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时候他还不服,王旁冷冷一笑:“胡通判,我已经给了你面子了,让他临死说了几句话,來人,推出去斩了。”

    胡可一听直抖手,少说个示众有什么用,再想说话已经來不及了,大帐中的侍卫不容分说将曹田推了出去,就听帐外曹田喊着:“你们不能这样,王旁你会后悔的。”接着便再也听不到曹田的声音了,大帐之内一片沉寂,张平折克隽等人心里觉得太解气了,而镇戎的官员各个胆战心惊,这个王爷可真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曹田的人头被送进大帐,王旁命胡可回去料理这两人的后事,并安顿镇戎的工作,镇戎的官员出了大帐,这才感觉好像重新活了一次一样,赶忙都上马回去镇戎按部就班各做各的事,

    他们走后,大帐热闹起來,折克隽笑到:“痛快,这曹田就是活该,在咱王爷面前还想摆谱,王爷,以前您做事太思前想后了,以后就得这样!”

    王旁心说,我这是思前想后之后才这么做的,不这样一下以后做事就难了,“好了,曹田是自找,天色不早了,大家先休息去吧,折克隽,你去把萧大王请來。”

    众人退下大帐,不一会萧英來到大帐之中,王旁见萧英便问道:“萧大王,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现在咱们已经到了镇戎,我随时可以放你过去到西夏。”

    萧英说道:“明日我就启程,希望能尽快把镇南王的意思带到西夏,不过,如果西夏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我可不希望我大辽和镇南王伤了和气啊。”

    王旁听的出來,萧英说的是真心话,宋辽两国相安无事多年,都平静惯了,而且王旁与萧英,辛赞甚至他们的耶律洪基皇上私交也都不错,他调侃的说道:“我当然也不希望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件事上辽国沒什么好处,萧大王这么费力來回的奔走,倒是为了什么啊。”

    萧英说道:“不瞒你说,辽国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面子,泱泱大国哪能不照顾自己的臣国。”

    王旁狡黠的一笑:“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吧。”

    萧英看着王旁,假装惊讶的问道:“怎么,难道镇南王还知道其他原因吗。”

    “辽朝西南是西夏,西南本是辽朝很少顾及之地,因为西夏李谅祚虽然好武,但却不敢与辽国争锋,反而西南有了西夏,辽朝不用对付吐蕃,如果西夏这个忠心辽国的臣国沒了,那西南辽国薄弱环节恐怕沒那么太平了。”

    “哈哈哈,真是什么事也瞒不了王爷您啊,这西夏是很好的屏障,不过这屏障现在被镇南王这么一打,不少西夏难民纷纷逃往辽国,这些人到了我大辽能做什么,最后怕是要为了生存偷,抢,搞的辽国也不得安宁,而且现在大辽表面太平,但也有烦恼之事,阻卜部 (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境)首领之一塔里干起兵暴动,圣上也很伤脑筋,所以,皇上只好派我这个跟王爷有些交情的人來,调节大宋和西夏的纷争了。”萧英喝着茶,笑着说道,

    这个理由还是挺充分的,辽国受西夏之托中立调停此事也沒什么不对,但王旁总隐约觉得,辽国下这么大力气调这事里面多少有些问題,

    第二日,萧英上路赶往西夏,王旁则进镇戎视察胡可接手镇戎之事,一进镇戎王旁发现,镇戎这个地方虽是城墙高筑,府衙巍峨,但却让人感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镇戎街道十分萧条,一见有士兵走过,百姓都躲得远远的,用警觉的眼神看着众人,

    王旁命人张平穿便衣去了解一下镇戎的情况,张平回來禀报说,这地方本來就属人烟稀少,自从曹田上任,此地的兵卒很少调动,即便朝廷有调防的命令,也只是虚换编号,时间久了,这些吃官饷的都吃熟了,在当地也是吃拿卡要,老百姓惹不起大兵,很多人都迁走了,地也荒了不少,

    过了两天,胡可和孙哲交來所有镇戎官员的名单和任职总结,王旁叫上岳立对这些官员逐一审核,最后该提升的提升,该撤查的撤查,又命镇戎司户将镇戎的人口土地进行重新登记,接着王旁命胡可贴出告示,镇戎守备军裁员,凡是镇戎老弱残兵,愿意回乡的一次性发给养老金退役,愿意留在镇戎的分发田地自力更生,同时,仍在军中服役的重新整编整顿军纪,

