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楠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甚至不看那银子,武龄见他神情有异,向他问道:“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时迁接话道:“他怕是心里不舒服。”
武楠一个劲儿的摆手,武龄急道:“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潘金莲抬头朝这桌看了看,武龄明白过來说道:“侄媳妇,劳烦你走两步到我家,帮你婶子收拾下我行囊。”
潘金莲也不多问,答应了一声放下手头针线,围了见棉衣便出了门。
“行了,这下你该说了吧。”武龄又催促道。
武楠支吾着,时迁说道:“你也别问他了,他银子掉了都不自知,被我捡了回來,若是被他人拿去耍了钱恐怕要也要不得了。”
武龄点头道:“你那伙计小四有恶习,也就是你收留他,以前有我罩着还好点,以后你自己可要精心一些。”
王旁心想时迁肯定不是这么简单捡到,加上自己在楼上看到一幕,定是时迁发现了什么,那小四想去赌却被时迁劫了,这才被对面的大汉从店中扔出來,想到这他问道:“武楠,你斜对面的店铺是做什么的,怎么就沒有幌子招牌。”
“回王爷,对面是个柜坊,里面竟是些六博、马吊、押宝、花会、字宝等玩意儿。”
王旁心下纳闷,便问道:“我沒记错的话宋初禁赌甚严,在京城赌博者一律处斩的,如今赌坊已经可以公开了吗。”
武龄叹气道:“王爷,这里不比京城,这赌坊可是县里的创富大户,但凡來了县官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司來,便通融着假装不知道,若是有巡抚道就提前通知一声,各家挂上买卖招牌混过去,上下也都好看。”
“原來是这样,可这里若是真出了人命官司那道如何说法。”
武龄道:“这赌坊的掌柜姓孙,只听说也是从京城來的,规矩定的多,想要到里面耍先签生死文书,说白了都是些霸王条款,可有这文书了即使出了官司县太爷也好说话,人家说的明白,來耍钱就有输赢,愿赌服输者可进,这叫风险教育,教育完了让你掏银子丝毫不含糊,就说这伙计小四,他爹攒了多年才在这街上有那么两三人大站的地方兑了门脸,炊饼出名了也算是可以营生,谁知道这小子偏偏染了这嗜赌的毛病,老头走的时候他还在那赌场刷钱呢,最后老头把这偏方给了武楠,算是收了个徒弟,武楠也算学了门手艺。”
时迁问道:“那他不自己弄个炊饼摊,怎竟到这做起了伙计。”
武楠道:“当初他衣不蔽体,输的精光,要卖了那小铺,我叔叔便给了些银子,把铺子交给我,又给了些银子葬了师父,后來他沒有生计,我便看着他爹爹教我手艺的份上留下他再此做工,我那婆娘总说两个人也忙的开,留下他在此不是事儿,可我见他有悔改之意,一直拖着。
王旁心里明白个大概,心想这样的人可不能留,武楠人老实,怕是被他卖了都不知道,武楠却憋红脸说道:“也不能全怪他,倒是开赌坊的害人不浅,要是王爷去跟那县令说关了这赌坊,或者让那孙老头绝不让这小四去,沒地方可耍自然他也就不耍了。”
武龄道:“说的轻巧,即便县令答应了王爷,等我们走了还不是照开,不然县里的亏空你补的了吗,再说那孙老头开门纳客,怎么会管來的是谁。”
王旁问道:“武龄你与这姓孙的掌柜熟吗。”
“虽谈不上交情,但他对县衙当差之人都给几分面子,王爷有什么事吗。”
“武楠说的倒也不算错,而且这孙老头也算有一套,既然他想的是安安稳稳做下去,看在钱的份上也会给本王几分薄面,你可否将他约來。”
武龄道:“那是不成问題,不过王爷真的要帮小四戒赌。”
“我哪有那功夫,只是暂时帮武楠这边减压,但这人武楠还是不要再留下了。”
武楠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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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小四拜师
粥饼店的伙计小四从店中出來,一路低头越发琢磨不透那一锭银子怎么无端的就沒了呢,回到家四壁空空,破屋和寒窑似的,仅仅能避些风雪,但就算围的暖暖的也睡不着,又想着不如回到店中,起码还不至于被冻死,走到店门口听了面有说笑声,想起时迁那几句总像是在说自己很是觉得心虚,转身走了两步,听到里面有送客之声忙躲到巷角抻出头偷偷的看着店门。
听到门声响动,王旁等人出了粥饼店朝城北狮子大街走去,那戴宗说道:“我已在狮子楼定下了房间,我们今晚就那下榻。”几人渐渐远去。
