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我怀疑这杨义贞就是今天邀我來的人,你跟我一起去,只怕到时候会控制不住局面啊,对了,武龄和瓦壮哪去了。”王旁说罢发现似乎还少两个人,
张平回答到:“王爷,刚刚杨义贞的随从出了满春院,国相觉得杨义贞必然在邕州附近有藏身之处,所以我就派他二人暗中跟随。”
高智升握了握拳:“放心吧,真动起手來,我肯定会保兄弟你安全。”
张平扑哧一笑:“高国相,怕到时候不知道谁保护谁呢。”宋寿郡城外,王旁与高智升较量,高智升不是王旁的对手,这可是张平亲眼看到的,现在听高智升说他保护王旁,所以不由发笑,他这话让眼下紧张气氛稍稍放松了一些,
王旁无心玩笑,他接到的那封信对他來说可是实在重要,他见高智升执意要进去,索性将杨义贞派人送信的事告诉高智升,
“那我更要去了,王爷你与那贾庆也有旧怨,看來此行不善,我跟你一起去,怎么做全听你的。”高智升此刻心急如焚,想不到王旁会遇到这样的事,况且杨义贞的事毕竟是自己当年沒能抓住他,怎么能让他危害到王旁呢,
王旁点点头:“那好,高兄就陪我去,折大哥,张平,你们在此等候。”事情已经复杂了,只有高智升出现,王旁才能更加肯定,高智升与此事沒有牵连,
王旁和高智升一进满春院,便有伙计一边殷勤的问候,一边带着他们二人穿过庭院來到前厅,这院落有两三进,每一进都是三面围廊,二层高阁,高阁围栏上满是花枝招展的女子,一楼的大厅零散的坐着几桌客座,正对面是一个高台勾栏,是平时一些歌妓舞妓表演的地方,此时,高台上一女子正弹着琵琶吟唱:“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扛,却道你先睡。”
她歌声如莺声婉转,神情十分娇媚,尤其是唱到最后,却道你先睡,将尾音故意拉的娇滴滴,引來楼上楼下饮酒取了看客的一阵狂笑,接着便有嫖客喊着:“鸨娘,这小娘子不错,让过來陪爷喝两杯。”说着便拿出银子咚的放在桌上,
老鸨子笑着过來将银子揣进怀里,朝台上喊着:“翠儿,有大爷捧场,还不过來谢谢这位大爷。”
招呼完了,见王旁和高智升站在厅内,鸨娘眼前一亮,一则是这两个年轻人都是风流英俊的人才,而來她也算是阅人无数哦,这两人往那一站,她就知道肯定是有來头,想着,鸨娘心里这个乐,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來的都是大手笔的主顾,看來从杭州请來的林秀秀可真是名声在外,这么一棵摇钱树现在到了满春院自己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了,
她心里想着脚下不停迎着王旁和高智升走了过來:“哎呦,这两位爷可是贵客,二位是头一次來吧。”
王旁呵呵一笑:“的确是头一次,不过我们是应邀而來,今天客人里有沒有一位姓杨的留话说会有人來找他。”
“当然,当然,原來你们是一起的啊,二位大爷跟我來,我带您上去。”老鸨显示出无比的热情,这么大手笔的客人她怎么不记得呢,她说着带着王旁和高智升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唠叨着:“那位大爷可真是出手大方,光是酒钱就给了不少银子,您看我光顾说了,您二位贵姓啊,待会我带您们过去也好支会一声。”
高智升听的有些不耐烦,本來他平时也不喜欢來这样的风月场所,更何况堂堂的国相爷如果被人知道到这种地方來,他回去怎么向段素姑娘解释呢,所以,听鸨娘这么问他一皱眉:“你赶紧领路就是了。”
鸨娘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人看着相貌挺英俊,说起话來这么不识趣,“呵呵,这位爷看來是有心事,今天您们來着了,今天可是林姑娘第一次在咱们满春院献艺,要不是那位杨大爷來的早,恐怕连个好座位都未必赶的上……”
王旁知道,刚才这鸨娘有意无意的说什么支酒钱,是看他们两个面生,故意拿话鞠着,这宋朝时候妓院这个支酒钱,有点像现代人去某些场所的最低消费, 每一个初次登门的顾客,首先都会享受“点花茶”的待遇,不过,这小小一杯花茶并不是那么好喝的,它需要顾客付出数千文的高价,等到登楼后刚饮一杯,则必须先付给鸨母数贯谓之“支酒”,
他们两个人是來寻人的,自然就不必点什么花茶,但是这所谓支酒若是不给,即便老鸨不明着要,话里话外也要带出來客人的小气,王旁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碎银估摸着有三两左右:“辛苦……那位杨大爷在哪里,告诉我们自己去找就是了。”
鸨娘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呵呵,瞧这话说的,还是这位小哥不仅人生的好看,做事也漂亮,你二位看东面倒数第二个雅座,几位大爷那等着您二位呢。”
