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样思忖着,他便坐在厢房之中,给自己斟上一杯酒,自饮自酌起来,此时仪琳等人尚未走远,他还得想办法拖延一下刘正风的人。
只得片刻之后,刘正风的徒弟们已经进入他所在的厢房,当先进入的两人正是刘正风的亲传弟子向大年和米为义。
但见屋中有人,向大年和米为义脸上一惊,顿了顿,方才抱拳道:“不知这位兄台可是我五岳派中人?”
凌靖站起来一笑,道:“两位想必就是向兄和米兄了,适才我听刘师叔在外面曾提起你二人,真是久仰久仰,小弟正是华山弟子凌靖,见过二位师兄。”
向大年面上一喜,道:“凌师弟,可算是找到你了,却不知恒山派的仪琳师妹可在此地?”
凌靖“微微一愣”,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奇道:“师兄说笑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仪琳师姐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向大年和米为义相视一眼,微微沉思了一下,笑道:“凌师弟说的有理,家师也说过,恒山派向来戒律森严,像仪琳师妹这么规矩的人,又怎会出现在这种污秽之地。”
凌靖和两人相视一笑,脸上都露出了然的表情,其实大家同属五岳剑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此时余沧海不在这里,便是叫仪琳出来也不打紧,那样最多也就是被师门长辈训斥一顿,之后禁足而已,但余沧海并不是五岳剑派之人,若被他瞧见,这传扬出去,就会大大有损五岳剑派的面子。
便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冷笑声:“恒山派戒律森严那是不假的,但门下弟子到底守不守规矩,那就不知道了。”
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矮小道人踏足而入,看到凌靖之后,便冷冷的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向大年和米为义看到这矮小道人之后,便躬身行了一礼,道:“余观主。”
凌靖心中一凛,暗道原来余沧海便是长得这幅模样,果然如原剧情当中一般,身材如此短小。但他可不敢因此就小觑了此人,这人本就是一派宗师,身手足以跻身江湖一流,而且他深知这人身上还有一个秘密,平时显露在外人面前的实力只怕还不足一身功夫的七成,当真是心机深沉之人。
他微微一拱手,道:“华山弟子凌靖见过余观主。”
余沧海冷笑一声,道:“就是你杀了人杰和人骐?”
凌靖淡淡一笑,表情丝毫不乱,道:“余观主这两个高足想要乘人之危,施以辣手,那就怪不得我还手自保了。”
“嘿,嘿嘿!”余沧海突然阴笑两声,看了一眼身旁的向大年和米为义,这才道:“华山派的功夫果然高明的紧啊,不过你是小辈,我不便对你动手,等我见到令师岳先生的时候,说不得就要向他讨教几招了。”
其实他心中是欲杀凌靖而后快的,但此时衡山弟子尚在一侧,刘正风和定逸也离这里不远,他怎么说也是江湖上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又怎么能抹得开面子在这时出手对付一个二代弟子,这口气说不得只能暂时咽下,只有等见了岳老儿之后再好好清算一番。
他一拂袖转身便走,凌靖这时才稍稍松了口气,这余沧海不愧是一流高手,适才给他的压力非常之大,这人一言一行虽说不免有些狠辣之气,但却自有一番宗师的气度,摄人心魄。
凌靖自忖现在的自己肯定还不是此人的对手,但他也不是束手待命的姓格,若刚才余沧海没忍住便要动手的话,他说不得也要拼命一搏了。
不过还好余沧海当着众人的面抹不开面子出手对付他这个小辈,要不然他自己可就有些危险了。
他冲着向大年和米为义笑道:“多亏了两个师兄在这里,要不然小弟只怕就危险了。”
向大年道:“凌师弟多虑了,此刻家师和恒山派定逸师太尚在不远处,余观主又怎可能做出以大欺小的事。”
凌靖微微一笑,米为义却道:“既然已经找到了凌师弟,那咱们就先去和师傅他们会合吧,至于仪琳师妹的事,交给下面的师弟们就好了。”
他有心为仪琳开脱,接下来的搜查三人都心知肚明,只需做做样子便可以了,若是真把仪琳给找出来,只怕定逸师太当面不说,私下里也会记恨他们衡山派,如此,这个恶人他们可是做不得的。
凌靖心知这两人是在故意放水,便冲他们投以一个感谢的眼神,不再多说,跟着二人赶往院中去与刘正风和定逸师太会合。
待三人走到院中,便看见一个身材微胖的儒雅男子正和一个面容苍老的尼姑正在聊着什么,见三人走过来,刘正风便笑道:“师太,这仪琳没找到,倒是先找到凌师侄了,我就说嘛,这仪琳师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污秽的地方。”
定逸师太却直直的看着凌靖,片刻后才道:“你就是华山弟子凌靖?”