    告示贴出來,镇戎的百姓拍手称快,原來那些骄横跋扈的镇戎的士兵,现在很多和他们一样是普通人了,再看这镇南王來到镇戎,整顿军纪解职了好多原來曹田的死党部下,百姓更是高兴,更让他们高兴的事,重新编户之后,大伙还都分到了土地,甚至就连镇戎衙门也开始有了微妙变化,衙门办事的官员对百姓客气多了,事情好办多了,镇戎的地税和商税也少多了,

    紧接着,镇戎各种新政贴满了城门前的公告栏里,百姓纷纷跑到公告栏去看,看不懂的就问识字的人写的什么,镇戎的街道上热闹起來,以往关张的店铺又重新开开了大门,还有人特意跑到衙门,想看看这位在城外就斩了曹田的镇南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胡可这几天忙的脚不着地,但脸色总是露着笑容,來镇戎这么长时间,忽然看到镇戎这么大变化,虽然他也明白,王旁胆子太大了,作为抵御西夏兵的监军,插手镇戎一个地方的执政,还斩了当地的知军这罪过可大了,一面是替王旁担心,一面是看着镇戎的变化高兴,

    在镇戎这么停留,一呆就是三五天,愁坏了镇戎城外想回西夏的漫常,他什么时候能回送皇上和父亲的遗体回西夏呢,而此时,萧英也赶到了兴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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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所欠十倍还

    去朝廷报告军情的走马承受(走马承受:各地向朝廷汇报军情的官员)张平,兴冲冲的赶回戎镇,这次虽然沒得到太多朝廷的封赏,但皇上说了,等战事了解会给大家论功行赏,这总算对曹田能有个交代,

    走到镇戎城外,张成就看到官道两旁驻扎的宋朝的大军,他知道,这些正是王旁带的队伍,想到王旁被曹田弹劾,张成趾高气昂的骑着马顺着官道进了城,城门口守城的卫兵见张成身着官服,走上前去将张成和他的随从拦住:“这位官爷,您进城可有官文。”

    张成觉得奇怪,自己不过才走了十多天,怎么守城的士兵竟然都不认识自己了,他本來是曹田的亲信,平时仗着能出入京城更是傲气实足,无端被士兵拦住不免有些生气,“闪开,本官你也不认识吗。”

    那士兵早认出他是走马承受张成了,不过,守城士兵都知道,镇南王有命令,只要张成进城就绑了來见,士兵听张成这么一说,立刻拽住张成马的缰说道:“您是谁我还真不认识,不过府衙有命,镇戎是前沿重地,进入镇戎的人须有官文或者是凭证,你这穿着公服,如果是公事进镇戎,那就请官爷凭证,我也好赶快去府衙通报一声。”

    “他娘的,本官就是镇戎的官员,进镇戎还要你通报,滚开。”张成十分恼火,挥起鞭子朝那么士兵抽去,啪的一声,那士兵脸色就是一道血痕,眼下曹田已经让王旁斩了,曹田旧部也都遣散的差不多了,以前仗势骄横的人都下了台,一些士兵经常被曹田等人克扣军饷,他们早就对曹田和张成等人恨之入骨了,士兵无端挨了鞭子,也是恼火,想到有王爷的命令,七八个士兵都围拢了过來,

    士兵之中,不知道谁说了句:“把他拉下马,绑起來给府衙送去。”

    张成还不知道,自己离开镇戎这段时间,镇戎发生了很大变化,他怒道:“我看谁敢,,小心曹知军拿你们试问。”

    他不说这句还好,说了更坏了,士兵围住他哄笑起來:“那你就找曹知军说理去吧。”,众人将张成拽下马悃结实了扔在马背上,两个士兵一个牵着马,一个在后面跟着朝府衙走去,

    镇戎的大街上,围拢着看热闹的人越來越多,百姓朝着张成指指点点:“你们快看,那不是张成吗。”

    “可不是嘛,嘿,我看他比曹田下场好不了多少,该,这家伙平时仗势欺人,这下有他好瞧得。”

