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兴奋的红着脸笑着说道:“我们哪像王爷,光忙着做大事,穷人乐就是子孙多,光儿子我就有四个,孙子有十一个。”

    还是沒有计划生育好,这都快能凑上一个足球队了,王旁笑着坐下问道:“怎么不见公子们。”

    “打渔的打渔,出门的出门,家里就我和老伴儿,看着这些孙子,有儿媳妇们搭把手。”

    有妇人來给端茶送水,阮星说道这是自己的媳妇,并让给王旁见礼,又张罗着让家里人去打酒做菜要招待王旁,老头忙里忙外,时迁小声问道:“王爷,这老头儿怎么也不提砖窑的事呢,您看他这样不像那祝朝奉说的砖窑能赚好多钱,这家里连个下人都沒有,还不如祝家呢。”

    阮星刚好进门,听到时迁的话脸上略带尴尬。

    王旁一见笑着说道:“阮兄有所不知,我们刚从祝家庄來,听说两家结亲了,这可是大好事啊,不知道这婚期定在何事。”

    “刚刚听我那大小子阮平说,祝家住带走了位要买砖的公子,莫非说的就是王爷。”阮星似恍然大悟。

    “我从此路过,本來沒想打扰阮兄,但看见两家似因这砖窑有纷争,我也是一时好奇便跟着到那里去看了看。”

    话说到着,阮星一叹气:“王爷,您是不知道,这砖窑刚刚干的时候用的人少,挨了几年算了缓上來了,不过我们世代都是渔民,只有这水面沒有耕地,地是用的人家的,人工也用的人家的,您要是说这砖窑的确赚了点银子,可是架不住这人工费一个劲的涨,再有以前运砖也沒有那么多开销,后來官府要收养路费,说咱们砖是重物收的还多,沒办法就得换牲口每次多拉些,可牲口又扛不住,这马太贵累死的累死,剩下的也就刚刚够周转,这些年砖窑干的我也是头疼,这不是打算等着老儿子婚事办完了,支派他到京城走一趟去见见王爷,顺便把这砖窑的事了结了。”

    从阮星的话里,王旁听出了难处,他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來和清帐的,阮兄你尽管放心,我刚刚也看到了,砖窑虽好但是祸害一方,这事也怪我当初考虑不周,我给你写封信,回头还让你儿子去京城,找账上支取些银两做贴补,那砖窑就此就关了吧。”

    这可是阮星沒想到的,他忙摆手:“这怎么成,,这些年也有年景好的时候倒也赚了些银子,怎么好让王爷再贴补。”

    “两回事,赚的是你的,贴补的是贴补这些年地的损失,你那过去给那祝家住,两村这么近以后互相照应岂不是件好事。”

    起先阮星还有退让,但看王旁说的坚决,心想王爷好意去不去那就另说了,到了晚间,阮星的四个儿子陆续回來,王旁才知道那阮平是阮星长子,要娶媳妇的是阮星最小的儿子阮丰娶的是祝朝奉的妹妹。

    第二日阮星便忙着结算了以往的工钱,找人拆了砖窑,又让阮平带人和祝家住的人一起平好了地,并将本來打算结算给王旁的银两,拿给了祝老庄主,说是王爷的给庄上补偿,祝老装祝和祝朝奉这才知道,了这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京城的镇南王,祝朝奉也断了那要接过砖窑继续干的念头。

    两家孩子婚期已近,王旁架不住两家一起再三挽留,便在此地多呆了几日,再一打听要去的清河县,才知道根本不在郓州,王旁这才知道上了《金瓶梅》的当。

    离开郓州向西去往恩州,王旁倒也觉得心里似乎有轻松了些,之前自己做的事那么多,若不是经过梁山泊自己都将阮星和砖窑这事忘得一干二净,那样的话过再过几年即使沒这冲突,祝家庄也恐怕再也找不出一块可以种地的好田了, 更让王旁觉得有趣的事,这次在阮家看到那几个撒尿和泥的孩子,里面竟然有将來的阮氏三雄,小二阮进,小五阮通和阮小七,恐怕这几个小屁孩自己都不知道,将來他们会被写到四大名著里。

    两个人又走了几天,将到清河县还有十几里路,天公不作美下起大雪,眼看天色已经渐晚,主仆二人便來到最近的客店下榻。

    安顿好了房间,又让伙计汤壶酒送点菜上來,心想着明天就能到青河县看到多年不见的老友,王旁心里多少也有点兴奋,时迁出去了一会,进门便神秘兮兮的说道:“王爷,刚刚有人问我是不是从京城來的,我答是,后來我听他们说,好像要去到衙门口说一声。”

