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蛋子跑在前面一里之外,李勤带着大队,远远地跟着。

    离篝火边的战场二十里处。

    暴犰坐在大车上,抬头望了望天,见时辰不早了,不用多一会儿就要到中午了。他从大车上跳下来,有些焦急地道:“怎么还不来,难不成出了什么事么?”

    等在四辆运铁车旁边的氐人,不算暴犰还有十六个。听到暴犰问话,一个氐人道:“少头领做事向来谨慎,这时候还没跟上来,想必定是出了意外,可能被汉兵缠上了,无法脱身啊!”

    暴犰眼皮一跳,道:“要是能把刹罗战他们给缠上,如是骑兵至少得二十个,要是步兵怕是得上百,还得带着硬弩才成。可富平哪有这种强兵?”

    氐人们纷纷点头,以刹罗战的机警,就算是打不过汉兵,逃也总能逃出来,不应该这时候还无法脱身!

    暴犰越想越担心,刹罗战可是大头领刹罗枭的儿子,要是出了点啥事,可没法回寨向大头领交待了。他看了眼四辆运铁车,心中虽然有些不舍,可毕竟要以刹罗战的安危为重。

    翻身上马,暴犰道:“把驽马卸下来牵着走,大车藏到树林里,咱们先去支援刹罗战,只要保他没事,别的事情就都好说。”

    氐人们听命行事,把大车藏入道边林中,卸下拉车的驽马,跟在暴犰的后面,一起顺着原路返回,去支援刹罗战。

    骑兵行动向来迅捷,过不多时便已行出十来里去。忽然,最前面的一个氐人叫道:“汉兵,有汉兵过来!”

    暴犰大吃一惊,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里窜了上来,汉兵已经打到了这里,这说明刹罗战出了意外,可以刹罗战的战力,什么样的汉兵才能把他打跑呢?

    到现在为止,暴犰所料最坏的预感,认为最不可能出现的意外,也不过是刹罗战被打跑了,顶多受伤,他说什么也不料到刹罗战已经变成死尸一具了。

    对面不远处。乌蛋子也发现了大队的氐人强盗,他没有立即调转马头,反而迎上来一段距离,把氐人的数目查清楚,这才奔回报信,从这点上,他就比氐人要强得多了。

    乌蛋子奔回,叫道:“什长,前面有强盗奔来,一共十七个人,人人骑马,还牵着三匹战马,四匹驽马,都使弯刀,全配角弓。”

    李勤勒住黑马,看向四周,此时所处地形,对他来讲不是特别有利,道路一侧有片树林,而另一侧则是平原地形。如果开战,要么骑兵对冲,可打骑战他必输无疑,没有半点把握可以取胜,要么下马步战,这就没问题了,胜算大大增加。

    冯成听到氐人竟来了十七个,还都是全副武装的骑射之士,他顿时就急了,叫道:“李郎,这可怎么办,强盗的人数和咱们是一样的啊!”

    氐人强盗单兵战力强悍,和汉兵作战时,往往以少胜多,如果是这种小部队打遭遇战,一对一的开打,那汉兵可是没啥希望能活着逃走几个的,不由得冯成不急。

    李勤嗯了声,道:“是啊,他们的人数和咱们一样,要想全歼他们就比较难了,关键是怕他们逃走啊,咱们骑术不如他们,怕是没法追上。”

    冯成一愣,这李勤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竟说出这种话来。氐人逃跑?逃的怎么可能是他们?还全歼……说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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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不可相信敌人

    李勤道:“我们是双人一骑,而强盗们还有富余出来的马,要是骑战,咱们打不赢,所以改为步战吧。”

    他对扶角兵道:“全都下马,咱们倚林而战。”扶角兵听了命令,半点都不犹豫,一起下马,往林边集合。

    李勤又对冯成道:“冯什长,等一会儿我们把强盗打败,他们必会上马往开阔的草地上逃走,你带两个什的弟兄,骑马先远远的绕出去,等他们一逃了,就上前拦截,万不能让一个强盗走脱,要是他们去搬救兵,那再来的怕就不是十几个人了!”

    冯成连愣都没[***]了,他大吃一惊,叫道:“李郎,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哪?咱们一起上,都不见得能挡得住氐人,你们六个人打他们十七个,还说把他们打得逃跑?这不可能啊!”

    汉兵也都大急,这时已经能望见从大路远处,奔来的氐人强盗了,可没时间再说废话了。眼下之计,除了立即转身逃走外,再没有别的办法,能逃走几个是几个。还说要打,还要打赢,还要断强盗的后路……是不是昨天晚上吃多了,到现在还撑着呢呀?