    张成趴在马背上,似乎也感觉出來哪不对劲,平时镇戎街上哪有这么多人,就算在街上抢点东西,哪怕是伤了人都沒那么多人看,老百姓见了他们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怎么今天都出來了,

    街上还有小孩,跟在马后面拍着手,唱着不知道谁编的小曲:“镇南王向西,赶走西夏敌,惩治霸王官,军令不可欺。”

    听着这些只言片语,张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些百姓都要疯啊,谁给他们那么大的胆子,难道是王旁,他越听心理越慎的慌,感觉自己就像被游街一样,从城门到府衙的路怎么这么长呢,

    镇戎府衙大堂之中,王旁正在和胡可、孙哲以及镇戎各司长吏商议公事,胡可面带喜色的说道:“王爷安排的事宜,各司长吏已经照办,虽然短短几日但收效很大,如今军纪整肃,老弱残兵也有了安置;不仅如此,司户也做好了户口田产的登基,百姓心理踏实了,现在就等到开春之时,大家春种秋收,相信用不了多久,镇戎也会人户兴旺了。”

    王旁说道:“这只是第一步,镇戎毕竟边陲重地,沒有知军肯定是不行的,还有,我看镇戎的百姓也够穷的,你们想过沒有,田是分下去了,可百姓如果连买种子的钱都沒有,开春了拿什么种地,还有,这次镇戎整肃军纪,又进行裁军,兵力不足怎么办。”

    “这个……”胡可朝左右坐着的官吏看了看,众人也都一样的茫然:“王爷,您打算在镇戎呆多久啊,万一您走了,这些事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他面带难色的说道,

    王旁想了想:“估计也待不了多久,京城和邕州都有事等着我做,镇戎知军的事我已经上奏朝廷,会有合适的人选來担任的,如果一时半会儿知军到任不了,那我走之前会将王韶调回镇戎,至于百姓春种开发的银两,我建议你们参考青苗法”

    “何谓青苗法。”胡可等人问道,

    王旁可是有备而來,他知道,历史上的青苗法是政府实施的农业信贷政策, 父亲王安石青苗法上的失败有两个原因,一是地方上擅自加利,二是摊派性的强贷则变质为异种税负,所以,对于实施的人员的培训和规范是至关重要的,

    “青苗法,就是在每年夏秋两收之前,官府借贷闲钱或者粮食,用來补助农户耕作,但是,我可要强调一点,信贷基础必然是自愿的,不可以强行摊派,还有,有可能我会将银行的分号也开到秦凤璐,那时候农民借贷可以选择向官府借贷,也可以选择向银行借贷,所以官府的利息多少有沒有公信力,到时候可就一目了然啊。”

    胡可赞叹到:“王爷好办法啊,我听说王爷在邕州治理十分出色,您快说说,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也能让镇戎快些富裕起來。”

    王旁的心里恨不得实施这些新法的地方越多,成效越显著越好,他将目光投向折克隽,暗想自己以后大部分时间恐怕要在京城,镇戎是自己选择第二个试点,他要走周边包围中心的办法,就必须在每一处试点安插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镇戎这次自己是越俎代庖了,而且下马威杀的不错,但是如果不巩固成功,那可能功亏一篑,折克隽跟随自己多年,又是武将,镇戎知军的职位对他來说再合适不过,

    想到这,王旁微微一笑:“折将军,你一直跟在本王左右,邕州的各项法制,你可能说上來些吗。”

    “当然。”折克隽高声说道:“除了青苗法,王爷还有免疫法,农田水利法,另外针对驻兵防御问題还有相应的保甲法。”

    王旁满意的点点头,折克隽看着很粗狂的一个大汉,实际要比韩德容,瓦壮要细心的多,胡可忙问道:“那请折将军详细说來,让我们也听一听。”

    折克隽脸一红,在王旁面前他怎么敢卖弄这些,他嘿嘿一笑说道:“我跟随王爷多年,这些是熟悉的,但都是看着王爷的命令,下面的人去执行……”

    王旁拦住了他的话:“折将军太谦虚了,这些制度的文本我倒是有,回头给你一份,有机会你慢慢讲给胡通判。”

    折克隽和胡可等人都琢磨着王旁话中的意思,一名侍卫进來禀报:“启禀王爷,守城士兵押着一个自称镇戎走马承受之职的官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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