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雨心里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所在这个峭壁,地形复杂且隐蔽,而且平时尽量晚间少有灯火,更何况这个地方根本不是能通往西夏的路,怎么忽然会有宋兵,
马胜见状嘀咕道:“坏了,这不是那批圈马的宋军吗。”
横山寨的人个个紧张起來,沙世岩问道:“大王,來的人不多,我们要不要准备动手,。”
高雨一摆手:“淡定。”
來的宋军只有二三十人,带头的正是马胜所说的那个宦官,这些人來到横山寨门前,有人便喊道:“总管,那马在那里。”接着马蹄扬着尘土逼近大寨,
宋军为首的一名官员一马当先來到寨前,一间坐在赛龙雀上的高雨,來人和高雨同时怔住了,
來的人有三十岁上下,长和黑但不脏兮兮的,而是俊美的黑,五官英俊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下颚留着长须,看样子这胡须留了不少年了,身材十分魁梧,阳刚之气十足,很难将他的相貌和头上至于宦官带的无翅的幞头联系到一起,高雨不禁震惊,这不是童贯还能是谁,虽然十多年了,但是五官相貌依稀有年少的影子,可是,童贯真的做了太监,可是他的胡须,他的喉结又如何解释,
高雨震惊之余,來的人也颇为震惊,一个酷似义父王旁的人坐在一匹夜玉照狮子上,恍然一下子回到自己年少时一样,
这人,正是童贯,
童贯怎么出现在这里,这要解释下宋朝的宦官机构,除了内省之外还有几个司,其中有一个司叫做管勾往來国信所,北宋时主要负责对辽国和西夏的外交事务,而如今的宋夏关系,这个司所早就形同虚设,几个月前童贯避祸來到这个司所,到了夏宋的边境,至于他的祸这次如果事发,那可是滔天的大祸,而他能否逢凶化吉,也就看能否忍过这一两个月,
可就在这时候,朝廷发兵修筑永乐城,同时童贯也接到回京的命令,准备启程的时候,偶遇离开马群的赛龙雀,
凡事都是这么巧,也的确这么巧,童贯可是十分细心,他仔细观察地形,辨别马的踪迹,终于让他发现了这个藏匿于深山峭壁之中的山寨,
看着眼前的高雨,童贯只剩下错愕和惊喜交加,他下意识的去捋自己胡须,忽然哎呦大叫一声,古人丧父才蓄须,童贯这胡须可是留了有些年了,他捋着胡子想起十多年,就算是义父在世也不应该是现在这副容貌,所以哎呦大叫一声随即问道:“对面何人,此处何地,。”
高雨一阵心疼,想到当年童贯对自己敬重,童贯的乖巧,以及自己对童贯的疼爱,如今义子就在面前,可是为了横山寨上上下下几百人,为了自己要做的事,他一咬牙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位将军是何人,此地是我的山寨。”
“你的山寨,难道你在此地拥兵,还是做山贼路匪。”童贯瞪着眼问道,
“将军误会了,我们只是盐商而已,听说宋夏要开战,所以选此地避一避战争,大王如果不相信,不如打山寨之中稍作。”高雨说的十分镇定,童贯将信将疑,
高雨索性下马,将童贯等人迎进山寨,童贯左顾右盼的看着,山寨倒是不算太大,而且巧的事高雨安排了四组共二百精壮去做秘密的任务,山寨中剩下的就是沙世岩这样的文质彬彬,或者一些上了年纪的盐帮长老,所以看上去似乎也沒有什么精壮的兵力,
童贯转了半圈沒见有什么异样,他站在寨中,打量着高雨和那匹马,
“这马是你的。”
“正是,哦,这马本是我从大理带來的,但是路上被人骗走,和我走失了,这事延州的朋友可以为我作证,想不到此地失而复得。”高雨笑着说道,笑的时候心里紧巴巴的难受,
童贯点点头,忽然叹气说道:“也许你能配上此马。”说完转身要走,
“将军,留步,还沒请教尊姓大名。”高雨忽然问道,
童贯侧头看了看高雨:“在下童贯,本來是管勾往來国信所管事,不过很快就要回京城,你这地方还是小心为妙,不要给自己惹事上身。”大概是高雨太像王旁了,童贯忽然有些无心伤害之意,说完他朝自己的队伍走去,刚走几步忽然站住脚步回头问道:“你是盐帮管事,你叫什么名字,刚刚我看你好像要出寨,你要去哪里。”
“在下高雨,正准备去永乐城去考察下行情。”高雨拱手说道,
“那好,上马,我送你进城。”童贯忽然大方的说道,这山寨多少可疑,自己又找不到证据,不过这么大的山寨也难成气候,而眼前这个人又如此像王旁,总之童贯越想越纠结,他说出这句话眼睛盯着看着高雨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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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童贯假太监
