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参将昨晚的事的來龙去脉说了一遍,赵顼听过说道:“这几个人年少无知,而且有的又有爵位在身,恐怕开封府押着也不合时宜,王爷,韩相,你们觉得呢。”
韩琦一个劲的点头,王旁却不语,
李参说道:“圣上,开封府也不想押着,请圣上下旨移交大理寺或者刑部吧。”
“嗳~,官家的意思是,沒什么大事,就放人就是了。”
“我何尝不想啊,只不过吕御史昨夜到访开封府,我若是连这么小的案子都判不公,怕是吕御史便有事做了,而且皇上您还不知道吧,开封府门外跪着不少苦主,而且告示都贴到开封府门外,这早朝的功夫,恐怕全京城都已经传遍了。”
“有这事,为何不早说,。”赵顼一愣,
“朝廷上参议的都是朝廷的大事,这一个歌妓寻死之时,怎可在朝廷上奏议。”李参一堆理由等着呢,
王旁心里明白,这是有人想把事闹大,李参不压着自然有他的道理,有些事就是如此,如果这时候李参就压着,或者制止恐怕舆论会更大,与其让百姓们瞎猜,还不如把事情挑明了,是非也就自然有了公论,
“这,这,要不就移交大理寺。”赵顼也沒了主意,
韩琦偷偷的喘了一口长气,自从昨天晚上知道韩士进去了开封府,他就派人打听,具体经过他也都知道了,甚至也知道了和儿子在一起的是谁,
听到皇上这么说,韩琦忙拦到:“圣上,这本事小事一件,一旦移交大理寺性质就不一样了,况且,这些不过是些少年。”
赵顼转头看着王旁:“王兄,那个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是不是可以帮他们免些罪责,。”
王旁微微一笑:“圣上,那自尽的女子也是未成年,侵害未成年是要严罚的。”
韩琦这会儿可不高兴了:“王爷,你怎么这么说呢,这里也有你的义子啊。”
王旁轻轻叹口气:“圣上,我昨晚就知道这件事了,惯子如害子啊,我自叹平日疏于管教,不管怎么说,咱们是执法者,法不能因人而已,这事儿,还是请开封府來明断吧。”
这半天,王旁终于想明白了,他才不会轻易的牺牲童贯呢,可如果自己这时候不做正了,恐怕有人便会更加小題大做,尤其是眼下即将推行新法的关键,搞不好前面建立起來的威信也就前功尽弃了,更何况,不管是皇上还是宰相更有他王旁,涉及到的人无非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童贯在这件事里责任是最轻的,不是有人作证当时童贯不在房间吗,所以他反而镇定了下來,
赵顼的眉头这半天就沒展开,暂时不见朱妃还好,总不能躲着皇太后啊,这事和给赵颢提亲不同,那事情有其他解决的办法,这个要求放了高公纪和朱子真的事,如何有其他解决的办法,
李参说道:“王爷说的对,按照我大宋律例性侵未成年人,即使对方同意也按强奸论处,强奸未遂也要刺配五百里,如果造成**损伤,则处死刑,另外,按大宋的法律规定,妇女被**时奋起反抗、杀死施暴者,是免罪的。”
听到这赵顼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王旁这才明白,怎么赵顼对这件事这么关心,就连太后也惊动了,更别说韩琦此时的惶惶不安,
李参接着说道:“此案的问題在于,几个少年有侵犯死者的企图,有酒楼食客可以作证,就在他们旁边的阁儿中,有人听到女子的呼救,更有隐情乃是仵作验尸之时,发现死者身上有淤青若干处,以及鞭挞的痕迹……圣上,很显然,此案乃是少年欲行不轨,从而逼死人命。”
赵顼听着头都大了,这祸惹的可够大的,
“唉,孽障。”韩琦气愤的骂道,
王旁看着李参问道:“李参政说了半天,我似乎明白了,这几名少年可是死刑的罪啊。”
李参听了点点头:“光天化日之下逼死民女……”
韩琦猛的站起身來说道:“非也,非也,那女子乃是一名歌妓,怎么能算民女呢,调戏歌妓总要比调戏民女罪责轻吧,再说了,保不齐是这女子**了我等的子弟,李参政你可要秉公办理啊。”
王旁哼哼冷笑了两声:“韩相,犯事儿的有你的儿子,也有我的义子,护子之心也是正常,但总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本末倒置,你当老百姓都是傻子吗。”
韩琦气的翻着白眼,他两手一摊朝王旁说道:“王爷,你高风亮节,我韩琦也不是做不到,不过,凡是总要讲证据,若是沒有证据是孩子逼死的那女子,那就得放人。”
“别吵了。”赵顼这次是真烦了,
“官家过的生日也不消停,韩相,王兄,你们都是怎么教育子女的,,还有这些王孙贵胄,打着皇家的旗号为非作歹,李参政,你判,你爱怎么判怎么判,我不管了。”
谁都知道赵顼说的是气话,他王旁不帮自己,更气那几个惹事的人,皇上这么一说李参也沒主意了,他朝王旁眨了眨眼,王旁轻轻点点头,李参心想,看來王爷是有办法的,等一会离开垂拱殿我再问他,
------------
第九十六章 有人看热闹
谁都知道:自宋太祖重文抑武以來,朝野上下读书成风,讲真话成风,田锡、王禹偁、范仲淹、欧阳修、寇准,包拯等一大批直言敢谏之士,得到重用,从而使赵宋王朝出现了百年太平,
这太平之中自然少不了南衙的功劳,这里说的南衙不是别处,而是皇城之内御史台的办公所在,
与其他衙门不同,御史台的署衙门而是坐南向(面)北,由此可见说的好听这叫纠百官之偏,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与朝廷官员对立才是主要的职责,特别是御史谏官可以“风闻弹事”,也就是说御史谏官听到了某官某事,沒有实据,也可以弹劾,即使弹劾错了,也不追究责任,
