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听着就兴奋,包大人那不就是包拯吗?传说中脑门磕了个月牙疤痕的包黑子。这回能见到活着的了,他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王安石和元泽同时看他,心话说这王旁不是又傻了吧?
让王旁头疼的是,为见包大人自己需要先恶补,兄长元泽成了自己家教,二人白天看书晚上还要秉烛夜读。
说到秉烛夜读,从王旁搬到和元泽一个院子,王安石就派人送来蜡烛,烛台。本来这些照明之物家中也有,但是那会比油灯费用要高很多,所以不像濮邸那样灯火通明,只是自己和孩子夜晚读书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其他家人不需读书,或者早休息的都只是油灯照明。
王旁搬到元泽住的那院还有一个好处,那院有一间书房,房内靠着墙边是一摞书架,两张矮桌对面而放,分别摆放地垫蒲团。先生一面居中也有套座椅,但是先生不是每日都来,就好比今天,先生就不来。
白天兄弟二人面对面各自读书,书房宽敞明亮,有一扇窗外是正院的荷花池,那日王旁就是沿着池子边石头小径贴着窗下偷听结果落水的。虽然看书实在看不下去,也强忍着瞌睡无聊,他真不明白,没清醒之前的二公子怎么会有兴趣听读书呢。
王旁走着神脑子里想着想着包拯断案那些典故。不由心中哼唱: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尊一声驸马爷细听端的。 曾记得端午日朝贺天子, 我与你在朝房曾把话提, 说起了招赘事你神色不定, 我料你在原郡定有前妻。 到如今他母子前来寻你, 为什么不相认反把她欺? 我劝你认香莲是正理, 祸到了临头悔不及。
哼着哼着竟唱出了声,正摇头晃脑高兴,听见哈哈的笑声,见元泽鼓掌说到:“若无吟的太是有趣了,但是没听清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是你病重幻影?”
王旁偶尔和元泽聊些现代事物,这些被元泽病中幻影。
两人放下手中书本,王旁想起京剧才不过一二百年历史,况且他们所在的汴京在现在应该是河南开封。而京剧则是北京戏曲,即使京剧有个一千年历史,那也是当下燕云十六州属于辽国地界。
王旁心说,我说了他也不明白就笑着说,“是我病中幻境,那陈世美中了状元做了驸马夜就不要糟糠之妻,被包大人咔嚓用铡刀铡了。”
元泽听了哈哈哈大笑说到:“果然梦呓,从古至今只有唐会昌三年的状元郑颢做了驸马,再无他人。宋太祖之后以文考为主,状元受封文臣。贤弟不知道当朝是不许杀文臣的吗?”
王旁心中一惊,幸好元泽提醒,否则自己万一说错话不是更糟糕,忙谢过了哥哥。 哪知道元泽听完严肃了下来,“若无此梦不好,要世道世上最难相处是妇人,《后汉书·何进传》中有一则典故,弟弟要听吗?”
