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來一份。”
“这边,也要。”
听见云摘的名字,不少桌子的客人站起來招呼着,小童跑跑颠颠的來回送,客人掏出几个铜钱放在桌上,小童放下云摘又向其他桌子跑去,沒到一期云摘出來的时候,是报童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再也沒有一份邸报能像云摘卖的这么好,
这可要感谢大宋的风气,人人读书人人吟诗作对,就连小报童都能吟诵对唱上几首,再有就是,这云摘上面刊登的都是如今大家的作品,不但如此,云摘上比其他邸报更多的消息,还有对消息评论 ,
來酒楼茶馆的不管是文人士大夫,还是平明百姓,多爱聊诗词,或是议论朝中之事,甚至什么西夏,辽国,凡是有新鲜事,都是人们议论不绝的话題,
沒多大功夫,报童就收工了,“多谢崔掌柜,我先走了。”路过柜台的时候,小童和崔喜客气道,
“等等。”崔喜喊住他,又叫來伙计,拿了一些包子馒头塞给书童,“带着吧。”小童谢过了崔喜抱着吃的出了锦绣楼,
看着小童瘦小的背影,崔喜叹息的摇了摇头,
“小崔掌柜,好心肠啊。”最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上的食客看着说道,
“可怜啊,你看那些孩子,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这心肠好,也沒王爷心肠好,咱们只能是管人温饱,救不了人的命啊。”
“你们王爷可真是威风,谁能想到咱们镇南王竟然为个小女孩出庭,还帮她留下一条命啊,。”
“可说呢,我们王爷可是了不起,最大的优点,就是王爷别管人家多大能耐,可是心地善良,这可是沒话说,您想今天就看到结果,那也太着急了”崔喜撇着嘴挑着大拇指赞者,
“当年你们老掌柜可是沒跟错人,对了,听说这酒楼王爷已经送给老掌柜了。”
“是啊,我叔把这酒楼交给我,自己养老落清闲去了,人家王爷不但送给我叔这酒楼的股份,而且每个月还给我叔叔养老金,啧啧。”
“看你羡慕的那样子,这酒楼如今还不都是你的。”
“话是这么说,可咱沒赶上好时候啊,别说给我这酒楼,就是什么都不给我,现在让我跟着王爷做事,在府上当个家丁我都干。”
邻桌的人也有几位也是熟客,听崔喜这么说哄笑起來:“你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放着自己有这么大酒楼,还在这说便宜话。”
“嘿嘿。”崔喜憨笑了两声,也不否认,“你们哪知道啊,王府的家丁都有书念,而且有先生教课,王爷还鼓励府上人参加科考,你们知道给他们请的先生是谁吗。”他接过小二递过來的酒壶,正好送到问话的这桌,随手给桌上的三四个客人满上酒,
“谁啊。”桌上的食客问道,
崔喜压低了声音说道:“翰林学士……欧阳修。”
“哇。”几个人忍不住长大了嘴,“这可真是了不得,欧阳翰林做过好几任的主考,这下王府还不得出一大批进士。”
“这位掌柜,我有事请教。”
崔喜感觉有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他回过头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四岁,看上去不像是京城的人士,“这位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哦,我刚你们在议论说今天在开封府帮人申冤的那个王爷,是不是叫王旁啊。”
“嘿,您算问着了,要是外人怎么知道王爷的名讳呢,不过我们这酒楼当年正是王爷的资产,所以小的还是知道些。”
崔喜从小跟着崔福在这酒楼,自然见得人多了,能说出王旁名字的肯定和王旁认识,再看这人,仪表举止十分不凡,自然他不敢怠慢,
“我就觉得是他。”中年人自言自语的说道,随后又问道:“那我跟掌柜再打听一下,王府怎么走。”
“您是从远路來的吧,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向西,走几条大街,过了梁门就能看到王府的高楼。”
“多谢了。”中年人谢过了崔喜,回到自己吃饭的桌上,崔喜看到桌上还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那人叫了伙计结了饭钱,三人出了锦绣楼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向西边走去,
“崔掌柜应该专门挂个牌子,上面写着给王府指路,你看王爷今天帮人赢了这官司,以后找王爷的人更多了。”刚刚聊天的几个熟客说笑着,
“你们不知道,投奔王府,找王爷的人办事可多了,可咱王爷可不是谁的事都给办,也有不少碰钉子的,而且王爷想帮的就算是你平民百姓,王爷也会出头,不想帮的,就算你是朝廷官员去了也会碰个鼻青脸肿。”崔喜说着,听着别的桌喊结账,忙转身去柜台张罗,
饭桌上的几个吃饭的人,一边喝着酒吃着菜一遍说笑着:“你们听说沒?前两天有个不得志的官员去找王爷,结果那才叫撞得鼻青脸肿呢,王府上新鲜玩意儿多啊,踩个木板都能撞柱子上。”
哄的一声,一桌人知道这事儿的都笑起來,隔着两章桌子上也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听到这话头低的深深的,恨不得扎饭碗里,
“呵呵,吕兄,你再低头干脆就到桌子底下带着吧。”
吕惠卿怨毒的看了说话的人一眼,这个人叫李教,是吕惠卿的同门学弟,“你还说,去哪吃饭不好,非让我到这里來。”
“來來來,喝酒,这里人也不认识你我,你怕什么。”
吕惠卿叹了口气:“你啊,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为兄我吗,我又不像你,有个好哥哥。”
李教不屑的说道:“得了吧,我那哥哥可帮不上我,咱们可是同病相怜啊,要不然,就凭着他那连襟,咱还弄个三四品的官儿当当。”
两个人叹口气,似乎都觉得官运不佳怀才不遇,
“还想看看这阿云案的结果,这云摘上也沒登啊。”旁边桌的客人放下云摘对來回忙碌的崔喜说道,
“哪这么快,就算今天判了结果,这云摘连发文待校对,也得好几天呢。”崔喜笑着回答,
“要说也是,这期也沒什么大事,我看最有意思就是这朝廷要成立发改司的事了,而且还要公开竞选提拔发改司的人,我就琢磨这是不是要跟比武场式的要比试策对什么的,你们看,只要得中得进士的都能参加。”
听着旁边桌的议论,李教对吕惠卿说道:“吕兄,我看你也是多余,还去王旁那里做什么,直接去王参政那边部就是了。”
“你以为我沒去啊,那天报名的时候,你不知道那里有多少人,而且,今年又有这么多举子参加科考,这好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咱们虽然也是进士,可怎么比的上如今的这些后生,嗳,你就知道问我,你去沒去啊。”
李教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我怎么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哥那连襟,最反对的就是这些新政,连我哥哥都警告我,不要参加这些事。”
“不参加不行啊,,你沒看出來,如今的皇上有多偏向王旁和他父亲,这新政我估计也是圣上的意思,乱世出豪杰,时势造英雄,咱们现在只能投其所好。”吕惠卿特意将投其所好四个字说的重一些,
“你都投到了柱子上了,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有志者事竟成,王旁太年轻,难成大事,而且,你沒听说,这革新的事早在仁宗先皇的时候,王安石就上万言书提出來了,王旁,哼,他还不是帮着他爹做事。”
“这么说你是还有办法。”
“当然。”吕惠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放在桌上,李教伸手去拿,吕惠卿啪的打在他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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