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长相相近年岁相差两三岁的年轻人站起身了:“表叔,我们去制止他们。”
店伙计一转身连忙作揖拱手:“几位,几位……消消气,咱们这是小本生意,可惹不得大人物,别看这几个人年轻,各个都是有背景的。”
“哼。”桌上一个穿白衣的青年将酒杯放在桌上,不屑的说道:“京城里面有背景的人多了,我看你这酒楼也算京城数一数二的,能在这里吃饭难道还有制止不了他们的吗。”
“几位从远途而來吧,您还真说对了,咱这会先楼來的达官贵人可是不少,您瞅咱这牌匾,这要是掉下來,砸到十个人那准有九个非富即贵,当然,您几位也是贵人,咱啊少惹事为妙,为一个歌妓实在不值得。”
“正叔,伯淳,你们两个坐下吧,眼下咱们刚來京城,先看看再说。”
张载说的正叔,伯淳正是他的表侄:程颐和程颢,
“多谢小二提醒,这些少年都是什么人啊。”张载问道,
伙计的看这桌人文文气气的,这个老者也是须发洁白,虽然穿着十分朴素,但也看出來有几分气度,他忙说道:“那几位,除了郡王就是国舅,那个瘦高个儿是宰相的公子,长得比较白净中等身材的郡王,那个胖子大脑袋那个,那个可厉害了,他姐姐是新宠贵妃;比较壮士的那个,他义父是镇南王。”
“是王旁的义子。”
“王爷的名讳我们哪敢说,应该是啊。”
“哎,我记得除了那些随从,他们桌上还有一个人。”穿白衣的青年问道,
伙计想了想:“那个啊,那是咱们京城第一才子苏轼的书童,这小子蹴鞠十分出名,现在还在郡王府里蹴鞠,说是要替郡王参加朝廷举办的蹴鞠比赛呢,唉,几位,我这话也说多了,在京城做生意不好干,今天又是科举考试,又是要组织个新衙门,叫什么发改司,最近來京城的人可多了,谁知道哪个将來就是飞黄腾达,咱还是少管吧。””小二,上酒。”邻桌的客人高声招呼着,小二答应声“來了”转身忙去了,
王旁的义子,苏轼的书童,白衣青年心头一动,原來以为苏轼多么清高的一人,原來也是任由手下人胡作非为,
程颢这会转头朝白衣青年问道:“李定贤弟,今天难道能坐在一起,我表叔知道你是王公的学生,所以特意相邀,不知道贤弟对王公的革新之政有什么看法啊。”
李定忙说道:“看法不敢当,在临川的时候幸得先生指点一二,倒是觉得新法事件好事。”
程颢和程颐都看着张载,张载沉吟片刻说道:“御史中丞吕公著(晦叔)向圣上推举我,皇上前日召见于我。”
“皇上怎么说。”几个年轻人问道,
旁边桌的有人朝他们桌看了一眼,但随即吃吃喝喝,
被皇上召见的人,会在酒楼吃饭饮酒,其实倒也不奇怪,不在京城不知道官小,连郡王等人都可能出现在酒楼,大臣便衣出行也是很正常的事,或者就像他们几个,本身都是外省的官员,而且还都做的不大,基本属于县令或者少高点的,这就好像在现代京城里面的某个饭店里,坐着某乡某县的乡长县长,即使是刚刚见过某位大人物,出來吃饭也不足为奇,
“咳咳。”张载似乎也意识到刚才他们问的声音高了,他咳了两声压低声音说道:“皇上问我治国为政的方法,我回答:皆以渐复三代(即夏、商、周)为对,皇上听了非常满意。”
李定问道:“那皇上怎么安排横渠先生。”
张载说道:“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你先到二府(中书省枢密院)作些事,不过我认为刚调入京都,对朝廷王安石变法了解甚少,请求等一段时间再作计议,所以皇上任命我为崇文院校书。”
“太好了,咱们今天好好为表叔庆祝一下。”程颐举起杯说道,他这一招呼李定,程颢也都举起酒杯,谈笑之间似乎已经忘记刚刚发生的事,
二楼的阁中传來一阵阵惊呼声,以及比惊呼声更高的哄笑声,朱子真正将手摸在姑娘胸前的两只玉兔上,姑娘这会又羞又脑,朱子真狠狠的捏了一把:“叫你不给大爷好脸色。”接着他一弹跳了起來,似乎捡到了宝贝一样淫笑着说道:“嘿嘿,又软又舒服哦。”
姑娘护着胸口想躲,朱子真对高公纪说道:“我教训完她了,该你了。”
童贯站起身來朝门外走,这场面他实在是难堪,自己虽然也是十六七岁,但比起这几位公子,自己还是处男之身,眼前**的场面看的他脸红心跳,自己当然也想摸一摸,但看见那个姑娘脸涨的通红泪珠滚滚,又有些不忍心,
高俅从身后喊着他:“嘿,你去哪,不会这么胆小不敢玩了吧,。”
“解手,不行啊。”童贯闷声回答到,接着走出阁间,
酒楼里面混着酒味菜味,这空气也不大新鲜,但似乎比刚才阁间里面要好上很多,童贯喘了口大气,心情似乎平复许多,心想先去趟茅厕把这阵混过去再找个理由赶紧回王府吧,