    李勤跳下黑马,把马超从马背上抱下来,道:“小超,等一会儿看叔叔们杀敌,记得要助威叫好啊!”

    马超懂事地点头,挥舞着小拳头,叫道:“给小超把刀,小超也要杀敌!”

    李勤笑道:“要是有没死的敌人,到时李叔一定留给你,让你去补刀!”他拍了拍马超的后背,让他赶紧进林去躲着。

    马蹄声由远及近,氐人强盗越奔越近。

    冯成急得满头大汗,他纵马奔了过来,道:“李郎,走吧,咱们现在赶紧离开,还来得及,强盗不知咱们到底有多少人,不敢逼得太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有的是机会寻这些强盗的晦气!”

    李勤见他还在啰嗦,只是要劝自己逃走,他把脸色一沉,喝道:“你现在带着人绕出去,去断强盗的后路,不许啰嗦,执行命令!”

    他和冯成都是什长,没有上下统领的关系,而且冯成的资格比他老,就算是临战时进行指挥,也得是冯成说了算。

    可李勤这一大喝,却把冯成给吓住了,他愣了一愣,答了声:“得令!”调转马头,带着手下骑马远远地绕开,去开阔的草地上了。

    李勤正要转身入林,却见道上还有一匹马,就是驮着两个氐人尸体的那匹,他立即把马牵住,一起进入了树林。

    话说得虽长,可时间上也不过只是片刻功夫,暴犰带着手下已然冲到了二十来丈远的地方。一提马缰,暴犰停到了大路上,他看向不远处的汉兵,见一个小队进了树林,而另一个骑兵队伍则向开阔地上驰去。

    皱了皱眉头,暴犰心想:“这些汉兵想要干什么,打我的埋伏?我都已经看到他们了,还埋伏什么呀?”

    一个氐人叫道:“暴犰你看,那些汉兵骑的是咱们的马!”

    暴犰嗯了声,他当然看到了。突然,他啊呀叫了一声,仔细向那队远去的汉兵看去,这下子精神一集中,他可看到可怕的东西了,有一个汉兵骑的马是刹罗战的,这说明刹罗战的确出了意外,而且不是小意外,要么被杀,要么被俘虏了啊!

    再顾不得看那些远去的汉兵,暴犰立时便把注意力转向了进入树林的那一小队汉兵身上。他忍不住哆嗦起来,道:“那队汉兵不逃,自是有持无恐,刹罗战一定在他们的手里!”

    氐人们尽皆大惊,一起看向李勤他们,实在是让他们难以相信,勇悍无敌,能在匈奴大军中杀进杀出的勇士刹罗战,能被俘虏?难不成是刹罗战在睡觉时被偷袭了?要不然谁能将这样的勇士擒住!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相信,刹罗战会被杀死,仍旧在认为他是不小心出的意外,都还认为他活着!

    暴犰急得几乎难以自制,真想冲过去,把那小队汉兵全部砍死,可又怕汉兵伤了刹罗战。他叫过一名汉话说得顺溜的手下,道:“你过去,和他们说,只要放了刹罗战,想要多少赎金都成,给一百只……不不,给两百只羊。哎呀,随便答应吧,只要能把刹罗战弄回来,再赏他们刀子吃,也来得及!”

    氐人答应一声,纵马前冲,到了树林边上,叫道:“汉兵听着,放回我家少头领,赎金给你们两百只羊!”

    这氐人的汉话说得字正腔圆,如果闭着眼睛听,真会以为他就是个汉人呢。李勤微微一怔,心想:“少头领,我们杀了这些强盗的少头领?”

    李勤大步出了林子,道:“我们这里有五个脑袋,不知哪个是你们少头领的啊?”随口诈这氐人一句。

    这氐人强盗,动刀子很凶悍,可要说心眼儿,却是少了些,很有点缺心眼儿,只被李勤这么诈了一句,他就上当了,竟然还解释说明起来。他道:“我家少头领脸上有一道大刀疤,你们不会将他杀了吧?”说着话时,脸上流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李勤轻轻地啊了声,原来是那个家伙啊,既然如此重要,那就得好好利用了。他哼了声,道:“倒是没有杀他,不过他受了重伤,你身上可有伤药,给他敷一些吧!”说着,他自然地往旁边一闪,让出了道路,示意这氐人过来。

    这氐人说什么也想不到这眼前的汉兵在诓他,还以为对方害怕了,想要讲和,为表示诚意,让他看看刹罗战的伤势呢,然后等会儿好讲条件。他回头叫道:“少头领受伤了!”说着,跳下马来,向树林里跑进,表情异常焦急,真怕刹罗战受的伤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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