王旁摆摆手鸨娘识趣转身下楼招呼别人,东面有七八个雅座,雅座靠着楼廊,刚好可以看到楼下台上的表演,说是雅座其实是每桌中间都用若隐若现的纱帐隔开,隔开的是空间却隔不开客人与妓女饮酒调笑之声,
二人來到鸨娘指的那个雅座,见桌上摆满酒宴,桌边坐在四个人,王旁一眼就认出了籍辣庆,想不到化名贾庆的籍辣庆先站起來说道:“王爷,这么快咱们就见面了啊。”
这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贾庆此时脸上是笑,心里恨不得将王旁碎尸万段,高智升怒道:“贾庆,你受我皇之托,又拿着我大理的俸禄,不为我皇做事竟然來此风流快活。”
“呵呵,敢情高国相也來了啊,那今天人可是真的齐了,王爷,现在我们是客人,不管之前你我有什么渊源,你这镇南王也应该好好招呼客人一下吧。”贾庆冷笑着,似乎完全沒把高智升放在眼里,
王旁哼了一声,脸上却也带着笑容:“当然,如今你既然不是西夏叛贼,而是來自大理的贵客,我当然会以礼相待,但不知道几位中哪一位因为什么事这么急着找王某呢。”
忽听“咚”的一声,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的声音,刚刚王旁和高智升走到这桌前的时候,高智升的注意力全在贾庆身上,听到这声音回头一看,一个身穿绸衫的人正坐在那,放下手中酒杯看着王旁和高智升,这人身材高大,脸上连鬓的络腮胡须几乎挡住了三分之一的脸,两只眼睛冒着凶狠的光盯着高智升,
“王爷这叛贼一词我杨某可是十分不喜欢。”他的眼睛和高智升对视着,口中冷冷的说道,
“杨义贞。”高智升喝道:“今天你休想逃走。”说着就要动手,却被王旁一把按住,
“哈哈哈。”杨义贞也不起身,肆无忌惮的笑道:“今天我走不走,高智升你说了不算,既然你來了今天也不是解决你我问題的时候,不如坐下來咱们好好的谈一谈。”
高智升转向贾庆冷冷说道:“好个大胆贾庆,你竟敢私通叛贼。”
贾庆看看高智升,一副无赖表情:“谁是叛贼,国相您这话可不对,如果我不是西夏叛贼,怎么会去大理,但我去大理未必我就是大理叛贼 ,就好像这位杨兄,虽说是大理叛贼,但现在他在邕州,可不是大宋的叛贼,您说我私通,我可沒有,我只是偶然结实了这位仁兄,今天碰巧在这里见面,刚好他说他要见见镇南王,我也是思念故友,所有才在此相遇啊。”
王旁一直冷眼看着每个人,这贾庆虽然长相还是那么讨厌,但现在的贾庆不同当年纨绔子弟,他令人厌恶的同时也多了些圆滑和奸险,而这杨义贞就是高智升一直在找的叛贼,看來今天的事真的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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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能否化干戈
酒席之上气氛十分紧张,在座的这几个人都是素有旧怨,而且杨义贞手上可能还有一个对王旁來说十分重要的人,王旁快速的分析着眼前的形势,看得出在他沒來之前,这个杨义贞是今天的主角,他坐在正中,左边是一个道士,道士的旁边便是贾庆;而杨义贞的右边坐着一个青了一只眼,正努力睁眼试图狠巴巴瞪着自己的人,不用说这人就是白天王旁在街上胖揍的那个,而且听蔡京的禀报此人是从吐蕃而來,
在这桌的左右还有两桌,每桌上都是五六个人,虽然也叫來女子陪酒,但此刻却安静的不是时候,自己和高智升虽然功夫不差,但如果真动起手,自己这边未必能够占的上便宜,更何况他今天來也不是打算动手的,王页啊王页,就连杨义贞也以为今天无意中拿下的这人,会是个王爷之类的,他们却不曾想到,王页两个字横着写则是个“顼”字,这也是王旁最怕的事,赵顼,这小子又在搞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匆匆的走到杨义贞身边,低于了两句,杨义贞听完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他的脸上带着笑容,笑容中有一丝不屑:“王爷果然守信啊,沒带兵卒,不禁城门,看來王爷的确是胆识过人,哈哈哈。”
“福生无量天尊,既然大伙能做到一起,我看也是机缘所至,不如抛开旧怨,大家坐下來谈谈,依贫道之见说不定对在座各位都会有好机会呢。”玄青开了口,这里只有他既不想得罪王旁,也不想惹怒高智升,更不希望杨义贞惹出篓子,
高智升真觉得沒什么可谈,这种场合实在是太让人费解,自己怎么会跟叛贼坐在一起,而且还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但今天是陪着王旁,而且他想知道,这杨义贞到底要做什么,所以他强压着心里的怒火,一转脸不看在座的人而是朝楼廊下看去,楼下散座上的客人,有几个正警觉的朝楼上看着,高智升心里暗自着急,看來杨义贞这次埋伏了不少人,王旁怎么这么傻,说不让带侍卫來他就真的不带呢,
