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继枫不语,王旁微微一笑:“南兄,你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立谁不立谁,你我说了不算,我只是怕你站错了队伍。”
这会赵仲针也安静了下來,他紧张的看着南继枫,也在等着他回答王旁的问題,就连折克隽等人也都摒住了呼吸,王旁问的问題太直接了,更何况南继枫心里知道这个问題的答案事关重大,
见南继枫还在犹豫,王旁一笑起身说道:“那既然南兄不知道,也无所谓,我们这就回韶州,顺便让郡王派人护送颖王回京城,我就不跟南兄去邕州了,咱们就此辞别。”
“慢着,千万不可。”南继枫终于下了决心,他赶紧走过來拉着王旁的胳膊:“哎呀兄弟,你是我救命恩人,如今我在广南如此安定,享受高官厚禄,这都是兄弟帮了我。”
“南兄,我打倭奴你也出兵帮我了,过去的旧事不提了。”王旁摆了摆手,他对南继枫还是很了解,这个人很是知恩图报,而且他也不是犯上作乱的人,就连他父亲在广南的起义多半原因也是朝廷不公,实在沒了办法,
南继枫一脸惭愧说道“快,快别提打倭奴了,我们跟着兄弟你沾了大光,分了那么多金银,兄弟你就要了那些在大宋都用不了的废纸。”
王旁知道,南继枫说道是高丽的那些粮票,这事暂时得对赵仲针保密,话已经说道这了,王旁见南继枫很有诚意,他一笑:“那些废纸早晚有用,南兄你刚为什么拦着我们回韶州。”
话都说到这了,南继枫也不想隐瞒了,他诚恳的说道:“兄弟,你说的我都明白,当年我爹造反是因为他带部队抵抗交趾,却沒得到公平的待遇,而我不一样,我有兄弟你的照顾,有今天安宁的日子,我才不愿意有什么乱子,现在,郡王集结广南两路,这些人中有人宣扬,如果储君不立郡王,那广南就拥军自立,你也知道,我所在的州在广南东路的西南方向,可以说是大宋的边陲,如果不依附广南的势力,只有被郡王和交趾两面夹击,谁说不怕打仗,那是瞎话,
如果真打起來可是白送了自己和将士的性命,更何况死都不知道为谁死的,我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你來了,我这才沒进韶州叫兄弟來商议。”
他说完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赵仲针,低声对王旁说:“我怎么知道,你把颖王也带來了,这他要是进了韶州,被那些蓄谋鼓动郡王反叛的人拿住,小命沒了不说,还有可能用來要挟圣上,我让你们回韶州,我不就成了罪人了吗,。”
赵仲针听的都是胆战心惊,什么时候立皇储他沒那么多心机计较,只是为父王鸣不平;但广南两路起兵反叛,那事情可就大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叔叔为什么这么做,沒办法的时候,他忽然问道:“王兄,你不是说过,咱大宋派遣各地的将官都会轮换,他要是真有不轨之心怕也不好成事吧,。”
南继枫对广南的形式十分了解,他忙解释道:“官员调动,那是天子脚下,皇上身边的大臣,皇上想得起來调一调,广南不一样,考核官员会推举的,那些官员今年浔州、明天年柳州,虽是有调动但都属于广南路,这和不调动有什么区别,再说皇上在皇宫中,未必真的知道各州之间的距离,不说别人你就看我,我在邕州多少年了,咱大宋还有规定官员不在本地为官,我不也是个例外,。”
他这话不假,王旁看了看赵仲针,刚刚仲针还感叹呢:沒想到大宋的疆域这么大,都说天子脚下,天子都不知道脚下有多大,
赵仲针还是觉得不太相信南继枫所说的:“那即使将官不轮换,士兵也会轮流驻守,这在广南难道也例外吗。”
“什么事都会有例外,官员的调动都能蒙混过关,动一动部队番号有什么难。”南继枫不屑的说道:“还有,你们知道郡王有多少兵吗,我听说有郡王自己就有五千的兵马,还不算各路驻军的,这要是集合起來,那可不可小窥啊。”
