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看着路上的情景,道:“不对啊,怕是冷徵上当了吧,那北宫伯玉明显是在诱敌,引着他去追的啊!”

    李勤点了点头,这是标准的添油战术,用来诱敌是非常好的,可以吊足追兵的胃口,极少有追兵能拒绝这种唾手可得的战功,冷徵算不上名将,他上当了!

    典韦等将领听了,无不惊讶。典韦道:“拿这么多羌兵的姓命诱敌,这本钱非免花得太大了些,羌兵又不是傻子,让他们诱敌,让他们被杀,他们就肯,就真的断后了?”

    贾诩哼了声,道:“这有什么难的,只经北宫伯玉先命令一个亲戚多的小部落羌人首领断后,这个首领一旦被杀,北宫伯玉便让别的羌兵来给他报仇,每次都派那个首领关系最近的部落来,总会有最亲近的人派出来的,而那些羌兵不得不来,一个一个地前来送死,能有多难?”

    将领们听了,无不毛骨悚然,都说这北宫伯玉心肠未免太歹毒了些,为了诱敌,连自己人的姓命都不放在心上。

    李勤却道:“北宫伯玉不见得会想出这种狠毒的计来,估计是韩遂的主意,那韩遂怎么可能管羌人的死活,他又不是羌人!”

    “既然知道是诱敌了,那咱们还过不过去?”贾诩问道。

    李勤头疼得很,现在可是进入死胡同了,明知前面是南墙,可也得硬着头皮去撞了。他嘿了声,道:“我这位冷恩师,是怎么当上的护羌校尉啊,还护羌呢,尽被羌人耍了,官大无脑!”

    贾诩也嘿了声,道:“他能当上这么大的官,是人家投胎投得好,你要是出身豪门,也是个贵胄,那没准你当的官比他还大!”

    李勤气道:“这怎么办,前面定有陷阱,北宫伯玉肯定在前面下套了,咱们要不要去钻啊?”

    贾诩道:“我刚才这不也问你呢吗!”他叹了口气,道:“李郎最仗义,这时候明知前面有陷阱,你也得闭着眼睛往里钻啊!谁让你仗义呢,要换了我,我肯定不去!”

    典韦道:“少爷,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陷阱又如何,圈套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北宫伯玉,带着几个烂兵罢了,还能蹦达到天上去,管他怎么设埋伏呢,照灭,以力伏之!”

    将领们一起道:“对,以力伏之,管他什么陷阱不陷阱,圈套不圈套的呢!”

    李勤忽地笑了,道:“也对,要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那还谈什么以后,干脆一直就窝在扶角堡里种地不就得了!”

    贾诩却道:“如果让别人知道咱们扶角军胆怯了,那上门欺负的人可就多了,咱们就算是想窝在老家安生种地,也是不可能地了!”

    李勤一挥马鞭,叫道:“丫的,干死他们,弟兄们,跟我追!”

    贾诩和典韦他们听了这话都是一愣,贾诩道:“丫的,什么丫的?是哪里的方言,和匹夫孰轻孰重?”

    典韦却叫道:“丫的,干死他们!”跟在李勤的马后,向前面冲去。

    扶角军全军启动,继续向前。

    冷徵一口气直追出五十余里,护羌兵人困马乏,他的副将叫道:“将军,莫要追了,追出的太远了,还是赶紧回城吧!”

    冷徵望向前面,道:“他们的队伍越来越乱了,看样子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只要咱们再加把劲,就能追上北宫伯玉,我非要把他砍死不可!”

    这次追击,实在是太容易了,简直是顺风顺水,前来阻挡他们的羌兵一波接着一波,可冷徵却一一将他们击败,杀得四散奔逃,让他有了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宝刀未老,依旧锋利……比年轻时还要锋利,根本就是势不可当!

    冷徵并不听副将的劝告,但他也不能算是鲁莽之人,追出这五十多里,他一直都很小心,不停地算着打散了多少羌兵,从数量上来讲,至少有两万多人,而根据正常情况推断,羌兵阵亡和逃走的比例,应该是一比十。

    羌兵这种乌合之众,是经不过十成里一成的减员的,甚至连普通的汉家郡兵都经不起这种损失,可北宫伯玉不可能有二十万人的,从数量上推算,他现在应该只剩下身边的铁杆亲信了,所以这时候追上去,应该是可以抓住北宫伯玉的。

    不能算是经验丰富,但羌兵得胜时越发嚣张,而失败时转身就逃,这点冷徵是很清楚的。他不相信,也想不到北宫伯玉竟能如此的大手笔,竟然抛弃小部的羌兵,为的就是钓自己这条大鱼,而他也不了解那个曾经小小的金城郡从事有多厉害,象他这种高官,是不会将韩遂放在眼里的,更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从事,竟然能使出这般凶狠的手段来设计自己。

    其实,韩遂也没想到,因为这场大手笔,他根本就不是用来对付冷徵的,而是用来对付李勤的,对付冷徵这种人,还用得着跑到河口关去?