王旁倒是很淡定,毕竟现在是在邕州,而且既然杨义贞要和自己谈条件,想必他是有所图,不如先听听他要干什么,至于贾庆和那个吐蕃人,王旁还真沒把他们放心上,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放在桌上:“这封信是杨兄派人送的,不知道杨兄要多少银子才肯放人。”
“银子,哈哈哈,我杨义贞可不是缺银子的人,不过王爷能亲自來,可见此人的确对王爷很重要,本來呢我只想和王爷谈笔生意,但既然这个人对王爷这么重要,那……”杨义贞说着顿了顿,看了看高智升:“这位高国相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他送上门來了,王爷只要让我带走这个人,明日你就可以见到你兄弟了。”
这可是够歹毒的,大理国相來到邕州庆贺王旁上任,王旁反而将他交给大理的叛贼,这要是传扬出去,不论是在朝廷还是在邕州,王旁还有何面目见人,高智升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虽然他相信王旁不会这么做,但杨义贞说的沒错,王旁能答应条件亲自前來,可见被杨义贞抓住的人对王旁是十分重要的,自己和王旁认识也不过这一个月,王旁会不会把自己交给杨义贞呢,
王旁并沒有回答杨义贞,他反而笑了起來:“哈哈,我今天來是听说了杨兄的大名,既然受杨兄的邀请索性來拜会一下,至于王页还是高智升,这两个人你抓走谁对我來说都是一样,不过话说回來了,刚刚那位道长所的很在理,今天既然坐在这里,沒必要谈什么旧怨,贾庆,还有这位乌眼青的公子,都是和本王有旧怨新愁,难不成杨兄还把我交给这两个人吗。”
在座的都看着王旁,尤其杨义贞,仔细琢磨着王旁话中的意图,只见王旁微微一笑:“杨兄和高兄之间的事,与在下一点关系都沒有,你要我拿他换人,这在简单不过,不过呢,高兄与你是你们大理的事,现在你们都是我座上客,该尽地主之谊的人是我,如果杨兄想这么带走高智升,似乎我也不会太高兴,这位道兄,你说是不是。”
这短短的片刻,王旁已经看明白这些人的意图,杨义贞未必真的是针对高智升,只不过是用高智升來试试自己的底线;贾庆则在是一边幸灾乐祸,那个吐蕃人似乎已经不太关心眼前的事了,他的目光已经被楼下歌妓吸引过去,而那个道士的神情十分复杂,王旁决定先从玄青的态度下手,
玄青见王旁看着自己,心里盘算着,如果想让商量的事真正能进行下去,现在绝对不能说僵了,他马上打着圆场说道:“是啊,是啊,杨贤侄,你与高国相之间的事,依贫道看不如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若是你们联手能齐心做事,还怕大事不成么。”
“什么。”杨义贞似乎有些怨气,但对这个道士他却不敢太反驳,
王旁听玄青口称贤侄,推断玄青与杨义贞的关系很近,看來这里穿针引线的正是这个道士,他马上说道:“沒错,杨兄,高国相是为大理尽忠,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早有听说过,可有句话你别忘了,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令尊起事失败,也不能全怪到国相身上,即便沒有高国相,也难保不会有李国相,王国相出來坏了令尊的大计,若是杨兄只把仇记在高国相身上,那只怕令尊九泉之下也会为杨兄目光狭隘而失望啊。”
“成则为王败则为寇,嘿嘿,说的好,我杨义贞现在就是草寇,如果按照王爷的说法,这事与高国相无关,我若记应该记到那段思廉头上,是不是呢。”杨义贞冷冷说道,
王旁点点头:“当然,你看贾庆多明事理,处心积虑这些年,恐怕沒少算计什么时候能有机会东山再起吧,,如今贾庆都能在此与我面对面而谈,你为何不能先放下高国相的事,以各位现在的身份,沒必要再斗什么心智,有什么事还是敞开了说吧。”王旁说罢,噗的打开折扇悠闲的煽着,一副悠然自得无所谓的样子,
“好,说的好。”杨义贞一拍桌子,他自从见王旁进來坐下,始终一副淡然从容,就已经从心里生出几分钦佩,又见王旁巧妙回避开高智升问題,这人果然不一般,现在他也不想跟王旁结仇,桌面上的这些人都是他想拉拢利用的,所以才摆了这么一桌,见王旁说话爽快,他不自觉的一拍桌子,这一拍左右两边雅座,以及楼下散座上的呼啦一下都站了起來,
王旁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笑道:“杨兄不够意思,我是应邀而來,还跟我摆十面埋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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