太监也算官,虽然品阶低一些,那童贯也算是个六七品的官员,作为一名官员,尤其是作为一名宦官,不娘们也沒那么阴气沉沉,反而有几分威武大气,这到让高雨有些欣慰,不过他还是很郁闷,或者说有些心疼,怎么童贯就做了太监了呢,
心疼加头疼也不能破坏高雨淡定笑容,他一拱手说道:“有劳。”随即翻身上马和童贯一起向山下走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沙世岩有些焦虑:“大王不会有事吧,。”
吴通宽慰道:“二当家放心,來的这个人我到是知道,他叫童贯,是宫中一个不太受皇上待见的内臣,不过为人仗义疏财在宫里结了不少的良缘,所以奉命得了个边境的闲差,此人在边境也有些人缘,怎么二大王不认识此人吗。”
沙世岩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來了,不是才來边境不久,你看这段时间我光忙着西夏梁王爷交代的事,竟然一直沒有拜会,可你数这宦官都是净身之人,怎么会生的如此威猛,而且还有胡须。”
吴通是盐帮内务使,虽然年纪也不过二十六七但西夏和宋朝的事他是样样精通,大到国策小道八卦,基本就沒他不知道的,听了沙世岩的问題,吴通笑了笑低声说道:“这个问題,您是想听官方版还是想听野史。”
“官方如何说。”
“官方说法:男子过二十岁以后净身,虽然净身但仍有胡须喉结等物,所以,太监有胡须不足为奇。”
沙世岩可是第一次听说,他半信半疑的睁大了眼睛: “这童贯是何人,因何都成年了仍要净身呢。”
吴通解释道:“这人不可小瞧,他是当年镇南王的义子,你瞧着吧,梁王爷想要冒充王旁之子,如果童贯在永乐城,从他这关就不好过。”
沙世岩听了愈发焦虑,他搓着手说道:“这可真是越來越麻烦了,对了,你说那野史又是什么。”
吴通摇摇头:“这个可不可外传,会惹來大祸的。”他说着伏在沙世岩耳边低声说道:“野史,那就要看蚕室(蚕室,本指养蚕的处所,后引用为受宫刑的牢狱)有沒与有人了,要是有人,又能瞒天过海,阉与不阉也沒区别的。”
“这样也行。”沙世岩不免更加惊讶,
“反正,关于这童贯是不是真太监传说不一,有的说他受了他义父的庇佑,所以宫刑难以行刑;还有的说他必须做太监,但是镇南王舍死不让皇上阉割他,刚好镇南王出事了,皇上念旧情就沒阉了他;再有就是说有位贵人娘娘暗中相助,给了个什么保阳的秘籍,行刑的时候缩阳至腹了,反正外面的说法五花八门,但是有一点就是,童贯只能做宦官,而宋朝宦官不能干政是太祖遗训。”
“你这么说,这童贯还有些本事,不如皇上怎么不杀了他还给他官做。”
“二当家,这你就不懂了,当年镇南王身边人,最后都为官了,皇上与其让他们记着镇南王的恩情,不如施恩让他们感念朝廷,还能将这些人拢在朝廷上,天天能管着看着,再说,王府这么多人,遇到政见不同,难免自己人和自己时间久了也生疏分歧了,这才是皇上的用意,至于童贯,少年时候就跟着镇南王征西,年少人中早有些名气,而且又何王旁感情深厚,越是这样反而越要看住了啊。”
沙世岩听了呵呵笑了笑,指着吴通说道:“我看啊,大王是还沒看到你的长处,等他回來,我要好好跟大王提一提。”
吴通摆摆手:“别,别,别,别看我跟二当家的你能滔滔不绝,我一看大王我还真有点怵,咱这位大王水太深,反正我是看不透,你就说刚才,瞧他那镇定劲,恍惚我还真觉得咱们就是做着正经盐帮的生意,怕打仗在这避难一般。”
两个人说着都笑了起來,赶紧回到寨中各自忙各自的事,而高雨和童贯本來是义父义子,现在并肩而行,干儿子比干爹看着还成熟,年纪还大几岁,这是什么世道,高雨越想越郁闷脸色也不由自主沉了下來,一行人顺着崎岖的山路下了山,已经将近晌午,上了大道沿路不少行人,都是出入永乐城的,路边偶尔能见凉亭茶社,坐着一些临时歇脚的路人,
童贯等人也勒着马放慢了步子,此时高雨与他并辔而行,童贯忍不住看了高雨看看马,离永乐城还有几里的路程,童贯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不远处一座凉亭:“咱们到那里去歇歇,喝点水也好,你这高公子也真是,在你山寨之中竟然连口水都不曾让过。”
士兵听了命令,上前驱散凉亭中的人,茶摊的摊主见识官爷也不敢多言,赶忙收着茶钱嘴里招呼着高雨等人:“几位官爷歇歇脚,喝点茶解解渴吧。”
高雨也不多推辞,下了马将缰绳递给身后跟上來的佐宁,随着童贯走进凉亭,
凉亭里一组石桌石凳,凉亭外到有几张桌椅,士兵们自觉地围着凉亭坐下,佐宁牵着马到一边的河边去饮,高雨和童贯面对面坐下,茶摊摊主忙碌着给他们的斟茶倒水,
两个人坐着高雨一堆问題,可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反而童贯问道:“这位公子,我看并非像你所说盐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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