁那更镊髭须。”想起刚刚和外孙女庭院中玩耍,脸上的笑容犹在,他刚刚放下笔,见王旁进來见礼,一抬头见王旁身后的赵仲针,这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赶忙绕过书案过來向仲针见礼,他对赵仲针再熟悉不过了,他怎么來临川了,不由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
“草民参见颖王,不知道颖王驾到……”
赵仲针赶忙扶住王安石:“别,我这可是來向您见礼的,您别给我行礼啊。”
王安石一脸茫然的看看王旁,见儿子弩着嘴摇着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他赶忙给赵仲针让座,落座之后便问道:“颖王,您怎么來临川了。”
“王公,您别叫我颖王,叫我赵顼,我这次來是想寻我王旁兄一同南下的。”赵顼回答道,
王安石父子光剩下茫然的对视了,就听门外脚步声,元泽也走了进來,口中还说道:“兄弟,听说有位贵客來府上了,是谁啊,。”他迈步进门一抬头正看见微笑的看着他的赵仲针,顿时嘴巴张的老大:“啊,怎么是你。”
赵仲针似乎对这父子的表现不那么满意,他皱起眉头说道:“你们看见我就这么惊讶啊,还以为你们会像我王兄那样为我來而开心呢。”王旁嘿嘿的笑了笑,这事放谁身上都会吃这么一惊,只不过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倒退一千年活着的事都经历了,还会在乎一个皇子离开京城吗,“好吧。”然后继续淡定的说道:“我宣布,从今天开始颖王就叫赵顼,爹爹和哥哥暂时不要说穿他的身份,至于他为什么來到临川,赵顼,你还是自己说吧。”
父子三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在赵顼的脸上,赵顼挠了挠头,心知别人好骗,唯独王旁这关不好过,刚才他既然已经说了要为自己身份保密,那自己说些实情也是应该的:“我……我是因为如何处理西夏的事,跟父皇有些分歧,所以,我就想出來散散心,体察一下民情,嘿嘿,嘿嘿”说罢他略带尴尬的笑了笑,
他是笑了,王安石可就笑不出來了:“那颖王出來散心,是经过圣上同意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赵顼听到这问題,抿着嘴不说话,这表情在座的都明白,这小子肯定是私自出的京城,
王旁心想父亲这么问下去他肯定也不会如实说,于是换了个话題问到:“西夏又出什么事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赵顼是又生气又委屈,他拧着眉头:“李谅祚屡次骚扰我大宋边境,朝廷战报频传,我对父皇说要出兵,狠狠的打,可父皇却说我国事知道的太少,要先专心以学习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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