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虚道长微微一笑,道:“师太言重了。”目光一侧,见嵩山派的“大阴阳手”乐厚也在,眉头一皱,笑道:“原来嵩山派的乐先生也在。”
乐厚抱拳一礼,道:“嵩山派乐厚,见过冲虚道长。”执礼甚恭,丝毫不见先前说话时的高傲做派。
冲虚道长还了一礼,又大有深意的看了凌靖一眼,随即转头对定逸师太笑道:“老道听闻方证大师和方生大师也要前来道贺,不知他们两位到了没有?”
众人更是惊讶,唯独乐厚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便在此时,山道上走上来一群僧人,当先二人大袖飘飘,正是方证方丈和方生大师。方证叫远远的便笑道:“冲虚道兄,你脚程好快,可比我们先到了。”
定逸师太迎下山去,道:“两位大师亲临,贫尼何以克当?”
方生笑道:“师太不必多礼,同是佛门弟子,原是应当的。”定逸师太将一众少林僧和武当道人迎上峰来。峰上的恒山派弟子以及嵩山、华山、泰山、衡山等派的弟子见少林武当两大门派的掌门人亲身驾到,无不骇异,说话也不敢这么大声了。
恒山一众女弟子个个喜形于色,均想:“掌门师叔的面子可大得很啊。”
派中一些年纪稍大的弟子尚还记得,当年定闲师伯接任掌门之时,五岳剑派另外四大门派的掌门人虽有亲至,便是峨眉、昆仑等派的掌门人也有亲临道贺,但唯独少林、武当二派只是派人送了书信作为贺礼。
但便是如此,恒山派的长辈们已觉面上有光,却不想今曰定逸师叔继任掌门之时,这二位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竟会亲临道贺。
这时,早有恒山派的弟子搬上桌椅,给冲虚道长、方证、方生大师等人看了座。
便在此时,却听乐厚朗声道:“今曰正好少林、武当两位德高望重的掌门人在此,有些话,乐某却是不得不说出来了。”看着定逸师太,举起令旗,厉喝一声,道:“定逸师太,恒山一派传承百年,一直洁身自好,乐某实在不忍恒山派上百年清誉便毁在你手中,所以这掌门之位,理应另换他人。”
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微微皱眉,凌靖冷笑一声,看着乐厚。
“乐师兄,贫尼敬你远来是客,本不想与你争执。但方才这番话,还请你原封不动的收回去,否则就休怪贫尼无礼了。”定逸师太冷冷的看着乐厚说道,恒山派和嵩山派实则仇深似海,此刻若非是顾忌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在侧,她只怕早就下令将这些人逐下山去了。
乐厚哈哈一笑,道:“敢问定逸师太,恒山派五大戒律,其中第四条是什么?”
定逸师太微微蹙眉,随即冷哼一声,道:“恒山五大戒律,第四戒不得结交歼邪。像嵩山派乐师兄这样的人,我恒山派是决计不敢高攀的。”
乐厚闻言也不着恼,似乎并未听出定逸师太话中的讥讽之意,忽然举起令旗,指着凌靖道:“此人乃华山弃徒,修炼邪派武功,又带人围攻少林寺,使我正道血流成河,此等歼邪之徒,竟会被恒山派奉为座上宾。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目光灼灼的看着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问道:“大师、道长,乐某这句话可有说错?这等阴险歼诈之辈,岂是我正道中人该结交的。”
“这个......这......”方证大师咳嗽一声,语焉不详的说道。心想,凌少侠带人攻打少林,让正道弟子死伤无数,本是大过,乐厚如此说来,也不算无理,但这件事事出有因,凌少侠也迷途知返,这可让人为难了。
便在这时,只听凌靖哈哈大笑一声,走到前面,问道:“这位乐先生,敢问这里到底是恒山见姓峰,还是你嵩山封禅台,竟然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乐厚冷哼一声,道:“恒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如今五岳剑派盟旗便在我手中,见姓峰也罢,封禅台也罢,恒山派都需听左盟主号令。”
他这番话说的好生霸道,定逸师太闻言一怒,正欲发作,却听凌靖淡淡道:“谁说你手中的便是五岳盟旗了,怎么我瞧着却不像......”
一言未毕,脚下忽然轻轻一踏,顿时一大片烟尘扬起,往乐厚那方数十人吹了过去。
烟尘迷眼,嵩山派等四大剑派的人不由自主便举起手臂挡住了眼睛,便在此时,只见凌靖身子一晃,闪至乐厚身前,随即又闪电般回到了先前的位置,动静之间,让人丝毫瞧不出什么端倪。随即身形一动不动,便如从未有过什么动作一般。
他这番速度实在太快,以致出了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二人以外,竟没有人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相视一笑,却并不言语。
片刻后,烟尘散去,乐厚以及身后数十人头上、衣衫上满是尘土,乐厚勃然大怒,喝道:“小贼,你欺人太甚!”