“五千。”这数字让王旁都有点惊讶,别说沒有军权的郡王,宋太祖为削弱兵权,各州的大总督手中都不过三千,
“现在广南流传一句话:苛捐杂税劳役苦,不如充佃郡王府,老百姓为了避税避劳役都落户到了郡王府做佃户,但个佃户可是意思,说是佃户却按士兵待遇发饷,人头税却由郡王府中代缴,郡王要是明目张胆招兵,那兵多了皇上能放心吗,可是谁知道郡王有多少地,有多少家丁,有多少佃户。”
“这,这,这叫什么事儿,这可怎么办,王兄,你快想想办法啊,。”赵仲针说着,走到王旁面前,焦急的拉着王旁的胳膊摇晃起來,
王旁被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娇生惯养的皇子,现在才开始着急:“沒办法,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仲针此时脸胀的通红“王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來。”
南继枫也说道:“兄弟,现在我就听你的了,你说怎么办吧。”
王旁的记忆中,赵仲针登基是沒什么争议的,况且小小郡王府作乱,几千人能算什么,广南这么大,只要有像南继枫这样的随波逐流拿不定主意的,那郡王的势力就未必真的凝聚起來,皇储一天沒立,这都是悬念,郡王也不会轻举乱动,朝廷还有时间,当务之急是将赵仲针赶紧送回京城,韶州不会平白无故的查往來的人,有可能郡王已经知道了赵仲针就在韶州,这可不是请皇子的态度,
想到这,王旁命折克隽,等人火速护送颖王回京城;让南继枫先回邕州,他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关系到抵御交趾的问題,郡王不会奈何他;他又嘱咐赵仲针,回京城谨言慎行,众人都答应着,赵仲针问王旁:“那叔叔谋自立的事怎么办。”
王旁眼中寒光一闪,谋自立,想的美,他谋了自立将來自己父亲怎么施政,“你回京城此事权当不知,到时候侯先生会去告诉你怎么办。”
“可是侯先生他们还在韶州城里啊,。”
王旁一笑:“我去找他们。”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王旁知道只有自己回韶州,就不好出來,至少也得郡王走一趟,所以,他一定要回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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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斗智秦敏学
王旁回到韶州城,将见到南继枫说的事告诉侯书献和陈康,陈康问道:“颖王回去了献书的事可怎么办。”
现在陈康最关心的就是献书的问題了,本來打算颖王在的时候找个机会让颖王发现,这事就脱身了,王旁说道:“这事我有安排,你们二位回到京城,就把书带给颖王,就说这书是在汉东郡王府发现的。”
“公子的意思。”陈康似乎还不太明白:“明天我们就回京城吗。”
“不是我们,是你们,现在城门有人把守,我估计我要到郡王府走一趟了,这书要通过颖王交给宰相。”他看着侯书献,侯先生一直沒说话,只是微微的点头,
交代完这事,王旁去找苏小,说明了外面重兵守城之事的原因,让她尽快离开,见苏小皱眉不语,王旁说道:“你回复了本身不就可以顺利出城。”苏小见王旁虽然知道自己身份,但一路仍十分尊重,心中愈发佩服王旁为人,也更多了倾慕,王旁又给王韶写了一封信,说明要蜀人将茶卖到吐蕃,请王韶相助,让苏小回到蜀地之后找当地茶农组织起來,选出能办此事之人,他告诉苏小开辟出这条路,不但可以茶交易马匹,而且要比将茶卖到京城受益的多,
事已至此,第二日一行人向城外走去,王旁果然被扣在城门处,侯书献等人见王旁朝自己使眼色,明白他早有了计划,便跟着人流出了城,辞别了向西而去的苏小,陈康边走边问侯书献:“先生,你说公子明明知道出不了城还这么做,我怎么不明白公子是何意呢。”
