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也哼了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挺能跑的啊,天下蛋中定有你的字号,说出来听听!”他学着吕布的语气说话,只是把扶角军改成了天下蛋中,还是在说吕蛋儿。
吕布道:“徒逞口舌之能,非丈夫所为也!”
赵正道:“不逞口舌之能,为蛋儿所为也!”
“我宰了你!”吕布突然跳起,冲着赵正冲去。
赵正转身就跑,百忙之中还叫道:“我让你宰!”
吕布只冲出两步,便停了下来,哈哈笑道:“你上当了,我根本没有要追你的意思,是吓唬你的!”
赵正停了下来,也哈哈两声,道:“你上当了,我根本没有要逃的意思,是把你当蛋儿唬弄的!”
吕布呸了一声,转身又走,过了这座高山,就是并州的地界了,他熟悉附近的地形,而且还请附近百姓吃过酒肉,可以找个地方先避避,他还要找个地方,逼住后面的追兵,先甩掉这个可恶的家伙再说。
上山容易下山难,吕布一来太累,二来下山的道路要比上山难走,虽然道是同样的道路,可有时候脚下滑,不小心会摔倒的,他走的速度便慢了下来,休息喘气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赵正仍是不紧不慢地跟着,等走到半山腰时,他见吕布又停下来,他也坐到一块大石头上,这回不拿水囊了,而是掏出一块饼子,吃了起来,边吃边道:“我小时候家里穷,总是吃不饱,所以我不管走到哪里,身上总要带着吃食,就怕饿着。你知道不,被饿极了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饿到深处,就感觉不到饿了,而是疼痛,从肚子里往外的那种疼。”
吕布默不作声,反正他只要一说话,这个可恶的扶角兵就要跟着学,还不如让他自言自语去,就当狗放屁了!
见吕布不理自己,赵正道:“你这个人啊,真是无趣,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么,怎么声也不出一下。”他看了看手里的饼子,道:“啊,明白了,你是饿得没力气说话了,你真可怜啊,吕蛋儿,你真是太可怜了,我很同情你!”
吕布气得呼地站起身来,他一起身,赵正也跟着跳起来,就象是屁股下面有刺儿似的,呼地就跳了起来,拿着金枪做出逃的姿势!
吕布嘿一笑,心想:“我跟这种人制什么气,就把他当狗算了,随他吠去!”又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赵正也坐下了。赵正道:“蛋儿啊,听叔的话,脾气别那么大,脾气大很容易吃亏的,叔不想你吃亏,还是吃饼吧!”
他把饼咬得只剩下最后一小块,对着吕布又道:“蛋儿,你学声狗叫,叔就赏你块饼吃……不过你不要学得太象,因为你不是吕狗儿,你是吕蛋儿,做蛋儿才是你的本份,做狗不是!”
吕布脸上的肌肉巨烈抽搐,他真是再也忍不住了,他真的太想杀了这个无赖了,可他就偏偏追不上这个家伙,这家伙也太能跑了,扶角军里怎么全是这种东西,碰上个举马砸人的恶汉也就罢了,现在又碰上这么个能跑的无赖!
忽然,那一小块饼扔了过来,骨碌到了吕布的脚下,就听赵正道:“嗟,来食。这是叔赏你的,别不好意思,捡起来吃吧!”
吕布长长地吸了口气,慢慢吐出,他站起了身,紧紧腰带,又提了提靴子,整理好衣服,他拿起了断马刀,微微一笑道:“这一路上,你尽气我了,是想让我失去理智,做出些错事来,比如说不再出两界山,而是追着你不放,对吧?这样你就好叫帮手,来一起战我了!”
见吕布做准备,赵正同时也做好了准备,等吕布把话说完,他道:“这一路上,你尽气我了,是想让我……”没等他把话学完,就见吕布再次挺刀冲来。
吕布拿定主意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杀了这个无赖,而此处这个无赖就算是想跑,也不可能跑得快了!
然而,这次赵正却没有再转身逃跑,在下山的路上,他位于吕布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吕布,他手挺金枪,道:“吕布,敢来战否!”
吕布奔到离赵正一丈之遥,他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赵正,说道:“这次不学我说话了?不再叫我吕蛋儿了?”一提到吕蛋儿三个字,心中不免又腾起怒火。
赵正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并非是油嘴滑舌之人,也从不侮辱敌人,我只杀他们。可昨晚的情况,我只能不停地与你说话,让你分心,为的就是怕你想到正确的逃生之路。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学你说话么?”
吕布骂道:“那是因为你嘴贱!”
赵正摇了摇头,道:“那是因为我没词儿了,而如果只是絮絮叨叨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就不会听了,你一不听,不就能想起许多别的事么,比如怎么逃!所以我只能学你的话,一来可以气你,二来也省得我再编新词儿!”
