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侠走近了进步,抬头看了一眼赵顼慌忙又低下了头,
果然是他,赵顼看了一眼王旁,王旁却好像沒事人似的:“皇上,这画画工精湛,人是最难画的,他画的栩栩如生,您不可看看吗。”
赵顼心想,你还让我看,当初你老子倒霉就倒霉他献画上了,说了声:呈上來,
两个太监走到郑侠面前,取了画卷在赵顼面前展开,画上画的是朝堂上的情景,文武列里两边,皇上正襟危坐,殿下一人手持笏板,皇上微微簇着眉头,文武神态各异,更多是种鄙夷的神情,而那手持奏折的人头偏着,正看着一名满脸正气的宰相,
画上的人物果然生动,仔细看却不是画宋朝皇上上殿,画上的画上冕服中,头戴十二旒冕,身穿玄衣纁裳,衣裳遍布十二种章纹(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藻、粉米、黼、黻),
这事唐代在唐代最常用且历代传承使用衮冕服,
“郑侠,你讲讲此图画得何意。”
“圣上,此画画的是唐朝皇上唐玄宗,殿下这上奏的人叫做李林甫,而他指着这个人便是世称“张曲江”的唐朝名相张九龄。”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哗然,王旁更是惊讶,他环视一下身边几位宰相副相:“哎呀,我可是不懂书画之人,不过我倒是知道,这画都有用意,你这是何意啊,。”
赵顼心中一阵冷笑:你要是说不知道,那才怪呢,可是他又怪不得王旁,谁都知道他父亲正是被郑侠的画搞下去的,他带郑侠來,这是要逆天吗,
郑侠心想已经这样了,索性说了吧,他一抬头看着赵顼娓娓道來:“李林甫本人了无文墨,出言粗鄙,闻者窃笑,故此他对文名素著,天下奉为文宗的宰相张九龄,更是千方百计加以排斥,
张九龄与中书侍郎严挺之相友善,挺之离异之妻嫁给蔚州刺史王元琰,王元琰遭人诬陷下狱问罪,挺之救释其身,李林甫奏禀玄宗,严挺之与前妻有私因而救释元琰的,玄宗怒贬挺之,张九龄为之辩解,
李林甫又奏张九龄党同其罪,玄宗于是罢张九龄宰相之职,以李林甫取代,他从而坐上宰相的第一把交椅,李林甫又荐边吏牛仙客为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察御史周子谅坦言牛仙客不是做宰相的材料,并指责李林甫引荐之私,玄宗予以杖杀,李林甫又将周子谅与已贬的张九龄拉在一起,称周子谅是张九龄同党,所言实为张九龄所指授,因而将张九龄再贬为荆州长史,
此后,李林甫独揽朝政大权,以首席宰相之权威,上蔽玄宗之视听,下塞臣民之言路。”
赵顼越听越不对劲,几位宰相和副相也都面面相觑,这郑侠以图暗示有人排挤宰相,郑侠说罢长叹一声:“想我当朝王安石相公,堪比唐代张九龄。”
赵顼一听就怒了:“大胆郑侠,当初是你上流民图,今日又來说这些你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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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有奖竞猜
给皇子庆贺满月的宫宴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虽然不够资格上朝,但早也是名声远扬,只因为一张图便让当年宰相王安石辞官,可见这人无论从画工还是书画喻意的高深之处,
在场的人无不议论纷纷,猜测这次他又将矛头指向谁,但所有人中只有两个人知道,王安石的辞官并非因为这个人画中的诽谤,而是因为赵顼的动摇,这两个人一个是当事人,当今皇上赵顼,另外一个就是王旁,
看着赵顼勃然大怒,王旁知道赵顼这是恼怒郑侠此举会显得皇上反复,他呵呵一笑劝道:“皇上何必动怒,要说当日他误会了家父,那生气的人应该是我,我都不怒,您发什么龙威呢。”
赵顼看着王旁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想下了御座过去揍他两拳,如今的王旁与当年真的不一样了,莽撞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城府,这种看似温和的态度背后,必然有极大的阴谋,