侯书献微微一笑:“这事本來就有玄机,即可以开脱当初宰相的疏漏;还让公子免去欺君的嫌疑;他不也说了吗,南继枫受郡王邀请,有联合军人的企图,这事如果做成了,那天下将不安,公子要找的卷章都是十分重要,涉及火攻,攻守城池之策,嫁祸郡王足以让郡王行踪引起朝廷注意;而且还能让颖王出众,这才是公子这一计的关键。”
陈康听明白了,点点头:“果然是高,可是公子要是被带到郡王府,会不会有危险。”
郡王府中,有一人比王旁先到,昨日王旁自己回到韶州城,秦敏学就预感到,事情不顺利,王旁不会把颖王自己丢在人生地不熟的韶州,他直后悔沒多带随从出來,一早又听说王旁想走,好在韶州城门有侍卫把守,擒贼擒王只有王旁在,不愁沒有颖王下落,秦敏学赶忙來到郡王府,这次他一定要见到郡王,
史昭锡奉郡王之名,将秦敏学带到郡王面前:“郡王,王旁想出城被扣在韶州城门那,他拐带颖王出了京城,您快快叫來审问千万不能让他离开啊。”
秦敏学将拐带颖王的罪名先扣在王旁的头上,郡王却一皱眉头:“秦敏学,你是说颖王在韶州。”
看來郡王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知情,秦敏学解释道:“正是,在下奉圣上的密旨,出京寻找颖王下落找到此处,本來颖王和王旁已经在韶州住下,但不知为何颖王前日与王旁出城,至今未归。”
“王旁。”史昭锡略带疑问的轻声说的,
秦敏学忙说的:“对就是王旁,先皇在的时候他是先皇眼前的重臣,官居三品,现在他辞官了,沒想到竟然带着颖王出了京城,这要是万一颖王有不测,臣怎么回去和皇上复旨啊。”
郡王一拍桌子怒道:“大胆秦敏学,颖王是我亲侄子,你敢这么咒他,况且,颖王來韶州,必然会來郡王府。”
“郡王息怒。”史昭锡在一旁低声说的:“我看这秦秘书丞也是办事之人,那天他也给我看过圣上的手谕,只是他沒说是來找谁,要是他说了,我肯定会告诉郡王,也不会闹现在的误会。” 史昭锡把责任揽过來,又在为秦敏学说好话,秦敏学感激的看了史昭锡一眼,史昭锡怎么能不认识王旁呢,当年王旁在禁中揍任守忠的时候,他不是不在,只是不敢拦而已,那会儿,谁敢拦着王旁,这些宫中的太监们,又有几个不知道王旁的,他怎么也來韶州了,
郡王赵宗沔装腔作势的“哦”了一声:“看來这是误会了,史总管,你速带王旁來见,秦敏学,你坐下说话”
秦敏学见郡王不那么严肃了,还给自己让了座,心中稍稍踏实了一些,过了不大一会,王旁大摇大摆的进了郡王府的殿中,这里简直就是个浓缩版的小皇宫,皇宫有的这里一应俱全,就说郡王这厅堂,宏伟壮丽,用大殿來形容一点也不过分,由此可见郡王并非只是为了简单的排场和攀比,王旁心中更多了些把握,
见到王旁來了,赵宗沔面色微沉,王旁却面带微笑拱手行礼:“在下王旁,参见汉东郡王。”他说话的时候,注意到史昭锡站在郡王身旁,殿中还坐着一个人,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年纪不大,尖嘴猴腮,这不是那个自己在保州时候传旨不让回京的那个小子吗,这家伙怎么会在这,
赵宗沔指着王旁向秦敏学问道:“你认一下,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秦敏学跳了起來:“郡王,就是他”他走到王旁面前,打量着王旁,“王旁,你把颖王藏到哪里去了。”
“颖王,什么颖王,颖王不是在京城吗。”王旁一脸的无辜,莫名其妙的看看秦敏学,转头看了看郡王,见郡王一声不吭的审视自己,
“你,明明你拐带颖王出京城到了此地,你还敢不承认,你把颖王怎么了。”秦敏学是真着急,而且他从心里就那么恨王旁,他转身对赵宗沔说道:“郡王,您快些审问他,就能知道颖王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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