王旁见他小小年纪竟然谈起女人,好笑,索性点点头。见元泽晃头讲到。 “商末姜太公,隐居渭水河边。其妻马氏嫌弃他贫困,不顾太公挽留而去,后太公助文王武王建立西周。后封在齐,乃春秋齐国始祖。马氏见他又富贵又有地位,懊悔当初离开了他。便找到姜太公请求与他恢复夫妻关系。姜太公已看透了马氏的为人,不想和她恢复夫妻关系,便把一壶水倒在地上,叫马氏把水收起来。马氏赶紧趴在地上去取水,但只能收到一些泥浆。于是姜太公冷冷地对她说:“你已离我而去,就不能再合在一块儿。这好比倒在地上的水,难以再收回来了!所谓‘国家之事易可容易?覆水不收,宜深思之’”
霍!这马前泼水,覆水难收,也是戏文,想不到元泽也知道,看来这故事可够古老了。
王旁鼓掌,“讲的好!”元泽一笑。两人聊的高兴,王旁已经知道王安石这两日在府衙当值,不在宅中,他撺掇元泽外出去玩,元泽毕竟也是十四五的孩子,哪经的起王旁撺掇,正要起身上街去,家丁来说老爷刚回府,让二位公子更衣随老爷一起去开封府。
这么快就去开封府了?王旁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好像什么还都没准备似的。王旁兄弟二人跟在王安石所坐的一顶小轿的后面走在汴京城内,元泽目不暇接的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对于他来说也是第一次跟着父亲来京城。虽然来了有段时间,但平日里极少走出大院,尤其又是和自己的弟弟第一次一起在街上。
王旁则是换了一个角度欣赏这座城,千年之后的他不只一次来过这座城市,御街自皇宫宣德门起,向南经过里城朱雀门,直到外城南熏门止,长达十余里。他们沿着街巷行走,御街两边挖有河沟,河沟里种满了荷花,两岸种桃树、李子树,梨树木,杏树,河沟两岸东西两侧都是御廊,是平民活动的区域,临街开着各种店铺。
北宋的汴京四条河道穿入京城,其中汴河是汴京同富饶的江南连接起来,无疑为汴京增添了繁华。路过此地的商人、求学的学子、布道的僧侣等等骆绎不绝出入京城,各色邸店毫不逊色于现在快捷酒店。
街南大小勾栏瓦肆上演的有平话、杂剧、舞蹈、杂技、影戏、说诨话等热闹万分,不但有演戏说书,还有药铺、算卦、博彩、剃头、等五行八作。更有“川饭店”、“南食店”、“瓠羹店”、“馄饨店”、“素分茶”等等各类食店,琳琅满目。
兄弟两看的目不暇接,正在兴致之上,忽见前方围着群人吵吵嚷嚷的,王旁听了似乎是因为钱币的事。那吵架的人手中拿着铜钱,铁钱,甚或铅锡钱为兑换比例争吵的面红耳赤。
他们吵什么?王旁不禁好奇。
元泽似已经见怪不怪:“哦,还不是因为这钱币如何兑换的事?各家都有各家的算法,算法不公就吵起来了呗!”
再走几步拐弯不远处,一处店铺门前用布帘遮挡,上面悬挂大字的幡写着“香汤”两个打字,王旁四下看了看问元泽到:“难道汴京的人,喝汤都要用布帘挡着吗?”
元泽哈哈大笑,也难怪这个痴呆的弟弟没见过,他忙解释说:“若无要闹笑话了,这香汤乃是洗浴之所在。”王旁一听自己也想笑,这洗澡水是汤他也香不了,这古人买卖取名可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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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见包黑子
御街西南便是开封府就,王旁心里想着那开封府门前的鸣冤鼓.戒石铭;开封府大堂的威严肃穆;太极八卦台.三清殿,以及英武楼,包大人会在哪里见他们呢?不过他想的都不太对,开封府正门那些庄严雄伟的建筑组群是开封府日常办公所在,王安石找包大人这是私事,当然要走“后门”。
王旁兄弟二人跟着王安石的小轿,从开封府正门一侧街巷转了过去,沿着着开封府的高墙行走,至最南门是包大人的府邸。 包府的老管家将他们带到包大人书房,包大人和王安那寒暄客套。王雱及王旁站立在父亲身后,毕恭毕敬即不敢抬头也不敢偷看包大人。王旁耳边听到王安石说到:“你二人拜见包大人!”两人急忙行礼。却听见包大人高亢爽朗的声音:“你二人抬起头来。”
王旁赶紧抬头好好看看这个活着的包拯,这一看竟和印象中小说戏剧中都不尽相同,只见包大人正坐桌案后面,头戴乌纱帽,身穿紫色袍服,腰上一条黑色丝绦上用银线绣花;这个衣着没什么差矣,倒是这张脸,浓眉大眼,古铜色皮肤,胸前飘飘长髯,年过五旬;不开口说话神态平静却目光炯炯,颇有些不怒自威。
古铜色啊,有没有!不是黑的,脑门也没有月牙,确切说包拯还有三分斯文七分英俊。目光一对视,王旁赶集低下头,心里就琢磨这写书人脸谱画也太厉害了。
他心里怎么想的包拯自然不知道,他已经听说王安石的两个儿子,长子博学多才,次子有勇有谋,今天一见果然两个孩子都是仪表堂堂。他看看元泽又看看王旁,忽然指着王旁对王安石说到:“王大人,这公子是否就是邸店救人那个公子?”