    王爷也有点奇怪,一路上沒觉得自己被盯梢啊,“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哪有啊,我天天跟着您您还看不见吗。”

    “沒做坏事你紧张什么。”

    “我哪有紧张,我是想是不是人家知道您要來,正好酒好菜备着迎接您呢。”

    “我这次出來只有大方向,具体可能去的地方只和夫人还有陈先生说了,我还打算给那武龄一个惊喜,当年……”话沒说完,店伙计端着酒菜來到房间。

    送上了的酒菜可不是王旁点的,而是满满当当的一桌上好的酒菜,王旁叫住伙计问道:“我们主仆二人,如何吃的了这么多,是不是上错了。”

    伙计陪着笑脸:“沒错,沒错,二位远道而來,你们先吃着,小店可要多见谅啊。”

    这等殷勤是何故,王旁心里打个问号,时迁看着满桌的酒菜却不敢动筷,心想这不是劫财的黑店吧。

    王旁也琢磨已经被笑笑生误导了一次,这次不会被水浒再误导吧,于是问道:“这店家可是姓孙。”

    伙计也是诧异:“客官,您是怎么知道的。”

    王旁琢磨,孙二娘的人肉包子铺在十里坡,难道也搬到清河县附近來了,正百思不得其解,伙计忙说道:“您放心吃您的,这些是县里官爷吩咐的,若是看到主仆二人从京城來,便好酒好菜款待。”

    这么说王旁倒是放心了,时迁小心翼翼的吃了几口,感觉沒事儿这才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起來,半顿饭的功夫,听外面有楼梯声响动,有人走到门前敲门问道:“里面的可是京城來的王爷。”

    听声音耳熟,时迁开门诧异道:“戴大哥,你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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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护兄小武松

    戴宗一进门见到王旁上前施礼口中说道:“王爷您可到了,我都來了两三日,正琢磨去哪找您去了。”

    王旁笑道:“难怪是神行太保,竟然一人比我们两马还要快。”

    “神行太保。”一旁的时迁好奇问道:“这是戴大哥的绰号吗。”

    戴宗忙说道:“什么绰号,王爷过奖了。”

    王旁摇摇头,这绰号难道是自己给起的,听戴宗又说道:“我一來就去见过武吏书了,他也知道您将到清河县,所以特地沿途酒店馆驿都打了招呼,一旦看见您二人,便去通知他,我也是听他说的,估计他一会就到了。”

    果然沒过多久武龄便也來到客店,人还沒进屋就已经听到店中掌柜和小二的招呼声:“武吏书,您等的客人在楼上呢。”紧接着便是楼梯响动声,武龄几乎是一路跑上來的,一推门正见迎面王旁端坐,武龄三步并作两步就來到王旁近前拉着王旁竟然有些哽咽。

    王旁心里也是十分激动,这可是当年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一起的兄弟,眼看武龄已近四十,头发胡子都有点花白,十多年光景这么一晃就沒了,不由心中也是感叹。

    “快坐,快坐,时迁,赶紧给武吏书让座上茶。”王旁忙吩咐着。

    “王爷,您怎么才來啊,等得我们可是心急。”

    “途中经过梁山泊,刚好赶上阮星家有些事,故而耽误了几日行程,快说说你这些年过的可好,。”

    “就算还好,不过总觉得沒有跟王爷在一起时候做事开心。”

    “家里可好,武楠可好。”王旁关心的问道。

    “家里还算安稳度日,岳父原是本县县令,如今已经卸任,好在信任县令也算体恤旧衙门口的人,我这不还是挂这吏书一职吗,武楠也成年了,娶了媳妇有自己的生意,什么时候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就将嫂子接來,也好有个照顾。”武龄乐呵呵的说道,看來日子过的还算可以。

    王旁心想一來就招呼着武龄跟自己走似乎有点不合适,毕竟现在不比当年,武龄也已成家立业,想到这他点头说道:“武楠能有你这样的叔叔也是他的福分,当年你兄长武苏也是为本王做事,可惜走的早些,武楠这孩子现在做什么生意,要不让他跟着我去做。”

    武龄哈哈笑了笑:“小生意,在县城中开了个粥饼铺,做的还算可以,跟着王爷可不行,不能让王爷见天的喝粥吃炊饼吧。”

    王旁也是呵呵一笑,但听到炊饼一次,想到这家人刚好姓武,于是问道:“这清河县做炊饼的姓武的人可多吗。”

    “别说做炊饼的,就是整个清河县姓武的就我们一家,所以來此地找我们好找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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