等他从茅厕回來,刚刚走到阁门前,忽然阁门一开,那个姑娘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从阁门中跑了出來,阁门两边站着几个少年的随从,房间里传來的纵情的大笑,还沒等童贯反映过來,姑娘一纵身从楼上跳了下來,看出來姑娘是执意寻思的,她竟是倒栽葱一样大头朝下翻过楼栏,随后砰的一声姑娘一头撞在地上血溅当场,
一阵死一样的沉静,忽然楼下的客人反映过來,“出人命了。”
童贯虽然在沙场上见过死人见多了,但一个妙龄少女竟如此死在自己眼前,这实在太让他震惊了,他楼栏向下看去,忽然发现楼下人都抬头看着他的方向,吵杂声中他已经听不清楚人们在说什么,只好像无数的手指朝自己指着,童贯一转身进了阁儿,关上门靠着门上看着房中的几个人,
朱子真,高公纪若无其事的笑着:“道夫,看你吓那样子,不就是一个歌妓吗。”
“她好像摔死了,你们竟然跟沒事人一样。”童贯有些恼火,吵他们吼道,
“你看你,怕什么。”
“不和你们玩了。”童贯这次真的火大了,他一转身再次开门刚要走,掌柜的和伙计拦着门口,作着揖说道:“几位小爷,这下麻烦了,真出人命了。”
看见童贯想走,楼下有人喊道:“这小子跟他们一伙的,不能让他走。”说着话,伙计们一拥而上,虽然不敢上手,但将童贯围在当中,
童贯这会儿也有点懵了,他实在不想跟房间里那几个人混到一起,尤其自己根本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想也知道,姑娘受了**决心一死,对于朱子真和高公纪來说,真还真不算个事,有这两个人撑着,高俅更不害怕,
沒过多一会,开封府的公差來了,小哥几个不想到开封府去也不行,高公纪和朱子真见事情真闹大了,虽然觉得麻烦可也不觉得害怕,打发随从回府报信,说不定一会府上就会送來银两到开封府,再说,就算是开封府,也不能押着郡王不放,几个人大摇大摆跟着衙役后面出了酒楼,童贯稍稍落后些,他越想越别扭,这可怎么通知王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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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歌妓也是人
会仙楼出了人命案,几个少年和个别好事还有会仙楼的掌柜被带到开封府录口供,事情的过程很简单,少年调戏歌妓,歌妓受辱蒙羞寻死从楼上跳下來,
会先楼虽然是三层楼,但这种三层的建筑,往往是建二层砖石台基,再在上层台基上立永定柱做平坐,平坐以上再建楼,所以虽是三层却非常之高,更何况这位歌妓是奔着寻死來的,大头朝下闭眼直挺挺的一头栽下去,
这案子刚送到开封府,就惊动了开封府的最高长官,开封府府尹,参知政事李参,事情放在开封府不算答案,案子清晰明了,可被带來的几个人的身份,却让事情变得不一般,
几个少年被分别留在开封府大堂后一座院子中,与其说是关押,不如说是软禁,
这事如果沒有苦主,李参倒也好办:让各府将人领回,各自掏些银两将姑娘葬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过去了,
案子问得差不多了,笔录口供也都做好了,几个少年倒是口径一致说那姑娘唱完曲儿就出门了,出门跳了楼跟他们无关,会先楼的掌柜一肚子委屈,好好的生意肯定会因为这事受影响,明知道肯定是姑娘受了少年们的轻薄,但也不敢直说,只说大概姑娘心里有事,本來好好的,为什么跳楼自己也不知道,
这里唯独话最少的是童贯,他是亲眼看到姑娘受辱,自己想回避这事才离开的阁间,想不到回來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一幕,问到他的时候,童贯头一低说道:“上了楼我就去解手了,其他的事我都不知道。”
李参听到这,心里也明白几分,童贯他是认得也相对这几个少年來说是最熟悉的,平时李参和王旁多有往來,对童贯的事听过,又见童贯虽然多少有些莽撞,但想必其他几位身上似乎还有几分正气,童贯沒和少年们说的一样,但也沒挑明真相,李参顿时觉得这事恐怕沒掌柜的和少年们说的那么简单,
为官之道最重要的是明哲保身,李参虽然也算是正直的人,但这几个少年的身份实在是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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