王安石惊讶的看着包拯,他还没说哪个是呢:“包大人断案如神,此字确实是我信中所提的次子王旁。”
王旁和元泽对视了一下,王旁嘀咕着:“自己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这包相爷怎么知道的?”
王安石瞪了王旁一眼:“若无不可没了规矩~”
包拯哈哈哈大笑,他对王安石说到:“我只是听闻长子熟读诗书,并且十分好学。刚刚让他们抬起头,长子行礼便自然垂首,况看远近之物时眼睛微虚,此乃长期看书所致。而这次子……”,他顿了一下审视着王旁“虽也恭敬,但目光中锐利,而且这神情中的不逊之色,正可应了刚刚病愈而久不读书的感觉。”
王旁听这话怎么也不像在夸自己,似乎王安石也这感觉,王安石说到:“养不教,我做父亲之过。心中自觉的愧疚此子,所以他希望师从有名。”王旁站在身后听罢心中很是感动。想说话刚要出声,就见元泽拽了他一下,心里明白元泽在提醒他不该说话。
可他们只见的小动作哪里逃得过包拯的眼睛,包拯看了他一样转向王安石说到:“王大人,你我同殿称臣,又在同在群牧司,王大人到任几日的工作老夫看在眼里,能力确实很高,老夫也很满意。既然大人如此高看老夫,这拜师到不是什么,只是论学识朝中高手云集.让老夫教怕委屈了令郎”
“包大人过谦,若我说大人学识第一,也怕大人您人我阿谀奉承,但说做人刚直不阿,断案之神奇包大人无人能比。二子虽然不懂太多文墨,但为人憨厚正直。”包拯不语听王安石继续说。
“我想让二子跟随大人多学些断案之事,将来也会有用场。还可以跟大人多学做人之理。”
王旁没有想到王安石想的如此周到,包拯也见他说的恳切。点点头说到,“那我倒要考一考他,我出三道题若他能答出,我便收此子”
三道题?又是考试,本来已经想到了会有此一劫,但是福不是祸,反正包拯不能因为自己答不上给自己铡了,包公案听多了干脆赌一把。想到这王旁从王安石身后走出,站立屋子中间,抱拳拱手说到“请大人出题”
包拯见王旁落落大方先在心里给了几分好评,开口说到,“第一题简单,是一个小案子你听好。我曾经断过一案,两个妇女争一个孩子。都说孩子是自己的一面一个拉扯小孩。我命将小孩子一分为二,案子即可水落石出。你可知到缘由”
他知道包拯最擅于察言观色,假装想想,看看王安石和元泽,看他们也一脸的茫然,确定他们并不知道此案,心中暗笑,看来没有媒体报纸消息传播的就是慢,况且包拯的故事都是后人总结,在当时不知道的人还很多。
觉得思考的时间差不多了,总不能自己比包拯还聪明吧。然后抬头看看包拯,包大人果然正观察着他。王旁说到:“先放开手的是孩子的生母”
王旁说完,包拯点点头。见他拿起纸笔刷刷点点在之上写了一首诗,对王旁说。你拿去念来。 王旁走进桌案前双手举起大声朗读到:“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做钩。仓充鼠雀喜,草尽兔狐悲。史册有遗训,毋贻来者羞。”念完又双手将纸张放于书案上,向后退了几步站好。
包拯看看王安石:“此子识文断字甚好。不过还有这第三题。”
他顿了下看着王旁到:“你可知史册有遗训,毋贻来者羞。说的是什么吗?”
王旁从容对答到:前诗乃包大人所做,诗中所提遗训为宋太祖遗训: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苍难欺!包拯一拍桌案:“好,孺子可教也!”
说罢对王旁和元泽说到,“你二人且堂下等候,我有事与令尊相商!”二人听完退了出去。
包拯见他二人推出,说了一声,“王大人,你且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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