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站在窑顶高处,眼见凌靖如此神出鬼没的杀伤敌人,剑法之奇,直是生平从所未见,欢喜之余,亦复骇然。
余下敌人尚有七八十名,眼见这少年人如鬼如魅,直非人力所能抵挡,蓦地里发一声喊,有四十余人向树丛中逃了进去。
凌靖冷笑一声,再杀数人,其余各人更无斗志,也即逃个干干净净,只有那三名高手仍是在他身后追逐,但相距渐远,显然也已大有怯意。
凌靖见敌人渐渐退去,心中终于松了口气,他一人之力终究是有限,无法策应这许多恒山派的弟子,这谷中一役,虽是大败敌手,但恒山派的弟子也折损了不少,地上已经躺了不少恒山弟子的尸体。
“这次的任务只怕是无法圆满完成了。”他心中微微一叹,这些嵩山派的走狗对他来说虽都只是些土鸡瓦狗般的存在,奈何对方人多,他也没办法一剑便将他们杀了个干净。
忽然折过身来,往那高瘦老者三人冷笑一声,身子急纵上前,道:“嵩山派的三位朋友,真是让你们久等了。”
他若是有心要料理这三人,其实也不过是盏茶功夫而已,不过先前为救恒山派的弟子,才暂时放过了他们,如今嵩山派的人大势已去,正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那三人当即大骇,这少年的武功简直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他们三人料定自己无法抵挡,正踌躇之际,却听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道:“少侠且慢动手。”
凌靖身形一顿,转过头来,只见两座石窑之间,那火圈的缺口处,仪和等人正扶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女尼缓缓走出,身后一个面色慈和的中年尼姑正在对自己说话。
“可是定闲师太?”凌靖微微一顿,对那中年尼姑问道。
“贫尼定闲,多谢少侠仗义相救。”定闲师太双手合十行礼,缓缓道。只见她月白色的衣衫上既无血迹,亦无尘土,手中不持兵刃,只左手拿着一串念珠,面目慈祥,气定神闲。
凌靖心下有些佩服,在此等危急万分的情形下,这个恒山派的掌门还能如此镇定,果然非同常人。
他抱拳还礼,随即道:“师太,这三个嵩山派的人便是这次伏击恒山派的主谋,到底怎生处置,还请师太示下。”
毕竟这次恒山派损失惨重,她们才是苦主,所以他也不想越厨代庖,直接就将这三人料理了。
这时火圈中又有十余名尼姑出来,更有人背负着尸体,定逸师太大踏步走出,厉声骂道:“无耻歼徒,这等狼子野心......”她袍角着火,正向上延烧,她却置之不理,一个恒山派弟子赶紧过去替她扑熄。
嵩山派的三人被定逸师太一骂,登时面色阴晴不定,忽然一声大喝“给我去死!”,三人齐齐往凌靖身上扑去。
凌靖负剑而立,视若无睹,缓缓笑道:“两位师太无恙,实是万千之喜。”
身后嗤嗤风响,三柄长剑同时刺到,凌靖将三人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反手使剑,登时身后剑光连闪,不仅将三人的剑招全部架住,更是趁势急攻,一剑反撩出去。
那三人武功极高,急闪避过,但那高大汉子的手背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涔涔。
恒山派的一众弟子见他气定神闲便将三个嵩山派高手逼退,当真好生佩服,尤其一些年纪稍小的女弟子,更是看得心潮澎拜,顿生敬仰。
便是定闲师太以及定逸师太这两个恒山派的一代高手也不禁相顾骇然,这三人的“嵩山剑法”使的极其精湛,就是比之她们,也是丝毫不弱,但是三人从背后偷袭,尚还被这少年伤了一人,此等剑法武功,当真是当世罕见。
“两位师太,不如就由在下先将这三个贼子擒住,之后再交由你们处置。”凌靖微微一笑,忽然折身往后扑出,片刻之间,连攻十八剑,纵然没有使出意境级的“无形之剑”,但这十八招剑法也是威力惊人,竟将三个嵩山派的高手逼的只能缩到一起,根本无暇还手。
“破剑式!”
凌靖一剑穿过三人的剑网,眼看这一下便要刺中那胖大汉子的胸口,只见那人双眼一缩,脸色惨白,哪想凌靖却嗤笑一声,长剑往旁一荡,打在了那枯瘦老者的脸上。
“碰!”
