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如何理解都可以！”

    长须书生居然没有反驳，倒是轻轻点了点头。

    “呵呵，那我的选择可就多了……”

    方行笑了一笑，道：“我本是天元出身，天元有我的朋友，师辈，甚至还有我以前留下的截道门徒，还有我的几位老婆，我当然可以选择归于天元了；当然了，要选大仙界也可以，帝子都让我宰了，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呵呵，也不是方大爷我吹，我现在有的是办法在大仙界立住脚，而且无论用哪种办法，都可以保证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尊荣……”

    说到了这里，他歪头向长须书生看了过去，住口不言。

    “老朽晓得，此言不差！”

    长须书生点了点头，神情没有半点戏谑，是真的承认了方行的话。

    方行立时笑了起来，又道：“除了这两方，其他的选择也很多呀，神主那是我老干妈，她的姘头更与我有传艺之情，我还曾经得过她亲口御封的小圣之尊，现在若是到了她手底下，好歹一个神王的位子是跑不了的，这个选择也会让许多人羡慕的眼红吧？”

    长须书生点头，道：“统御神众，威震寰宇，是个选择！”

    方行又道：“再说龙族，天元龙族惟一的母龙，那是我大媳妇，惟一的一条公龙，那是我小舅子，我当初在龙界，连龙界天意都是对我照顾有加的，我若是选择入了龙界一脉，那这日子想必也过得极为舒坦，怕是以后所有的龙子龙孙见了我，都得乖乖叫声方大爷！”

    长须书生微微一怔，苦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方行也笑了一声，道：“这还没说佛界呢，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总觉得，佛界实在是低调的太厉害了，我倒觉得，或许诸方之中，佛界的底蕴是保留了下来最完整的，将来乱局一起，说不定最占优势的还是佛界，那我可就厉害了，现在的佛主你知道是谁吗？那可是我师弟啊，他第一次偷看姑娘洗澡都是我带着的，佛门第一护法金刚，你以为是闹着玩的？”

    “佛门……”

    长须书生似是想起了什么，良久才低声一叹：“当年佛主的气魄，委实没几人能比！”

    “至于妖……”

    方行刚想说，那长须书生已经摆了摆手，苦笑道：“这个你不必说，老夫晓得！”

    说着回头看了怪塔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刚想再吹几句呢……”

    方行有些不满意，但也确实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阵凝神不语。

    “如此一说，老朽倒也真个觉得，方小友在这乱局之中的选择，委实是诸天万界最多的一个，而且每一个选择都不错，可也正因此，老朽想要问上一声，你究竟想选哪边？”

    长须书生一声轻叹之后，目光轻轻的望在了方行脸上。

    在他问出了这个问题时，那一座怪塔，也幽幽绽放无数仙光，似乎在关注他的回答。

    “非要现在选吗？”

    方行沉默了很长时间，抬头看向了长须书生。

    长须书生道：“现在还没到必须做下决定的时候，但若真到了那时候，再想怕来不及了！”

    方行忽然问道：“你说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像以前，各居一界，平平稳稳的过日子？”

    长须书生轻轻一叹，道：“大劫将至，也是大机遇，再想回到从前，已经不可能了，现在的三十三天，也已供养不起如此之多的种族，一个高下总是要分出来的，方小友，老朽倒想让你好好想想，你说的那几方，若是只有一方可独占鳌头，余者则会沦为奴辈附庸，处境比起以前神族生灵最凄惨时尚有不同，甚至沦为食物，惨遭灭族，你却又会去帮着谁？”

    “我选谁……”

    也不知怎么的，在这长须书生的逼问下，向来嘴头子上利索的方行，却忽然间有些哑然，张了几次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莫名其妙的，好像升起了一团火，让他有些烦恼，但烦恼之后，更多的，却是一种疲惫之意，足足沉默了盏茶功夫，他才有些自嘲的开了口：“打小一生下来，我就跑到了一窝土匪的猪圈里，爹娘不选我；后来土匪们死了，我为他们报仇入了青云宗，却又在斩了肖剑鸣之后遭到了青云宗的追杀，青云宗不选我；入了归墟当老大，结果还被手下背叛，归墟不选我；封禅山上立了道，凌云功臣谱上却没我的名字，大雪山没有选我；为着天元抢了封神榜，封神榜上也把我的名字划掉了，天元不选我……”

    说到了这里时，他的表情似哭似笑，看向了长须书生：“他们都不选我，你说我选谁？”

    说罢了，像是砸钉子一般，冷声道：“谁他妈选我，我就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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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我是一个好人

    识界之中，良久的沉默，就连青邪仙王的厉叱声都似乎变得很遥远。

    说罢了这番话后，方行面无表情，望着长须书生。

    而那长须书生，神情也显得有些沉重，久久不发一语。

    “若是如此，老朽倒是明白了，……”

    过了许久，那长须书生才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道：“本来老朽准备了一袭话要对你说，还想劝你几分，如今看来，倒是没有必要再说了，方小友一切由心便好……”

    “你出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一个问题？”

    方行抬起头来看着他，神情冷漠，一脸的不信。

    “呵呵，其实就是为了问这样一个问题，小友放心，我等皆是化外之人，与如今大仙界争的你来我去的诸方都无瓜葛，也不关心他们谁输谁赢，谁又占得这劫后天地的惟一一道气运，只不过，静极思动，如今事情已经进展到了眼下，大乱将起，却也想了解一下事情将何去何从而已，有了方小友这一番话，我们心里也就有了数了，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方行微微皱眉，还要再问，那长须书生却笑着看向了天外，轻声叹道：“那些人都要进来了，方小友还要继续呆在这里么？你且去外面处理那番大乱吧，青邪仙王的尾事，自有我等帮你料理，等到这一番大乱过去，自然有我们畅谈之时，眼下的时间却是不多了……”

    “嗯？”

    方行微微分神，探向了识界之外，也是脸色微变：“果然都要进来了！”

    再转头看向青邪仙王，她虽然已经落入了下风，可是分明还在硬着头皮硬撑，根本就没有半点服输的模样，自己若真是要等到她完全服输，怕是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外面的事情都耽搁了，这长须老者的提议倒是不错，又想到了怪塔一直以来的态度，似也可以信得过，便点了点头，道：“也好，此时确实是时间紧迫，我也不愿与你们多说了，得赶紧出去！”

    说罢了，忽又想起了一事，郑重叮嘱道：“但先说好，那五条大龙是我的……”

    “好好好，给你给你！”

    长须书生只好点头苦笑，连连做着承诺。

    “别不情不愿的，房租都没见你们交过……”

    方行嘀咕了一句，纵身跳向九天，已经离了这一方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