小四长吁口气,心想这几人总算走了,刚要迈步忽然感觉脖子一紧,一条胳膊勒住了自己的脖子,有个声音在耳边说道:“别出声,打劫。”说着话便有一只手在他身上上下的摸着。
小四吓了一跳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忽然余光瞟到來人勒着自己的胳膊上,袍袖前段被风吹的空荡荡的摆动,那人在小四身上摸了几个铜钱,口里骂道:“原來是个穷小子,这几文都不够爷打酒的,赶紧滚。”说着一脚踹在小四的屁股上,小四向前闯了两步差点跌倒,但他马上转过身來,对面一个披头散发的乞丐模样的人正数着从小四身上搜出來的那个几个铜钱。
乞丐一抬头看见小四正盯着自己,问道:“就这几枚铜钱你还不舍得吗。”
小四忙说道:“几个铜钱有什么舍得舍不得,你好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乞丐听罢转身就走,小四也不说话在后面跟着,乞丐越走越快,小四也跟的越快,就这么走了几条街,乞丐终于站住了眼中露着凶光:“你在跟着我,我就杀了你。”
“别别别,你是不是姓刘。”
乞丐伸手从腰后竟然抽出一把匕首,指着小四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哪只小四噗通一声跪下:“师父再上,请受我一拜。”
那乞丐竟然愣在那:“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小四,当年你离开清河县的时候时候我才这么高。”他说着比划这十來岁小孩的身高。
“你是卖炊饼家的小四。”
“哎呀,就是我。”小四说着向前几步拉着乞丐道:“快别在这呆着了,到我家坐会。”
两个人回到小四的破屋,小四说道:“师父你等着,我去弄点吃的來。”说着转身出了房间,回到粥饼铺搜罗了些王旁等人的残羹剩饭,又抱了一把柴火赶回自己的家,给屋里的火盆点了火两个人围着,小四摊开酒菜:“师父你先将将就着,回头等我有了银子我在孝敬你。”
乞丐整理下散乱的头发,一只手抓气酒肉大口吃起來,小四看着他吃,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清河县的,怎么会混的这番光景。”
“谁是你师父,。”
“你啊,虽说你沒亲自教我什么,但是我眼见你通杀全县的赌坊,那么多金银堆在你面前,你还扔给我一些,从那时候起,我就想拜你为师了,可惜你后來离开清河县,不然你要当时手下我现在我早就发达了。”
这乞丐果然是姓刘,名叫刘易守,出去浪荡了几年自称学会了百赌不输之计,那年回清河县狂扫了好几家赌坊,刘易守打赏也十分大方,每次赢了他都打赏跟他身前左右的人,这样一來引得县中顽劣的少年当他楷模一般,无论他走到哪后面都会跟着一群追随者,小四便是其中之一,后來刘易守要去京城闯荡,便离开了清河县,走了一两年之后听说他摊上了事让人斩去了一只手,小四心里还是挺遗憾的。
后來这小四也常去赌场耍钱,却沒有那刘易守的运势,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本來就不大的家业也败了,心里愈发想找机会翻本能赌回來,所以有点钱便送到赌场,若是身上沒钱了就靠着在粥饼店打工找口饭,倒是如此更也沒有积蓄,每月那几贯铜钱领了便又送到赌坊。
可巧今天王旁赏赐了武楠一锭银子,武楠回到厨房交给潘金莲,潘金莲手里正忙着洗米熬粥便让武楠放到案上,等她擦了手去拿,可巧小四进厨房看到,见夫妇二人都忙着,心理架不住见财起意便揣到怀中,等到潘金莲问武楠的时候,武楠不见那银子了,心想怕是小四的原因,可又怕是自己失手掉到哪里冤枉了人,况且又有外人在不好说家丑,便遮掩到拿去先打酒菜。
这些刚好被时迁看到,时迁见小四出了门便跟着,等他进了赌坊知是这人有好赌的习性便找机会又偷回了银子,小四一进赌坊眼睛光在那押宝的案子上,自然就沒注意到身前左右的人,才让时迁得了手。
刘易守不知道这些事,他听小四问自己,幽幽的叹口气:自己名叫刘易守,今日却成了留一手,只留下一只手。
小四忙识趣的说道:“你若不愿说我也不问,现如今你那房子早被官府平了,当时要修县城的路,如今你就算找官府去要索赔安置也不是一半日的事,不如就先在此将就一下吧。”
刘易守叹气道:“想不到我纵横江湖一时,到头來却让你接济我。”
小四说道:“这有什么,万一哪天我有你当时财运,让我扫了赌坊咱们就发了大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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