    前面有护羌兵叫道:“将军,看到北宫伯玉的大纛了,他的大纛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冷徵啊地一声,他叫道:“追,追上去!”纵马向前疾冲,他后面的护羌兵只好紧紧跟随,可人人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似乎前面有巨大的危机等着他们一样!

    河口关。

    如要在多水的南方,这种地形倒是常见,两边是数丈高的石头山,中间有大河流过,这种地势也可称之为峡,石头山下有一条道路,沿着河道延伸,其长不过三里,但仅可供双车并行,此处没有大片的农田,又因是在河道的拐弯处,水流湍急,既不适合种地,也不适合放牧捕鱼,所以这里是没有百姓居住的,异常荒凉,尤其是在风大的季节,北地大风吹过峡谷,往往会发出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非常瘆人。

    冷徵带着军队一口气追进了河口关,就见大河已然结冰,而由于河床太深,水量减少后,露出的河床足足低于地表三四丈深,从道路上往下面望,几乎有种从城墙上往下看的感觉,再加上谷里风大,就算他们明知掉不下去,可仍旧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羌兵已然停止了逃跑,等在了前面的道路上,而石头山之上,竟然出现了大批的羌兵。

    北宫伯玉站在山上,看着下面的冷徵,气道:“怎么是他,为何不是李勤?”

    韩遂便站在他的旁边,哼了声,道:“他来了更好,咱们堵住了冷徵,李勤不追来便罢,要是追来,他就算看出这里是陷阱,也必须得进来救人,正可一网打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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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张良计遇上过墙梯

    北宫伯玉看着下面的冷徵,而冷徵也在抬头看着他!

    冷徵心想:“糟糕,我中计了!”

    石头山上的羌兵见护羌兵进入峡谷,自然不会客气,他们就站在石头山,拿起石头就往下扔,去砸护羌兵!

    韩遂见状叫道:“不要乱扔,让那个姓冷的活着,活的比死的有用……”

    可羌兵们都是没受过训练的,离得又远,听到的是不扔石头了,可没听到的,还有听到假装当没听到的,仍在往下面扔石头!

    护羌兵顿时大乱,纷纷调转马头,想从来路退出去。可后面的羌兵却扔下了大石头,把道路给封死了,进入峡谷的护羌兵无法退出去。

    冷徵带的士兵不少,大部份跟着他进了峡谷,可还有少数没有进来。后面的护羌兵见状不妙,他们没法冲进来救人,只好调转马头,往来路奔回,想去找支援,可却碰到了埋伏在外面的羌兵,两军交战,混乱无比。

    峡谷内石块乱砸,羌兵没有什么章法,反正有石头捡起来就往下扔,石头山上的石块虽多,可被上万的羌兵捡起来往下扔,也没支持多久,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山上的石块就扔光了!

    北宫伯玉望向山下的道路,放声狂笑,他看到了,堂堂的凉州护羌军,几乎被砸得全军覆没,道路上尽是死人死马,不少护羌兵竟然在躲避中,掉到了下面的河床,摔得血肉模糊,而没掉下去的护羌兵也同样血肉模糊,都被砸倒在地,伤兵凄惨地嚎叫着,受伤的战马也在嘶鸣,犹如人间地狱相仿。

    而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护羌校尉,却看不到了,不知躺在哪个尸体堆里,写着冷字的大旗,倒在地上,打旗的旗手被砸得满头是血,已然毙命多时。

    韩遂叹气道:“北宫大王,你的手下不听将令啊!我们是要杀掉冷徵和李勤不错,可不是现在就杀掉冷徵啊,如果冷徵现在就死了,天又快黑了,那李勤哪还可能进来,时间一拖久了,那李勤没准想到别的办法了!”

    北宫伯玉却对手下的猛砸很满意,打仗嘛,就是要杀死敌人,哪有那么多的说法。他笑道:“韩兄弟多虑了,冷徵死在里面,外面的李勤怎么可能知道,他该进来,还是要进来的!”

    边章也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想:“难怪北宫伯玉造反这么多年,一直被官军压着打,今天的机会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可他还是往糟了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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