“现在不用编了!”吕布摆好了姿势,虽然他站在坡下,可他也自信能扑上来,只要和这扶角兵接上手,杀他不在话下。
赵正点头道:“不用编了。你听,听到声音了吗?那是我们扶角军斥候的声音,我怕他们找错了路,所以一路上不停地把身上的东西扔下,最后一件就是那个水囊……哦,不,应该是那块饼,不过看来饼用不上了,因为斥候们已经找过来了!”
吕布微微一怔,就如赵正说的,他一路上被气糊涂了,只听着赵正的胡言乱语,却没注意赵正扔东西留记号,甚至到现在如果赵正不说,他都没有留意到。凝神听去,吕布果然听到了人声,而且是从好几个方面传来的,说明他被包围了!
赵正道:“斥候的箭术都很好,昨晚放箭射你的那个就是斥候,而他只是箭术好的人之一,和他本事差不多的,斥候军里足足有上百个,而他们向来不是太喜欢近身厮杀,所以我劝你在和我交手之时,留点神,我这明枪易躲,可他们的暗箭你却难防!”
吕布却不答话,他听着那些声音似乎离自己有十丈开外,他要是扑上去,斥候们不见得会放箭,以免伤了这个扶角兵,那么自己只要动作快,是可以杀了他之后,再逃下山去的,只要那些斥候别象这人似的能跑就成!
赵正顿了顿,见吕布有扑上来的先兆,他又道:“我是军中第一能跑的,而第二能跑的,正是斥候军的首领,他叫乌蛋子,想必你听说过他的大名……”
吕布再不给他机会拖延时间,挺刀冲上!
赵正双脚站稳,他苦练枪术,不但扶角军中第一,而且现在的枪术已然远比他刚得金牌时更高了!
吕布断马刀由下自上挑来,实际上这应该是枪招,如果换了槊会威力更大,可赵正却不躲不闪,他已然把生死置之度外,决定以命换命,手中金枪对准吕布,呼地就刺了过去!
吕布急忙变招,格开了刺来的金枪,心中惊骇,一直以为这个人擅跑,想不到他的枪术更是厉害啊,比能跑可怕多了!
就在这时,林中突然射出十几枝箭来,箭箭挟着呼啸,一闻既知是箭术高超的神箭手所射!
吕布再不恋战,他也一直都没恋过战,转身便走,向山下跑去!赵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才那一枪,他使出了生平所有的技术和力气,可仍没有刺中吕布,他脱力摔倒,可吕布却飞奔下山,两人的武艺高低,一招之内便分得清清楚楚了!
赵正挣扎着站起身来,叫道:“此人是劲敌,不能留着!”不等后面上来的斥候,他紧追下去。
又是奔跑,可这回只跑了半盏茶的功夫,吕布又停下了,此处有一座悬崖,下面便是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对面同样是一座悬崖,悬崖之间,有一座独木桥,过了此桥,他便逃出生天,过不了就得被扶角军追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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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吕布欲哭无泪
吕布是地头蛇,两界山的地势他当然清楚,被赵正一夜追得烦心之极,他走这条路,就是为了不再让赵正追上来,只要过了独木桥,他把桥给毁了,那赵正自然就没法再追上来了!
吕布停在独木桥前,心想:“没想到会有扶角兵的斥候追上来,要是我过桥时,他们放箭那可就糟了,我在桥上如何躲避,那是必死无疑的啊!”
赵正紧跟着也跑了过来,叫道:“我没带着弓箭,可斥候们却带了!如何,有本事你就上桥啊,要不然,咱们再想个别的方法,比如你投降……”
吕布情知他是在拖延时间,什么投降,扶角军是杀俘虏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他被扶角军的将领好大一顿的侮辱,就算真的降了过去,以后他也没法和同僚相处啊,现在又没被逼到必死无疑的境地,还用不着想投降!
只耽搁了这么一丁点的时间,后面的斥候就赶了上来,虽然离得还远,可人数却多,林子里钻出来足足五六十人,全在往这边跑!
吕布心想:“现在要想逃出生天,有三条路,一条是把他们都打败,这个就是妄想了,每二条路是我投降,这就是等于把命交到了别人的手里,暂时也不用想,第三条就是从桥上过去,或者直接跳到下面的河里去!可从桥上过去,我极有可能被箭射,说不定会掉下去,可掉下去,和直接跳下去,结果是一样的,那何必直接跳呢?再怎么样,我也得试试,看看他们的箭射得准不准!”
吕布不理赵正,转身向独木桥上跑去,这个桥他以前走过,只要不往下面看就成,越往下看越害怕,不看走得还快些!
赵正却并没有跟上独木桥,可他上前几步,用脚去踹木桥,大声笑道:“我要把桥给毁掉,让你掉到河里喂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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