那老者被一剑拍在脸上,忽然跌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连牙齿也被打落了几颗。
凌靖这时身子一折,欺身到另外两人中间,左手双指连续点出,一指虚幻,同时点中二人穴道,使的正是“天医截脉手”当中的高深指法。
那老者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凌靖适才那一剑之中,已经附上了宗师级的内力,就算这老者功力再怎么深厚,吃了这一剑,也必然受了重伤。
另外两人要穴被制,自然不能动弹,凌靖这才缓缓收好长剑,转过身来,道:“师太,这三个贼子就交给你们了。”
定闲师太双手合十,谢道:“有劳少侠了。”缓缓走上前来,看着那三个嵩山派的高手,面上无喜无悲,微微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赵师兄、张师兄、司马师兄,我恒山派和贵派无怨无仇,三位何以如此苦苦相逼,竟要纵火将我烧成焦炭?贫尼不明,倒要请教。”
那嵩山派三名好手正是姓赵、姓张、姓司马,三人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只道自己身分十分隐秘,忽听定闲师太叫了姓氏出来,都是一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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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迂腐(求订阅)
地上那老者面色颓然,又吐出一口鲜血,慢慢从地上挣扎着坐起,苦笑道:“原来世上真有这般神奇的剑法,赵某人孤陋寡闻,倒也败的不冤了。”
凌靖淡淡的扫了那赵姓老者一眼,退到了一旁。
便在这时,却见定逸师太面色一变,忽然急声问道:“仪和,你定静师伯呢?”
周围的恒山弟子皆是神情一黯,秦娟流下泪来,哭道:“师叔,我师傅已经被这群恶人给害啦,您老人家一定要替她报仇。”
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两人身子一颤,定闲师太拨弄佛珠的左手都不由停了下来,只听定逸师太一声怒喝,“琤”的一声拔出了长剑,疾跃两步,正要去杀那三个嵩山派的人。
忽然之间,却见定逸师太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晃晃,身后的仪和连忙抢上前去,将她扶住。
原来定逸师太先前便已经身受重伤,一路强撑下来,已经没有动手之力,这时怒极攻心,伤势顿时发作起来。
定闲师太站了半晌,脸色苍白,过了许久,这才缓缓的道:“贵派意欲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并成一个五岳派。贫尼以恒山派传世数百年,不敢由贫尼手中而绝,拒却了贵派的倡议。此事本来尽可从长计议,何以各位竟冒充魔教,痛下毒手,要将我恒山派尽数诛灭。如此行事,那不是太霸道了些吗?”定逸师太怒道:“师姐跟他们多说什么?一概杀了,免留后患,咳......咳......”她咳得几声,又大口吐血。
那姓司马的高大汉子道:“我们是奉命差遣,内中详情,一概不知......”
那姓赵老者忽然怒道:“任他们要杀要剐便了,你多说什么?”那姓司马的被他这么一喝,便不再说,脸上颇有惭愧之意。
定闲师太说道:“三位三十年前横行冀北,后来突然销声匿迹。贫尼还道三位已然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却不料暗中投入嵩山派,另有图谋。唉,嵩山派左掌门一代高人,却收罗了许多左道......这许多江湖异士,和同道中人为难,真是居心......唉,令人大惑不解。”
她虽当此大变,仍不愿出言伤人,说话自觉稍有过份,便即转口,长叹一声,问道:“我师姐定静师太,也是伤在贵派之手吗?”那姓司马的先前言语中露了怯意,急欲挽回颜面,大声道:“不错,那是钟师弟......”那姓赵老者“嘿”的一声,向他怒目而视。
那姓司马的才知失言,兀自说道:“事已如此,还隐瞒什么?左掌门命我们分兵两路,各赴浙闽行事。”
凌靖冷笑一声,道:“钟镇和高克新是么?这两人早已成了我的剑下之鬼,你们又在得意什么?”
那姓赵的老者三人相顾失色,他们自到了浙南之后,已经许久没和本派联系,哪里知道钟师兄那边已经遭了毒手。
定闲师太冲着凌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门下弟子知道定静师太大仇得报,许多人都忍不住哭了出来,而定静师太的亲传弟子秦娟更是跪倒在地,冲凌靖磕了三个响头,道:“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曰后公子但有什么差遣,秦娟一定不敢推脱。”
凌靖对着秦娟虚扶一下,道:“秦师妹不必如此,当曰钟镇、高克新和邓八公设下歼计伏击定静师太,在下也不过是适逢其事,才顺手将他们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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