可以说这是个让朝廷官员十分讨厌,但又不得不敬畏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百官迎奉御史脸色行事之风大长,可偏偏现在就有出來和御史台叫板的人,首先是王旁,其次是他爹王安石,
在朝廷上王旁沒少驳了御史们的面子,那都是过往的事,但在今天的朝堂上御史吕诲竟因为弹劾王安石被贬了官,这让本來想看看事情进展的吕公著不得不跳出來,他当然知道,这案子牵扯的人多,但他无疑是想将矛头指向王旁,皇上总不能拿自己人问罪,最后总要有个替罪羊的,韩琦是宰相,王旁只是有个爵位,再说了,皇家有事,你王旁不是专爱跳出來吗,这次你也跳出來一次,是让义子抗罪,还是你來犯包庇之过,总之你得选一样,
虽然皇上几乎是把自己撵出去一样的口气,让吕公著出了垂拱殿,但快走到御史台的府衙的时候,吕公著的胸脯又挺了起來,
走进府衙,三进的大院中正房是御史们办公的地方,吕诲正一脸丧气的收拾着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几个吏胥假装忙碌的出出进进,但又都不经意的好奇的看着吕诲,
御史中丞被贬官知道外地去了,那谁会是新的御史台的台长呢,(宋代御史台的长官是御史中丞,俗称“台长”,另置侍御史知杂事一人,作为御史台的副长官,御史台下属的监察官有: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若是以官卑者任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者,加“里行”,称殿中侍御史里行、监察御史里行,)放到现在來讲,御史台的台长相当于纪委书记,
吕公著之所又打起來精神也是因为这件事,想想如今御史台当中的人无论是默默无闻的谢温,还是号称铁面御史赵抃,论资历都不如自己,若是这次再因为直谏之事,能个更加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那这个御史台台长的位置可就是唾手可得了,
吏胥们见吕公著进來了,赶紧低头做事,吕公著走到吕诲面前,关切的问道:“献可(吕诲字献可),可有需要帮忙之处。”
“帮什么,咱们平时竟是弹劾别人,朝中上上下下得罪了不是人,若是皇上不袒护咱们,那只有自求多福喽。”他说着话,手中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收拾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竹编的小箱里,
他抱着小箱朝外走:“我要去吏部办交接之事,你也自己保重吧。”
吕公著微微一笑,他的手正摸着吕诲的书案,想着这书案以后可能就是自己坐在后面,心里正暗自得意,听到吕诲问他,他忙一脸严肃的说道:“献可你大可放心,过几日等圣上看明白王安石父子乃是投机之人,你自然也就回來了。”
吕诲走了沒几步,他又忽然站住转头问道:“晦叔(吕公著字晦叔),你今日又要弹劾谁啊,。”
“哪有什么弹劾,只不过看到一些事提请皇上重视罢了。”
吕诲见他似乎不太想说,便也不多问,抱着箱子迈步走出房门,不就是贬官嘛,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皇上信任王安石,自己撞枪口上而已,宋朝不杀士大夫,或者就像吕公著说的那样,找个地方忍一忍不久还会回來的,
吕公著嘴角挑起一丝微笑,皇上是决心变革,今天就算你吕诲弹劾了王安石,明天还会出來张安石,李安石,你吕诲算是倒霉,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就算弹劾也找点靠谱点的事,反正这次吕公著是盯住了这案子如何判了,
一名吏胥走了进來:“吕御史,外面有一姓李的官员求见。”
吕公著接过名帖,见上面写的是李定,吩咐了声带他來见,转身大模大样的坐在吕诲的书案后面,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13235
13236
13237
13238
13239
13240
13241
13242
13243
13244
13245
13246
13247
13248
13249
13250
13251
13252
13253
13254
13255
13256
13257
13258
13259
13260
13261
13262
13263
13264
13265
13266
13267
13268
13269
13270
13271
13272
13273
13274
13275
13276
13277
13278
13279
13280
13281
13282
13283
13284
13285
13286
13287
13288
13289
13290
13291
13292
13293
13294
13295
13296
13297
13298
13299
13300
13301
13302
13303
13304
13305
13306
13307
13308
13309
13310
13311
13312
13313
13314
13315
13316
13317
13318
13319
13320
13321
13322
13323
13324
13325
13326
13327
13328
13329
13330
13331
13332
13333
13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