看來今天必然有人要倒霉了,不过现在王旁已经学会了躲到幕后,有人替他出面罢了,
“既然有镇南王替你求情,那官家暂且饶了你,图留下你下退下吧。”
“圣上,且慢。”
听话音有人站起身來,赵顼心想这下可好,本來想先把这事放下,毕竟今天不是上朝,看來自己想放还有人不肯问,抬眼看去,起身说话的正是宰相韩绛,
“嗯,韩绛你有何事。”
“皇上,恕老夫眼拙,这画画的是不错,可这画中的喻意是说有人在污蔑当朝宰相,这我可要问清楚,这画中的宰相是比我呢,还是比王珪呢,还有这画中的李林甫又暗指的谁呢,我想这恐怕不是我一个人想知道吧。”
赵顼向郑侠说道:“既然韩相问了,你就答吧。”
“不是韩相,也不是王相,我刚刚说了,只有当年王安石宰相堪比张九龄。”
“哼,那我们是该为了沒人陷害高兴呢,还是该碌碌无为惭愧呢,。”韩绛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郑侠,
王旁暗笑,这老头还真给力,看來姜是老的辣,关键时刻韩相这是要帮自己给这事推波助澜啊,
郑侠忙说道:“我不是这意思,我之所以上这图,是因为当年陷害王相公的人还在朝,而且仍就高位,我是怕李林甫之事重演而已。”
韩绛看了一眼身边左右,其余人倒还好,就是吕惠卿似乎浑身的不自在,脸色难看的很,“要说陷害,那还不是你做的好事,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
“我,可我确是受人指使啊。”
话都说到这了,赵顼再想大事化小今天压着这事已经压不住了,再看王旁似乎刚刚这一幕和他关系不大似的,他自己倒是悠哉的品着酒菜,
“说,你是受谁指示。”赵顼这点火不能对王旁发,声色俱厉的问着郑侠,
郑侠看了一样吕惠卿又低下头:“我,我不敢说。”
“图你都敢献,话你倒不敢说了,难道非要官家下令责罚你吗。”
“皇上,今天是皇子满月,普天同庆的日子,我看就免了他罪,既然他不想说那不说也罢了。”
王旁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下赵顼气更大了,人是王旁带了的图是他献的,话題是他引起來的,现在他反而劝自己“难道还有官家不能知道的事吗。”
“嗳,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家父也早就退居江宁,罢了罢了。”
赵顼上不了下不去的,不问出來自己沒面子,继续问纠缠下去这顿饭就别吃了,忽听王旁又说道:“不如这样,想必这郑侠是不敢说,要不咱们竞猜吧。”
“竞猜。”赵顼都快哭了,这王旁哪那多点子,
“对,竞猜,而且是不公开,只有皇上您一个人知道多好。”
“怎么个猜法。”赵顼明知道是个坑,也得顺着王旁的思路往里跳,
“殿下面这么多官员的,现在准备笔墨纸砚,每个人写出自己猜的是谁,理由是什么,这里有人猜对了,官职比那人低的就替补了那恶人,若是官职本比那人就高,皇上您就给点赏赐。”
赵顼心想这样也好,趁机也能知道到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更不必当众责罚,他点头吩咐内侍赶紧准备,同时郑侠也将当年吕惠卿指示自己用流民图诋毁王安石的事呈给了赵顼,
当年的事赵顼自己心里也有悔意,可是这出戏已经走到这了,硬着头皮等着官员们呈上了的竞猜结果,
一时间每个大臣面前杯盘酒盏换了笔墨纸砚,有的人拿着笔满处的学么,迟迟不知道怎么落笔,当年抨击王安石新政的人很多,可到底是谁做的这事却不知道,有的明明就是反对新政,心里嘀咕着这要怎么写,难道要同僚们互相倾轧,还有的猜到是谁,加上新政期间吕惠卿利用职权打击异己,索性罗列出吕惠卿的罪状,大殿上已经完全不像是给皇子庆贺埋怨的宴席,而变成了殿试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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