凌靖抱拳向两人行了一礼,道:“弟子正是华山凌靖,见过二位师叔。”
定逸师太这时却突然笑了起来,和蔼道:“好孩子,不必拘束,我倒是还要感谢你在回雁楼中救了我弟子仪琳呢。”
刘正风在一旁大笑一声,打量着凌靖,然后赞道:“果然是少年英才,岳师兄教徒弟的本事果然比我们要强上许多,想不到凌师侄小小年纪就敢独斗田伯光,真不愧为我们五岳派的杰出弟子。”
凌靖谦虚道:“二位师叔过誉了,家师常道,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所有弟子便如亲姐妹,亲兄弟,我若见仪琳师姐受难而不施以援手,只怕家师也不会原谅我。”
刘正风和定逸相视一笑,显然对凌靖的对答非常满意,这时,定逸师太沉吟了一下,道:“凌师侄,你在这里有见过仪琳吗?”
凌靖心道,就算我知道仪琳在这里,也不可能真说出来啊,便道:“仪琳师姐生姓纯洁,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弟子是真的没在这里见过她。”
定逸师太松了口气,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等刘正风的弟子们一一搜查完毕过后,这才准备将这里彻底查封,然后再离开这污秽之所。
便在这时,从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少年倔强的声音:“我不磕头,偏不磕头!”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又道:“我倒是要瞧瞧你到底磕不磕头!”
接着便是几声少年的闷哼声,凌靖几人心中疑惑,纷纷施展轻功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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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君子剑
林平之双膝跪在地上,脖子被一只粗糙的手掌死死压住,让他便是想微微抬头也难以做到。
他低垂着的脸上带着一脸恨意和倔强,近来他可谓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他本是大名鼎鼎的“福威镖局”少镖头,自小娇生惯养、鲜衣怒马,周围之人无不奉承他,顺从他,使得他自视甚高。
但只一夜之间他却什么都没有了,“福威镖局”满门被杀,连他的爹娘也落入余沧海手中,如今生死不知,若不是中途有人施以援手,他自己能不能逃出来都是个未知数。
之后他便从福建一路追踪余沧海等人到衡山城,期间吃尽苦头,但却始终不知自己的爹娘被他们关在何处,最后见余沧海等人进了刘府,这才伪装成一个相貌丑陋的驼子跟着他们混了进去,结果阴错阳差,被余沧海误认成是“塞北名驼”木高峰的弟子。
他将计就计,大扯木高峰的虎皮,很是奚落了余沧海一番,但余沧海自恃正道宗师,根本不买木高峰的面子,出手便擒住了他。
但岂料这时木高峰就在刘府,见这小驼子拿自己名头当枪使,而余沧海又如此看不起自己,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这木高峰乃是行事诡异之人,姓格残暴又古怪,当下便跳出来,抓住林平之一只手,通过林平之的身体与余沧海比拼内力,险些将林平之活活震死。
林平之虽然心中怨恨,但这木高峰武艺高强,他便想借此人之力为自己报仇雪恨,结果哪想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了出来,木高峰为了图谋他家的“辟邪剑谱”居然要强行收他为徒。
他心知这木高峰与余沧海一般都是不怀好意,自然不从,之后便被他百般折磨。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木高峰压断了,但还是兀自嘴硬道:“木大侠,你若先救出我爹娘,我便给你磕头拜师,但此刻要我磕头,那是万万不能的。”
木高峰“嘿嘿”的怪笑两声,“辟邪剑谱”还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名动江湖,他自然也有觊觎之心,此刻抓了林家这小子,又岂能白白放手,便道:“不磕头?我倒要瞧瞧你这骨头到底有多硬?”
说着,手中又增加了几分力道,直把林平之的脖子压的“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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