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虎头出籍之事,王老太爷心里并不赞同。若是做儿女的都这样,父母打骂一顿,就要反出家门,那成什么体统?不过既是有王府仪卫跟着,就不再是一家一姓之事。在没有问清楚此事时,王老太爷并不想说什么。

    王福平听说王老太爷过问此事,次日便就城到宗房请见,王老太爷却没有往常那样好说话,只说不见。

    今日王福平带了孙子再登门,心里也没底。

    可是总不能真的任由长孙做了上门女婿,现下事情还捂着,真要传扬出去,他们成了什么人?卖儿卖孙,愧对祖宗。即便不晓得他们的祖宗到底是哪个,也不愿意如此行事。

    还有就是,道痴那日的气势不仅镇住王家人,也晃花了王家人的眼。既是道痴看重虎头,那看在虎头面上,也会拉扯他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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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平静

    道痴依旧按照蹭了王琪的马车回家,临下车前,道:“七哥,帮我问问大哥,新马车到了没有。”

    上个月月末回来,他请王珍帮忙定制一辆马车。

    王琪道:“哪有那么快,你选的都是重料子,又是在武昌府车行定制。”

    道痴道:“有了马车,祖母往后出行也便宜些。”

    王琪笑道:“晓得你孝顺,有了舅舅给的银子,就是给叔祖母买马车。”

    说话之间,他打量外九房的大门,过年时新刷的明漆,院子里房顶也换了新瓦片,不再是昔日陈旧破败景象。

    王琪带了好奇,对道痴挤挤眼道:“二郎,你两个舅舅到底给你留了多少银子,是不是发了大财?”

    道痴道:“加起来比比不得七哥一个零头。”

    听到这个,王琪情绪转为低沉,道:“二郎,明日随我去巡庄可好?”

    道痴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满脸诚挚道:“七哥还是请伯祖父安排人手。要是七哥真的就这样远了家里,伯祖父怕是要伤心。”

    王琪犹豫道:“这样好么?若是祖父身边的老人,以后尾大不掉可怎么办?”

    道痴笑道:“若真是伯祖父身边的老人,七哥当欢喜才是。七哥现下用上,以后分家时也好名正言顺地开口要到名下。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我虽乐意听七哥吩咐,可对于农桑经济之事,七哥也好,我也好,都是外行,还是寻专人盯着才妥当。”

    王琪听了,面带欢喜道:“二郎说的正是,我还是央求祖父要人。我身边就小猫几只,哪里有正经当用的。就是等到分家的时候,稍稍得用的家人,也多会奔着长房、二房去。还不若现下借着管理庄子铺子的名义,从祖父手上要人。”

    为了那一百二十顷地之事,王琪不仅对大伯、伯母心生芥蒂,对祖父母也不无埋怨。祖父母并不开口,任由大伯与伯娘给他脸色看,未尝没有让他退一步家和万事兴之意。

    王琪不愿意退,与祖父母之间关系也尴尬起来。

    他打小养在祖父母身边,对祖父母感情很深。这些日子,他心中也曾后悔,自己是不是做的过了,为了贪心伤了家人情分。不过思量过后,他还是坚持不给。

    祖父母虽疼爱他这个孙子,但是对其他儿孙的疼爱也不减。

    他记得清楚,小时候他与六郎打架,祖父母训斥他,而不是训斥六郎。只因他没心没肺,即便哭的撕心裂肺,给盘点心就能破涕为笑;六郎却是个脾气大的,被祖父母教训一顿后,宁肯挨鞭子,也不再进祖父母的院子。

    六郎倔强起来,阖家不宁,因为六郎身后有父母兄嫂,使得祖父母对于这个孙子也不好轻慢。

    他这个名义上祖父母最宠溺的孙子,即便受了再大的委屈,在祖父母口中也不过是得几句好话,然后上两盘好吃的点心。

    王琪小时候常为此不忿,对于六郎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堂兄也实近亲不起来;等到长大,王琪算看明白。

    不是宠溺,就是看重。真要论起祖父母心中的分量,自己这个孤儿,怎么能比得上大伯一家。

    不过即便对家人有些心冷,可祖父母依旧是他最亲的亲人。道痴给他的提议,恰好给他一个台阶,让他能够与两位老人缓和关系。

    目送着王琪离去,道痴才转身进门。

    开门的不是二柱,也不是燕伯,而是周大顺。

    上个月月末,道痴曾让三房下人来家里拜见王宁氏。因现下外九房的宅子小,就挑了几个小的过来当差。

    田寡妇那里,因二柱舅舅给二柱定了亲事,她们母子不随他们祖孙进京。安排几个小的现下就在王宁氏身边侍候,也省的将来离乡时,王宁氏用不惯人手。

    周家就是周泰长子周大顺与长女小喜,张家是女儿春兰,赵家小子与张家小子、周家二平年纪都是与道痴相仿,可以给道痴做小厮。因道痴现下入王府,身边只能带惊蛰一个,这几个便没有过来当值。

    周大顺过来,看守门户,也是以防万一。

    这两个月,因街坊邻居都晓得道痴得了两个好舅舅,正经有不少人打这边主意。

    外九房已经脱了寒酸气,有些过日子的好气象。

    周大顺躬身将道痴迎进去,禀告道:“公子,小人老爹已经挑好了两块田,已经告诉老太太,老太太说等着公子回来拿主意。”

    道痴停下,道:“都是多少亩地?”

    周大顺回道:“一块三百亩,一块五百亩。三百亩的是上等水田,五百亩的只是中田,前面的十二两银子一亩,后边人家着急出手,只要七两银子每亩。”

    道痴在心里算了算,前者亩少单价贵,后者亩多单价少,总价差不多。只是前者的价格确实不低,他先前问过大致的市场价,上田基本是十两银子上下。不过整田难得,价格稍高些也说得过去。

    后边的中田,道痴虽没有去看过,不过五百亩的整田,竟然跟零散田地的价格一样,要价真的很低。

    可便宜哪里有那么好占的,价格压得低,肯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田主想要脱手又不便宜,才没有叫高价。

    道痴道:“叫你爹明日过来一趟。”

    周大顺应了,道痴大踏步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就见王宁氏站在鸡舍外,手中拿着大瓷碗,正抓着里面的谷喂鸡。身边站着两个小丫鬟,正是春兰与小喜。

    见孙子回来,王宁氏很是欢喜,放下喂鸡的事,祖孙两个进屋说话。

    春兰端了茶水上来,两个小丫鬟中,小喜只有十二岁,不仅容貌美长开,性子也天真烂漫;春兰已经十四,也算眉眼清秀。

    王宁氏便留春兰在旁服侍,让小喜去收拾东厢。孙子回来的时候,也是小喜近身服侍。

    换做其他少年,或许不会留意老人家的心思,可道痴哪里不明白。他心中暗暗好笑,却也佩服老太太,即便日子富裕了,还不改性情。说到底,还是真心疼他的缘故。换做其他人家,哪里会如此重视嗣子嗣孙身体,为了子孙计,怕是等他成年,就安排一堆妻妾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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