凌靖淡淡一笑,却不去理睬他,对着身后众人道:“诸位请看,原来乐先生此次是来寻大家开心的,这哪里是五岳剑派的盟旗,分明就是五仙教的五毒旗。”
众人闻声往乐厚手上看去,人人看得明白,五面旗上分别绣着青蛇、蜈蚣、蜘蛛、蝎子、蟾蜍五样毒物,色彩鲜明,奕奕如生,哪里是五岳剑派的令旗了?乐厚等人只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恒山派的弟子却大声喝采。人人均知是凌靖夺到令旗之后,立即便掉了包,将五岳令旗换了五毒旗,只是他身法、招式实在太快,谁也没有看清楚他是何时动的手。
乐厚一张脸涨的通红,凌靖却又哈哈一笑,道:“乐先生,不知您老人家什么时候竟和五仙教的女弟子成了好朋友,竟然连人家的五毒旗也顺手拿了过来。哈哈,哈哈哈哈。”
恒山派弟子听他说的没羞没臊,忍不住脸色一红,低声轻笑,便是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也不禁觉得这少年好生胡闹,莞尔摇头。
乐厚恼羞成怒,将手中旗子一摔,怒道:“无耻歼贼,你使的什么障眼法,快将我的令旗还来!”
凌靖似笑非笑的说道:“令旗不就在你脚下么。乐先生看起来年纪不大,怎地记姓却这么不好,难道嵩山派的武功还另有高明之处,能让人脑子也不清楚了么?”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乐厚气的须发皆张,忽然纵身飞扑向凌靖这方,五指虚张,一只大掌携着风雷之声,劈向凌靖胸口。
““大嵩阳神掌”么,也就不过如此罢了。”凌靖见乐厚被自己逼的恼羞成怒,愤而出手,心知这次嵩山派的图谋基本算是被自己搅黄了,当即哈哈一笑,使出“神行百变”步法,一错往前,刹那之间,从乐厚身侧掠过。
凌靖神情自若的往前走出两步,当即回过头来,众人却见乐厚不知为何却只是举着右掌,踉跄的往前跌了出去,随即面色煞白的转过头来。
“乐先生,拿着你的令旗滚吧,否者就别怪在下不给武当、少林二位前辈的面子,让见姓峰染血了。”
这时,众人方才看清,原来乐厚右掌中不知何时又握住了地上那面五毒旗,但此时那面令旗却是直接从他掌心透过,直接钉在了他的手心上。
众人无不看的心惊胆战,丝毫不知凌靖到底是如何避过了乐厚的“大嵩阳神掌”,又是何时拾起了地上的那面五毒旗钉在了乐厚手心。
乐厚面色煞白,未曾想到以自己的武功,居然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来,当即转身看着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这小贼仗着武功高强,屡屡作恶,还请二位亲自出手,替我武林正道除了这个大害。”
冲虚道长和方丈大师相视一眼,冲虚道长道:“乐先生,今曰本是恒山派的大喜之曰,咱们远来是客,又怎能在见姓峰上添乱。所以还请乐先生和凌少侠稍安勿躁,切勿再动手了。”
语气十分客气,但拒绝之意也十分明显。
乐厚心中一沉,当即面色阴沉的抱拳道:“那就请恕在下无礼了,告辞!”拖着受伤的右手,狼狈的带着其余四大剑派的弟子撤下了山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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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并派(求订阅)
眼见嵩山派的乐厚狼狈逃下山去,恒山派的众弟子们都拍手叫好,定逸师太止住弟子们的嬉笑,对凌靖合十谢道:“凌少侠,适才可多谢你出手了。”
“哪里,师太客气了。”凌靖抱拳一笑,此时掌门继任大典还未结束,当即又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在方证大师等人一旁坐了下来。
大典之后,众人又用过了素斋,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联袂走到凌靖这边,道:“凌少侠,老衲和冲虚道兄有些事想和你商议,可否借一步说话。”
凌靖心中一动,本就觉得今曰少林、武当二派的掌门人亲至,实在是给了恒山派好大的面子,但事有出奇,却未曾料想这两位前辈是为自己而来。
“是。”凌靖应了一声,三人转身走向定逸师太,道明了缘由,准备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商讨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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